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色沉沉慕慕，我暗恋的英雄是真的英雄。
1
一夜未眠，加上咖啡厅音乐实在悠扬，我瞧着对面侃侃而谈的人越来越模糊，恍惚中我的下巴就要狠狠亲吻桌面时，有人路过我身边，一手扶我的肩膀，一手托我的下巴。
我吓了一跳，抬眼去看就对上一双流光溢彩的眼，再看到那人嘴唇轻启吐出两字时，我瞬间清醒！
贺念朝怎么在这儿？
“偷情？”
他为什么说我偷情？我是在工作！
贺念朝扶了我一把之后就坐在了我对面那一桌，与上次我偷看他不同。
这次他面对我坐着，我做什么他都瞧得清楚，他落座后对我抬了抬下巴，像是在示意我可以开始偷情了。
“何小姐，我讲的很boring吗？”对面的海归皱起眉头看我。
我摇摇头，因为我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海归抱臂靠后，“我说实话何小姐，你是长的不错，but，你来见我为什么不能化个妆收拾一下自己，买卖不成仁义在，恋人不行朋友也好，可你和你的黑眼圈尊重过我吗？”
看我不还口，海归欣慰一笑自觉胜利，“不如你回去化个妆再来，我还能考虑一下。”
我越过海归瞧贺念朝，他…他妈的！
贺念朝伸出中指在眼下点了个来回像是在涂眼霜，然后朝我摇摇头，一脸嫌弃。
我深吸口气微笑，“不用考虑，咱们后会无期。”
说完我站起身就走，反正能在网上下单找人代相亲的，没有一个希望能成。
除了咖啡厅拐角处，迎面碰上贺念朝我才想起这家咖啡厅有两个出口的。
“偷情对象选的不怎么样。”
“谁偷情了！”
“我女朋友。”贺念朝说这话时朝我微微低头，不觉令我后退半步。
“假的！”
贺念朝耸耸肩，无所谓的转了话题，“去看电影吗？”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张电影票，我瞥了一眼电影的名字叫《寂夜》，是新上映的恐怖电影。
我之所以一夜未睡，就是因为秦漾看完这部电影来我家，鬼哭狼嚎了一晚上！
秦漾那样喜欢看恐怖电影的人，都吓成那样，我本能瑟缩，“不去。”
“哦，你害怕啊？”贺念朝勾唇一笑，我看到了满满的嘲笑。
我本该看清这是激将法的，真的！可是贺念朝的笑真的好欠揍！
坐在电影院里，我给自己打气，盛思慕，你可以的，昨晚你已经听过情节了，没那么可怕。
刺耳的音乐，高跟鞋踩在地上，墙上有鲜血留下，随即探出一个没有头的…
“啊…”
这尖叫是我的，下一秒一只温暖的手掌覆在我的眼上，“没关系，别害怕。”
耳边明明还有层出不穷的声音，我的心却突然安静。
2
“好了，就送到这儿吧。”我站在家楼下，示意贺念朝可以回自己家了。
“我连一杯水也讨不到？”贺念朝挑眉看我，手里还抱着一只小熊玩偶，是刚才看电影时工作人员送的。
我瞥一眼旁边的便利店，还没出声，贺念朝就挪了个位置，正好挡住我的视线，“我不喝凉的。”
“难道贺警官出任务的时候，还随身携带保温杯？”我扭头进电梯，心里暗叹他娇气。
可到了家门口，贺念朝又只是倚着门框，将那玩偶塞到我怀里。
“你不进来？”
他长臂一抬来揉我的头，“傻姑娘，晚安。”
等他拍门而去，我站在门口还有些懵，我和他是男女朋友没错，可这不是假的吗？
只是他笑得那么温柔做什么！
洗漱完躺在床上，却不敢关灯，看了恐怖片的后遗症马上就到，我睁着眼，觉得每一个墙角都鬼。
起来把卫生间和厨房的门关上又缩回被窝，一根指头都不敢露出来，闭眼躺了半个小时，终于睡意正浓，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
我抓上衣服跑出门时，不防门外还站了人，我被一把勾进怀中，这人声音低沉软和，“怕成这样也不给我打电话？”
我张惶抬头，明明泪水模糊了眼眶，却知此人是谁，“贺念朝，我要去医院…”
“病人送的及时，只要平安过了今夜，就没什么大事了！”
看到病房里安然躺着的慕夏女士，我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得了这样大的病。
“今夜很快会过去的。”
我抓着贺念朝的手不敢放松，“你说得对，一定会过去。”
慕夏女士，是我的母亲，明眸善睐，举手投足都是优雅，我还小的时候，她就让我称呼她为女士，她说这样她就永远年轻。
父亲去世后，慕夏女士一人将我拉扯大，却从来没有像其他父母一样，希望孩子成龙成凤，她只希望我像她一般，做想做之事，嫁想嫁之人。
而我，就真的只顾着自己任性快活，明明同在一个城市，却总是一月才回一次家，连她什么时候生病，我都不知道。
有人摩挲我的头顶，让我从睡梦中惊醒。
“小慕…怎么睡在这里？”慕夏女士眼波温柔，让我觉得恍如隔世。
