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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付思栗忐忑地坐在注射室的椅子上，等待护士小姐姐准备药品。
她是一名宠物医生，工作的时候助理操作不当刺激了一只狗狗，狗狗当场失控对着正在给它换药的付思栗手臂一大口。
然后付思栗就被姗姗来迟，满怀歉意的狗主人送来了医院。
她眼神躲闪地瞥了眼旁边陪同的高个子男生，是咬伤她的狗狗的主人。
他靠在注射室的墙上，双手在胸前交叠，两道剑眉微蹙，静静地看着付思栗。
脸黑得仿佛被狗咬的是他。
付思栗视线和他相撞，立刻掩饰地看向别处。
在今天之前，付思栗一直以为他是个热情开朗的男大学生，从没想过这种严肃的表情会出现在他脸上。
她从小就怵这种看起来凶巴巴的人，于是只好端坐椅子上，不敢再四处乱看。
但是被狗咬的明明是她啊，咬伤她的还是他的狗啊，他凭什么发脾气？自己又干嘛要心虚！
想到这，付思栗腰杆都悄悄挺直了一点。
“害怕的话可以让男朋友抱着呀。”大概看付思栗紧张地厉害，护士小姐姐贴心地提建议。
付思栗一听，连忙尴尬地摆手:“啊？我们不……”
但一句话还没说完，付思栗的头就被按进一个带着点淡淡香味的怀抱里，一双手绕过她的脑袋覆在她的眼睛上。
付思栗顿时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和楚尧腹部相接触的那半边脸更是像是着火了一般，并且这火开始窜向她脸上各个角落。
付思栗挣了一下想要推开他，但马上又安静下来，因为护士小姐姐已经在用酒精棉球给她细瘦的胳膊消毒了。
她认命地靠着楚尧，任自己的思绪乱飞以转移自己在左手臂的注意力。
但此时她能想到的就只有楚尧手心的温度，楚尧似乎有腹肌，楚尧的洗衣液味道很好闻……
还有就是，楚尧究竟为什么要抱她啊？
他们认识不过才两周吧，她对他的认知仅限于他是一个大四的学生。
或许是他实在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没多想？
“好啦，下一针要记得按时来打哦。”
注射在付思栗的胡思乱想中结束，她“噌”地一下从楚尧怀里弹出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楚尧手里正按着针孔的棉签棒。
随即想到接下来还有4针要打，付思栗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楚尧看着付思栗神色变换，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下来：“对不起啊付医生，给你添麻烦了。”
付思栗摇摇头：“你都说了快一百遍对不起了，真的没关系，要怪只能怪我不小心。”
楚尧闻言终于从那个严肃的状态中解放出来，笑道:“没想到付医生是居然还怕打针啊。”
好歹我也是个医生啊！
付思栗觉得脸上一热，小小声辩解道:“给小动物打针跟别人给自己打针怎么能一样呢！”
“付医生要是觉得害怕的话，剩下的几针我都陪你来打吧。”
付思栗最怕麻烦别人，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也可以的。”
楚尧叹了口气，幽幽道：“就当是替史努比向你赔罪吧，你不让我来的话我接下来几天估计都要睡不好了。”
付思栗原本就不太会拒绝别人，被楚尧这么一说，加上他委屈巴巴的神态，一来二去付思栗就不情不愿地接受了他的提议。
这样一来，打针的日子似乎更难熬了，她叹了口气坐上楚尧的副驾。
2
楚尧似乎没有开车听音乐的习惯，付思栗又不是擅长说话的人，因此楚尧不开口，整个空间就安静地只剩汽车引擎运转的声音。
付思栗总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好，可又怕打扰对方开车。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早就堵成一片，楚尧的车走走停停，付思栗也跟着坐立难安。
“付医生要喝点水吗？”
付思栗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来，楚尧正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将一瓶水递到她面前。
付思栗将水接了过来，轻声说了句谢谢。
喝完水路上的车也开始动起来了，这时又一瓶没开过的水被递到她眼前。
她疑惑地看向楚尧，对方朝她偏头一笑，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帮我开一下呗，没手了。”
付思栗不得不承认自己有被楚尧的美颜攻击到了。
