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劫:孟婆篇 (上)

2020-12-08 17:05:48

志异

阴司有座孟婆庄,绝色女子卖茶汤。

来人吃的汤和水,三十五天不清爽。

——题记

1

荒郊野外,大雨滂沱,一道如婴儿手臂粗的惊雷“轰”地一声劈在了不远处的槐树上,槐树应声而倒。

“好险!”我堪堪止住脚步,心里一阵后怕。要知道我本打算跑到那株槐树下避雨,若不是方才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耽搁一步,那么这雷可是要连我一起劈了。看着那被劈成两半,内外都焦成黑炭的槐树,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好冷啊。”我环抱着双臂,冷得直跺脚。

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而四周唯一能遮挡些风雨的,方才已被雷劈倒。

好在对于倒霉这件事,我早习以为常,眼下倒不会自叹自怜。

“但愿老天不至于做得太绝,能让我找到一张破席裹着睡一宿。”

“你倒是容易满足。”一缕神识晃过我的脑海。

又来了……

我有些无语,“不然呢?也没有其它的办法。”

那神识默了一下,“往东三里有间庙,你可以去那里避雨。”

这荒郊野岭的竟然有庙!我心中一动,强忍着拔腿就走的冲动,“庙里供奉的是谁?”有些事还是提前问清楚些好。

上一次我因贸然闯进二郎庙,被显灵的二郎神君用缚仙索捆着抽了七七四十九下的惨痛经历还历历在目。一想到那小气的二郎神君,我腰部偏下部位就隐隐作痛。

“东岳。”

“东岳?那个号称‘我无情我冷酷任凭你抹脖子上吊眨一下眼算我输的’东岳大帝?”我摸了摸胳膊上战栗起的鸡皮疙瘩,“算了,我还是趁着天没黑找张破席实在些……”

“他……并不是传闻中的那般。”

“哪般?”折了根槐树枝顶在头上,我道,“连深爱自己的未婚妻都能手刃的神……我和他无亲无故地,进他的庙?万一他显灵了,还不得让我灰飞烟灭?”

雨又大又密,槐树枝叶刚顶上头就被雨水冲击得七零八落,我此刻比落汤鸡还不如。

那神识罕见地有些迟疑,“你就那么……讨厌东岳?”

“不认识,何谈讨厌?不过……”想起先前在茶馆听说书人说的《东岳大帝下凡尘》中的一段,我摇了摇头,“这个东岳大帝也是个狠人,对齐国三公主可真不留一丝情面,那三公主好歹也是他的未婚妻。你挡我真爱,我杀你全家。唉,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么?”我还想往下说下去,但莫名地心隐隐作痛。

“民间的话本在这件事上有失偏颇。”那神识默了一下。

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我瞬间来了兴趣,“你认识东岳大帝?他和齐国三公主的事难不成有什么内幕?快讲讲!”

天寒地冻,唯有八卦可以驱寒尔。

那神识许久没有说话,就在我以为他走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声音里饱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不信东岳,却可以信我。我不会害你。东岳……他是我的好友,你去他庙里无妨。上次二郎庙的事不会再发生。”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道,“若你和高高在上的东岳大帝都是朋友,那么你……到底是哪路神仙?”而他为什么一直跟在我这个孤魂野鬼的身后?

那神识对我的问题恍若未闻,继续道,“一柱香后雨会更大,你早些去庙里躲避为好。我近来有要事,怕是过些日子才能再来看你。护身符戴好,危险时它能护你周全。”

没等我应声,那缕神识就消散不见。

“什么嘛,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不满地扔掉了头顶上只剩一片孤叶的槐树枝,往东面跑去。

2

自我醒来,这缕神识就一直跟着我,晨昏定省,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

在苏城一带游荡时,听人说十里铺有个灵得不能再灵的“六指神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心中一动,便跑去找那“六指神算”,想算一算这神识的来历,最好能求得摆脱它的方法。谁知那神算子在湖边见了我之后,大叫一声:“白日见鬼!啊!”后晕了过去。

即便是鬼,我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鬼,有这么可怕吗?我心中郁闷,临水一照,水波荡漾,我笑,水里的美人也跟着笑。

“美貌如初。”我满意地道。

引湖水泼醒了那神算子,说明来意后,那神算说可以试着帮我算一卦,可他手抖得竹筒都拿不稳,筒里的签掉了一半。我有些不高兴催他快些,他才颤着道,“敢、敢问姑娘死……生辰八字……”

我醒来时便是这般模样,哪里知道什么生辰八字?

