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寒十一，豫州人士。听闻我出生那年正值荒年，土地收成不好，到处可见流民及枯骨，家里还饿死了两个孩子。
原本父母正准备把我和同村另一家孩子交换成为活下去的口粮，我师傅心善，用两碗黄豆换下了我，让我得以苟活于世。
原本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师傅亲生孩子，只是别人叫爹，娘，我喊师傅，喊得名称不同。直到我知道男人不能生孩子，直到我在一次问着醉酒的师傅我从哪来，师傅指着他的肚子打了个酒嗝说：从这来。
我气的青春痘都要出来了，可惜当时我才八岁，没到青春期，打那以后，我就开始有些讨厌这个老骗子。
我两岁还没有名字，师傅在小寒当日，打了十二半酒，风大，地滑，师傅又边走边喝，摔了跤，洒了半两，摔倒爬起，心疼洒酒的他一路走回家，看见我把身上的棉袄挂破了，原想着骂我出气，可想了半天才发觉没给我起名，于是我就叫寒十一。
如果是夏至，天气要是在恶劣点，可能我就叫夏冰雹了!想到这，肚里的火气又开始直奔嗓子眼了！
一晃时间匆匆流过，我今年刚过十五，按理来说应该到了嫁人的年纪，但是师傅从来不提这件事，我也没问。
我看着眼前豆大般的雨水砸在大地上，心绪不知觉的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现在我们生活在姑苏，柳县，六月中旬。天降大雨，雨点劈里啪啦的打在青黑色的街道上，我怀中抱着用油纸包好的两只烧鸡，躲在一家卖烧饼的屋檐下。
雨太大了，街上的门户基本上没开，视线受阻，受水汽影响周围基本看不清。
我站在屋檐下躲雨都快半个时辰，原想等雨小，现在反而越下越大，我感到小腿部酸疼，锤了锤小腿，还感觉不适，便蹲下，把头埋近双臂里。
望着眼前的大雨，哗啦哗啦下着，突然感觉很难受，彷佛这个天地就只剩下自己。
孤独感紧紧的掐住自己，有一些喘不过气来，双手不经意的用力扣紧臂膀。
师傅会不会来接我？现在才辰时，那个老骗子可能还没起来，怎么可能来接我！从十二岁就是我照顾他起居，可能我只是他为了防老才换来的。
雨一直下，似乎要把整个柳县淹没才会停止！
模糊的身影的雨中若隐若现，一会，模糊的身影由远到近逐渐清晰起来，一名身穿青衫，手持灰伞的男人靠近。
男人出声：”你现在好像一个在狗熊旁边的小白兔”
我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惊喜的抬头看着这个持伞的男人，突然委屈感袭来，我带着哭腔说“：师傅”
师傅笑着说“：都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哭鼻子，走吧！还傻楞着干嘛？回家！”
我站起身来，跑进伞下，心突然安静下来。
这时想起手中烧鸡放这么久了，恐怕凉了。我对师傅说“师傅，烧鸡凉了”
师傅听闻道”：凉就凉呗！回家热会，不就能吃了吗？咋的？你还唱一首《凉凉》送给它”
“《凉凉》？师傅这…这.《凉凉》怎么唱？”我听着愣神，虽然这不是师傅第一次说着我不知道的歌曲，但还是这么多年，还是没怎么跟的上师傅的节奏。
“嗯，这是超度他人的佛家经典歌曲，是佛家的秘密歌曲”师傅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
“对了，师傅，你刚才为什么叫我小白兔”我抬头看着师傅的侧脸
师傅脸上露出诡计得逞的神色“：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狗熊碰见一只小白兔，狗熊问“毛上有便便建议吗？”小白兔说：“不建议”，然后就被狗熊拿去擦屁屁了！哈哈哈哈”师傅笑得不小心岔气，一顿猛咳。
气的我鼓起塞子，別过了头，只想离他远点！
师傅见我生气，拿着伞往我这边斜靠来，自己半边身子淋着雨。
“真生气了？小十一，你生气就生气，别让烧鸡淋了水，那样不好吃了”
我心里原有的一丝因为他来接我的感动消失殆尽，恶狠狠的加快脚步走向回家的路。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家，我们家是一临江的小院。
当初花了一百八十两银子从一要去京城发展的秀才那买的，幸亏着秀才不懂经商之道，我们也不会以这么便宜的买到这不错的院落。小院坐南朝北，四间房间和一厨房，我和师傅各一间，另两房间是大堂和客房。
