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你搞什么,这种本拍出来得花多大本钱!你以为搞好莱坞僵尸世界大战啊!加那么多临演搞毛线啊!”
老板胡总唾沫横飞地对我说道,眼神之中明显充满了恶意。
我叫萧乐,三十岁,是一名野生编剧,从短视频刚火到现在,我已经干了三年了,而我们的题材就是拍灵异段子。
我强颜欢笑,解释这客户如何如何刁钻,但似乎这缺德老板,拿了钱并不想办事。
我心想,这客户要求的,你有本事找客户协调啊,把小说写成短视频,能过稿已经够麻烦的了。
我懒得继续解释,走出门外,郁闷点了根烟,郁闷并不是因为刚刚的事,而是从昨天办公室搬到粮油大厦起,老板便不允许我在室内抽烟。
这时候,我听到清脆高跟鞋的声音,我知道,玲姐回来了。
玲姐是我们公司的人事兼财务兼接待,也是公司的另一名股东,她这次带了一名头戴八角帽,西装革履的高个男子,就是走路像喝醉了一样,有点迷糊。
“他是……?”
我望向玲姐,心想搞什么,难不成晚上还有拍摄,这打扮,拍谢尔比家族之重生啊?
我打量着这男子踉踉跄跄的步伐,觉得拍个外国僵尸还真有那么点味道,我笑了笑,转过头继续抽我的越南华子。
不一会,玲姐小碎步跑出来,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你猜刚那假洋鬼子多少钱一条?”
我小心地用手指比了个2字:“特型演员,怎么也得200一条吧?”
“嘿哈哈呵,不对。”她的笑声很魔性。
她使劲拍了拍我的背:“说出来你都不信,100一天!”
我也并不觉得惊讶,毕竟单纯热爱拍摄的这种临演也有,陪笑道:“看来今晚又要加班搞段子了!”
“哎约喂,你有病啊!松开!啊…松开!”似乎是剪辑小吴的声音。
听到叫喊,我和玲姐走近瞧去,那个男的竟然一口咬住了他的手,丝毫不愿意松口。
“天呐,有羊癫疯的你也找。”处理这种事情,我还是比较有经验,我赶紧冲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脸颊。
他的力气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大。
“胡导,你赶紧来帮忙啊,找根棍子呀!”
“这儿哪有什么棍子!”
胡总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在想讹他的医疗费的事。
他屁颠屁颠地走过来,看了几下,捏住了假洋鬼子的鼻子。
玲姐也冲上前去拿包砸他的额头。
就在这个时候,咔地一声,突然停电了。
四周一片漆黑,只能透过月光模糊地看到,那假洋鬼子的眼睛泛出两道红色的光芒,而他的牙也又长又尖。
当拔出獠牙的时候,我才明白,这似乎这不像是人类的牙齿,我表情瞬间变为恐惧:“敢情你们去弄了一个真僵尸!”
我听见小吴给了他两耳光的声音,看来他是终于脱手了。
假洋鬼子又猛地向我扑来,他的力气很大,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他推开了几步。
咔擦一声,周围的应急照明灯打开,这一照,似乎更吓人了。
“不知道电梯有电没有,我先去摁电梯。”老胡一说完赶紧开溜。
“你他…”我刚想破口大骂,玲姐他们三人都跑出去了,顺便把门都关上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我。
我一头撞倒他,连滚带爬地向门口摸去,生怕这几个王八蛋上锁。
还好情况没想象的糟糕,我打开门,拼了命地跑,脑海中还在思考这个僵尸事件等下要怎么收场。
当我跑到走廊的时候,那三人已经没影了,我推开旁边那道厚重的消防门,似乎已经很久没人走过了。
咯噔一声,门弹了回来,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瞬间周围一片漆黑:“我靠,竟然没电,你舅舅的,老胡啊老胡,你怎么尽不干人事,租这种这么老旧的办公楼。”
我拿出手机照明,踩着阶梯飞快地向下跑去,根本不敢回头看一眼,只隐隐约约地听见楼上传来的脚步声。
我没时间思考这是不是回声,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跑步下楼,然后打个车回家。
这时候,我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我抬头拿手机的电筒一照,是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小女孩。
“呜呜呜,爸爸,我妈妈不要我们了吗。”
我心想现在可没功夫陪你玩,现在楼道里到处都是些野孩子,你躲哪里不好:“小妹妹,我们快跑,上面有僵尸,他追来了。”
她后退了一下,支支吾吾,完全听不清讲的什么,只是声音里有些颤抖和害怕。
我没空和她墨迹,拉着她就往下面跑,一直跑了很久很久,似乎怎么也到达不了底楼。
我是在跑不动了,喘着粗气:“你还好吧?”
