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脚都贴在我身上,抱我跟抱熊一样,我猜他的床上一定有个很大的熊,不然他为什么抱的这么熟练。
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我努力回忆着我是怎么和一个男人滚到床上的。
昨天晚上八点,我参加了我妈给我准备的相亲宴,说对方是个总裁,25岁,年纪轻轻事业有成,还是白手起家,有深度,有涵养,一米八,有腹肌。
这不是巧了吗,很对我的胃口。空窗多年的我,就准备去找个乐子。去之前,我还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对方。单眼皮,大背头,发际线应该挺高的,小麦肤色,戴个眼镜,穿个黑西装。
还行,只要他不油,老实本分,不花田畅游,不花枝招展,我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年纪大了,终身大事还是要考虑一下的。
谁料到,进了包间,我看见了我多年不见的那张脸。
看到他的那瞬间,我以为我穿越了。他的脸和高中时差不多,个也没长,说什么一米八,放屁呢,顶天了一米七五。不过比以前,还是成熟了不少。
“你来了。”楚尧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等你很久了,堵车了吗?”他帮我把椅子拉开。
“你知道是我?”我奇怪的问他,知道是我怎么还要来相亲,再说,他不是早就有女朋友了吗?
“我看了照片啊!阮桑,你比高中时候好看多了,痘痘都没了。”楚尧笑着说。
但我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还记得我的青春痘?
“哦,你这些年过的不错啊。”
我寒暄一下。
“还行吧,创业了。”
“嗯。”我看出来了。
“你今天穿的很好看,以前没见过你穿裙子。”楚尧在找话题,但他找话题的功力是在不行。
之前不穿是因为我有鸡皮啊,怎么敢在你面前穿裙子。
“不过黄色不显白啊,你应该穿显白的颜色。”楚尧皱着眉,仔细的打量了我的裙子。
我眼皮跳了跳,我知道我黑,高中的时候你不就就经常说我黑嘛,还叫我小黑妞。
“还有这条纹——”楚尧还准备说一些我不爱听的话。
“停!”我一个巴掌伸到他脸前,制止了他。
“你点菜了吗?”我急切的想换个话题。
“哦。我点了,他们正在做,应该一会就好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楚尧拿桌上的菜单递给了我。
我看了看菜单,春花秋月,雪山飞狐,青龙卧雪,绝代双骄,翡翠白玉卷,黄金翡翠......
我轻轻的放下了菜单。
楚尧见我不看菜单了,又继续说:“我前天看我们单位一个小姑娘穿了一个很好看的裙子,我觉得很适合你,所以我就问她要了链接——”
转移话题失败。
他这些年怎么越长大越傻了呢?
“你怎么知道我适合,当时也没见面呢啊?”我是真的好奇,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和我相亲,和一个五年前就已经绝交了的高中同学相亲?
楚尧顿了顿,说:“印象中的你适合。”
我没说话,他也没说话,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
直到上菜的时候,他才跟服务员说,把那道鱼香肉丝挪到了我的面前,然后仔细的把里面的胡萝卜丝都给挑了出来。
“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吃萝卜。”楚尧说的很对,我喜欢鱼香肉丝但不喜欢吃里面的胡萝卜,难为他还记得。
高中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要吐槽食堂的鱼香肉丝,肉丝根本没几个,那道菜简直可以改名为木耳炒胡萝卜丝。
我们在沉默之中吃完了那顿饭,然后他提议,去旁边的清吧坐一坐,我同意了。
点了几杯酒,我们坐着听清吧里的歌手唱歌。
我觉得昨天的我肯定是水逆了,因为唱的那首歌是薛之谦的暧昧。
是我们高中时,都喜欢听的歌。
酒一杯一杯的喝,我们说着些旧事,时不时的会引起我们笑一笑,可能是清吧的氛围很好,我看到他跌跌撞撞的,吻上了我的唇。
然后我们一起出了清吧的门,说来挺巧的。
饭店的隔壁是清吧,清吧的对面是酒店。
我睡了我的死对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清醒,我知道我很清醒,这一次不亏,毕竟,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
第二天早上,我花了五分钟天人交战,然后还是不准备跑了。
我把他黏在我身上的手脚拿开,然后穿上了个不知道是谁的浴袍,踉踉跄跄的走进了浴室。
我刷个牙的功夫,就听见了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仿佛遭了贼。
紧接着听见了楚尧的声音:“阮桑!阮桑!”
