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笔记·驱鬼人(一)

2020-10-21 13:46:14

志异

江听岚愁眉苦脸地走了进来,我刚顺路回来午休,刚好跟他撞上了,两人同样是苍白的脸,硕大的黑眼圈,无精打采的样子,好一副社畜模样。

林司律看了看我们俩,啧了一声,对江听岚说:“有事就说,我看看能不能用非正常手段帮你。”

江听岚被他逗笑了,惆怅了一会儿,说:“又是我们那烂高中的事。”

我们两个一起“切”了一声,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慧城高中的大名早已经在h市论坛的鬼故事板块打响了。

我们入学的时候,听到的第一个传说就是“雨中学姐”。

据说这个学姐因为感情的原因一时想不开,在宿舍上吊了,后来就有人每次都在下雨的时候看见她,一看见就如临大敌。

因为一看到她就说明自己会倒大霉,所以我们有些同学会在宿舍里准备柚子叶,看到她之后就立刻用柚子叶冲水洗澡。

这次江听岚说的是关于校园暴力的案子,已经死了三个人,侥幸活下来的那个精神状态很差,总是在嘟囔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其他的都不会说,俨然已经被吓疯了。

大家对这几起案件毫无头绪,准备以自杀结案。

林司律听着听着就问:“你们为什么不去找驱祟司呢?他们专管这类案件的。”

江听岚掏出一个棒棒糖,边剥糖纸边说:“只要他们是无神论者,这提议就白搭。”

林司律挑了挑眉,说:“说起来,之前上学的时候我也研究过一点,关于学校的灵异事件为什么这么多的缘故,你想听吗?”

江听岚扔了一个眼神:“你说呢?”

林司律笑了几声,开始娓娓道来。

都说慧城高中的前身是乱葬岗,其实更早之前,它还是一座宅邸,里面住着一个大家族,姓陈,陈家少爷陈泽生留洋回来,竟看上了一个戏子。

这戏子叫玉麟儿,不仅生得美,性子也好,可当时讲究门当户对,陈泽生为了她,扛起了家族的压力,不惜和父母闹翻。

陈老爷手段强硬,竟然把陈泽生送去了军校,玉麟儿性格倔强,留在陈府等陈泽生回来,长此以往,陈泽生的哥哥看上了她,某天晚上偷偷地摸进了她的房间。

等到陈泽生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是哥哥的妾室了。

他悲愤不已,实在面对不了,就收拾行李离开了家,而她也开始出门去找一个人,偷偷地在陈府设立阵法。

由于极度的怨恨,她原本的好性子已经扭曲了。

某年七月十四深夜,整个陈府的人在睡梦中被活活烧死,那天晚上静得可怕,连宅邸也被烧没了,这才成了乱葬岗,更诡异的是,从头到尾陈泽生都没有回来。

直到建起了学校,这个阵法又开始收集怨气,等到七月十四,她就会重新“复活”,再去把剩下的陈家人赶尽杀绝。

“阵法的关键就在于死亡方式的复制,你说那三个人都是跳楼死的?雨中学姐这个传说之后不是也有一个女生上吊了吗?”

江听岚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眼神看着我们。

“等等等等,你真准备去验证林的猜想啊?”我不可置信地问道,“哥们,三思而后行啊。”

我没料到他真准备另辟蹊径,利用“阵法”这个刁钻角度来破案。

一般来说,警察在案子里搜集的证据都建立在铁一般的事实上,这也是江听岚自己必须修炼多年的功夫,他怎么突然就从唯物主义转变成客观唯心主义了?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就这么干,人民公仆是真的难做呀,兄弟。”他说着,捋了一把刺手的短发,“死者的家属几乎天天都在哭,都在说自己工作忙,没有时间管她。

啧,有一回我们有个同事想问死者生前有没有精神病的先兆,都被她爸妈给骂出来了,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她奶奶呢,是相信世上有鬼神的,她有一回偷偷地跟我说,她找了一个先生去问了死者,那先生说死者死前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死了,三魂七魄都丢了一半。

你想想,一个老人家在你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你忍心就这么草草结案吗?就连一个解释都没有?至少我得用神鬼之说给她奶奶一个交代吧?”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隐情,我立刻将脑子里的废话丢得干干净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江听岚朝我笑了笑,掏出口袋里的棒棒糖,剥去糖纸含在嘴里,不说话了。

“这事要是让人知道了,你就直接挨处分了是吧?”林说道,“你们已经决定结案了?”

