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当我醒来时,我发现我坐在医院病床上,手脚都给绑住了,而床边坐着居然是身穿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吉他手。
“可恶,你们都是串通好的,快把我放了,变态杀人狂!”我对着他破口大骂,但他平静地笑了笑,从身边的信封拿出一张照片对我说道:“也许你想看看今天发现的尸体。”
“看什么看,我早看过了,她就是被你们杀了,接着被分尸,扔在泳池里,那女人高高瘦瘦,左嘴角有一颗痣。这世道真是疯了!”我继续大骂,吉他手没有回应,只是把照片凑到我眼前,我即时眼珠瞪得快掉出来,一时哑口无言。
“认识这张脸吧?林某,男,二十五岁,曾被予为最有潜质的新生代前卫音乐家,擅长吉他演奏。”
“这,这张照片里的尸体是我啊!我,为什么?我死了?这里是地狱?不,不这肯定是假的,我明明活着啊!”我不知此刻我该什么反应,谁知道看到自己死亡时啥反应。
“这照片不是假的,确实是今天找到的尸体,而且你也没有死。”吉他手出奇地递给我一面镜子,在镜子里映出了另一张熟悉的脸庞,棕色的长卷发、苍白的脸颊、清秀的五官,最重要是左嘴角上有一颗绿豆大小的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可能,我怎么变成被杀的女人?你这魔鬼,给我施了什么咒语?”我激动得大叫大嚷。
“我不是魔鬼,也不是你脑子里幻想的吉他手,我是你的主诊医生,著名画家许逸琦女士,不,是林太太。镜子是不会骗人的,这就是你,死者是你丈夫。
你就是住在别墅的女人,也是别墅的主人,那房子是你祖母留给你的遗产,相信你今天在大厅也见到她的画像。大概半年前你与丈夫搬进去住,有天晚上,一向性格不和的你们在喝醉后发生激烈的争吵,最后你用领带把他勒死了,当晚周边邻居清楚地听到高分贝的音乐声与吵闹声。
可能是嗑药与酒精的作用,你杀人后还把他的头颅切了下来,放到冰箱冷冻保存,而躯体就被分尸后扔到泳池,而你幻想中的画家其实是你的园丁,他发现池底有疑似人体残肢,但因为他一直暗恋你,所以隐瞒了这个事实。
而你由于当时过份的惊恐,加之本来就有妄想症,所以精神上你与丈夫的身份倒错了,在你的思维中自己才是死者,意识却以你丈夫的身份活了下来。
五个月前,因为你妄想症发作并伴有自残行为,所以被家人送到这里,开始别人以为你丈夫是因为与你吵架后离家出走,之后逐渐发现事情另有蹊跷。所以,昨天我对你进行了催眠治疗,让你的意识倒退回忆,你所谓的‘昨天’其实是你潜意识制造的幻像世界,就像梦。”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这不是事实,昨天的感觉是如此真实,你,你才是我制造的幻象。”听完这番话,我已经分不清一切的真伪,难道我才是真正的杀人狂?还是他们想虚构故事,接着把我逼疯?
“哥们儿,现实就是如此。你看,你不是在这‘公寓’住得挺习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