他叫了好几声,然后我听见他似乎在找东西。
“叫魂呢!”我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阮桑?”楚尧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我放下漱口杯:“干嘛?”
我看见他推开了洗手间的门,然后我们目光相接。
他好像放心了,呼了一口气。
“醒了?”我装作不经意的说。
“嗯,我还以为你跑了。”楚尧说的很委屈,好像我怎么着了他一样,可受委屈的不应该是我吗?
他拿着洗手台上另一个漱口杯,准备刷牙。
“我先走了,我今天还有工作。”我作为一个稍稍有名的插画师,稿子很多的,我很忙。
“你等等,我送你!”楚尧着急忙慌的洗漱完,然后开车送我上班。
坐在副驾驶,看着他的侧脸,我想到了高中我俩同桌的时候。
他实在是太喜欢说话了,上课的时候,只要不睡觉,他总是会跟我说一些有的没的,我又没定力,几乎他一跟我说话,我就一定会回复他。
于是,我俩成功的让各科老师记住了。
不过,大多数时候,是这样的:“楚尧,你别跟你同桌说话了。”
但在班主任的课,她只会点我的名字,有一次她一节课点了两次我的名字,下课时还把我叫出去谈话,说的什么我忘记了,只记得她让我不要理楚尧,专心学习。
这是高二的时候,我们在那个时候,朋友关系急速升温,每天说说笑笑的玩的很开心,后来升高三的时候,因为分班,他说:“要是分到了一个班,我就帮你搬书。”
我当时是真的很想跟他一个班,还去庙里许愿了。可能是佛祖听到了我的许愿,我们真的被分到一个班了!
那天,下了点小雨,他从宿舍里搬了一个行李箱出来,把我们的书装进去,就这样我们一起上了高三。
高三第一个周,没有分组,没有排座位,于是我们理所应当的,还坐了同桌。
高三是个分水岭,不只是人生的分水岭,也是我们感情的分水岭,我以为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可事实上,就是在那一年,我们切断了所有的联系。
直到现在才重逢。
“你吃早餐吗?买个三明治吧。”路上路过一个面包店,楚尧停了车。
我早上习惯吃点东西的,不然一上午都没精神。“我去买。”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但楚尧的动作很快,他已经打开车门下去了。“你不用动,我去就行。”
他拿回来三明治和一瓶橙汁。我在车上吃完,就到工作室了。
“谢谢你,我到了。”
“你几点下班?”
楚尧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想接我下班?
“我下午5点下班。”
“我来接你。”
还真是,但我不用他来接我。“不用了,我下班时间不固定。”我下了车,楚尧也跟着下车了。
我走到驾驶位那一边“你应该很忙吧,不用管我。”
“我进去了,你也快去上班吧。”说完我就进入上班了。
在窗户旁边,我看到了楚尧的车慢慢开走。我突然有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以后再见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工作室里人不多,同事们还没有到,我们9点上班,其实来不来,或者什么时候来,都不是很重要,我们算是艺术工作者,灵感是最重要的。
老板不要求每天打卡上班,只要能按时完成稿子,在哪画都一样。不过我还是很喜欢打卡上班的感觉的,算是来工作室最勤快的员工了。
“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没想到老板今天会在工作室,我跟他打了个招呼。
老板叫池原,是个高富帅,喜欢画画,所以开了这样一个工作室。
“正好,今天有一个大单子,你是我们工作室的头牌,想交给你来做的,下午,我们一起去和他们谈谈吧,省的我转述不到位。”老板端着个咖啡杯,靠着吧台说话。
西装革履,侃侃而谈。这样的老板谁能拒绝呢?