中带一院落，院落围墙旁种着棵桂花树，六月桂花开放，散发的清香，每次桂花开，师傅都会收集桂花，做成桂花饭。
院落里摆放着师傅买植株，红的，黄的，绿的，什么颜色都有，虽是他买，可全是我照料。
我进入院落时，发现院落的植被都被搬进屋。
大黄狗趴在屋檐门口，看我们回来，晃了晃脑袋，伸了懒腰，圆滚滚的身体支楞起来，开始汪汪叫，摇起尾巴！
每次我看见黄狗尾巴来回快速晃动，好像秋天打扫落叶的大扫把。黄狗名叫“橘子皮”，是我跟邻居王大婶讨要的。
她家大狗生了七只小狗，死了两只，抱走了三只，抱走的其中一只就是橘子皮。
回到家，我和师傅衣服、鞋子都打湿。
“十一，烧水，洗澡”，我们换好衣服后，师傅大声喊道。
我就走进厨房开始烧水，烧好水，我就一点点倒入灶台旁斜放的木桶，一拉木桶旁的木牌上写着师傅两字的绳索，水就输送到师傅的沐浴桶那，我记得师傅说过这是什么杠杆原理，还有什么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突然师傅那间传来一身惨叫，又阵声音大叫”：十一，你是不是没有兑冷水，你是想烫死为师吗？”
“：师傅，我是故意的！”我大喊
“：什么？你说什么？”师傅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师傅，我说我不是故意的！”说完，我慢哉的加冷水。
加完才提着我的热水迈着愉快的步子，哼着小曲，去了自己的房子去洗澡，感心情好受多了！
待洗完澡后，我走入大堂，看见师傅红彤彤的皮肤就很想笑。
师傅阴沉的脸看着我半响后，叹了口气说“：小小年纪就是个不吃亏的主，以后离开我也不会被人欺负，算了，我饿了！煮饭！”
我笑嘻嘻的走开了，离开的时候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挺起胸膛，感觉自己打赢了一场胜仗！
吃完午饭后，雨一直下着，师傅和我和大黄狗一直在门口看着雨水发呆！
雨一直下着，彷佛要把所有的雨水下完一般
黄昏之际方才雨停。
绿蓝色的云层与橘红色的云层交融又限界分明，一层接一层的。
自然是最美的画家，趁人们不注意在天空上悄悄的画上一副佳作。
我把院落的水扫进暗沟，又把屋里的植被全搬到庭院。
忙活半天，夜色已降临，我和师傅一大一小躺在躺椅上，老黄狗呆在厨房悄悄的翻找吃的，我和师傅望向只有几点星星点缀的黑夜。
“：我和徒儿你都棒极了！把这地扫的这么干净”师傅贼兮兮笑了一声道
“：这分明就只是我一人干的，您老出啥力了？眼力？还是想象力？”我翻着白眼懒洋洋的答复
“：哎呀,十一的这么勤劳也是师傅我教的好，是吧！”
我闭着眼睛，深吸压下心中的闷气，不在言说。
师傅见我没说话，也安静下来。
六月的阵阵晚风带走身上丝丝热气，院子里蛐蛐们的响声时大时小，跌宕起伏。
虽然大雨打落了大部分桂花，可依旧一些黄色花朵坚强的挂在树上，完成这它们这个季节该有的使命———散发淡淡香气。
黄狗翻找半天厨房，也不见一滴米粒，失望的跑出来，趴在屋檐下，眼巴巴的望着这对师徒。
我睁开眼，眼前漆黑的夜晚中，深蓝色几颗米粒大小的星星粘在天空上，淡黄的月亮散发柔和的微光照在这个小院。
我一时慌神感觉时间彷佛定格，不在流淌般。
我望着天空的月亮，思绪飘向宇宙。听闻月上有一女子，名：嫦娥。
传闻她极其美丽，这位女神生活在辉煌却冷清的广寒宫中，每日与一只肥兔子作伴。身着仙女装，以日月精华为食。是每个少女曾经的一个梦想。
总好过每天给某人洗衣做饭好！突然某人出声打破了这份平静“：想啥呢？”师傅看着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月亮，坏坏的一笑。
“：月亮上可啥都没有，就一堆破石头，一千多年以后嫦娥和玉兔才出现，现在，连兔子屎都没有，嘿嘿嘿”师傅大多数能说出和别人不同的观点，不过看似之前的很多观点很荒谬却很有道理！
我心想:这是神话故事，怎么可能有！再说嫦娥玉兔怎么可能千年后才出现，这个神话不是在很久就流传的吗？
师傅翻过身看着我，“：十一，如果未来师傅消失不在了，你怎么想？”
我真没有想过和师傅分开的生活，一时答不上来。
一想到和师傅分开我心里莫名的恐惧涌了出来。
好像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只会在街道看着人来人往，太阳渐渐落下。
师傅好像就想听我回答，静静得看着我。我突然慌了神，感觉得打破这死一般得静。
“：师傅，你这几年都是我照顾你呀！饿了，我煮饭，衣服脏了，我洗，离开了我你能成吗？”