我摇头说不知道。

“那么姑娘可知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神算子一连又问了我三个问题,个个触及我的痛脚。

我回答不上,不免恼羞成怒,一掌拍横在我俩之间的桌案上,粗劣的木制桌案轰然倒塌。没等我惊讶自己有如此“神力”,那神算子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向我求饶,“姑奶奶,冤有头债有主,害死您的又不是小人我,您可千万别带小人走!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弟,一家生计可全系在小人身上……”

我斜眼看向那蓄着灰白长须的神算子,“你娘八十,你弟三岁?”

神算子陪笑道,“老母心善,我那便宜弟弟是路边捡来的孤儿。”

“我不要你的命。只是想让你算算我身上这缕神识的来历。”我道,“你问我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做什么?有关系么?”

见我确无伤害他的意思,那神算子松了一口气,撑地而起,“这您就有所不知。世间万物均讲究追根溯源。知道您的来历,顺藤摸瓜,兴许可以推算出您想知道的事。再说,若您投胎……”那神算子脸白了一白,瞥了我一眼,见我面色如常,这才继续道,“若您愿意轮回,也须得回答上这三个问题,才能跳轮回台。”

“哪三个问题?”我问道。

“你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神算子道,“多数结局都依回答而定。”

“若我没有答案呢?

“这……”神算子一怔,一副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样子。

“你说这么多,该不会是忽悠我不想帮我算卦吧?”我捡起方才断掉的桌案的“残肢”,故意在那神算子眼前“咔嚓“一声掰断。“虽然我并不想伤人,但倘若你敢骗我,那么我也不介意收下你做跟班小弟。”

神算子瞪大眼睛,身体僵硬,刚起来半边身子又“扑通”一声跪倒地上,故伎重演,“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弟……”

“全靠你一人养着是吧?”你再说一句废话,我就将你的八十岁老母和三岁小弟一起带走。正好你们一家人也齐齐整整地。”

那神算子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倘若小人算不出那神识的来历?”

“你不是号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神识既然处于这天地间,岂有你算不出的道理?”我冷下脸,“还是你铁了心不想帮我算?”

我脸一沉,周遭的温度急剧下降,跪在地上的神算子一个劲地哆嗦。不同的是先前是怕的,如今是冻的。

“哪敢,小人哪敢。”那神算子抱着双臂不住搓揉。“只是小人这名号却作不得真……天地之大,小人哪能尽算尽知?”

我皱眉不解,“可这方圆百里的算命先生中就属你的名号最响,人人都说你灵得很。”

神算子干咳了声,道,“这方圆百里同行太多,竞争激烈。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要奉养,下有三岁小弟要念私塾。为了这一家老小的生计,小人总得进行一下个人宣传,这样才会有生意上门。您若不信……”

他说着,毫不犹豫地扳扯右手小拇指旁多出的小指。我尚未来得及阻止,那枚小指就被他扯断,那神算子将断掉的半截小指递到我的眼前,嘿嘿一笑,“就连这根小指都是小人找捏泥人的师傅用白泥捏的,求的就是一个神秘感。”

我顿时大失所望,“这么说你这‘六指神算’的名号是假的?”

“也不能这么说……”那神算子略有些尴尬,“小人也有算得准的时候。”

……鬼也不信你。

既然这六指神算是浪得虚名之辈,我也就不再逗留。收敛了气息,我正欲离开,突然脚步一顿。背后那神算却趁我不备,在我背上碰了一下,哈哈大笑,“小爷我昨日算了一卦,就知今日会遇上你这孤魂野鬼,一早就备好了符纸。教你猖狂,现在动不了吧?”

他手在我背上拍了几下,“念在你未动歹心的份上,大爷我便用这天地玄黄符送你上路,来世好好做个人!”他洋洋洒洒说得好不得意,我站在原地动也未动,很是配合。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背后的符咒没有丝毫反应。按一般的话本上的说,现在这符咒该犹如烧红的玄铁一般烫得我直求饶,但此刻我却感受不到一点热度。我伸手摸向背后,薄薄的黄纸上用朱砂写上了……呃,这龙飞凤舞的字迹和江湖郎中的如出一辙,不是同行绝对看不懂。

“这就是你说的天地玄黄符?”