“好,那下午你叫我。我还有个稿子没画完,去工作了。”
老板再帅,也不能当饭吃,还是工作重要。
我打开电脑,看着没画完的封面,突然有点无从下笔了。
这个稿子是一个小说封面,校园小说,昨天,她刚画完女主,今天要画男主了。背景是个操场。
她没办法控制自己,她又想到了楚尧。
楚尧的体育很好,他初中的时候进了体育队训练,篮球,足球,他都很好。据他所说,因为初中训练的时候,每天举铁,所以他才被压的长不高,现在才没有一米八。
他的篮球很好,因为高中的时候,每次体育课我都能看到他在打球。
在那么多人里,不乏长得高的人,但是都没有他引人注目,整个高中的人都知道,我们班里有个人打篮球很好,经常会有人来约他打球。
体育课的时候,女生一般都是在逛校园,或者打羽毛球。
我经常会和几个人,一起绕着操场走,有时候绕到篮球场的时候,我们会看一会他们打篮球。
他的弹跳力惊人,跑步的速度更是快,我还没看清,他就进球了。
他不是体育课代表,但是老师总是喜欢叫他。
其实不止体育,他的学习成绩也很好,也是典型的理科生,英语不好,经常要抄我的英语试卷,而我,经常问他物理题。
这就给了他取笑我的机会,什么傻子,脑筋不会转弯,这也不会,怎么这么傻,这种话,我听过不下百遍了。
有段时间,傻子甚至成了我的昵称。但当时的我,却不觉得这是侮辱性的称号,我甚至还把这他对我的特殊称号。
因为他叫我傻子的时候,是笑着的,是调侃,还带点宠溺。
“你这个小傻子,这道题都不会做。”每当这个时候,我会佯装愤怒,皱着眉瞪他,然后他就会说:“哎呦,生气了,快让爸爸给你讲讲。”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这些了,我以为我都忘记了,但其实这些画面,在我脑子里很清晰,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事,可事实上,已经过去五年了。
这个校园封面,我画的很快,男主的个子比女主高很多,他很瘦,是个温柔的学霸。
跟他一点都不像。
下午,我和老板一起出门了,去见那个合作方。据说很有钱,但要求很严格。
地方离我们不近不远,到了就已经3点多了,又谈了将近三个小时,我的笔记本写满了整整三页的要求。
这会是个很麻烦的单子,但谁让他给的钱多呢,我能做。
“池总,你的这位员工很优秀啊,我说的她都能懂。”合作方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看来她对这次合作应该很满意。
“那当然,她是我们工作室最优秀的画师。”
我们出门的时候才发现,下雨了。我们是开车过来的,老板的车,但停车的地方离这里有段距离,老板去买伞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你还没下班吗?”是楚尧,没想到他真的来接我了。
“我没在公司,我出来见合作方了。”
“你在哪,我去接你。”我看了看外面的雨,老板家里离我家很远而且不顺路,还是麻烦楚尧吧。
我拒绝了老板想要送我的想法,说朋友在附近,很快就来了。
“我陪你等。”
老板就是这点好,对员工跟自家人一样。
站在门口有点冷,老板把他的外套给了我。我们站的很近。
楚尧来的时候,老板在给我理我的头发,因为风有点大,我一个手举伞,一个手拢着外套。所以没有手再去整理我凌乱的挡了视线头发。
“阮桑!”楚尧叫的很大声,吓了我一跳。
而且他的眼神很凶很,很生气的样子,捏着我的胳膊把我身上的外套脱了扔到了老板身上,拽着我就走了。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只能抓紧跟老板说了一声再见。
“他是谁?”楚尧一上车就质问我。好像抓奸似的。
我没说话。
“你男朋友?”楚尧看着我,眼神像把刀。
我手腕还疼,我还没怪你粗鲁呢,你就这么问我什么意思,再说,相亲的时候介绍人没跟你说过吗?我已经三年没谈过恋爱了。
我心里在生气,瞪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楚尧像是没办法了,闭了眼,我听见他在深呼吸。
“桑桑,他到底是谁?”他很无奈,语气放低了,也知道自己对我没办法。
“桑桑,告诉我。”
我就不,你能拿我怎么着。
“是我老板,一起谈工作,还有合作方呢,你没看见而已。”我受不了他的凝视,还是解释了。
楚尧这才收回他的眼神,专心开车。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过话。
到我家楼下了,他停了车,却不开车锁。
“我该走了,开门啊?”我疑惑的望向他,正好他也再看着我。
“桑桑,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楚尧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我愣了神。
不过我一想就明白了,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他可能是看我们合适吧。相亲是在是太容易遇到奇葩了,我之前也遇到过的。
“行啊。”我答应了,不答应难道留着当剩女吗?