她接过水，拧开后又机械地递回去，愣愣地看着楚尧接过瓶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口，喉结随着他的吞咽上下滑动。
付思栗又去看他的脸，见楚尧的视线一直放在前方便大胆地观察起来。
不得不说，楚尧这张脸拿去拍戏也不为过，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有点严肃，但只要他笑起来……
付思栗想到楚尧刚刚那一笑。
只要他笑起来，就好像冰块消融，突然从寒冬到了暖春。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刚刚喝过水，现在还愉悦地翘着的水润润的唇上。
他的唇不算薄，上唇中央还坠了颗小小的唇珠，唇色是健康的淡粉色。
付思栗想，楚尧要是女装的话一定姿色过人。
片刻后，那两片唇轻启，有戏谑无奈的笑意从他唇边倾泻出来：“付医生再看下去的话我就受不住了。”
付思栗如梦初醒，尴尬到恨不得就此在这世间消失，她竟盯着一个陌生小男生看了一路。
但她不可能承认的：“我……我没，我就……看路呢。”
楚尧彻底笑开来，眼睛弯成两条线，露出洁白的牙齿：“行，看路就看路吧，不过你家小区到了。”
付思栗闹了个大红脸，慌慌张张地解开安全带：“哦哦，谢谢你啊，我……我先走了。”
说完，干脆利落地开门关门，小跑着消失在楚尧的视线里。
楚尧保持着嘴角的弧度，心情愉快地哼着歌发动引擎。
3
鉴于付思栗属于工伤，医院给她放了两天假，这样一来，连着周末付思栗得休息四天。
平时工作忙得脚不沾地，一时之间拥有了四天假期的付思栗就有些迷茫。
做点什么好呢？
付思栗刷了一遍视频网站，新出的剧和综艺都没意思的很。
又打了会游戏，坑了几轮队友后讪讪地下了线。
她抽出书架里看了一半的《百年孤独》，最后被奥雷里亚诺家族打败。
“聆聆，我快死了。”她发消息给在攻读博士的闺蜜。
“怎么了你？”闺蜜秒回。
难得被隔三差五就在互联网消失的闺蜜秒回，付思栗于是把她被狗咬到打狂犬疫苗到被迫休假四天的经历说了一遍。
蒋·学术狂人·聆聆听了之后，向她发出热情邀请：“要不你来我学校逛逛，正好我导师今天不在。”
付思栗服气，不愧是蒋聆聆，约人都只约在学校里。
不过想到要是自己约蒋聆聆的话，似乎也只能把对方约来家里，她甚至都不能给人家提供一次完整的斗地主，还是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四十分钟后，付思栗和蒋聆聆挽着胳膊，两人手上各拿着一杯奶茶。
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冷，路上没什么人，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慢悠悠地在校道上晃荡。
蒋聆聆吸上来一口珍珠，边嚼着边震惊道：“狂犬疫苗居然要打5针？”
付思栗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你博士耶，连这个都不知道。”
蒋聆聆：“我博士又不研究狂犬疫苗。”
付思栗决定原谅这个比她还生活白痴的书呆子。
她从杯子里挖出一块草莓，还没咽下去就突然被同伴猛地一拽。
蒋聆聆如临大敌般扯着她往来时的方向走：“快走快走，不然我就要死了。”
“怎么了你？”
付思栗疑惑地往身后看，就见楚尧那个大高个和一个西装革履，老师模样的人向她们这边走来。
付思栗吓了一跳，那天在车内尴尬的窒息感袭来。
她深吸一口气，和蒋聆聆互相拉扯着，空荡荡的校道上，两人就像是在竞走。
“蒋聆聆。”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蒋聆聆闻声而止，像是被突然抽去灵魂一般，哭丧着脸转过身来。
任凭两人走得再快也敌不过人家的大长腿啊。
刚刚还在和付思栗互怼的蒋聆聆瞬间低声下气起来：“老师好。”
楚豫点点头，抬起手来看表：“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实验室？”
蒋聆聆推了推她紧张的黑框眼镜，把锅甩到付思栗身上：“我数据跑完了才出来的，我朋友非要来找我玩。”
对面两人的视线于是落到了躲在蒋聆聆身后装死的付思栗身上。
付思栗抿抿唇，暗骂蒋聆聆是个叛徒，她站出来礼貌地问了声“老师好”。
楚豫点点头，然后轻拍了下楚尧的后肩，向两人介绍道：“我弟弟，楚尧。”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楚尧这时才悠悠开口：“才过了一晚上，付医生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付思栗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你……你好，好巧啊。”