“啊,是。”神算子脸上得意的表情瞬间僵住,双腿一软,哭嚎着扑倒在地,“小人不是故意冒犯,只是小人上有……”

“我知道你有八十老母,三岁小弟。”符对我没用,我却他这一嗓子喊得眉心直跳,“我只问你一句,若你老实回答,我便饶过你。”

“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神算子怕我不信,竖手起誓,“若有半句虚言,任凭天打雷劈。”晴天顿时霹雳。

我看了那神算一眼,他干笑道,“这纯属巧合,纯属巧合……”

好在我想问的问题他起不起誓都一样,是以我并不计较。

“这天地玄黄符你之前用过?”我问道。

“这是小人最得意的法术之一,之前靠这收了不少的孤魂……呃,滞留在人间作恶的妖物。”神算子瞧了我一眼,改口得很快,“若没有点真才实学,小人即便再自我宣传,久了也没人信。”

“倒是个道理。”我捏着黄色的符纸仔细翻看,“但这符为何对我没用?”

“您法力高深,等闲符纸当然对您没用。”

“你还有什么其他厉害的符纸吗?”我弯腰将手中的符纸贴在了那神算子的脑门上,对他勾唇一笑,“都拿出来,让我瞧瞧。”

那神算怔在原地,半晌道,“夭寿了!用错符了!原以为是只厉害的孤魂,却不料是只勾人的狐妖。”自言自语间,吐出的气息吹得脑门上的符纸一上一下地晃荡。

“我可不是什么狐妖,而是一个纯得不能再纯的孤魂野鬼。”我踢了那神算一脚,“动作快些,天快黑了,我到点要睡觉的。”

那神算瞥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见我瞪他,一溜烟的从地上爬起,身手灵活得不像五六十岁的人。

不一会儿,他便抱来一堆符纸,我示意他挨个往我身上试。

神算子眼瞪得如铜铃,“……您老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

符纸还在他的脑门上晃悠,下巴上的长须却掉了一半,配着他这般大惊小怪地模样,十分搞笑。

我这么想着,也就笑出了声,“你的符很厉害?”

“当然。”那神算子挺起胸脯,“这其中随便一张符收拾一般的孤魂野鬼都足够了。即便碰上您这种法力高深的,一股脑地贴上去,您不死也得元气大伤!”

“既然这样,你一早就算出了我要来,为什么不拿符贴我?”

神算子尴尬道,“这不工作量太大,时间不够……”

“那好。”我道,“我现在站在这里,天黑之前,你随便贴。”

“您老确定?”神算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好……”神算子捏了张符,颤着手正欲往我身上贴。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等一下!”

神算子飞快收回符纸,神色一松,“您老不想贴了?”

“不。”我道,“你刚才是用什么将符纸贴在我身上的?”

神算子顿时瘫坐在地,怀里抱着的符纸如同纸雨般散落,符纸背面洇出点点水迹。

痛揍了那骗子一顿,我就出了门,此时残霞散布如绮,湖水澄静犹如白练。

晨昏定省。这不昏刚至,定就来了?

那神识又出现在我脑海里。“你不该如此莽撞。那六指神算虽然本领低微,但在画符一事上颇有天赋。”

“你怕我会灰飞烟灭?”我转了转腰间系着的墨龙玉佩,“你不是说有它在,我万事无忧吗?难不成是骗我的?既然这么没用的话,那我不要了,你赶紧收回去吧!”

这玉佩就如同这神识一般,随我怎么作都摆脱不了,我一直怀疑这神识依附这玉佩而存,如果能趁机摆脱掉,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神识默了一下,“没骗你。有这玉佩,即便是天庭上神也不能伤你半分。只是我……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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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娘们乐玺
败家娘们乐玺  作家 微博ID:败家娘们乐玺 已出版长篇:《芙蓉骨》《夫如一夜春风来》 短篇小说:散见于《花火》《紫色年华》《飞魔幻》等期刊杂志 痴迷张爱玲的娓娓叨絮,艳羡李碧华的奇情巧思,陶醉王小波的字字珠玑,沉溺三岛由纪夫的细腻凄美,不讨厌乔治马丁的一言不发死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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