江听岚点点头,“刚确定下来了,他们几个的结案报告就写自杀,靠,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说完就站了起来,抖了抖自己的裤腿。

眼看他又得赶回局里去了,林连忙说道,“听岚,其实你大可不用担心,我待会儿去联系一下我表姐,他们也会帮你的,而你要做的,就是帮我找市里陈泽生的资料。

不管有多少同名同姓的,统统都给我印一份,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看看你们的笔录。”

江听岚先是愣了愣,尔后笑道,“可以啊,林总。”

林也笑了笑,站了起来对我说,“阿衡,走吧,干活了。”

这家古董店是他祖父传下来的,当然,只帮客人存放东西,不卖。

店名刚开始只有一个“九”字,跟林家做生意的老客人都叫它九号,皮一点的则喜欢叫它九店,现在改名叫归来斋了,也没改口。

归来斋的一楼是用来做生意的,二楼是他休息的地方,我偶尔也会睡在客房里,茶几上摆出了一些黑曜石手链,每条手链都标上了极为便宜的价格,买了也不吃亏,兴许他还能赚一点小钱。

天色已晚,雨也停了,他烧了三支香,插在门边的土地牌位前,意思是今日关张,请勿打扰。

这插在土地牌位前的三支香就是警告——再进一步就不客气了。

我正在筛选年纪最大的“陈泽生”,林坐在摇椅上抱着猫看监控录像,黑猫对着屏幕不住的甩尾巴,低声吼叫,听在耳里极为诡异。

那本该牵着玉麟儿回来的纸人捂着脸飘了回来,更搞笑的是,它还在自己的脸上画了两滴眼泪,指了指自己的身后,“无奈”的朝林摊手。

“她跑了?”林问道,纸人点了点头,垂头丧气的,林倒是没怎么在意,只对它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它就连忙躺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的,片刻后竟又变回了无知无觉的纸人。

“我去,她跑啦?”我问道,把笔电放到一边,起身走了几步,拈起了那个纸人摇了摇。

林说,“不用担心,不管她去了哪里,我都能找到她。”

我心里一动,想到他曾经用一个方法找过一个老爷爷的魂,那个方法是这样的:他家里养着三只黑狗,这三只狗的智商极高,跟六七岁小孩差不多,他会用朱砂在狗的额头上画一只眼睛,再把它们放出去,很快就能找到某个魂,难不成他要用这个方法去找玉麟儿?

我问了他这个问题之后,他笑了笑说,“傻啊,她跑得掉,她的棺材还能长腿不成?这个办法是留给陈泽生的。”

我点头,再三确认了纸人真的不会动之后,终于收了玩心,把笔电端到他面前说,“你看吧,活人没找到,只找到一个死的,他已经死了很久了。”

“嗯。”林点点头,叹了口气,“何苦来哉……”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我瞥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问道,“那录像恐怖吗?”

林笑了一声,“我们对恐怖的定义可不一样,你想让我怎么回答?”

我白了他一眼,坐在他旁边说,“那就让我来见识一下,开开眼界?”

他敲了空格键,录像里的死者一开始在哀求什么,使劲的对着空气摇头,情绪崩溃,大骂了几句,最后竟然跪了下去,一遍又一遍地磕头。

我刚想开口说话,他就朝我摇了摇头,我只好把话都吞了下去。

死者原本想往门口跑,跑了几步以后就腿软的坐在了地上,紧接着,她又站了起来,双眼无神,面无表情地站在楼顶边,还没站稳,就像有一双手推了她一把,像纸一般轻飘飘地落了下去。

她最后一刻的表情是迷惘困惑的,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怪那个先生说她死前还是状况外。

“我要了老岚前任办的那个案子,调查了最开始坠楼案的死者的学籍,结果你猜怎样?”林说,“成绩好,曾经申请过贫困家庭助学金,这样的她,真的会是一个坏学生吗?”

“如果是被排挤的话,肯定会有心理危机。联想一下,带头的人,就是这个坠楼案的主角呢?会不会是她带头排挤的?”我说道,“我知道听信别人的片面之词很蠢,但一切都太巧合了,也太顺畅了,我们实在是无法跳脱出这个思维。”

林点点头,“我们来划分一下,坠楼案主角叫h,排挤她的人叫j,h成绩优异,但是家庭困难,被j带头排挤,没有朋友,名声不好,长此以往,一定有心理危机,某天她心里难过,就从教学楼跳了下去。j重复了她的死法,且体内没有检验出任何药物。”

我接了一句话,“如果排挤的原因是因为那个男生呢?h为了得到他的青睐,也为了极力排除j出现在他面前的可能性,就选择用这个办法来解决所有的问题,她也能和男神在一起。”

林冷冷一笑,“居然是校园狗血爱情故事吗?”