蒋聆聆疑惑看向付思栗：“你还认识我们学校的人？”
付思栗以手掩唇，悄声给她解释：“就是那个咬我的狗狗的主人。”
蒋聆聆拖长尾音，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视线在楚尧和付思栗身上来回扫视。
楚豫对付思栗道：“我有点事要跟蒋聆聆讲一下，不介意的话一起去吃个午饭吧。”
付思栗用眼神征求蒋聆聆的意见，蒋聆聆则挽紧付思栗的胳膊。
开玩笑，这种生死时刻身边多一个人就少一分挨骂的可能，怎么可以介意。
4
于是两人的校园闲逛变成四个人在校外的一家餐厅里大眼对大眼。
蒋聆聆和她导师的谈话尽是些听不懂的术语，付思栗听了一小会就犯晕。
当她的注意力从两人的谈话中收回时，她才发现坐她对面的楚尧似乎一直在看她。
而且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毫不避讳地看。
付思栗觉得别扭极了，她假装喝水，偷偷瞥了楚尧一眼。
楚尧一只手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另一只手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盯着付思栗。
见付思栗终于发现他的视线后，楚尧大大方方朝她一笑。
付思栗有点莫名其妙，有点坐立难安。
她捧着水杯，小猫一样小口小口地抿，脑袋里则是好几个大大的问号：楚尧没事吧？老看着我干嘛啊？
虽然不知道楚尧几个意思，但出自社恐的本能，被盯着看了几分钟后，付思栗的脸很配合地红成一个猴屁屁。
对面那人却轻笑：“付医生要先吃点点心吗。”
付思栗放下水杯，摇了摇头：“不用了，吃了就吃不下饭了。”
“看来付医生饭量挺小。”
“主要是我刚刚喝了杯奶茶了。”
“付医生喜欢草莓吗？”他注意到付思栗那杯粉色的饮料里还有几块对半切开的草莓果肉。
“嗯，还好。”
“我知道一个很不错的草莓园，有空的话可以一起去玩。”
“下……下次吧。”
楚尧的手机正好来了信息，对话于是到这里戛然而止。
付思栗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昨天开始，她一对上楚尧就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真是丢光了一个成熟的宠物医生的脸。
付思栗撇撇嘴，见蒋聆聆和楚豫仍然在激烈地讨论什么学术问题，不由得希望菜快点送上来。
很快她终于如愿以偿，服务员一一将点的菜摆上桌，那边在讨论的人也屈服在美食的诱惑之下。
付思栗先将面前的菜都尝了个遍，发现口味都挺合她意的，就是略清淡。
她于是将筷子伸向蒋聆聆面前那盘红彤彤的水煮鱼，然而筷子半路就被拦截下来。
付思栗看向楚尧的目光满是不解，楚尧解释道：“你刚打了疫苗，不能吃辣的。”
埋头饭碗的蒋聆聆闻言，抬头扫视一圈：“怪不得你那边点的都是些清汤寡水的。”
楚豫也搭腔道：“我还奇怪小尧今天怎么一点辣的都不点呢。”
付思栗看了一下果然是。
他们刚刚分开各自点了喜欢的菜，付思栗点的是馋了很久的糖醋排骨，楚尧点的则是一道青菜和小炒牛肉。
按楚豫的说法楚尧应该是喜欢吃辣的，难道是因为她需要忌口所以才点的这些？
思及此，付思栗有种被照顾了的感觉，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心中又有种莫名的开心。
一顿饭安安静静地吃完了，仅限于楚尧和付思栗的安安静静。
蒋聆聆和楚豫依旧沉浸在忘我的讨论中，不过他们的讨论也到了尾声。
楚豫还是个人性化的导师的，见蒋聆聆要陪朋友，特意准许蒋聆聆明天再去实验室。
蒋聆聆欢呼一声就要拉着付思栗跑路，楚尧在这时出声。
“等等，付医生，先加个微信吧，免得后天找不到你。”
他说的是后天要陪付思栗去打疫苗。
付思栗原本确实是不打算麻烦他的，但现在不得不掏出手机来完成人类社交的必要一环。
蒋聆聆撅着嘴在两人中来回看了几个回合，最后看着楚尧道：“你干嘛叫她付医生，多生疏啊，跟我一样叫她小栗子就好啦。”
付思栗适时捂住蒋聆聆的嘴拖走，她知道蒋聆聆有这一高兴全世界都是她朋友的毛病。
楚尧在她身后抬手晃了晃手机，朗声道：“小栗子，后天见。”
付思栗羞耻地遁了。
直到人消失不见了，楚豫才撞了撞楚尧的肩膀，他朝两人消失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就是她？”
楚尧摆弄着手机：“嗯，就她。”
5
时间一晃来到周六，到了付思栗打第二针疫苗的日子。
付思栗挂了下午三点的号，正好睡醒午觉，还可以不慌不忙地搭地铁过去。
她还是不想麻烦楚尧，毕竟被狗咬伤是她工作上的失误，根本不能怪人家。
何况楚尧早就给她道过歉，这两天还在微信里说要补偿她。
付思栗统统拒绝后，楚尧居然还有些委屈巴巴。
