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恋长安某(3)

2020-04-06 14:48:57

古风

清越的声音离他近了些,苏鸿清靠在窗前唤他。

“李声,我即刻启程去长安,你先下去歇着吧。”

李声领了诚王府的贺礼,随王府家仆去往厢房,倒头睡下了。

三日后,太尉府暗卫放倒了诚王府一众护卫,崔妍在长安城外迷晕了身在客栈的苏鸿清。

兜头一桶冰水冻醒了床榻上的女子,苏鸿清脸色惨白,她抽出怀里藏匿的短刀劈头盖脸往崔妍脸上划,暗卫夺过短刀,猛踹了她一脚,她的额角磕在冰冷的墙壁上,鲜艳的热血滴在湿冷的床褥上。

崔妍着一身绮丽华裳,红唇美目一颦一笑动人心魄,她一巴掌打在苏鸿清脸上,她用了十成力,指端发麻,苏鸿清白皙的脸上顿显红痕,嘴角淌出鲜血来。

崔妍甩了甩手,笑道:“这一巴掌是报你当日放狗咬我之仇,让我算算还有几巴掌呢。”

“你将我扔到树上,让我难堪,我因为你挨了娄浅一鞭,一共两巴掌,打你脏了我的手,就让侍卫动手吧。”

崔妍挥了挥手,侍卫上前甩了苏鸿清两耳光,打得她耳鸣。

等崔妍泄恨完,苏鸿清已然发髻散乱,面庞高高肿起,她冷笑:“崔妍,你真蠢。”

崔妍见她死到临头了还能笑得出来,讽刺道:“苏鸿清,你领兵打仗这么多年,竟然会中了我的埋伏,你说你傻不傻。”

那女子听了崔妍的话,笑得更为张狂,崔妍嫌恶地撇开脑袋,将擦过手的丝帕丢在她身上。

“你少刺激我,你以为我会杀你对不对,我原本是这样想的,只不过看你颓废的模样,我改了主意,七郎对我很好,我要你亲眼看着我们成亲,亲眼看着我们云雨,一点点将你折磨至死。”

她够狠毒,可惜不够聪明。

6.故人返长安

李度闻大婚前夕被李琮瑞召入宫,尔后他载着满车新皇赏赐的别国贡品,在宫城门外见到了自扬州归来的李声。

马车内,李度闻沉默半晌,看李声的脸色他就明白了苏鸿清的近况。

“她咳血了吗?”

“咳了。”

李度闻叹息:“见到喜帖,她都说了什么?”

李声吞吞吐吐道:“她说要来抢婚,要把大人您……”

“把我怎样?”

李声学着苏鸿清的语气模仿了一遍,李度闻听完,提起嘴角笑了笑,尤其是听到苏鸿清放言要将他囚禁,他喜不自胜,眉毛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李声:“没想到大人的癖好如此特殊。”

李度闻眼角一挑:“我什么癖好?”

“受虐的癖好…”

李度闻:……

马车驶入将军府所在的巷子,巷口两条凶神恶煞的藏獒今日格外乖巧,双双冲李府的马车摇尾巴。

“哎哟哟,我儿归来定然饶不了尔等。”

一声声长叹打破了巷道安宁,有瞎眼妇人拄着拐杖在尚书府门前大喊大叫,大将军手捧瓜子好整以暇地坐在门前看戏。

大将军吐了口瓜子皮,声如洪钟问道:“你儿是户部尚书李度闻?”

那妇人道:“是啊,我儿李度闻是先帝私生子,这名字便是先帝所取。”

大将军吼了一嗓子:“先帝驾崩两三年了,你这时来长安认爹死无对证啊!”

这一嗓子吼的马车里的李度闻浑身哆嗦,他老娘埋在地底下十几年了,这又是从哪蹦出来的冒充者。

李度闻撩开车帘一看,这妇人同他死去的娘长相一模一样,他眉角抽搐,知道他是先帝私生子的只有五人,先帝和他娘双双见了阎王,先帝的近侍不知所踪,除却他本人,就只剩苏鸿清了。

她这一通闹事,将自己的身份抖了出去,李度闻连忙下马,搀扶老妇进了自家大门。

“阿娘,您离家出走多年,不仅眼盲了,连记忆都混乱了,您不认识先帝。”

大将军拍了拍手掌,将军椅往肩上一扛,大刀阔斧进门去了。

李度闻搀扶着他娘一路进了里屋,他娘拄着拐杖摸摸索索打坏了好几个花瓶,长安城风言风语又起。

先帝钦点的状元郎,心思很戾歹毒,他攀附权贵,少年弃母人神共愤,长安百姓祝他升官发财死娘子。

长安百姓的嘴像是开了光,他未婚妻此刻正被扬州大牢放出的死囚犯折磨得死去活来。

李度闻撕下苏鸿清脸上的人皮面具,端详她的脸,苏鸿清双目无神,方才的眼盲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看不见了。

李度闻的指尖触碰到苏鸿清的,寒凉透骨,她出身军营,身体一向很好,如今却被慢性毒药一寸一寸侵蚀。

苏鸿清被他带入怀里,李度闻用雪裘裹住她,她看不见他的脸,脑袋抵在他胸膛,耳边是他温热的浅语。

“父皇也是中了与你一样的毒,父皇的离世我无能为力,鸿清,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苏鸿清抱紧他的腰,压着嗓子面无表情地吼了一句:“我的儿啊,你新娶的媳妇会不会虐待为娘啊?”

李度闻面无表情地回她:“太尉女贤良淑德,定然不会为难阿娘。”

苏鸿清咬牙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李度闻倒抽一口凉气,抱她抱得更紧,他将脸埋在她肩胛窝,两人斗了多年又相互依靠。

苏鸿清的手攀上了他的脖颈,抚摸他脖颈的每一寸肌肤,像是在寻找什么,终于她摸到了一条细小的疤痕。

拜她所赐,当年她若是肯信他,便不会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叶逢斋
叶逢斋  VIP会员 月更二三,不定时。

其实只恋长安某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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