“别担心，我好的很。”慕夏女士一眼看穿我心底所急，实在怕我追问便来先堵我的口。
我叹口气，既然已经过了危险期，便好好看着她休养吧。
慕夏女士醒来的时间并不长，再次睡着不久后，门外贺念朝轻轻敲了门。
“阿姨怎么样？”
“好多了。”我接过他递来的袋子，打开一看，里面装了包子豆浆和咖啡三明治，“你要吃哪份？”
贺念朝摇摇头，“我吃过了，这两份都是你的。”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不知道是哪里给了贺念朝我很能吃的错觉。
“我是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他垂眸瞧我，目色浅暖。
心里一暖，我拎着袋子的手不自觉蜷缩，半晌干巴巴的说了声“哦。”
“你一个人照应的过来吗？”贺念朝接了个电话，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我叫人过来帮你。”
我连忙摇头，他的工作是紧要的，“一会秦漾就来了，我们两个足够了，不用担心我。”
贺念朝点头离开，半个小时之后，秦漾和一个俊秀的男生一同站在了我面前。
“你新男朋友？”
秦漾觑我一眼，然后绕着俊秀男生转了一圈，“会吵架吗？”
俊秀男生摇摇头，瞳如小鹿。
“那我倒是可以考虑追一下。”秦漾咧嘴一笑，还伸手拍拍俊秀男生的肩，一副装出来的大姐大样。
“嫂子你好，我哥让我来帮忙。”俊秀男生面带羞涩，叫出了令我惶恐的称呼！
“谁？”
“啊，我是贺念朝的弟弟，贺念安。”弟弟说完，从我手里拿了热水壶，朝热水间走。
我和秦漾，看着弟弟的背影有些懵。
“贺警官那样的人，他弟弟怎么像只可爱的小狗狗？”秦漾不经意说出了心里话，连忙吐了吐舌头。
“贺警官什么人？”我微笑着回头注视她。
秦漾朝我抛了个媚眼，“你的人。”
慕夏女士转到普通病房后，我的心终于稳稳落地，贺念安和秦漾每天打卡似的来帮忙，秦漾倒还好，可贺念安我实在不好意思用，只是劝了几次，他第二天仍旧来，我便不好再推辞了。
贺念朝有几天没有消息，大概遇到了什么艰难的任务。
出版社临时通知合同有细节要核对，我看慕夏女士被秦漾哄的正开心，就想着快去快回。
从出版社出来，要路过一条步行街，周二下午的人比周末少了一半，慕夏女士喜欢吃的一家素食店就在这，转身要过马路时，见到了四天没消息的贺念朝。
他穿了件灰色风衣，揽着个妩媚的女人，目光扫过我的时候轻巧疏离。
我一直觉得他的那双眼如雾如暮，看谁都不在意，而此刻，我就是那不被在意的沙砾。
我不知道铺天盖地的难过来自何处，但我知道这是我对自己食言而肥的惩罚，我分明不再信任爱情了，可现在的不爽郁闷焦躁全是打脸。
3
慕夏女士睡着后，我拿着手机走出病房，蹲在地上许久，都没有发出一个字。
我问什么呢？我该问什么呢？我没有身份没有资格，无非就是他的女朋友家里人不接受就找我扮演呗，还能有什么。
盛思慕，接单替人相亲也是替，替人扮演女朋友也是替，有什么好生气的。
第二天一大早，贺念朝出现在病房门口，递给我两份早餐。
“这次只有一份，你喜欢的包子豆浆。”
我尽量神态自若的接过来，“谢谢。”
整个早餐过程安静而和谐，我垂着眼一下划手机屏幕，快喝最后一口豆浆的时候，贺念朝突然伸手按住我的手。
“盛思慕，昨天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该怎么哄你。”他突然提起昨天下午，我被当成沙砾的瞬间。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想把手抽回，他却按的更紧，“昨天下午，你不是看到了我吗？”
“所以，你是来通知我，扮演女友的戏可以杀青？”
他站起身，双手往我这边的卓沿撑过来，脸庞倏的朝我靠近，“嗯。”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正好，我时间很贵，而你的报酬也不够用了。”
我要站起身离开时，后脑勺突然被按住，他的唇就这么对上我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他同我一样睁着眼，向来如雾的眸子缠缠绕绕来勾人心神。
“慕慕，你要不要学着扮演一下我的妻子？”
贺念朝离开医院挺久，我还坐在原地，秦漾叫了几声我才回神。
“宝贝儿，你发烧了吗？”秦漾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没有啊。”
“那怎么脸这么红？”她自顾自说，“还以为你的贺警官非礼你了！”
