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里堆满了光盘CD,录音机,各类音响,要是电视节目碰上了舞蹈表演,他能看得丢掉魂。
刘大河根本不安分,还是没打消找舞伴的想法,经常往广场舞大妈妇人群里钻,跳舞的人们倒也没有不愿意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何他就是没伴舞的。
倒是看舞的,只要看见他往舞队走来,就开始窃窃私语,不过,刘大河早年被人说不正经的话多了去了,这一点对他根本不算事儿吧。
他的臭名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到老了还想作怪,专拣新潮的玩,看来他年轻时的不正经又延续了。
刘大河人缘真是差啊,整整一年他从慢三跳到快三,从慢四跳到快四、伦巴,都是他一个人。
某一次,村里的各小学教师们进行联谊会,要有表演,仅仅局限于老师们太单调,就从乡里搜索各类能人献艺。
看到学校门口的告示,他眼放光芒,速速地报了名,回来后更加勤学苦练了,他可是一直梦想着站在舞台上表演呢,先甭管这台子是啥搭建的。
他想兴许自己有一定名气,就不愁没舞伴了。瞧,他的心思还是在寻觅舞伴上,敢情跳舞就是为他的淫意作掩饰的。
刘大河一直没停过练舞,舞姿的确不错,联谊会上颇有风采,说来也是机遇,班主任老师还请他来班里的音乐课上带学生跳舞呢。
有了这个身份,他更加造反有理了,身边的舞伴开始多起来,他又开始作了,挑挑拣拣。
心想,学校都有人请他了,看来有几分可信度。
但同时,也有些好事者更加眼红心泛酸了,呸,小人得志,没准又整出啥幺蛾子呢。
渐渐地就传出了老头子和谁谁好的谣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挑到了明面上,这不,今天刘顺就是来向哥嫂告状的,说他不想管老头子了,非要搅弄是非,还犟得像头牛,不听劝。
没办法,弟兄俩就准备跟老头子好好谈谈,让他打消跳双人舞的计划,可以跳群体舞嘛,老头子站正瞪着弟兄俩,就好像他们嘴里蹦出的是鸟语一样,茫然地看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扭头进了屋子里。
一阵风吹过,连一片叶子都没掉下,后生们摇摇头,走了。
他根本没有把子女的劝告放在心上,仍然一意孤行,家里被他弄得沸沸扬扬,整日音乐飘扬,音响不绝于耳,他自己则如着魔一般,在巨响的音乐声里如痴如醉。
让人不明白的是,他为何一定要把声音弄那么大呢?非要把自己做的事宣扬的人尽皆知不成?
杨二嫂,年轻时也是爱过唱啊跳的,一天晚上散步时不觉走到刘大河家了,也想着学学双人舞,就进去找他了。
刚巧赶上下雨了,俩人没出去,就在家里互相搂着跳了起来。
第二天,关于俩人的传言变得有理有据了,姚多便说他看见杨二嫂站在门口时就被刘大河狠劲拖进屋子了,言之凿凿,因为是他自己亲眼所见。
这下,村里彻底炸开了窝,一个个都骂他是老色鬼,心里变态,破坏人家家庭,杨二嫂和老伴在家吵得不可开交。
以前谣言仅仅是谣言,现在对上具体的人了,不都讲眼见为实嘛,刘大河这下成了实实在在的老牛氓了,人们议论纷纷,谣言四起。
弟兄俩又来找他,结果气得半死,老头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在低头看报纸,就好像昨晚和杨二嫂跳舞的不是他一样,兄弟俩气得跺脚。
刘大河可真像是橡皮泥粘胶布,一年多过去了,他一个人依然出现在广场舞旁边兀自跳着,不退不缩。
但这次,他绝对等不来伴舞的了。
村里有个傻女人,以前从外地拐卖来的,没人管没人问,连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讲,靠捡垃圾为生,常挑一些残渣剩饭的填饱肚子,竟也活了这么多年,有时村里也会有人给她送点干净的食物。
一天晚上刘大河跳完舞收拾设备准备撤时,碰见了马路边坐着啃玉米锤的傻女人,正对他呵呵笑。他仔细瞅了她瞅,上下打量了一番。
一个新奇的主意在他心里连发酵都没,直接诞生了,他把她领回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后来,人们开始逗趣傻子,并且有意无意从她口里打探虚实:“哎,谁给你洗澡啊?”“有没有人摸你这里啊?”边说还动手动脚。
让众人始料未及的是傻子的回答“我洗,他不…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