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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锁的前身为长命缕,后期清朝改为寄名锁,孩童带之,意保平安长命百岁寓意!】
民国六年,争夺地盘的各路军阀终于消停下来,百姓们也可以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不用在担心打仗不用在流离失所,不用家破人亡。
而镇上的大户人家——顾家,也迎来了期盼以久的好消息,儿媳妇莲笙,经过一天两一夜的努力,终于生下一个男婴,这应该算是顾家的第一个男孩。
要提起这顾家,那可是响当当有名的大户人家,祖上出过进士做过官,后期又乘着战乱年代开始做买卖、倒腾烟土。
人人都说那东西害人不浅,有多少人因为那东西家破人亡,卖儿卖女,凡是碰上那东西的人,日后必遭报应。
这顾家以前是在省里常住的,后因各路军阀今天打仗明天闹腾的,全家上上下下加上佣人几十口,这才回到镇上老宅居住。
生意还在继续,勾搭上军阀的顾家,生意做的越发的大起来,别看这顾老爷子以七十有余,依然是顾家的当家人,时不时的出面主持大局,重大事务必的顾老爷子出面拍板定钉。
三月初八,顾家张灯结彩大摆宴席,庆祝孩子满月,这来的自然都是生意上的朋友和达官贵人,里里外外好不热闹。
这顾老爷子高兴之于,还不忘记散些小钱打发在正门口停驻不走的叫花子。
看热闹的人都说,顾家这个儿媳妇命好,不但平平安安为顾家生下个男丁,还没怎么样,这顾家家里也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镇上的百姓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有原因的,想这顾家,算上这门儿媳妇已经是三娶进门,也就是说莲笙是顾家娶进来的第三个儿媳妇。
在说这不好的事情,那根本就不是不好的事情,而是怪事。
2
先说第一个儿媳妇,据说这儿媳妇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知书达理贤惠温柔,名叫文淑,当时是随顾家一起回到老宅的。
当时,文淑正怀有六个多月的身孕,肚子鼓鼓的,远远的看去就像怀里揣了一个枕头似的,有点不真实。
拥人们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好在文淑事不多,有不妥当之处也不会得理不饶人,人缘极好。
对于这一胎,顾家上上下下都很重视,尤其是顾老爷子,什么都用最好的,就连文淑生产时的大夫都是从省里请回来的。
文淑生产是在秋未,刚刚入秋的天气,早晚温差特别大,这白天还好,一到晚上那小秋风吹的人不想出门。
文淑生产的那个晚上,发生很多事情,当时没感觉有多奇怪,现在想想,不但奇怪还诡异的很。
那个晚上,没风也不冷甚至还有点反春的意思,小风吹在身上,别提多暖和了,让人有种误以为是春季的错觉。
先是西街王家的店铺失了火,后是北街刘家的儿媳妇跳了镇门头的那口井。
这还不算,午夜子时,还有一队出丧的人家,几十位身穿白衣的男男女女,由北到南浩浩荡荡的走着,高低不一的哭喊声,在这深夜中听的人是心惊肉跳,无法安睡。
出丧队伍刚过正街时,也是顾家的孩子哇哇落地之时,顾家儿媳妇生了,明亮亮的灯光照的顾家里里外外犹如白日,拥人忙里忙外,一盆盆的热水端进去,冰冷的血水送出来。
“生了,是个女娃……”随着这一声大喊,报信的拥人一个各传下去,传到各院传到顾老爷的院内。
女娃!