“你答应了?”楚尧很惊喜,他的表现让我以为,他真的是有点喜欢我的。
“嗯,我们挺合适的,试试呗。”这么多年来,我的性格已经变得很随性了,有什么事情都不纠结,想做的就去做呗。
“那我明天还接你上下班!”楚尧很兴奋,咧着嘴笑,法令纹都出来了。
他一开心就是这种笑,我很熟悉。“但你不是总裁吗?都不忙的吗?”
“没事,我上班时间自由,一个小游戏公司而已。”楚尧云淡风轻。
“哦。”有人接送自然好了。
回到家后,我给他发了个微信,让他到家了跟我说一声,就去洗澡了。
洗完出来收到他的回复:到家了,不用担心。
呵,谁担心他了。
接下来几天我的工作都很忙,因为那个给钱多,但要求更多的单子。但每天,无一例外,他都会来接送我上下班。
体贴至极,无微不至。还会见到我脖子疼,给我买按摩仪。但我们的交流都是在上下班的过程中,时间虽然少,但我还觉得相处的挺舒服的。
我妈还问我,这个是不是有戏。
“我就说了,这个小伙子好着呢!你都这个年纪了,还是相亲遇到的,这可是大大的缘分啊,你可得给我珍惜!介绍人都跟我说了,人家小楚说你好着呢,他特别喜欢你!”
上了岁数的人说个话就是夸张,什么好着呢?我去见他那天,实际上只涂了个口红。
“我知道了,会好好处的。”我嘴里敷衍着,他除了送我上下班,和送我按摩仪,居然也没约我去吃晚饭,看电影什么的。
“你可别光嘴上说啊,其实连面也不见啊!我知道以前那些你都看不上,可这个不一样!”
“行了妈,我们每天都见面的。”他还给我买按摩仪呢!
“是吗?每天?”
“是,他每天送我上下班。”
“哎呦,可真是个好小伙子!你可得——”
“好了,知道了知道了。”
跟妈妈挂电话可真难,今晚再赶一下,这个稿子就差不多了。
一个漫展活动的背景,可把我给累死了。正好明天周六,能好好休息休息。
刚把稿子画好,手机就叮铃叮铃的响,打开微信看了看,是楚尧的消息。
他发了个照片,是画展的票,明天下午,约我一起看。
[好。]
[幸好是下午,不然我不会答应的。]
楚尧:[知道你早上起不来。]
......
就不能说的委婉一点吗?我努力工作了这么几天,歇一歇不行吗?
我发了一个死亡微笑,他可能理解到我的意思了,然后发了一个翘首以盼的表情包过来,那个伸长脖子的小狗狗还挺可爱的,像他。
第二天还是他来接我,不一样的是,今天的我打扮的很漂亮,碎花连衣裙,穿了高跟鞋,背了最贵的包,画的妆也用了最亮的闪片。
他见到我的时候,看了我很久,我以为他是想夸我今天的穿搭和妆容,但是找不到形容词,直男嘛,我理解。
结果他说:“你...好像有一颗眼屎,好像...还在发光。”
我:......
无语,那是我提亮了眼角!他难道就不觉得楚楚可怜吗?
好吧,怪我,我高中的时候还挺女汉子的,交到的朋友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这么多年没谈过恋爱吗?怎么情商还是这么低?
他高中和女生恋爱的时候,还经常问我怎么办。那时的我一边忍住心里的伤痛一边给他出谋划策。
现在我只会讽刺。
“你以前的女朋友能受到了你这么直男?”
楚尧的眼睛暗了暗,过了会才说:“高中分手后,我就没谈过恋爱。”
他呼了一口气,继续说:“大学的时间在学习和创业,毕业后更是为了工作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哪来的时间谈恋爱。”
“哦。”我还挺惊讶的,他应该不缺人追,却没有谈恋爱。我是根本没有人追才一直没谈恋爱。
看画展的时候,他大多数是沉默的。
后来看到一个画女孩子的肖像画,他才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那幅画是油画,画的很好,构图很好,色彩更是搭配得当,将一个明眸皓齿的阳光少女的形象画的栩栩如生。
那位少女的裙子上也有碎花,她就站在一个花田里。
“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我问他。
“没你好看。”楚尧今天终于说了一句像样的话,我很欣慰,笑着点了点头,继续看我的画去了。
后来他好像打开了任督二脉,见到一副画就开始:“嗯,这幅画构图不错。”
“嗯,这是水彩!”
