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打开,因为这是唯一的出路。
几张相片。
第一张,是子玉,她瞪着茫然的眼,死亡的眼,她穿着昨日要离开时的红衣服,头上有个凹陷,白色间杂着血丝的脑浆漏出来,乌色的头发胡乱绞成一团半掩惨白的面容,凝结的血块纠结其中。
我惊得像是被烫到放下照片。怎么会有这种照片?
为了揭开谜底,我只好压制着恐惧继续往下看,下一张图片,一个破碎带血的花瓶,是子玉最喜爱的花瓶,落在地毯上,哦,这地毯多么熟悉,米黄底色,裱着线描的波斯菊花瓣。我记得我和子玉搬进新家时,买的就是这一款地毯。
我大脑一根弦断裂,这场景如此熟悉,如此真实,仿佛就在眼前。
我脑海中闪过凌乱的碎片:她摘下结婚戒指放在茶几上、她落地,红裙飘旋出美丽的弧度、我在液晶电视屏上看见我高高举着那个花瓶,脸上是醉酒后的疯狂。
下一张是我穿着黑白相间的囚服。
遗失的记忆冲破堤坝,信息之大使我无力地跪倒在地。
我想起了一切。
那天我喝多了,很晚才回家,她一见我喝酒就忍不住吵架,后来,她的表情忽然被冷漠冻结了,她转身回房间,出来时,拖着行李箱,她告诉她要回家,让我等着离婚协议书,我挽留不住她,在她转过身时,被酒精冲昏头脑而暴怒的我,拿起那个电视机前的花瓶,砸向她……
“你好啊,老高。”正当我崩溃痛哭之时,阿翔从黑暗中走出来。
“这是哪儿?”
“这是游戏,你就是主角。”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明白。
“你将永生在我设计的游戏里,接受一轮又一轮无休止的惩罚。 ”他疯狂的笑使他变为另一个恶魔。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是我认识的好友阿翔吗?
“子玉,我当年是多么爱她!我将她让于你,你却这样对她!”
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他还爱着她。
阿翔是我高中的朋友,也是舍友,他酷爱游戏,技术一流,高中时他就在宿舍配备电脑,沉迷于游戏软件设计中。
我们都喜欢科比,我们都爱打篮球胜过足球,我们如此相像,以至于爱上同一个女孩:子玉。
子玉和我们两人是好友。后来子玉和我相爱了。阿翔本着兄弟义气主动退出,并在我们的婚礼上贺电表示祝福。
“是的!我爱她!她是那样一个完美的人儿!你这个禽兽却亲手葬送了她!”他咆哮,面容扭曲。
“对不起……我……我失控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了!”
这一切的发生是怎么回事?
他告诉我,我只是“我”的意识复制品,这个游戏的零件。每次游戏开始我的记忆清零,我被玩家追杀,那个被我刺中而忽然消失的男人是下线了。子玉小儿麻痹的弟弟是游戏的热衷者,在这个游戏,他健康强壮,可以对我尽情发泄杀死他姐姐的愤怒。
“他们喜欢直接杀了你。”他脸色忽然一沉:“但我更喜欢给你钥匙。”他指指给我的墨镜:“让你知道这真相,看着你崩溃、绝望。”
“放了我吧,让我死吧!”他没错,我的确很绝望,我无比懊悔失手杀了我爱的女人。
“不,再见!”他阴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