听到这话的顾老爷子,热情瞬间减去一半,没有半点笑容一脸冷清转身回了内屋,就连拥人寻问接下来的安排,顾老爷子都没搭理,左右为难的拥人只能去找大少爷。
都说顾家这孩子生在这个时候,是有多不吉利,事实也确实如此,一年多点的时间,先是女娃莫名其妙的淹死,后是文淑自杀,吊死在她院里的正门上,手腕上挂着那把长命锁。
坊间都传,这顾家儿媳妇文淑接受不了丧女之痛,也就随着去了,所谓众口悠悠,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茶余饭后议论数日,这热乎劲一过提起的人也就越来越少,直到在无人说起。
3
第二个媳妇儿进门时以是数月后,这个媳妇儿是逃难逃到镇上的,破衣破鞋的全身上下没一处像样的。
那时候顾家缺人手,正巧逃难女前去讨要吃的,一眼就被管家看上了,管家身边的女人,也是管家的老婆子说:“这个好啊,屁股大能生养,别看她现在入不了眼,收拾一下也是有几分姿色的。”
老婆子按的什么心,管家怎会不知,这是在给大少爷物色媳妇儿,这立功的机会怎能错过,俩人一商量就把人悄悄的从偏门带进去。
逃难女叫明香,家人都饿死在路上,五口人一路走来,只有明香活了下来,管家和老婆子对她极好,不让她下地干活不说,还好吃好喝的供着。
明香不解每次开口寻问时,都被老婆子巧妙的挡回去,不但这般,老婆子还告诉明香:“只要听我的,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做人上人。”
两个月后,明香长胖了变白了,人也越发的明艳动人,谁见着都忍不住的多瞧两眼。
老婆子感觉时候到了,就让管家去顾老爷子那说合一番,这顾老爷子也心急,奈何始终没有物色到合适的,这不,正愁没什么就来什么。
顾老爷子点头同意,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这顾家大少爷已经习惯于花红柳绿中,见过的女人也多姿多色,管家和老婆子还真怕明香入不了这大少爷的眼。
顾老爷子说:“只要这事儿能成,赏你们五百大洋!”
五百大洋……有多少人一辈子也挣不来这么多,管家和老婆子一下子就红了眼,一切安排妥当,就迫不及待的领着明香去见大少年。
一问一答,明香做的滴水不漏,要知道,她那套说辞是管家和老婆子教了好几天的。
大少爷当时并没说什么,管家和老婆子琢磨了一个晚上,谁知第二天大少爷院里就传来消息,大少爷同意了。
这婚事就被提上日成,在外人来看,顾家这婚事如同赶集一般,火急火燎的就给办了。
对于文淑之事,顾家全家上下瞒得死死的,明香根本就不知道,沉浸在这蜜罐里,眼前的一切犹如做梦,就算是梦明香也不敢这么做。
很快,明香有了身孕,大少爷似乎也收了心,不在出去鬼混,陪在明香身边,明香知道大少爷想要儿子,管家和老婆子也暗暗的,话里话外和她说过多次:“有了儿子,你才能真正的平步青云……”
老婆子的话,明香并不在意,几次说教老婆子一看,明香反应不大,老婆子就带着威胁性的话语,警告明香:“如果这一胎不是儿子,那你连讨饭的都不如,你要知道,当初是我们把你带进来的,你才有的今天,如果还想继续过这种日子,就按我说的做。”
明香怕了,可肚子里到底是男是女她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没底明香变的有些焦虑,她不想失去眼前的一切,这样的好日子如果是梦,她宁愿做到死。
老婆子又说了,这胎不是儿子也的是儿子,明香不解,直到老婆子拿来一碗汤药让她喝下去,得一直喝到她生产。
一股难闻的气味窜入鼻腔,明香不想喝,老婆子又说了:“想要儿子吗?想要儿子就喝。”
明香只能忍着那股子让她想吐的味道,把汤药喝下去,这一喝就喝了数月有余。
直到明香生产的头几天,汤药才停下,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明香生了,是个儿子,只是这孩子生下来不会哭,任由产婆怎么拍打他屁股,孩子都不哭一声,血红的眼睛瞧着你笑,让人毛骨悚然渗的慌。
4
顾家生了个怪物——
一夜之间,镇上的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议论纷纷各种说辞层出不穷,越传越甚。
孩子虽是个怪孩子,因着是个男孩顾老爷子还是欢喜的紧,亲自提笔赐名,明香在顾家的地位一升在升。
太平之下必有风涌,那把长命锁是明香无意间看见的,抓在小人手里,摇摇晃晃发出响声。
明香拿过瞧看,锁上的花纹清晰可见,明香记得她没给孩子买过长命锁,就是前来贺喜的那些人,也没有送长命锁的,到是有俩位送了金镯子和金荷包,那这长命锁是那来的?
一看就是个旧物,说不上是孩子自己玩时,不知从那抓来的,明香没当回事,直接把长命锁放进首饰盒里,换身衣服去赴富太太们的麻将局子。
这事刚过几天,明香就在次看到那把长命锁,这回长命锁以挂在孩子的脖子上,明香记得清楚,是她亲手把长命锁放进首饰盒里的,怎么又跑出来了?
明香以为是拥人们动的手脚,拿出来给孩子玩,明香把院子里的拥人招齐挨个寻问,得到的回答确是:没拿、也没见过!