“嗯,这是抽象派!”
“嗯,这是现实派!”
直到我忍无可忍,让他闭嘴。
吃饭的时候,我们还去了上次那家饭店,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我是觉得旁边那家清吧更好一点。
吃晚饭后,楚尧看着我,装着不经意地说:“不如,再去那家清吧坐一坐?”
我看着他,擦了擦嘴,没说话。拿起我的小镜子,补了补口红。
“不然再去对面的酒店坐一坐?”
楚尧愣了,我看见他的手颤巍巍的端起了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不然,去我家吧。”
我看着他紧张的都不会说话的模样,点了点头:“好啊。”
楚尧的家离得不远,没一会就到了。
他帮我开了车门,我能看得出来,他很紧张,都有点同手同脚了。
电梯里我们都很安静,知道他打开门的那一瞬间。
我用力的把他推到了墙边,吻上了他的唇,我们身高差的不多,我吻的毫不费力,但男人和女人果然还是有差距的。我只坚持了几分钟,就被夺去了主动权。
我舌尖被他勾的生疼,他后来抱着我去了沙发。他家的沙发是真的大,我这辈子没这么喜欢过沙发。
“桑桑......”
他一边动一叫我,我被他弄的没力气,说不出话,可是他一直在叫桑桑......桑桑......
“闭嘴!”
我吼了一声,他可能以为我生气了,停了一下,嘴唇找到我的额头,亲吻安抚我。
“你专心点......”
说完这句话我用完了我全部的力气,但我不想让他这个时候也心里难受,从他的喉结摸到他的耳垂。
我是在安慰他,但他一定以为我在勾引他。
我不用再说话了,嘴被堵住,也没心思想别的了,我的腰快断了。
在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我还被他抱在怀里,身后是他坚硬温暖的胸膛。
昨晚有意识的时候,他们还在浴室。
“畜生。”我低声骂了一句,忍者浑身的难受,起身找了块布捂着自己,去了洗手间。
出来之后,他还没醒过来,我打开他的衣柜,找了一件他的衬衫套上。
实在是太饿了,又去了厨房,冰箱里有包小馄饨,我开了火,好歹要填填肚子。
“王八蛋,爽完了就知道睡。”
我很久没有骂过他了,从高中以后,我就再没有能像这样被我骂的朋友了。
我看着火一闪一闪,心里想东想西。
门铃声打断了我的回忆,这么早,是谁会来找他?下属?还是秘书。
虽然身上穿着个衬衫,但我并没有穿裤子,就这么去开门似乎不合适。
我趴在猫眼前面,看到了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张扬的很。
“楚尧哥,快开门!我回来了!”
“楚尧哥,惊喜来啦!”
一个在门外兴高采烈,一个在门内,心情酸涩。
这下我不觉得不合适了,利索的开了门。
“嗨,你的楚尧哥还在睡。”我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不管她是什么反应,回头进了卧室。
“你谁啊,为什么在这?还穿成这样?”
那女人的声音听着很生气,不过无所谓。
我从衣柜里又拿了个短裤,穿上还行,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也算能出门。
地上我昨天的外套皱巴巴的,我捡了起来,手机和钥匙都在。
“你到底干什么的?是不是趁着我楚尧哥喝醉了就勾引他!”
那女生看着挺小巧可爱的,但嗓门可大地很,吼的我头疼。
“妹妹,男人喝醉了是不行的。”
她堵在卧室门口,不让我出去。
“你到底是谁,我告诉你,我楚尧哥不会看上你这种人的。”
她张牙舞爪的,我感觉她下一秒就要薅我的头发。
心很累,我叹了口气,“你最好赶紧让开,不然我会忍不住打人。”
我敢说,她没我手大,我一把薅下来的头发绝对比她多。
“桑桑?”
楚尧醒了,我更是头疼,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很难看。
那女人看她的楚尧哥醒了,可能是让我丢人,掐着腰抬着头,五官乱飞。
“你一晚多少钱?我帮我楚尧哥给了!”
