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剪刀剪!用火烧!同样无济于事!
这是一个死亡符号吗?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走出警局,街上看似空无一人,其实暗藏杀机。我经过一家橱窗,那里面挂着是子玉相似的白裙子。她穿白色最好看了。在这个荒唐死寂的世界,我第一个想念的就是她,可她现在在哪?我后悔,我不应该和她吵架,不应该一昧酗酒而忽略她,也许上天就是为了惩罚,使我困在被人追杀的噩梦中。
一阵喇叭声猝然在我背后响起,木然回头,一辆两层楼高的挖土机驶来,碾压路上的小车、电话亭等障碍,电线被铁臂撕扯下来,而那驾驶座上就是黑衣人!我狂奔,卡车加速,那鸣笛声仿佛杀气腾腾的镰刀在空中狂舞。
我想要跑进建筑物,那些门无一不是紧锁着,又奔向下一个门,又是紧锁的,冥冥之中有股诡异的力量想让我去死,我偏不!我拿起墙上的灭火器砸那玻璃窗户,第一下,没有撞击出丝毫裂纹!挖土机在十米之外!第二下,撞出裂痕!挖土机在八米之内!第三下第四下,玻璃碎裂,听到这声音我心中一阵获救的狂喜,但身后步步紧逼的咆哮声让我不敢有半点停顿,我几乎是滚进去,一落地,就听见那金属大铲子与砖墙碰撞的巨大声响!
他想要拆除这面墙冲进来!灰尘飞扬,砖头,铁筋轰然倒下,呆在这房子我要么被砖头砸死,要不在它的铁臂下变成肉泥,我如迷宫中的蚂蚁四处寻找突破的路口。这是一家杂货铺,一楼只有三个窗户,除了门前的那一个,另一个是厕所的窗户,位置太高,又太小,而另一个有铁箍加固,也不可能逃脱。我跑到上二楼,却在楼道发现另一个黑衣人,但当他要扑过来时,他身后有另一个黑色人举着闪着寒光的匕首,深深扎进他的背!我及时闪避,让他滚下楼梯。
现在我面前正是一个救了我的黑衣人,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
我不敢上前,现在我对黑衣人一概有本能的恐惧感,即使这个人救了我,也不敢轻易判定善恶。
直到这个人渐渐靠近我,喊了一声:“老高你别怕。”他一边用熟悉的声音唤着我,一边脱下面具:“我是阿翔!”
阿翔!我的高中好友,几年不见了,竟然在这相见。
我们正要拥抱在一起,又传来金属与砖头碰撞的撕拉声,并且我可以从倒塌的半堵墙看到那黑衣人狰狞的面具。
“别说这么多了!”他急忙把我拉上楼,正有一个窗户打开:“你快从这里走吧!”
“求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紧紧拽住他的双手,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支撑了。
“你带上这个。”他从兜里拿出一个眼镜塞在我手中:“它会告诉你答案!”
正在他把眼镜交付于我时,又是一阵惊天轰响,挖土机已掀开屋顶,那巨掌般的铁铲正铺天盖地般地落下。
“小心!”阿翔在千钧一发之际,即时把我拉开闪避。
砖头雨纷纷落下,灰尘滚滚迷了眼,气管吸进粗砾的沙子,泛起干涩的阵阵隐痛。
他拉着我匍匐到后窗下,他对我说:“你先走吧!”
在这样危险的时刻,早一步晚一步走都是生死之差,但他却将机会毫不犹豫地给了我,我想起当初我对他的伤害,委实惭愧。
本着逃生的强烈愿望,我感激地注视他一眼后,便跳下窗,安然无恙地落地,我退开几步,见他并没有紧跟我跳下来。
他定定地立在漫天的迷沙中,我没有认清他死前的表情,但我听清他说的那个词:“再见!”
那瞬间,铁臂以摧枯拉朽之势砸下,他消失在残垣断壁之中。
我无奈离开。死命跑了好几个街区后,才渐渐停下。
他给我的眼睛似乎是寻常的墨镜。它有什么神秘的?我对着它研究上半天后,实在看不出什么有意思的地方,所以我尝试性地戴上它,世界在我的视线中变得灰暗,正当我要放弃时,一个红色箭头赫然出现在地面上,这红色是血一般浓郁的颜色,就像是逃生通道的绿箭头,也许它也是指向出口!是自由!
我跑!我发疯一般奔跑!我要走出这个地狱,我要打得那幕后黑手满地找牙,
自由的希望使我浑身充满力量,被愚弄的愤怒使我不惧怕黑衣人的刀剑,我不知道我生生受了多少伤,终于在城市的尽头,发现一道黑雾围成的黑暗之域,红箭头消失在墙的背后。
这彻底地,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只看一眼便让心头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影。但我身后,越来越多的黑衣人举着各式武器追杀我,他们呐喊,咆哮,大刀划拉在水泥路上的声音如尖利的爪撕挠耳膜,我不能停下,必须前进。
当我全身进入黑暗之域,世界瞬间安静,这里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呼喊,没有人回应,
如此寂静,没有一丝声响,只有我沉重的心跳和呼吸声,仿佛走进了一个巨大的坟墓。
我继续走,直至见到一束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沙漠中的绿洲,我又走进看,黑暗中漂浮着一个幽绿的匣子,它只是浮着,没有任何支撑物,却能定定地悬在那儿。一个幽灵的形象,我心中有一种阴冷迅速弥漫全身,为何答案近在咫尺,我却有莫名的惶恐。
没有上锁,当我双手放在它两边,正要打开时,身体深处忽然有个声音在咆哮:“不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