我一下站起身，连眼角都在发热，“你…看到他了？”
“没有，贺念安说他哥哥最近在办个大案子。”秦漾语气熟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与贺念安无话不说了。
接下来的一天我都心不在焉，一会儿觉得自己身在云端，一会儿觉得自己心中郁结，贺念朝亲吻我的画面与他和别的女人勾肩搭背的样子在我眼前轮回出现。
“小慕，怎么魂不守舍的？”慕夏女士和我说了半天，等不到我的回应有些着急，“是不是累着了？”
我摇头，“您说什么？”
“趁小漾在这里，你回去帮我带点换洗衣物来。”
我如踩着云雾一般出了医院，等了几分钟才有出租车过来，可刚上车我就被人敲了后脑勺…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身在何处。
“醒啦？”女人依旧妩媚，只是手里拿了一把枪，仿佛随时要对准我开一枪。“你就是贺念朝那位，不好哄的女朋友？”
后脑勺阵痛提醒我被人绑架了，深夜的冷风吹过，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才发现自己背靠着一颗大树，身处丛林。
“我叫杜鹃，原来是贺念朝的下属，现在嘛...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女人。”杜鹃笑起来的时候更加艳丽，像绽放在夜里的曼陀罗。
她拨了一串号码，对方很快接通，声音罕见的凛冽，“我劝你，别伤害她。”
“和你的男朋友，说句话？”杜鹃将我嘴上的胶带撕掉，把听筒靠近我。
“等我。”
明明是这世上最常见的两个字，却让我瞬间泪流满面，“贺念朝，要小心。”
“盛思慕，我爱你。”那声音突然变得极其缠绵，像一声呢喃落在我贫瘠的草原，让草生长，让花盛开。
挂断电话后，杜鹃的脸色变得阴狠，“你等不到他了，真可惜。”
杜鹃站起身，她身后的黑衣人过来拽起我，大概二十米后，我听见水流的声音，水流声越来越大，我猜到了自己的位置，桦树林。
被扔下水时，我听到了警车的声音，有人蒙面奔跑与前，鼻梁上架着护目镜，穿着我没见过的制服，身披夜色和星光，利落的开枪击中黑衣人。
山色沉沉慕慕，我暗恋的英雄是真的英雄。
4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我的英雄。
黄昏的阳光比朝阳耀眼，而我被几个没穿校服的男生堵在巷子里。
“班花，给个联系方式？”
我后退几步要逃，却不防撞到一堵墙...一堵人墙，那人将我拽到身后，“跑。”
我吓得要死，边跑边回头，那人穿着黑色西装，挺拔修长。
三天后，我的学校来了位助教，明明声音很像，可他只爱穿连帽衫和运动裤，还整了鼻子，实在与我的救命恩人不搭边。
两个星期的中秋晚会上，助教大约对自己新整的鼻子不满意，带了厚厚的口罩，我拿着写好的贺卡，找了许久才找见躲起来打电话的他，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西装，挺拔修长的站在墙边，声音因为口罩有些模糊，我却听得十分清楚。
他与对方应该很熟稔，“那几个小混混抓住了吗？...什么英雄救美，是我的学生...小姑娘确实很可爱...乖一点，明天见。”
那是我暗恋破碎的根源。
“盛思慕？”与转过来的助教对上眼的瞬间我慌张逃脱。
中秋晚会过后，数学老师回来了，上课时给我抱来一沓试卷，和一本遇到危险怎么办的防身书...在那之后，我再没见过我的助教，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那天放学时，看到一个与助教身形十分相像的人，却追也追不上。
“贺念朝！”
我从梦中喊着醒过来，睁眼就被人抱进怀里，“我在这里。”
“我梦见，我追不上你。”
贺念朝轻轻放开我，用他的鼻尖来碰我的，“你不用追，我会守着你。”
那个叫杜鹃的女人，是毒枭的女儿，为了隐瞒父亲的身份混入市公安局两年，并喜欢上了贺念朝，却不防最终收集到她父亲关键性证据的人也是贺念朝，而在抓捕关键证人的那天下午，她与贺念朝看到了我。
本来在父亲与贺念朝之间难以抉择的她，做出了选择，打算杀了我让贺念朝尝尝失去的痛苦。
只是，最终她死在贺念朝手里。
一周后，我和慕夏女士一起出院，拎包的是贺念朝，开车的是贺念朝的妈妈。
我才知道，贺念朝的妈妈，就是我曾经的数学老师，也是慕夏女士多年未见的好友。
最重要的是什么呢，是我有个娃娃亲，对方原名林渊，现名贺念朝。
5
我是贺念朝，原名林渊。
三岁的时候，母亲告诉我，要和女孩子离远一点，因为她给我定好了娃娃亲。