我不敢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好学着师傅说着大白烂话来掩饰不敢面对的内心。
我愣住，打记忆以来师傅一直说着这些烂话，是不是过去碰见太多不想面对得事情，养成得用烂话逃避着现实的习惯？
师傅深深得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看着我眼里充满着悲伤和不舍。
师傅也发现感情流露，收住感情，大笑：“也是，看来小十一挺舍不得我老人家的，今天高兴，给你讲讲睡前小故事！《白雪公主》”
见师傅岔开了这个话题，我也松了口气。无奈道“：听过了！”
“：啊？！那我给你讲个七个壮汉欺负一老夫人的故事！故事名《葫芦兄弟》”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打柴的老头，路过一葫芦山…"
周围的蝈蝈依旧唱着歌，师傅安和平稳讲故事的声音蔓延在整个院子。
我很喜欢这种日子，也好想和师傅一直生活在这个小院，花开花落，一直一直在一起…
第二日，风和气清，我早早起床，金黄碎阳照射大地，深吸口气，身体在逐渐清醒。
出了门，买了早点，路过烤鸭店，想着师傅喜欢烤鸭，包了半只。
还碰见王嫂，嫂笑着塞给我四个梨子，顺道给我唠叨她的儿子优点，我也微笑着点头，磕唠了会儿我就找个借口离开了。
等走回了家，喊了几声师傅起床，见他依旧睡的很死，便不在管他，吃完早点，逗着大黄狗在庭院玩耍。
等午时，我煮好饭，师傅还没起床，帮他打好洗脸水，我气鼓鼓的走进他的房间叫他起床。
我在门口等候师傅洗刷完毕，待他出来面向我。我惊呆了！
师傅今年三十出头，可现在面相如同五十有余。
不知怎么个缘故，年初起，师傅容颜开始衰老。
师傅解释说男人一到某个年龄阶段就会迅速衰老，我也以为真是如此，王大婶的丈夫有时一夜过后也会变老。
可今日，师傅苍老的程度超出我的认知，让我感觉到不妙！
我们吃完午饭，师傅就躺在庭院的椅子上晒着太阳，黄狗躺在师傅旁打着哈欠。
时间流逝，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转眼就过了四个月。
这四个月，师傅变的更加苍老，如同六旬老人，我让师傅去看大夫，可他拒绝，他说他这不是病，是命！
这几个月我找了许多大夫，但他们表明从未遇见这种情况，纷纷无能为力，我甚至去省城寻找名医，也是如此。
我内心烦躁，时常做同一个梦，月色皎洁的夜晚，大草原上，师傅丢下我一人远去，师傅说他要回他的故乡，只留下我一个在草原上哭泣，哭泣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凄凉。
十月，寒露刚过，过几日是重阳节。吃过午饭，师傅就到院子晒太阳。
自从师傅开始变苍老，就喜欢晒太阳。这几个月更是如此。
十月的太阳温暖柔和，哪怕中午也是，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
我站在师傅旁，看着他凹陷的眼眶，疏松的皮肤，皮肤上还有着几处老人斑，师傅越来越老了。
师傅斜视看我一眼，“：十一，被师傅颜值迷住了？”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师傅苍老的脸。
夜晚降临，今晚有师傅喜欢的古时楼烧鸡和甜粥、金鸭店烤鸭、金钱柿饼和梨汁。
师傅吃的很欢快，左手拿着鸡腿，右手啃着鸭脖，彷佛一点心事也没有，嘴里还发出嗯嗯愉快的刺溜声！
我没心思下咽，呆呆坐在饭桌旁，出了神。
师傅瞅我一眼：“人是铁，饭是钢，你还在长身体，不吃饭哪行？多少吃点””：我没胃口”
师傅知道我心里担忧什么，笑嘻嘻得用力用他油腻得手拍打我的后背，我被他大力得拍打倒吸几口冷气。
“：你师傅只是容颜变得苍老，其余都没变，还是有的是力气。你看”说完，师傅弯曲臂膀，展现他平坦得肌肉”我还能打老虎呢！"
我看着师傅努力得拱起，有些滑稽。不经得笑了出来。
师傅看我发笑，也舒展现在满是皱纹得眉头。
“：别怕，十一，师傅不会离开你的，过几日重阳，师傅还陪十一想喝重阳酒呢！”
也许，大概，是这样，师傅只是容颜变老而已！
想这，我心里放下少许担心，我拿起桌上得碗筷，加入吃饭大业。
这几日我开始忙碌准备即将到来得重阳节。
连下三天大雨，天气渐冷，我和师傅开始增添了衣物。
重阳当日，十月得柳县宛如含蓄的大家闺秀，让人感觉它得秀气端庄，现在沉溺在重阳家家热闹的氛围，它展现其活泼的一面，又好像邻居姐姐般。
街道上得小孩疯跑，头顶顶着王字，手里拿着鸡蛋，游玩在大街上。
