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丧尸(一)

2021-10-12 17:11:26

奇幻

飞天丧尸(一)

1

盛乔受伤了,他救了我自己却受了伤。

现已深秋,处处显得那么萧瑟荒凉。我们疾步走在满是落叶的林中小径中,却没有一点欣赏秋叶美景的心情。

“啊!”

我不慎掉进了一个很深的陷阱里,大约两人深,也许这个陷阱只是用来陷丧尸用的,也可能是用来陷大型猎物的,没想到让我踩了进来。

他在救我的时候被一个人偷袭了,虽然只是在左臂和小腿处受了一点轻伤,但在这个满是丧尸的末世中,这绝对是致命的。

从那人杂乱油腻的头发和微微隆起的胸部分辨出袭击他的是一个女孩。

女孩看上去十分瘦弱矮小,大约不到一米五。七十多斤的样子,很邋遢,几乎分不清面容和她的年龄,但从她贪婪凶狠的眼神又显得那么清澈稚嫩的眸子中隐约能看出这是一个十分饥饿的年轻女孩,可能十五六岁,也可能更小一些,却已经被现实腐蚀成一副狼的模样。

在这个周围都是丧尸的世界,一个小女孩是怎么活下来的呢?是奇迹还是迷?只能从她背着的一把与她身高不成比例的弓箭和七八支羽箭,大胆猜测她是个用弓的……高手!

我给她留下了一些吃的,但我们不能带她走,我们没能力保护她,没时间照顾她,也没有更多的食物养活她。当然更不能杀死她。

我打开那张已经被我翻烂的地图,看着被盛乔标注的地方,至少还有一百多里路,没有马匹,甚至没有骡子,全靠我们的两条腿,加上还要时刻提防随处都有可能出现扑向你的丧尸,至少还需要三天,我们只剩下两个黑色的窝窝头,两个黄中带绿的菜饼子,一包半熟发硬的大米和在上一户人家找到了一捆挂在墙上的烟叶子。

这捆烟可不只是用来抽的。

盛乔伤的并不重,但却影响了我们前进的速度,我又用并不熟练的手法将一块烟叶揉碎,摁进了铜烟袋里,猛吸了一口,然后剧烈的咳嗽着将烟袋塞到了盛乔嘴里。

找不到一丁点可用的药,只有燃烧后的烟灰可以代替,当然还有烧热的铜烟袋。

我将烟灰磕出来收集好,然后给了盛乔一个眼神。盛乔坚定的眼神中还是有一点犹豫,但我没有犹豫,猛的将烟灰摁在了盛乔的伤口里。

这点疼痛并不算什么,最危险的是这伤口可能会吸引到更多的丧尸。但这还没有完,我又将灼热的铜烟袋也摁在了他的伤口上。盛乔猛吸一口凉气,紧闭上眼,身体还有一点摇晃。

“你还行吗?”我问。

盛乔点点头没有说话,脸上满是痛苦表情,但我并不担心,因为这真的不过是一点稍显严重皮外伤。

我想上前搀扶一下他,他一摆手阻止了我。这让我放心了很多。这并不是客套,我们之间也不需要这些,这只是在向我说自己没有大碍。

但我还是错了,那把划伤他胳膊的刀是生锈了的刀,也许还有丧尸的体液,是我的疏忽让他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一天后,他开始发烧,腿上的伤也莫名地重了,走路也开始跛起来。这是危险的信号,本来细微的伤口开始变得红肿,而后又化脓。他变得越来越虚弱,走路都有些费力,还有时会剧烈咳嗽,还会咳出一些血。

我很担心他,可我们没有药品,也许在明天或者到达“孤城”下,可能会找到一些可用的药和能帮助我们的人。

如果能到的话。

可是孤城是个什么样子,我们谁也没去过。

第二天,盛乔烧的更厉害了,可奇怪的是,腿却好了很多。

腿的伤看似比手臂的伤重很多,也许是因为这里不是被那个小女孩那把刀伤过的原因吧。最主要的是,走路不跛了,他只是对我说了一句:“眼睛不好了,到了孤城可能需要你给我描述一下了。”

我并没有太在意,只是以为他强壮的身体让他扛了过来。

虽然眼睛不好了,但最基本的走路还是没有问题。

一路上我们又杀死了几个饥饿的丧尸,却在中午路过了一个叫“回头镇”的地方。

我有些兴奋,也许在这里我们能找到一些吃的,或者还有可能找到一些残存的药。盛乔也很高兴,但我却看到了盛乔充满血丝的眼睛。

他也许真的太累了。

“我们在这个镇子上休息一下吧?你眼睛都是血丝,这几天你太累了。”

我说。

他说:“不用,怕耽误时间明天到不了就得不偿失了。”

我没再勉强他,他说的也有道理。

我们最先要寻找的是药铺。

药铺很好找,因为有一根高高的旗杆挑着一个已经破烂的幌子,上方只写一个字:药!