回到屋里的明香犯起嘀咕来,那会是谁,这长命锁出现的古怪,明明被放起来的,现在确又自己跑出来,还挂在孩子身上。
明香有点害怕,到了晚上,明香就和大少爷提及此时,大少爷喝的七荤八素,根本就没听清明香所说之事,只是不停点头。
为了证实没有记错,明香又特意试了几次,结果次次都像先前那般,长命锁不是挂在孩子的脖子上,就是握在孩子的手里,还要不下来,抢了几次,离开长命锁的孩子是哇哇大哭,长命锁到手孩子立刻变的乐呵呵,自己低着头玩。
明香真的害怕了,望着孩子的明香慢慢的看向周围,难道,这屋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明香大叫一声抱着孩子就跑了出去。
说什么都不在回那个院子里去,没办法,只能在寻个院子住下,明香又悄悄把长命锁扔在后院的池塘里,这才算安稳下来。
小孩子说话都比较晚,明香的孩子说话确特别早,刚刚过完11个月,孩子就开始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出蹦,听着孩子的话,明香是半点高兴不起来,看着孩子的眼神都不对了,仿佛眼前的孩子不在是她的儿子,而是一个怪物。
没错,他就是怪物,明香想起镇上的风言风语,发疯是似的不停的重复着:“怪物……怪物……”跑出去的人,任谁拦都拦不住。
5
明香疯了,被关在荒废以久的小院里,无人问津亦无人在提起,只有送饭人每天去两趟,每次去都能看见,头发散乱的明香手拿草梗,到处乱走自言自语,看着某处痴痴的笑个不停,那场景还真是吓人。
明香出事后,顾老爷子发话,把孩子送到他院子里看养着,俩个婆子伦番照顾着,有人提议实在不行就找个懂行的人看看,接二连三的出事,可不是什么好照头。
顾老爷子不信邪,这懂行之人自然也没找,小家伙每天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把顾老爷子逗的笑声不停,挂在孩子身上的长命锁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仿佛也在笑一般。
每过几天,大少爷都会去顾老爷子的院里,去瞧看孩子一番,孩子跟他并不亲,碰都不让碰更何况抱了,孩子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像深不见底的海下一刻就要把他吸进去一般,嘴角微微扬起,孩子就叫他一声:“爹!”
大少爷一个机灵,回过神来,整个人都汗淋淋的,在朝孩子看去,孩子正在玩着手里的布老虎,根本就不曾朝他这边看过。
大少爷是有胆之人,只不过是色胆,真要遇到别的事情,胆小如鼠比谁跑的都快。
快快离去的大少爷回到自己院落,刚刚的那声爹还在耳边回荡着,刚刚那一幕还浮现在眼前,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个不停,半响,大少爷才缓过神来,青天白日的,真是邪了门了。
自那天后,大少爷的精神一直都不太好,人也不出去了,呆在屋里还疑神疑鬼的,时不时就突然的问上一句:“外面是谁,出来。”吓的拥人都害怕的紧,确又不能不近身伺候着,这样的情况,持续数天。
顾老爷发话找来大夫给瞧看一番,大夫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给开了几副安神的汤药,后又加派人手,屋里一个屋外俩个,整日整夜的守着,生怕出什么意外。
数日后,躺在床上原本熟睡的大少爷突然弹坐起来,腰板挺直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眼珠转转目光机械式的移动,定在某处。
瞬间,大少爷变的鲜活起来,手指某处眼珠子恨不得都瞪出来,脸白脖红,脖子上的血管都凸起,随着他的情绪起落。
嘴里念念有词的人开始破口大骂,听到声音守在外面的拥人跑了进来,而此时的大少爷像是看见什么一般,不停的骂说着,身体微微颤抖,指着某处的手哆嗦着,仿佛他所指的方向有人一般。
他所指的地方空无一物,被吓到的拥人撒腿就往出跑,大声嚷嚷着喊人来。
面前的小女孩在朝大少爷笑,脖子上挂着长命锁,声音像铜铃一般脆甜脆甜的,小女孩一直叫他爹,无论他怎么说骂,小女孩像没听到一般,嘴里喊着爹,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一声叫喊,大少爷跑出来,赶上来的拥人本想制止他,奈何大少爷力气大的惊人,两三下就挣脱开朝里跑去。
不知道大少爷想干什么,拥人们齐齐的跟上去,来到厨房的大少爷四处寻看,没人敢靠近大少爷,只能站在门口抖着声音问他找什么?