这一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姐姐可忍不了,我的火气要憋不住了。
“陈佳!你怎么——”楚尧清醒了,开始说话。
我的头更疼了,一只手把那女人推到墙上,“妹妹,把你卖了都不够给我零头的。”
我说完就走了,头也不回,剩下两个声音在吵架。
楚尧还没穿衣服,现在没法出来追我,更何况他那现在还有一个女人。
说不定今天都不会出门了呢,他身体挺好的,再来一天没问题。
我穿着皱巴巴的短裤和外套出门,一路上受到了很多目光。
手机已经没电了,只能步行,走了十几分钟,遇到了个便利店,我舔着脸进去跟店员小哥哥借了充电器,然后借了个充电宝,打车回了家。
我顺便在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下了车边往家走,边喝。
呵呵,那女人居然问我一晚上多少钱,她当我是卖的吗?贱人,要不是姐姐我有素质,她现在就得打120了,少说也让她住上一个月的。
可我当时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我心里酸酸的,他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女朋友?那为什么找我呢?他现在不钓鱼了,改直接脚踏两条船了?
我真是和以前一样蠢啊,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他说谈恋爱我立马就答应了,一点也犹豫。
我再也不相信他说的话了!
回到家我一边喝酒一边画画,心里很复杂,难道我就这么喜欢他?这么多年一直放不下其实就是不甘心在作祟,也没有多喜欢他,就是想知道,当初为什么在我和那个女生之间,选了她,而不是我。
酒喝了很多,可画的东西连看都不能看。
酒喝完了,我正准备出门再去买一点,老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听老板的语气,他似乎很惊讶,也是,我以前从来没有翘班过。
“今天起晚了,就不去了。”我这样子,还怎么上班?
“可是今天小陈负责的那个单子要交了,她画的那边不满意,可能要你来改一下。”
那个单子的老板很喜欢我的图,几次都点名要我来做,这次是我实在没时间,才交给小陈的,而且那是工作时的常客,合作很久了,没办法拒绝。
“好,那我这就过去。”
我挂了电话,换了身衣服就打车过去了。
这也导致楚尧来我家找我,我不在。
我去工作室的路上,楚尧打来了很多电话,我都没接,我现在真的很不想见他,我得先想好,我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中午连饭都没吃,一直在改稿,后来楚尧找到了办公室,但我让他们说我不在。
给我点时间吧,给我点时间。
改完稿子就快五点了,我有点头晕,可能是长时间坐在电脑面前的原因。一站起来就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了。
老板扶住了我。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被他扶到了沙发上,我感觉我不对劲,不只是头晕,浑身没力气,可能是感冒了。
“你发烧了!”
老板手碰了碰我的额头,得到了这个结论。
原来是发烧了,也不奇怪,昨天晚上有点疯,今天会这样也正常。
不过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发烧了打一针就好了。小区门口有门诊,不费事。
“我回去的时候打一针就行了,没事。”
“你这样不行,得去医院看看,你额头很烫!”
老板的样子不容置疑,但我不想去医院。
“没事的,我......”
我还想狡辩几句,可他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快点,必须去!”他拿他的外套披在了我身上,扶着我就往外面走。
我没办法了,只能去。
到医院后,我根本什么都不用管,只坐着等着就行,挂号缴费都是他去的。
吊上水后,我就睡了过去,期间我能感觉到他一直都在我身边。
我醒过来一次,手边的水是温热的,正好入口。到了饭点的时候,他还买了热粥,我被他哄着喝了几口。
他一直对我很好,我生病了,他更是把我当孩子照顾。
可是他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不舒服。我对老板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接受这些对我来说其实是负担,可他虽然看起来温润如玉,实际上说出来的话不容人拒绝。
生病了他作为朋友照顾我其实也不算什么,我心里的结,慢慢的就松了。
“谢谢老板,你生病了我也会照顾你的。”
回去的路上我这么说,他只是看着我笑了笑,说:“行啊。”
到门口的时候,我和老板告别下车,我已经没有那么头晕了,但他还是坚持要送我到楼下。
没办法,他平淡的话语总是给人一种霸道的感觉,你不敢拒绝。
可到楼下的时候,我真希望我刚才能强烈的拒绝他。
这样也不至于出现这种火葬场局面。
我,楚尧,还有老板,在楼下站成了三角。
楚尧看起来脸色很不好,我才他在我家楼下等了很久,结果看到我和老板一起回来,我还披着老板的外套。
他对老板视若无物,却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凌厉,好像我是他看中的猎物一样。
“过来。”他说,因为愤怒咬着牙,下颌线紧绷。
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好像他很喜欢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