药铺内已经一片狼藉,各种没用的草药和药匣子散落一地,还有一些柜子。我并不抱有太大希望,只是希望能在散落一地的草药中能找到一块有用的药,哪怕只是蒲公英或者金银花。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我在一个仅剩的没有倒下的货架子底下找到了一……块已经被虫子啃食殆尽,全部是虫丝裹着粘在一起了,成为了一个团的……连翘。

我心中一阵狂喜,虽然它可能已经被虫子吃光了里面的种子,也已经受潮发霉,但聊胜于无,但至少还是有一点功效的。

我小声冲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的盛乔喊:“盛乔,我找到药了。”

盛乔听到我的呼叫,猛的睁开眼,而在这一瞬间我却惊出一身冷汗。只见他双目圆睁,似乎在找寻着什么,而此时他的眼睛,却已经没有了血丝,反而变成了灰白色,就像眼珠蒙上了一层……宣纸。

我在角落又找到了一个研磨碗,将连翘放进去。

“来,把药吃了。”我将磨得半碎的药和一碗水递给他。已经不可能煎了。

他没看我,只是接过药和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走吧。”盛乔猛的站起来,说。

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你没事吧?”

他侧头看向我,灰白色的眼仁看上去煞是恐怖。

“没事,我感觉好多了。”

他的声音已经听不出一点虚弱,这种感觉就像濒死的病人打上了一剂强心针后的反应。这反而让我更加担心。

我笑笑说:“好,出发。”

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悲伤,如果他真的会离我而去,悲伤反而是一种束缚,从现在开始,我要做好一个人上路的准备。

我将剩下的药装进了背包里,首先出了药铺。

这个小镇和一路上路过的所有小镇一样,破败,荒凉,到处都是干涸了的血迹和被丧尸啃咬殆尽的尸体,以及被杀死的丧尸,还有被丧尸杀死的人,一片凄惨恐怖的景象。

这里遇到活着的人几乎不可能,如果遇到,可能要比丧尸更可怕。

我们又去了几家米商和房子。商店里找到粮食的可能性已经非常小,唯一有可能找到食物的是未曾被打开过的房子。但还有另一个危险,可能会遇到被锁在屋子里的丧尸。

我们站在一户满是刀劈斧砍痕迹的门前,一把特制的大锁除了一些痕迹外却是完好无损,但一旁的门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洞。我再次用神奇的开锁工具打开紧闭的房门时,奇怪的是里面整整齐齐,完全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却有一股腐烂的气味飘散外空气里。

这种腐烂的气味再熟悉不过了,我一把抓住盛乔,不需要说话,他已经完全明白。我们小心翼翼的移动,慢慢推开里屋的门,突然一阵恶臭扑面而来,在我们面前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正面对着房门坐着,尸体身上爬满了蛆虫,恐怖恶心至极。

我大吃一惊,忙拉着盛乔捂着鼻子连连后退,

就在我们即将将房门关闭的瞬间,一只干瘪黢黑的手紧紧扒住了房门。

我身上冒出一身冷汗,一边死死拽住房门,又忙对身后的盛乔大喊一声:“快跑,有丧尸。”

而盛乔却没有逃跑,而是抽出背在后背的刀,一刀砍向那只黢黑的手上。

“当”地一声,盛乔的刀砍在了金属门框上。

这一刀没砍到丧尸的手,却将我吓了一跳。我忙不迭的松开手。而丧尸便不废吹灰之力一下扒开了房门。

“快跑吧,还冲!”