各家的父母嘱咐自己孩子注意安全，便不再管，去忙碌当日所需的事情。
整个节日，各家各户充满欢笑的气氛。我躺在院师傅长睡的椅子上，手握着一张书信。
是师傅留给我的。
今早喊师傅起床，发现床被已整理好，人消失不在，只留下这份书信。
十一启：
十一，师傅不辞而别，食言了，不奢求你的原谅，师傅…师傅害怕看到你难过的样子，每次看见十一你难过的样子师傅也同样难过。
师傅留了黄金千两，藏在师傅左数第三块砖下，足够你以后的生活。
这大概就是命吧！这个世界不喜欢师傅，师傅时常感觉到这个世界在排斥我，可能你不懂吧！
师傅也不喜欢这个世界。
师傅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唯一舍不得得就是你，师傅唯一舍不得就是你，师傅也想看着十一再长高，想念十一煮的饭，想看着十一出嫁给你喜欢的人。
可惜，师傅见不到了，十一，你不要来找师傅，你要听话，好好吃饭，好好长大，以后遇到困难要微笑面对，还有找个自己喜欢的人过一生，还有…你是不是有些嫌弃师傅啰嗦了？师傅不说了。
师傅爱你！
小十一的师傅
当我拿到书信的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力气抽光了，书信都是我紧捏着方才没掉落。跨过师傅大门的门槛，我连跨几次方才跨过。
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的书信，看着这熟悉的笔记，我不得不接受师傅离开的现实。
我紧缩在躺椅上，抱成团，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感觉心里有股气闷的慌，悲伤在如同江河不断冲刷。
咬着手臂，手臂被我咬出了血，可是这样手臂的痛苦也没有分担了我心中的悲伤。
天落下了细雨，雨水滴滴下着，打在我的脸上，可我毫无感觉。
大黄狗在我身旁着急汪汪的叫着，急的在原地不停的转圈！
雨一直下，下雨的柳州蒙住一层薄雾。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黄狗躺在我床旁，黄狗听见床上动静，开心的直叫。
我看着自己躺在床上，以为是师傅回来了！
不一会儿，大门被推开，我以为是师傅。可推开门的是一名妇女，是个隔壁的王婶，大婶手拿一碗米粥进门来。
王婶身材臃肿，一方翠绿的花巾戴在头上，一身蓝色碎花，脚穿红色小鞋，这是王大婶最喜欢的一套穿着。
大婶面相看起来虽然刻薄，可心底善良，周围邻居都受过她的照顾，在这一带名声很好。
大婶坐在床旁，吹碗里的热气，用勺拨弄几下米粥，勺递在我面前，我张大嘴巴，吸入口中，吞下腹，米粥顺着喉咙进入肠胃，一股热气暖流在心田。
待我喝完米粥，王婶责备道”：你这孩子，怎睡在雨中，如果不是你家狗一直大叫，我好奇来看看，不然哪这人…对了，你师傅呢？死哪去了，徒儿这样也不见人！”
听到这话，我低下头，是呀，师傅走了！
王婶见我低下头，也明白我们家出了事，说到”：大夫说，你这是心神受了刺激，得静养几日，这几天呢，好好休息，不要再想其他事情，王婶我会照顾你的，大夫开了药还在熬，等会我喊虎子给你送来”
我有气无力小声说“：谢谢王婶”
“害，怎么跟你婶都客气了，你这丫头，你先休息吧！婶不打扰你了”王婶笑骂道
说完，王婶捻着黄狗出了门。
这三日在王婶得照顾下，我恢复些体力。待见我恢复，王婶嘱我爱惜自己身体，有事都可以找她，我笑着答应。
她家事务也繁忙这几日也是放下事务照顾我。
夜晚，我收拾好行李，带着黄狗站在门口，经过这几日思考，我决定去寻找师傅。
看着屋内得陈列，回想起自己和师傅过往得点点滴滴，我的眼泪默默流下，黄狗也静静得看着，彷佛知道我们将离开。
我在想此去不知道何时才回来。
半响，我锁好了房门，出了大院，走去王婶家门口，婶门口还挂着残破的门神像。
塞了十几张银票，对着门口鞠了三个躬后，我离开了。
我望着洁白得月色，心情一阵放松。
借着月色，走向岸边的船舶，我和黄狗上了船，给了船家几两碎银，船家呦呵一声，用船桨开了船。
岸边的柳树在水边留下暗影，让人感觉有些害怕。皎洁的月色倒映在河心，我喝着米酒，端坐在船头。
听闻有人曾看见师傅往魏郡方向离开，所以我准备去魏郡打听师傅的消息。
老天爷保佑，希望我能再此见到师傅。
我手握书信，坚定的望着远方。
师傅，等着徒儿！
我们一定会见面的，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