这让付思栗觉得有些好笑，毕竟她现在对楚尧印象就是凶，倒也不是真的凶，就是不是那种她能招架得住的性格。
不过后来相处过后又觉得他其实是个有点细心的大男孩。
这么一想，委屈巴巴似乎和大男孩倒也挺贴切的。
付思栗被自己的想象逗笑。
见时间差不多了，她收拾好东西下楼，出小区门口的时候付思栗就觉得不远处那辆黑色的轿车有点眼熟，但黑色的车大街上多的是啊。
于是晃晃脑袋往地铁站走，结果刚走两步就听到有人在喊她。
付思栗举目四望，见身后有人朝她跑过来。
个高腿长，一身黑衣也难掩青春气息。
是楚尧。
付思栗莫名有种做错事被抓包的紧张。
她咽了口口水，看楚尧微喘着气停在她面前。
“不是说好了我陪你去吗？想甩掉我？”
楚尧看起来有些不高兴，那种凶的感觉就出来了。
付思栗抓着包带，温声解释道：“我就是不想麻烦你，我搭地铁过去也很方便的。”
楚尧却不买账，哼了一声后就抓住付思栗外套的袖口往车的方向走：“我不管，说好了一起去的。”
付思栗这才发现楚尧并不是真的要生气，不禁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可爱。
“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呀。”被关进副驾驶后，付思栗笑问道。
楚尧闻言瞪了付思栗一眼：“小孩子都知道不能骗人。”
付思栗自知理亏，讷讷道了个歉。
楚尧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怕付思栗会真的觉得抱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听他这么说，付思栗便放下心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楚尧聊天。
她发现，只要楚尧愿意，他其实不是一个难相处，甚至可以说是有点随和的人。
他会照顾你的情绪，会让气氛处于让人舒适的状态。
他也很坦然，对付思栗的问题几乎是有问必答，时不时还会讲点无厘头的笑话，让拘谨的付思栗彻底放松下来。
当然前提是他愿意，大多数时候，楚尧似乎并不在意他人的想法和情绪。
6
周六的大马路意外地没有很堵，两人很快就到了医院，结果医院却人山人海。
付思栗有些瞠目结舌，看着一条条的长队，一向不喜欢嘈杂环境的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幸好早就有预约。
像是害怕走丢，楚尧一直牵着付思栗，这次他牵的不是袖子，而是五指并拢圈住付思栗的手腕。
他温暖的手心在嘈杂的医院大厅和付思栗微凉的皮肤相触，付思栗竟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有些安心。
于是就这么任由楚尧把她牵到了预约的科室。
再次坐在注射室的椅子上，付思栗的紧张不比上次少。
奇妙的是给她打针的还是上回的那个小护士。
小护士排出针管里的空气，熟门熟路地指挥在一旁帮付思栗拎着包包和外套的楚尧。
“男朋友可以过来抱着患者了。”
付思栗倒吸一口凉气，也不关注疼不疼的了，只想对小护士解释清楚这个误会。
然而在她要开口之际，余光瞥见楚尧居然真的打算过来抱她。
想起几天前那个拥抱，付思栗是浑身不自在。
她赶紧抬手制止住楚尧：“不用了不用了，我这次已经不怕了。”
楚尧无可无不可，见付思栗拒绝，于是挑挑眉，“嗯”了一声又退回原位，懒懒散散地靠在墙上。
被这么一打岔，付思栗竟是真的放松了下来，平静地任由小护士给自己的手臂消毒，扎针。
注射也就一瞬间的事，也没什么可怕的嘛。
付思栗坐在副驾驶上，有点嘚瑟地想。
楚尧关好她这边的车门，绕过车头上了车。
付思栗还沉浸在自己的嘚瑟中，丝毫没注意楚尧已经侧头看了她大半天。
最终楚尧无奈摇摇头，向副驾驶的位置探过身去。
几乎在楚尧靠近的一瞬间付思栗就察觉了。
她被吓了一跳，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楚尧越靠越近。
直到她闻到楚尧身上熟悉的淡香，感受到楚尧轻柔的呼吸。
楚尧终于停下来了。
她松了一口气，却依旧如临大敌，整个人缩在座位上，肉眼可见的紧张。
楚尧被她的反应逗笑，声音里有不经掩饰的愉悦：“安全带。”
说完将手伸到她耳边，“咔”的一声后，楚尧嘴角带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付思栗一眼。
然后坐回原位发动车子。
付思栗却是彻底大脑宕机。
她不明白楚尧的副驾是不是有什么魔法，一坐上这个位子，她就得出那么点糗。
她佯装镇静地转头看窗外的风景，内心早已是欲哭无泪，恨恨地在心中将楚尧揍了个鼻青脸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