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格小镇上,有一个被人遗忘的圣诞老人,他坐在火炉旁边,疲惫的双眼一直盯着炉内的火焰,城里的礼钟被敲响,雪花伴着音乐“簌簌”落下,他挪了挪屁股,该起身了。
三年前,由于爬烟囱时不慎从屋顶摔下来,老人的脚摔断了。身体不如从前,这断裂的骨头迟迟无法愈合,每一步都十分艰难,只能躺在床上,靠邻居珍妮大婶照顾。
“嘿,老伙计,你也该消停了,装了一辈子圣诞老人,不也没人记住你吗?”
在听到老人还想最后当一回圣诞老人时,珍妮大婶便忍不住跟他抱怨着。
“孩子们已经三年没看见我了,他们肯定想我了。”
说完,老人背起一个红色大袋子,打开了大门,寒风夹着雪猛烈地往里灌,他弓着背原地缓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朝外走去。
虽然大街上雪花大块大块地落下,但来往的行人并不介意,认为那是冬精灵带来的赞美诗。孩子们在雪地里奔跑,打滚,堆雪人。情侣们牵着手走在街头,永恒的雪花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人们的欢笑声,雪花飘落的“簌簌”声以及礼堂的圣诞钟声,融合在最美的季节里,奏出了幸福的大合唱。
“嘿,孩子们,到我这来。”
他看着前面有几个孩子在雪地里玩,便大声地朝他们喊着。以前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他喊,孩子远远地看见他,便会兴高采烈地朝他跑来。
然而,那群孩子抬头看见他时,并没有朝他跑去,而是站在原地,似乎很犹豫的样子。
“孩子们,快过来,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礼物。”
他依旧朝他们喊着,面对这意料之外的场面,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无力,感到了一丝不安。
“我们不要礼物,我妈妈说你是个骗子,快走吧!”
一个小男孩对他吼道,从他愤怒的神情中不难看出,肯定是他三年前的愿望没有实现,妈妈便将这一切都归咎给圣诞老人了。
老人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就是,别再来骗人了!你是假的圣诞老人。”
另一个男孩也对他抱怨着自己的委屈,似乎每个人都被这个老人伤害过。他们全都还记得三年前的失约,而忘记了三年以前,每个圣诞节早晨出现在床头的礼物。老人很无奈,这都是自己的错,孩子们说的没错。他在心里谴责着自己,脚步也失去了方向,不知该往哪儿走。
大雪一刻不停地在他身边飘过,地上堆起的雪层已经快淹没他的鞋子。那群孩子早已离开,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人都在说着悄悄话,显然,他成了小镇上的头号骗子。
“圣诞老人,你真的可以实现愿望吗?”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将老人从呆滞的状态中拉回,他用手拍了拍脸上的雪花,低头看着眼前那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孩。
“当然……咳咳。”
由于太久没有说话,老人的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样,发出了怪异的声音。他咳了咳,将那股不安的情绪从喉咙压回到心里。
“当然啦我的孩子,快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礼物呀。”
“我想要熊彼娃娃,它总会偷偷地保护我们。”
听到这,老人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熊彼娃娃到底是什么。
“对,它就跟圣诞老人一样。”
小女孩摊开双手,让雪花溶在她稚嫩的掌心上。
“没问题,明天一觉醒来,你就能看到熊彼娃娃出现在你床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