扫寻一圈,大少爷的目光定在刀架上,人也走过去,一把拿起老旧的菜刀,朝外走去。
高扬菜刀,胡乱的挥舞着,很是骇人,对于拥人的劝说大少爷像没听见一般,嘀咕不停朝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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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个拥人一路追着大少爷来到顾老爷子的院中,大少爷像疯了一般,到处乱跑寻找不停,院子里的鸡被吓的飞跳不止。
终于,他抓到一只鸡,手起刀落,快、准、狠,鸡血四溅打在他的脸上和身上,鲜红的鸡血从脸上滑落下去,染红他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没人敢上前阻拦,只能站的远远的大声劝阻,确又无济于事。
顾老爷子的院里基本上都是上了年岁的老人,有的老人一眼就看出了门道,随后就去找顾老爷子,此时的顾老爷子以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出来,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
看出门道的老拥人上前,在顾老爷子耳边一阵嘀咕,顾老爷子眉头动动表情凝重,心里确还是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这时,哇哇大哭声从屋里传来,接着就没了声响,负责看顾孩子的拥人跑出来,哆哆嗦嗦说:“小……小少爷,摔死了!”看拥人的表情显然是被吓到了。
顾老爷子只感觉一阵阵的头晕,大少爷依然不停的剁着那只鸡,鸡毛纷飞,大少爷嘴里念念有词,确没人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仅仅一天时间,发生太多事情,先是大少爷癫狂不止,后是孩子从炕上掉下来直接没了气,顾老爷子也病了。
顾家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有的做工年头少的直接走人不干了。
随着人走,这事也就被传了出去,这顾家在次成为镇上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说的有声有色好像亲眼所见一般,其实都是以讹传讹罢了。
顾老爷子心心念念他的大孙子,这顾家大少爷,自从孩子摔死后反到安静了很多,没几天就恢复原有的样子。
像没事人一般,整日的花天酒地,孩子的事情连提都不曾提起,仿佛,在他的世界里这个孩子不曾出现过。
将养几个月,在加上汤药调理,这顾老爷子的病算是彻底好了,这一好不要紧,顾老爷子确在次张罗起娶亲之事。
顾家的事不但镇上人尽皆知,都传到外面去了,一听是他家说亲,这媒婆当时就摇头不干了,宁可不赚这份钱,也不惹这麻烦。
思量几日,顾老爷子心一横,没人嫁是吧,那就买一个回来,他就不信了,一个两个是这般还能都是这般。
顾老爷子把可信之人散派出去,没几日便有了消息,顾家又开始张灯结彩迎新妻。
7
这是顾家第三次娶亲,这被娶之人就是莲笙,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爹娘死的早嫂子容不下她,天天不给好脸色,把她当老妈子使唤。
莲笙的嫂子是个贪财之人,一万大洋进兜,转身就喜气洋洋的把莲笙送出了门。
莲笙到很淡然,不喜不悲坐在花轿里随着喜婆进了顾家的门。
从进顾家门在到怀孕产子,一路平平安安,没出任何差错,看着白白胖胖的大孙子,顾老爷的脸上总算露出难得的笑容,死气沉沉的顾家一下子热闹不少。
是夜,来到后院的莲笙站在那里,破旧的小院里,站在地中间的明香正在看月亮,歪着头嘴角上扬,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莲笙目光沉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收回目光的明香突然朝莲笙看来,对视中明香就突然大声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果,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哈哈哈……”大笑不止的明香朝里走去,银色的月光散在地上,将明香的影子拉的老长,直到变了形状。
莲笙的孩子出事时,以是一年以后,孩子手拿长命锁,走路不稳的玩着,不知何时大头朝下的落了井,扑通一声咕噜噜的沉下去,井里的水沸腾起来,不停的翻着花还有笑声传出,吓的前来相救的拥人屁滚尿流的跑开。
莲笙没有任何伤心难过,噩耗传出,顾老爷子当时就晕死过去,还好救助及时保住一条老命。
看着被打捞上来的孩子,坐在一旁的大少爷就笑个不停,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莲笙看着大少爷,就拿起放在桌上的那把长命锁,人也走了出去。
8
子夜刚过夜风渐起,顾家正门被打开,一个看似八、九岁的女孩,玉冠束发身披斗蓬,一身白色手执明灯,慢步走进去,身后的门无声的合严。
女孩顺着正门一路走着,今天是莲笙的孩子三七,拥人们都在院子里守夜,所谓七出八不埋,这烧期也只烧一、三、五,烧单不烧双。
是明灯里的烛火引起了拥人们的注意,开始都以为看错了,聚到一处的拥人们揉着眼睛瞧个仔细。
女孩以到眼前,明灯里的烛火燃的越发旺盛,隔着纸罩照亮周围,犹如天明。
女孩从怀里拿出长命锁,手指轻轻抚过,一句出来吧,女孩手里的长命锁微微颤动,白青相加的烟雾中,一个小女孩以化形站在一众人面前。
“鬼啊!”
