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回换裴以桉脸红了，再三犹豫，他决定趁胜追击，扭捏的姿态再无，他用肯定的语气讲，“我毕业后肯定要追你的。”
心脏停止跳动，沈琅定定地看着他，少年的眼神里半分玩笑也无，满是认真。
“那就先等毕业，我再告诉你，我的决定。”沈琅说完这句话，就拔腿开溜。
要是再多待下去，她肯定弃械投降，因为裴以桉的魅力以及颜值都太吸引人。
文化课偏薄弱的沈琅放假就待在图书馆，裴以桉坐在她旁边安安静静地写试卷，时不时教她做几道经典数学题。
可这一幕好死不死地被给儿子买辅导书的教导主任给看见了。远远望去，两个人的姿态太过暧昧不明，像是在搞对象。
凑近看，原来是在做数学题。
卸下心防的他隔天回到学校里看见校园里漫天遍地都是打印出来的裴以桉与沈琅做题的亲近照片时，脑袋有点发懵。
照片的角度与他昨天看到的位置如出一辙，少年的脸遮盖住姑娘的脸，左手放在身下倒成了环在姑娘的腰上。这个角度肯定是有人精心特意拍的，可教导主任在被裴以桉母亲连带校长连珠带炮的指责下给说到发不出言。
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裴以桉的母亲不再信任扬名中学，并决定在短暂的时间内保留学籍进行转学。当时的裴以桉面对母亲雷厉风行的手段与做法，自嘲般地朝她笑了笑，“是我追的人家，人家看不看得上我还不一定呢，你又何必。”
无疾而终的初恋被母亲残忍的掐灭，可这事儿还不算完。
高考结束后，总分排名为市内前三甲的裴以桉被清华北大各等名校争先恐后地抢夺着。在母亲的注视下填上清华大学，可三周后邮差寄过来的是扉页通红的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入取通知书，裴母气得差点没把他赶出门去。
想让裴以桉重读的裴母把所有书籍帮他拾掇起来，裴以桉黯淡着星眸冷冷地看着母亲的举动，他冰冰凉凉的自言自语，“一个月前我只身去北京面试，我早就把什么都想好了，我愿意去边远地区把自己锻炼得更加强大。”来守护我喜欢的人。
“你从来没考虑过我想要什么，那我现在清楚明白地告诉你，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而不是像父亲一样有做不完的学术课题。”机械性地把心里话说完，裴以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家。
果决与理智以及专业的知识让他在后来的两年特种兵生涯中屡建奇功。
副队曾说他长得太瘦弱得多练练，否则就别来铁血战士西南猎鹰部队，可小身板的裴以桉身上巨大的能量以及惊人的侦察能力让副队改观，同时能上清华的高考分让他不由得惊奇。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少年，分明能够站在最顶端的云层俯瞰众生，可偏偏选择最艰苦的地带。野外生存在人烟罕至的密林里偶遇野狼，徒步登雪峰救登山者于危难，穿梭金三角破冰行动追捕源头。
哪一件是让人安生的事，所以，部队里多数人敬佩裴以桉。
4
号角吹响，随着激昂慷慨的号角声几个穿着军装英气逼人的女兵鱼贯而入，其中便有沈琅的身影，她的目光淡淡地扫向远处，渐渐地汇聚在一团军绿色的人影身上。
极淡的妆让人一眼就能够辨认出来，裴以桉身旁的季惟宁忍不住地用手肘抵了抵裴以桉，他漫不经心地敲打他，“台上那最高的姑娘看着挺眼熟，你说是不是？”
起了个头，坐在后排的混不吝段哲疯狂拍着季惟宁的肩，他狂叫着：“操！是我瞎了？还是真特么的诈尸啦？”
“滚。”裴以桉毫不客气赐他一拳。
关于这个话题的源头最先要往半年前的代号为猎鹰计划的金三角秘密行动开始讲起。行动伊始，猎鹰部队在茂密的丛林里蹲守整整两周，每个人都提前写好了遗书，唯独裴以桉没有，他还没想好。
收网的前一夜，裴以桉拿着沈琅的照片在夜灯下吻了又吻像个痴汉，这一幕被嘴巴特别碎的段哲给悄咪咪瞅见了。在段哲的“我不敢问但是我敢说”的状态下，于是整个猎鹰部队都知道裴以桉有个不能言说的秘密。
铁定是女朋友出了意外事故，要不然怎么会放着好好的清华不上，来这乌七八糟没有美女只有硝烟弥漫的地方。
那时的裴以桉没明白战友看他的眼神为什么会带着怜悯，或许，他现在明白了。
僵硬的唇瓣露出罅隙，裴以桉冷峻的眼神犀利地盯着段哲，“你要再敢说一句，那就格斗场见，你晓得我多厉害的。”
……
无形的冷风使得段哲撇了撇嘴。
舞蹈完毕后无缝对接的是大合唱，再次看见沈琅的人影时，裴以桉蹙眉。在距离女人不过十公分处有个穿军装短T的少年，紧接着，他们牵起了手。
“桉哥，我嫂子好像跟别的男人牵手了。”段哲“电台”进行实时播报，回过头来差点没被裴以桉的脸黑程度吓一跳。
季惟宁忙不迭安慰，“部队里的曲目就这么些，这首歌必须得做这些动作。”
气氛更添几分凉飕飕，因为裴以桉没说话，身体还是板正的坐直，目光汇聚在前方不远处，不知道再看些什么。
为什么沈琅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心里产生巨大的疑问，放着好好的前途无量不走非得来这吃苦的地界溜达？察觉到远处姑娘炙热的视线，裴以桉那双鹰隼般犀利的眼睛不可察觉地眯了眯。
两小时的慰问演出很快结束，猎鹰部队所有队员秩序井然的往外走。裴以桉漠然地瞥过舞台，双手紧贴裤缝脸色刻板地盯着不远处的段哲，声音森然：“集合。”
“桉哥，明天咱就回山里头了，你就不用特殊权利跟嫂子唠两句？”
这句话像是被几个耳尖的队友给听见了，于是纷纷脑袋上冒出无数问号。
裴副队的女友不是死了吗？
“集合，我不说第二遍。”对待各类任务都极其严苛的裴以桉冰冷的转身，其实他左边的心脏已经不可抑制地在狂跳，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沈琅。
脚步声沉重的走廊里气氛十分压抑，为副队操碎了心的段哲决定等待会儿解散的时间趁机去后台把嫂子给撺掇到小树林里去。
当然还得把裴以桉也拉着。
正当这么想着，身后突然惊现女人甜美的声响，她呼唤着，“裴以桉，你等等我！”
被震惊坏了的特种兵战士纷纷靠边让道，只见年轻的姑娘穿着军绿色短T，迷彩工装长裤，乖巧利落的短发甜进心坎，她步步紧逼地走近，又飒又爽利。
愣在当场的裴以桉连眼睛都忘记眨动了，回过神后，他盯着姑娘精致灵动的脸轻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出……”
还未说完，沈琅仰起白皙如瓷的下巴问他身后看好戏的诸位，“你们想看你们的裴副队脸红吗？我可以满足你们。”
“……”
气氛凝滞一秒，接着欢腾起来，众人异口同声咆哮声响彻整幢楼，“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