我看盛乔并没有跑的意思,一把将他推出门外。他猝不及防站立不稳,直直摔倒在地。我忙一下跳过倒在地上的盛乔,拉起他便跑。

从刚才那丧尸扒门的力量我猜测这个丧尸绝对不容易对付。

我们跑到了院子里,摆好架势。与其逃跑,不如拼死一战,以绝后患。

只见一个高大健壮的丧尸迅速从屋里面冲出来,青灰色的皮肤看上去显得异常的滋润,完全不像是一个丧尸该有的样子。更可怕的是他有一双灰白色的眼仁,远比盛乔的还要恐怖十倍。

那丧尸像是一只极度愤怒的狮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吼叫,这一声吼叫就像一声集结号,吸引了四面八方的丧尸前来支援。我们本来摆好决战的架势,一看这情形,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见到活物的丧尸就像饿疯了的猫闻到了鱼腥一样疯狂,而且是极度疯狂。他们的速度几乎已经超过我们,而且不知道疲倦。

当我们似乎终于摆脱那群丧尸的追击时,却发现我们来到了一条死胡同里。

面前有一排高高的木栅栏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栅栏足有四米多高。

而此时的丧尸再次发现了我们。

我犹自惊悸之中,盛乔突然将自己的褡裢扔给我,说:“我来拖住这些怪物,你才有逃走的机会,我已经被感染了,已没有逃走的必要,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我们四人的重任和所有人的希望,接下来只能你一个人来完成了,你一定要完成,让你受委屈了。”

——

我看着盛乔被一群丧尸扑倒在了身下,他挣扎着,嘶吼着,向我伸出无助的手,又似乎是向我求救,灰白色眼睛里都是绝望,终究无法挣脱潮水一般的丧尸。

人生来就有求生的本能,哪怕已经下定了必死的决心。

他是最后一个陪伴我的伙伴,也是我的家人,很幸运他陪我走过这一路荆棘,最终,我却无法为他送别。

我站在高高的栅栏另一侧看着盛乔慢慢消失在丧尸的身体下。

我翻过栅栏时,被铁栅栏上一些防止翻越的倒钩划了数道口子,鲜血浸湿了我的衣服,这是最危险的,鲜血会引诱更多的丧尸。

还有更多的丧尸趴在了铁栅栏上,它们被阻挡住了去路,更让人心惊的是,竟然有几个丧尸在啃食我被铁栅栏划伤后滴在上面的血。

那深褐色的液体顺着它们残破的嘴角,流到了铁栅栏上,恶心之余,更是让人心惊胆战。

我无法细细分辨那些丧尸的可怕面容,它们让我心里极不舒服。

我迅速逃离,在这里多停留一刻都会让我崩溃绝望。

没有方向也是一种方向,只要离这里越远越好。

我一口气跑出了几里,逃出了这个让我失去最后一个朋友,让人绝望的小镇。回头镇,没有回头路。面对生命危险,人会爆发无穷大的力量。

这个小镇本不该去的。

当我逃离到一座拱石桥上之时,心里悄悄安定。这座桥很小,宽不过两三米,长大约有五六米。周围很荒凉,能看出灾难之前也不曾荣耀过。

这里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不远处几具腐烂的尸体,和凝固在桥面上一些触目惊心的干涸的丧尸体液,桥下面流淌着深色的河水,散发出一阵阵奇怪恶心的味道。

以及从不远处树林里冒出来一阵阵淡淡的黑烟之外,只有在我脚边一只看上去很旧,手掌大小的六面青铜盒子,显得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虽然这只是相对而言。而这个青铜盒子还被一只腐烂了的断手臂死死握着。

青铜盒子上也有一些凝固了的褐色污渍,到看上去似乎被擦拭过一样。再仔细一看,能明显的看出青铜盒子上有刀劈斧砍的痕迹。而同样能清楚地看出那只断手臂也是被利斧砍断的。

我蹲在桥栏杆下偷眼四望,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除了脚边的这只异常的青铜盒子。

在这个末世之中,金钱一定不会是最宝贵的东西,那这里面会是什么会让一个人的手臂都被砍了下来也不愿意放手,还会有人不择手段的想打开它?