小女孩点点头。
突然一阵疲意传来,我觉得有点头晕,一瞬间丧失了所有意识。
一抹柔和的阳光照在我的眼皮,我有些累,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有老胡,玲姐,小吴,还有那个假洋鬼子,我一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假洋鬼子拿着手机对我说道:“兄弟,你快看啊,这次咱们可火了,点赞超过100万了都。”
老胡摸了摸鼻子:“哈哈,卡!你没事就好,之前没告诉你,是我不对,这个月绩效给你加五百当做补偿。”
我心想:敢情你才是吸血鬼。
我还是有些奇怪:“对了,玲姐,我怎么到这来了?”
她干咳了两声,小吴接过来说道:“啊!乐哥,你昨天不是吓晕了吗,我们在B3楼的停车场发现的你,当时找你可费了我们好大力气。”
“停车场?”我有些困惑。
“可不是嘛,听说当时你倒在那角落的车位中间,周围又没有灯,还好那车主的车有自动识别看见了你,你还把那个车主吓了一跳呢…”小吴接着补充道。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我记得我明明是在楼梯里走不出去啊,那…那个小女孩呢?”
“什么小女孩,我看你在做梦吧!医生都说了你是被吓晕的!医生说你最近会有一点点后遗症!多休息就好。”老胡用手比划了一个一丢丢的动作,科学地解释道。
“就那个红裙小女孩啊!”
老胡噗嗤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萧乐,你这就没意思了啊,我们先走了,下午记得来上班,迟到了一样扣钱的哦。”
说完,几个人和我礼貌地点点头,只剩下我躺在床上纳闷。
B3楼的车位?我怎么会在那里?
这让我始终想不通,我打开手机看了看,确实有很多未接来电,从23点到凌晨2点,看来确实他们找了我很久。
我打开热门视频软件刷了刷,果然上了头条,我并不觉我有多高兴,倒是看到里面的评论是骂声一片。
“靠…这完全是被骂火的嘛,奇怪,我昨天怎么会被这玩意吓到。”
我苦笑了一声,下床去大厅扫个充电宝,又回去坐在床上继续构思写本的思路。
中午,我在医院门口的路边摊随便点了一碗干溜面,似乎还是有点头疼。
“你他么的有病啊!不吃完别走啊!”老板恶狠狠地拍了拍桌子,眼睛像铜铃一般瞪着我。
我缓过神,发现自己右手正拿着一个醋瓶往里面倒,而碗里的醋已经快溢出来了。
女老板劝了劝,小声道:“算了吧,没准就是失恋了,或者父母走了。”
我懒得争论,多给了他十块钱,就在门口打了个车。
一上车出租车师傅就开始跟我喋喋不休,说他之前有同行开车开到了墓地一夜没回家的事。
我一笑:“呵,有这么神奇吗?”
他看我似乎不相信,转过头来,连路都不看,更加一本正经地跟我巴拉巴拉地说着。
我勉强装作半信半疑的样子:“说不定是那个司机输了钱不肯回去呢!”
这下他更来劲了:“屁!我们那兄弟可是出了名的大男子主义!在家里都是他说了算!”
“师父,我到了,就在这里停。”我指了指这座大厦,“对了,等一下,师父,这粮油大厦有没有什么类似传说啊?”
“啊?好像是有,一时候想不起来了,咱加个好友吧,回头我在群里帮忙问问。”
加了个好友,本来也没太在意,他那回答倒让我半信半疑,不禁让我看着这破地方有些下意识地头皮发麻。
到了公司楼下旁边烟摊,我买了包烟,刚递了根烟给老板,准备询问有没有什么灵异事件。
突然地面轰的一声。
从老板的惊愕的表情来看,我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粮油大厦有人跳楼啦,周围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
一股浓郁的鲜血味扑鼻而来,侧过头,“我看了过去,那个人是……”
是假洋鬼子!尽管我已经看不清楚他的脸,但那个西装和八角帽,我能肯定是他。
他为什么会跳楼?我有些害怕了。
烟摊老板,点了烟,缓缓说道:“这破地方,每几年都要跳楼死人的,很多住户都搬走了,之前保安调监控,发现人死了,电梯里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我的大脑翁的一下,像炸开锅了一般,这下,我彻底不敢上去了。
有关部门很快封锁了现场,老板从茶壶里倒了杯水,并递了个凳子给我,告诉我要冷静,说等下可能要提供线索。
没多久,我看到了老胡他们熟悉的背影,原来是他们在大厅那录口供,我也赶了过去瞧瞧发生了什么。
老胡吞了口唾沫,有些慌张:“当…当时我还奖励,一下子拿了200给他,并未发生任何口角冲突,而…他也似乎非常高兴。”
这时候,我听到相关部门人员小声说道:“刚看了监控,这电梯可真神,一秒钟从21楼到了28楼,也就是顶楼。”
另外一个吃惊压低声音问:“那,这报告怎么写?”
