两个人大功告成,愉快的走进了霓虹光的深处。
第二天一早,张安安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吵醒,他全裸的躺在白色的床单上,看见赵大奔也裸着上半身,正背对着他系文胸扣。
张安安坐起身,将脸靠在赵大奔的后背,不一会儿,他的嘴唇已经吻在了赵大奔系文胸的手指上。
“还真走啊!大周末的,我才不相信你真的有什么会要开!”
赵大奔继续系扣,只是笑:“做戏做全套嘛!”
张安安从她的手指,一路亲到了后腰,赵大奔痒得挣脱了一下,张安安一只手环扣住了她,嘴唇紧贴着她的皮肤,靡靡的说:“别走。”
“真有事。”赵大奔不为所动。
“什么事?”
赵大奔扪心自问,除了跟我相约吃午饭,这种可有可无的日常闺蜜闲会,她一件像样的要紧事都没有。
“很要紧的事!”她说。
赵大奔穿戴整齐,踩着高跟鞋,打开房间门,前脚刚刚走出去第一步,耳边就传来张安安在房间里,对她清清楚楚说的那句――
“嘿!我喜欢你!”
3,“你说扫不扫兴?本来大家约得好好的,一段多么纯洁的性关系,硬生生被他加了一条恶俗的感情戏!”赵大奔在电话里对我发牢骚。
“谁叫你只约小鲜肉的?现在好了吧,遇到一纯情少男!你得给人家负责任!”我大笑不止,幸灾乐祸。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粉底抹到脖子上的那种精致女公关,腰身笔直的朝我走过来,她冷漠而高傲得活像皇宫中只招待贵族的女管家,对看上去特别贫下阶级的我说:“小姐,里面正开着会呢,请不要在这里大声喧哗!”
我只好悻悻然的对着话筒说:“不跟你聊了,我正在一个高峰论坛上!对!就是那种一群企业家在台上商业自吹和互吹的活动。”
我故意把后面那一句说得大声一些,好让女公关听见。
她不置一理,慢动作回放一般优雅而缓慢的翻了一个白眼,径直与我擦肩而过,留下满空气的香水味。
我站在这栋大厦仿佛从天而降的全透明玻璃墙下,触目惊心的欣赏底下小得像玩具模型一样的车水马龙。
有一个瞬间,我觉得自己是被父母锁在家中,巴巴的看着窗外渴望出去找小伙伴玩的小女孩,内心冉冉升起一阵忧伤和孤独来。
“嗨!”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的侧面传过来,很近。
我转过脸去,看到一张三十多岁男人的脸。普通的脸。或许他还要更老一些,因为他把自己的脸修剪得非常整洁。
这个男人西装革履,穿着体面,显得一丝不苟而乏味,跟这栋楼里其他有身份的商务人士没有两样。唯一不那么单调的是,他衬衫的袖扣是法式的,形状还有些小可爱,像个小精灵,随时准备在这套肃杀的套装里,打破常规的皮一下。
我喜欢那枚袖扣。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他问。
“翘会呗!”我说。
“里面有那么无聊吗?”
“还行吧,一般无聊。”我微微的皱了一下眉,感觉自己很快就会没有兴趣将这段对话进行下去,“我听说马上就会有一个投资公司的合伙人上台演讲十分钟,PPT有26页,谁信只讲十分钟!巴拉巴拉至少半小时吧?”
他笑了起来,发出一连串男性“青叔音”的笑声。这个笑声持续了很久,很尽兴的样子。
然后他扬了扬手臂,看了看腕上的时间,对我说:“我得进去了,马上就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