突然一声奇怪的声音传来,我大惊猛然回头,发现有四个丧尸一瘸一拐的向我这边走来。

它们都已经变得什么十分虚弱消瘦,几乎所有的丧尸的下巴上的嘴唇都已经没有,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能明显看出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血肉了。只是在他们丧失视力之后鼻子耳朵愈加灵敏,一丁点新鲜血肉的香味都会吸引到它们并能让它们义无反顾。

我面无惧色,对于这种丧尸并不难对付,只要掌握好别让他们碰到自己的身体就好。

三五下功夫便将那四个丧尸送回老家,然后我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来到青铜盒子旁用小刀将那只腐烂的断手一点点剥离。

我暂时没有时间去深究那只腐烂的断手臂为何死死的握着盒子不放,但断手臂上的皮肉在我去分离手和盒子之时却发现已经完全腐烂,恶心至极!

这里面会有什么?这么小的盒子,里面顶多能放得下一颗大一点的珠子,可现在除了食物和药物,什么会比命更重要?

当我捡起那只盒子时却看到了一双沾满泥土的红色绣花鞋,我猛然抬起头,一时间愣在当场,惊讶的看到我面前站着一个人,正双手端着一把拉满弦的弓弩,直直的对准我,然后冷冷的挤出四个字:“把它放下!”

“红袖?”

不错,站在我面前用弓弩指着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我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发小,也是盛乔的妹妹。

只是她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好多年,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再次相遇了,同时她这么做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更是不能理解的。难道是相见不如怀念?如果她不曾消失,也许我的妻子就是她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久别重逢没换来相拥而泣,却换来了死亡威胁。

“我说把它放下,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她手有些抖,又往前逼近了一步,她的脸也不知因紧张还是兴奋而微微有些泛红。但她的话让我有种冷到骨缝里的感觉,我完全不认识她了。

我顺从的将六边青铜盒子小心的放到地上。

“举起双手,然后后退,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不要做小动作。”

她的眼睛在我的脸和地上的盒子来回游移着,但我明显能感觉出她更关心地上的那个特制的盒子。

盒子里有什么,会让她如此不顾一切,冒着巨大的风险来此,更甚至连青梅竹马的情分都不顾了?

这让我吃惊之余反而产生更大的好奇。

她小心翼翼的矮身去捡地上的盒子,而目光一刻都没离开我的脸。她捡起盒子后又慢慢后退,目光依旧紧盯着我的脸,手上端着的弓弩同样没离开半寸。就这样慢慢倒退了十几步确定我无法追上她后转身迅速逃离。

接着我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只见一个消瘦的男子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飞驰而来。那马上男子伸出一只手,红袖三步并作两步,几个跳跃借着那男子的手臂之力跃上了飞驰着的骏马。

两人一骑甩起一阵飞扬的泥土后迅速奔远,途中甚至还撞到了两个迎面而来的丧尸。

我望着被马扬起的的一阵尘土发呆,一时间还未能回过神来。但并没有太久,在我的面前和身后同时出现了五六个丧尸,发出怪异恐怖的嘶吼声,发了疯似的向我扑来。

我没时间再沉浸在刚才的疑惑懵逼状态,迅速捡起地上的一块砖石,向着离我最近的的那个丧尸的头重重挚去,“噗”地一声闷响,那丧尸恐怖的嘶吼声戛然而止,瘫倒在地。我又连忙拔出背在后背上的大砍刀,照着另一个面目狰狞的丧尸的头颅砍去。

就这样我一连砍倒了五个丧尸,却发现另一个惊人的事情,丧尸被这里的声音吸引,反而越来越多。

恋战是愚蠢的,逃命才是硬道理,当一个人被一百个丧尸围在中间时,他只有死路一条。

当我决定不再恋战逃走之时,却发现已经无路可逃了,除了桥两侧散发着臭味的黑色河水之外,到处都是丧尸。

他们看上去残破腐烂,饥饿至极。河水肯定是不能算是一条完美的逃生路线,又臭又脏说不定还有细菌病毒,水下更会隐藏着数不尽的危险,有可能得不偿失,只有杀出一条血路了。

我使劲抡了抡大砍刀,将刀上沾着的血和丧尸的肌骨碎末甩掉一些,便向最薄弱的方向奔去。

我刀无虚发,每一刀都会准确无误的砍在丧尸的头上或者干脆将他们的整个头颅砍掉。

这些丧尸的头骨也各有不同,有的会很容易就会砍成两半。有的还会夹刀。砍到坚硬夹刀的会费好几倍的力气。当我再次砍到第十个丧尸之时,我感觉我已经用去了全部力气的一多半。