“废话,当然是自然死亡了,他的确是死了的嘛!”
叮咚,这是我的信息铃声响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是那个出租车发来的,我又仔细一看,竟是一堆打折的垃圾分享信息。
而最新一条:小哥,刚听说你们大厦刚刚又死人了。
我赶紧回复:嗯,怎么说又?
他发了段语音:哈哈哈,我刚问了群里的兄弟,这个鬼地方每年都有人跳楼的,不过你不用担心了,似乎每年就那么一次。
我没有回复,谩骂道:“不担心个蛋啊,现在谁还愿意回去。”
说归说,生活还得继续,下午两点后,这个事也算告一段落了,在老胡他们录好口供,我们四人沉默地回到了办公室。
“胡总,你说,这个?诅咒的事情是…”小吴有点支支吾吾。
“迷信!不想干了就滚!”显然刚刚的事情过后,想必他们也去了解了一下传闻,这让老胡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他想了一会,点燃一支烟,递给我一支,缓和了许多:“这样吧,大家还坚持住半年,到期后我们就搬走,毕竟签了一年房租的呢!大不了一个月的押金不要了!”
玲姐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恶狠狠地说道:“老胡,要住你一个人,我死也不想在你们这继续呆了。”
“别啊,玲姐,这样,半年以后,我们租个别墅来办公,你觉得怎么样!萧乐,你倒是发表下意见啊!”
我刚准备拒绝,小吴却改变主意,点了点头:“胡总,一年一次,我觉得应该影响不大,只是工资涨点可以加点吗!”
“哈哈哈,留下来的人每月工资涨一千,这有什么!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总会度过难关的!”
看来这次老胡是铁了心的留在这里。
这次的事情老胡和玲姐闹得很不愉快,最终一拍两散,一年的时间慢慢过去了,这期间来的来,走的走,连小吴也被人挖走了。
而我也顺理成章地晋升为了副总经理,不过我们却变成了三个人的团队,他别墅的事情当然也只是个理想,我们依然就在这破地方奋斗着。
在一个平凡得快要发霉的下午,我坐在电脑桌前,看了看最近的数据,摇了摇头,嘀咕道:“看来现在这短视频的经济也衰退得蛮厉害的,还不及去年的一半业绩。”
很快我的手机响了,一看竟是小吴,我很清楚,这小子又要来挖我,也难怪,半年多时间就成为了大公司广告部门的主管,也够他走运的了。
“喂,吴总,好久不见啊。”
“哈哈,客气啥,乐总哪里的干活呀?”
“还能哪里,老地方呗。”
“怎么样,要不要过来上班呀,我们公司又在招聘新人,你要来,给你开个后门。”
“在考虑了,等我再想个几天吧。”
“那好,三天,我给你保留个名额,就三天,可别怪兄弟没有关照你啊,一颗子弹加五险一金的干活哟。”
我确实有些心动了:“嗯,那就先这样吧,哪天空了我们两找个地方整两杯。”
“那一言为定,对了,胡总最近龙体可好?”
“我去,活蹦乱跳的呢!”
“什么活蹦乱跳的呢,老胡眯着眼睛看着我。”
“哦哦哦,我朋友的狗,刚接到一个老朋友的电话,问我一些狗的病状。”
噢,他点了点头,说道:“刚刚我看到玲姐了。”
“哦?怎么不上来坐坐呀。”
老胡一阵苦笑,摆了摆手:“她,疯了。”
什么情况,我有些糊涂:“啥意思,疯了?”
“嗯,我刚刚在楼下碰见她,她浑身脏兮兮的,说要和烟摊老板玩捉迷藏。”
“是有点奇怪,那她认得你吗?”
“似乎是不认识了。”胡总的烟一根接一根,显然有些焦虑。
第二天下午,我实在觉得这里呆着没意思,这四年来我也没挣到什么钱,我写好辞职报告准备离职,拨通小吴的电话,准备晚上喝个酒壮壮胆。
可是怎么也没有打通电话,那一晚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失眠了。
第三天,我疲惫地来到公司,新来的小李给我倒了杯水:“乐哥,昨天晚上又去哪里high的呀?”
“high个头啊,失眠了。”我无语地回答道。
“你有什么好事可别……”一瞬间,他的话憋了回去:“早啊,胡总!”
我转头看向老胡,他也无精打采的样子,这倒是很少见了:“胡总,昨晚重出江湖了吗,喝了多少?”