“有鬼……”
不知是谁喊出来的,反应过来的拥人四散开来。
女孩手上明灯里的烛火微动,女孩朝眼前人看去说:“我答应过你,待你办完事情就随我去,现在可否和我离开。”
“那我弟弟呢,还有我娘,她们能和我一起去吗?”
“她们有她们的去处,你得跟我走。”
“莲笙……”
手执明灯的莲笙平静如水的说:“随我走吧,五百年后你在轮回转世。”
小女孩点点头,莲笙朝她伸出手去,小女孩握住她手的那一刻,眨眼间莲笙由小孩幻化成大人。
害怕到吞咽吐沫的众人,看清莲笙那张脸时,不由的大惊失色,这……这不是大少奶奶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就又都看向莲笙,她是人是鬼?
小女孩不太想离开:“她们杀死我娘,因为我是女孩,她们就把我扔到井里去……”话里满是恨意,当然,这个他们里自然也包括顾老爷子和大少爷。
一个发号命令一个见死不救,这俩个人一个是她的亲爷爷一个是她的亲爹!
有拥人想要靠前,确被小女孩的一计眼神杀,吓的不敢动弹。
小女孩拉拉莲笙的手:“我娘不是吊死的,我娘知道我是被她们害死的,就要去报官,她们阻拦不成就起了杀心。”说到这,小女孩红了眼眶,她亲眼看见她娘被活活勒死,又被吊放到门梁上去的。
“你已经犯了错,还想继续吗?”莲笙问道。
小女孩抿着嘴不在言语,是啊,她犯的错足够受千刀万剐之刑,不知要受多少年,还好,有莲笙帮忙,让她免去千刀万剐之刑。
是她们先杀死了她又杀死了她娘,只因她是女孩,就痛下杀手。
还好,有那把长命锁让她有容身之地,那把锁是文淑没产生前,从一个五十多岁走货郎那里买来的。
文淑本不想买,因着走货郎的那句话,:“或许以后,能护你儿一命。”原本犹豫的人这才将锁买下。
她的命终是没保住,确保住了她的魂魄,她迟迟不肯离开,就是要让顾家不得安宁,将在次出生的孩子带走,她要让顾家绝后,不在有任何孩子降生在这丧尽天良的顾家,无论男女。
这片的送魂鬼官来擒她,她确不走,一个小鬼头,送魂鬼官连威胁带吓唬确无济于事,这事,还不能让上头知道,要是传到阎王爷那里,就麻烦了。
送魂鬼官只能找来酆都城的执灯人,帮着解决一下。
莲笙——酆都城的执灯人,手上这盏灯名为引魂灯,专引游荡在这世间不愿离去的孤魂野鬼。
无论多厉害的孤魂野鬼,只要一见引魂灯,都会乖乖的跟随离去,随莲笙去往酆都城,在那里洗尽戾气、仇恨、抱怨、后悔等等。
待到时机,前往轮回道投胎转世开启新的一生。
而这小女孩的在酆都城呆上五百年,为她自己所犯下的错忏悔五百年,方可离开,这是她和莲笙达成的条件。
用五百年,来惩罚这些恶人,值了。
自那夜后,顾家日渐衰败,拥人们走的走疯的疯,原本依靠顾家的那些至亲也都前后搬离顾家,还真是树倒猢狲散,眼见着原本热闹不止人声沸顶的顾家,变的冷冷清清破乱不堪。
顾老爷子一病不起,没几日就于世长辞,大少爷则继续他的花天酒地,左拥右抱贪婪美色,终是死在温柔香里。
顾家当家做主之人以死,大少爷又整日的吃喝玩乐,省城里的生意早就被至亲瓜分干净。
镇上的百姓在次津津乐道起来,都不解这顾家为何变的如此。
热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站在某个摊位旁的莲笙,听着飘过的议论声,就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