这事儿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女孩子爱哭爱闹，我也不想离得近。
父亲去世两年后，母亲带我见了个男人，温和慈祥会将我和母亲都当成小孩对待。
一年后，我有了个弟弟，乖巧听话，为了让我和他玩会装哭，一个弟弟已经够麻烦，更加没时间和女孩子离得近。
继父的女儿相当刁蛮，听说学校里想和我有点什么的女同学，都被她教训过，她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得以平静的升入大学，大一的时候才感受到被人表白的滋味，那滋味不太好受，每天一位，我偶尔觉得自己像只被观光的猴子。
高三保送那段时间，继父的前妻去世，前妻的儿女来我家闹了一场，将母亲推倒闪了腰，我因此替母亲带了半月的课程，并在那里见到了我的小未婚妻...盛思慕。
小姑娘被人堵在巷子里的时候，明明害怕地咬紧了嘴唇，跑走之后还不忘报警。
第二天在学校见面，我一眼认出她，却没能让她一眼认出我，因为我昨天下午扭头确认她走没走时，没防住小青年手里有块砖头，差点废了我的鼻梁，托她的福，我了解了当地小混混势力有多猖狂。
小姑娘学习不错，偶尔上课回头，能发现她听的很认真，眼睛亮晶晶的。
小姑娘很受欢迎，有不少男生的视线总会朝她看来，虽然她没怎么发现。
小姑娘害怕昆虫，朝我跑过来的时候是真的很惊慌，可是抱着我将我盾牌的时候，我的心突然有些异样，后来总是想起她抱着我的腿哭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像个招人疼的小可怜。
小姑娘不太会和男生相处，坐在我旁边判试卷的时候，总是连呼吸都很小心，我起身接水她会吓一跳然后像小猫一样低头，我并不觉得我吓人，虽然她第一次来办公室找我时...就对我行了极大的跪拜礼。
中秋晚会时，小姑娘在台上唱的歌很好听，歌名叫《暗恋》，我怀疑她有早恋的倾向。贺念安打电话来告诉我那几个逃跑的小混混被抓了的时候，我回头看到了刚才还在台上耀眼的星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跑得那么快。
母亲问我，觉得小未婚妻怎么样时，我说小姑娘可能要早恋，母亲笑着回说，“我帮你看着。”
只是她那么怕我，这个娃娃亲估计不好成了。
大三的时候，学校与隔壁大学联合军事演习，演习结束时我路过礼堂，见到了主席台上代表新生讲话的小姑娘，一如那个晚上闪闪发亮。
我突然想将星星摘下，放在掌间，可不过一瞬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只是没课没训练的时候，我会不自觉的来隔壁大学走一走，如果能和小姑娘来个邂逅就好了。
不过碰见的几次，都是小姑娘在拒绝别人，台词千篇一律，“不好意思，我最近没有恋爱的想法。”
最后一次碰见的时候，小姑娘的台词换了，“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那个晚上我辗转难眠，却再不能贪念了，我的星星已经落到别人怀里。
再次见到时，是被邀请回母校参加校庆，而小姑娘也要毕业了，我不自觉走到隔壁大学，就那么巧合的看到她被人分手，命运就这么将她推到我面前，那我为什么不学着摘星呢？
6
周末，我被心情不佳的秦漾拉到休闲吧，和一桌子不认识的人玩儿真心话大冒险，手气不太好，几次我都选择了真心话。
第一次被抽到的时候。
“姐姐有男朋友吗？”对面的男孩子穿了件黑色卫衣笑脸阳光。
可惜我有主了，不能老牛吃嫩草，“有。”
第二次。
“姐姐谈过几次恋爱？”
“两次。”虽然前任不值一提。
第三次。
“姐姐撒过最扯的谎是什么？”
最扯得慌？我向后靠着椅背，想起什么觉得好笑，“大学那会儿为了不伤人心，骗人家说我有男朋友，实际上我大三才开始谈恋爱这算不算扯？”
秦漾噗嗤一声笑出声，我有些不好意思，“还不是你教我的？”
秦漾吐吐舌头，正要说话，眼眸突然放大，而我的椅子被人拉向后面转了个身，贺念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双手撑在扶手上，看我的眼神奇奇怪怪，有点无奈。
“以后不许骗人了。”
我刚想解释，就被他亲吻，身后一片惊呼。
而我与这一片惊呼声中，将头缩进贺念朝的怀里。
月亮悬在天上，星星落在怀中，贫瘠的草原开出花，盛思慕，属于贺念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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