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不知不觉中,田大虎和邵小欣已经交往了两年多,两人的婚事也渐渐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这两年多,邵小欣一直没有把田大虎带回家见父母。曾经田大虎要求过几次,但都没被邵小欣以父母很忙为由拒绝了,为此,他还和邵小欣吵了两句嘴。后来,经过邵小欣一哄二撒娇,田大虎的怨气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邵小欣之所以不愿意带田大虎回家。是因为她们家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怕田大虎知道。
邵小欣的父亲老实巴交,不善言辞,每天在家也说不了几句话。邵小欣的母亲相对来说比较强势,家里家外都是她说了算,她甚至看不上邵小欣的父亲。
在邵小欣的记忆里,母亲总是指桑骂槐的数落父亲,这不行,那也不行的。父亲只是在旁呵呵傻笑,不急也不恼。等到长大了,母亲仍是这样没有收敛。邵小欣会帮父亲说两句好话,但都被母亲狠狠地怼了回来。
最让她觉得丢脸的是,她刚上高中时,有次放假回家,发现两个月不见,母亲好像胖了许多,尤其腹部还微微隆起。
直到她在胡同里无意中听到两个邻居的聊天。才知道,母亲怀孕了,孩子不是父亲的,竟是村主任的。并且,母亲和村主任的不正当关系已经好多年了。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公开的秘密。
一下子,邵小欣觉得天旋地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她已经长大了,平日里一些不能理解的事情,此刻,得到了结论。
比如,别人家都是两三个孩子,而她们家只有她一个。比如,父亲总是睡在下房的土炕上,哪怕是寒冷的冬天。比如,母亲每月都要去县城赶集,每次都兴高采烈,每次都打扮的花里胡哨。
一系列的问题在这个瞬间都有了答案,邵小欣不知该怎么面对母亲,该怎么面对父亲。
她抹了一把流出的眼泪,转身回了家。把自己的物品收拾收拾,没和父母打招呼,就回了学校。
回到学校的邵小欣,像变了一个人,她废寝忘食的学习。她发誓要离开那个家,那个让她既爱又恨的家。
庆幸的是,后来她母亲意外流产,没有生下那个孩子。
3
田大虎的母亲急于订下他们的婚事,催促着要和田小虎一起去见邵小欣父母。无奈,邵小欣给父母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就带着他们回了家。
车子进了村子,按着邵小欣的指引,在一排房子前停下来。下车后,邵小欣家的寒酸实在出乎了田小虎的预料。周围都是红砖亮瓦的高房子,只有她们家是低矮小房子。
邵小欣推开院门,喊了声,爸妈,来客人了。就搀着田大虎母亲往里走。随着屋门打开,邵小欣母亲和父亲一前一后迎了出来。
哎呦,亲家母来了,快里面请,你看我们这穷家破业的,真是不好意思。邵小欣母亲拿腔作势的说。
听到这声音,田大虎母亲不禁仔细看了一眼,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怎么会是她?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的不靠谱,不着调儿。
遂上前招呼说:呀!是兰花啊!你还认识我吗?
邵小欣母亲更是一愣,看了看田大虎母亲,顿时一脸的假笑涌了上来。
是美芬?哈哈,真的是你,我们的班花。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
原来,这两位母亲是同班同学,两个人都比较漂亮,当时在各方面都暗自较量,不分胜负。
这样的不期而遇,让两位母亲都略显尴尬,好在有邵小欣和田大虎在一旁打圆场,本来想谈两个孩子的结婚事宜,但大概只坐了一刻钟,田大虎母亲就说心口不舒服,下次再过来谈。就拉着田大虎出门上了车。
身后留下邵小欣一家三口大眼瞪小眼,一脸茫然。
在回家的路上,田大虎母亲说:儿子,这桩婚事我不同意,小欣是个好姑娘,但她的母亲的做法我不能苟同,也不能容忍,我的亲家,不能像她这样不顾脸面。接着,就把邵小欣母亲如何如何的事情告诉了田大虎。
田大虎听后,半天没有吭声。他是真的舍不得邵小欣。但母亲的态度这样的坚决,让田小虎想起了当年母亲逼自己退学时的情景。
这之后,田大虎和邵小欣见了几次面,但都是沉默寡言,邵小欣也知道了田大虎母亲的反对。她不怪老人家,她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有了儿子,也不会找这样家庭的女孩做媳妇。
最后一次约会的时候,邵小欣说要去吃一顿大餐,田小虎把她带到当地最豪华的饭店。那顿饭,邵小欣喝了好多酒,田大虎的心里一阵发毛,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等吃罢喝罢,邵小欣抱着田大虎哽咽着说:大虎,我们分手吧!田大虎紧紧搂着邵小欣,生怕她会一下子跑掉,喃喃自语:小欣,我不能没有你,我在努力说服我妈,让她接纳你和包容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