他摆了摆手,眼神透露出一丝恐惧,尽管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萧乐,那个小吴,你还记得吗?”
这时候我发现他不止面色有些发青,就连指甲也有些发黑。
我点点头:“就那个剪辑对吧,当时你们还合伙整我,呵呵,怕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老胡激动地一拍手:“很好,现在,我告诉你,他,昨晚,家里,失火了,烧焦了!”
“不是吧,胡总,!那个晨间新闻上说的人就是我的前辈?”小李摸了摸脑袋问道。
老胡叹了口气:“唉,看来我们得赶紧搬出去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吧。”
“为什么呀?这不是前几天才交的房租吗!”小李表示非常懵,好奇地望向我。
我撇了他一眼:“小孩子,别瞎问,照做就是了。”
按老胡的要求,连垃圾桶都要搬,这实在是有点太磨人,但想到小吴的遭遇,我除了同情更多的还是遗憾。
就在我把电脑装进箱子之后。
“乐…乐哥,不…不好了!”
“怎么啦?小李,怎么吞吞吐吐的。”
胡…胡总,他在电梯门外……上…吊了。”
“什么,我背后的汗毛都树立了起来,这才过了多久:那…还不快救人。”
“已经…没气了。”
其实我很不愿意去看,好好的一个人,要说他是自杀,我肯定不信。
来到电梯前,发现这里很快被围了个车水马龙,拍照的,拍视频的,凑热闹的什么都有。
“你安息吧,老胡。”
很快,我和小李被进行了盘问,原来玲姐也遭到了诅咒,今早在下水道里找到的,听说已经泡得浑身腐烂。
而这几个死者都是我的同事,我的动机最大,只是目前还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所以很快,我暂时被释放。
夜晚,我并没有回家,而是去到了我最不愿意去的地方,B3楼的停车场,我已经快被逼疯了,真的有诅咒吗,下一个死的人会不会是我。
我这次带了工具,里面有电钻和铲子,我顺着那车位继续挖,直觉告诉我,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一定能挖出真相。
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睡着了,但在梦中,我梦见了很多的孤魂野鬼向我索命。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又一次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这一次,我被拷上了手铐。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开…玩笑的吧,都说了不是我了!你们有什么证据!”我几乎是要咆哮出来,只是觉得自己很无辜。
“证据?这次我们整座大厦都装了摄像头,你还想狡辩吗!”队长给我看了一段视频,里面播放的竟然是,我用电钻杀害小李的全过程视频。
我的脑海里的画面渐渐开始清晰:
第一天,我和老胡的公司破产了,是我把玲姐约出来,我想找她借点钱重新开一家公司,因为我知道,她家里是做工程的,有钱,但是她不肯借我,我用榔头砸晕了她,扔进了下水道;
第二天,我见小吴发展得那么好,拼命拜托小吴给我一份工作,那天我约了小吴出来喝酒,他死活不肯待见我,我潜入他的家里,用气体迷晕了他,并放了一把大火把他的家烧点。
第三天,我和老胡因为分公司财产的事,他一个子儿也不留给我,而闹得不合,我和他大打出手,用绳子勒死了他,并把他挂在了电梯的悬梁上。
队长都不禁有点害怕,问:“那小李呢,跟你无仇无怨!”
我面目狰狞了起来:“听说五行可以让我的女儿转世投胎,我用电钻打他的头,我只是想试一试,因为正好还缺个金呐!”
队长表情极为难看,恨不得杀了我,咬牙说道:“玲姐为水,小吴为火,老胡为木,小李为金,那还有个土呢?”
“去年,大厦,有人跳楼!我想地为土,我想到了,队长。”一个老练的队员补充道。
队长愤怒拉着我的衣领问:“你说,小子,那个,也是你,干的吗?”
我微笑地点点头:“当然,我们的视频火了,他被我约到天楼,谈合作的时候不愿意带上我。
我当时有点生气,但他似乎有恐高症,我把他悬挂在了上面,当时他已经答应我了,不过我让他再想想。”
我点了点头,觉得一切都非常合理,继续说道:“谁知道我下楼买包烟的功夫,呵,他失足掉下来了,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计划了。”
这时候,一名戴眼镜的队员拿着报告走了过来,小声说道:“队长,背调过了,嫌犯曾有过一个小女儿,夭折了,从那时候起,好像精神失常了,后来因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而离婚。”
“女儿,我的女儿没有夭折!你们都去死吧!”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口狠狠地咬住队长的耳朵。
“啊,不好,场面失控了。”现场顿时大乱,我似乎被砸得头破血流。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面对我的是无情的枷锁,不,不对。
“女儿,你也在,太好了,你终于复活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我一把抱住眼前的红裙小女孩,紧紧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