生命在于运动,我深知这个道理,但一连多日在半饥半饱状态下的逃亡生涯,已经让我失去了以一敌百的能力,眼见丧失对我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我心中焦急之余,手上动作却依旧不敢慢下半分,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也已是强弩之末。

不经意间我抬头看了看西边那一抹残阳,依旧那么夺目,却透着更多的凄凉和绝望。

我并不担心我是否会被丧尸吃掉,而是觉得三个兄弟都因救我而牺牲掉自己,就为了能有一个人能活着到“孤城”,求传说中唯一有可能拯救我们甚至是整个世界的救兵!

眼见还有一天路程就到,现在更是千斤重担于我一人挑,我怎么可以现在死掉。

想到这里,双手似乎再次充满了力量。我挥舞大刀又狠狠将一个张牙舞爪向我扑来的丧尸的脑袋上砍去,一刀结果了他这罪恶的一生。

“噗通。”

我猛然回头,却看到一个离我只有一臂距离的地方,倒下了一个丧尸,丧尸的脑袋上赫然插着一支长长的羽箭。

正在我发愣的瞬间,又有两只羽箭准确的射穿的向我扑来的两个丧尸脑袋。

我方才醒悟,原来是有人想我伸出了援手。我顺着羽箭射来的方向,看到了远处一处山丘上赫然站着一个全身脏兮兮的人。那人看不清具体模样,只看着他正手拉弓箭,想我这边瞄准。

我不再恋战,向着那人站立的方向狂奔,一路上还顺手砍倒了两个拦路的丧尸。

当我跑近那人之后才看清那人正是前些天我们遇到的小女孩,我还留下了一些吃的,也许这就是善心的回报吧。更没有让我想到的是,一个如此瘦小的女孩,竟然会有如此的臂力和精准的弓法。

身后犹自有十几个丧尸紧追不舍,那小女孩没多看我一眼,转身向着山丘下面跑去。我回头看了一眼丧尸,也忙跟了上去。

在这个动荡的末世,想要你命的不光是只知道张嘴吃人没有思想意识的丧尸,最可怕的还是自己的同类,很多时候他会因为一口吃的就会要你的命。

接下来,现实就给我上了一课。

也许这个小女孩对这里十分熟悉,但我们还是跑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穿过了一片小树林来到一条清澈的小溪旁,终于甩脱了那些穷追不舍的丧尸。

小女孩领着我顺着小溪逆流而上,又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终于看到了一个人工搭建的高高的凉台,凉台上搭建了一个草棚子。

“这里应该就是她的家了吧。”我如此想着。

小女孩在凉台下停住,然后打了一声呼哨,我还没从吃惊中回过神来,突然在我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拿来。”

我猛然回头,却看到一个同样邋遢的老者。那老者弓着腰,使劲抬头看着我,我从他的眼中同样看到了贪婪和凶狠。我看到他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向我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来。

“什么?”

我一时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那老者还没说什么,我却听到身后传来“咯吱吱”拉满弓弦的声音。

我猛然回头,惊愕的看到那小女孩正用拉满了的弓箭正对准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小女孩并没有说话。这让我一度怀疑她是不是一个哑巴,而弓腰的老者却从怀里掏出一块干透了的菜饼子,便已经算不明白了。

我怀里只剩下了一个菜饼子和半个窝窝头,没有这些食物我可能坚持不到孤城,但如果不将食物交出来,我可能现在就会死。

正在我左右为难之际,小女孩的弓箭再次想起“咯吱吱”声,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还没等我做过多反应,小女孩的弓箭已经射出……

“不要……”

我大惊,本能地大喊一声便向后躲,心里却想着没想到交不交都会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能做好人。

“嘣……”

这一箭并不是要杀死我,而且给我一个下马威,那只羽箭贴着我的面门飞过,直直的射到了我身后一棵如腰般粗细的大树上,不住震颤。

我已被吓出一身冷汗。

“拿来。”

那老者伸着干瘦的手又向我逼近了一步,再次说道。

我无奈,正在我伸手去掏怀里的食物时,眼前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我一惊,抬头却发现那老者却已不见踪影。我猛回头,发现小女孩也不知去向,而地上只有点点血迹,湿润,微小,不易发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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