我略囧,“我们还是要去问问跟这个案子相关的学生,才能更好的验证这个思路吧?”

林点头,“说得不错,除了h和j的关系之外,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问陈泽生,只是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我叹了口气,“你可别说这丧气话了。”也没有多少底气,理想跟现实根本就不一样,一旦我们没有掌握证据的话,一切就都是空想。

慧城中学的前身是出了名的乱葬岗,每隔几年就有人出各种意外死亡,据说发生过很多灵异事件,甚至有人将那些灵异事件整理好了发到了本地论坛上,热度持续不断,直到现在还挂在论坛的榜首。

难道全跟那个阵法有关?

我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去找了论坛的帖子,找了关键词才发现楼主说,“轰轰烈烈的舆论平复之后,慧城清静了一段时间,没有人再在雨里见过那个学姐了。”

“问个题外话,”我说,“你记得我们读高二的时候,高三有个学姐上吊的事情吗?你那时候还没有继承归来斋吧?”

林“嗯”了一声,“恰恰相反,我不仅在那个时候继承了,还帮了她。”又朝我挥挥手让我去二楼睡觉。

我也不矫情,这一天下来确实很累,就上了二楼洗漱,才去客房睡觉。

也许是因为白天想起了一些往事的缘故,我梦见了高一的期中考家长会。

慧城高中的规矩是每个学期的期中考试结束之后都得开家长会,因此对我这种成绩不怎么样的人来说,绝对是最痛苦的经历,班长一边在讲台上帮老师看自习,一边看我们交上去的家长联系方式。

她是个圆脸女生,眼睛会说话似的,眨了眨就能让人大呼可爱,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两边有浅浅的梨涡,班里有很多男生都对她有好感。

“林司律!林司律!”她在讲台上朝他招招手,想让他过去,“你家长的联系方式呢?怎么没写上?你忘记啦?”

林那时候还是一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冰山,闻言就直接站起来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我父母去世了。”

原本就安静的教室因为他这句话炸了锅,当然,大多数人在窃窃私语,他就站在那里,像一座孤岛;我看到他的眼睛被白色的灯管照出了漂亮的琥珀色彩,但更让我觉得震撼的是,我看到他的眼里藏着一只鹰。

我转过头去,愤愤的跟江听岚说,“林司律就这么傻愣愣地站着被他们说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好欺负呢。”

江听岚笑了起来,“傻逼,他还用得着你操心,你看看他。”

林问道,“老师没跟你说?”他的眼神锋利的像一把刀,站的笔直,连手里的笔都没有放下。

班长涨红了脸,眼圈泛红地说,“我……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林说完之后就坐了下去,开始写题。

班长拿着纸巾抹泪,旁边围了几个女生安慰她。

后来我们才知道,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的闺蜜给林写了情书被林拒收了,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直接转身离开;之后那闺蜜在她面前哭了几天,班长这才想找个机会让林去安慰她,原本是打算叫他上讲台给她家长联系方式的时候说的,没想到林这么不给面子。

当然,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林的父母去世了,她也只是想狠狠地戳人痛处罢了。

梦的场景切换成了高二教学楼的顶层,h迟疑的关上了门,扬声说道,“喂,那个叫我来的人?我已经到了。”

没有人回应她,她骂了一句,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手机发出叮的一声,是一个收到信息的提示音,她翻了翻手机,脸色瞬间苍白,拿着手机的手一直在发抖。

“我没有杀你!我没有!”她惊慌地说道,狠狠地把手机摔到了地上,“一切都是那个陈斯达做的!他本来想吓唬你,没想到你……你直接跳楼了,你还是干净的!你不脏!真的!”

h尖叫了起来,慌里慌张地想去开门,然而脚底下却被绊了一跤,整个人跌坐在地,浑身发抖。

我只觉得血液倒流到了脑子里,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想法就是跑!

我们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女孩子,虽然这个女孩子的校服有些旧了,却很干净,似乎还能闻到洗衣粉的味道。

她相貌出色,一双杏仁眼里含着眼泪,失去血色的嘴唇抿着,似乎已经不能开口说话。

越是无害的样子,才最可怕。

我僵在原地,看着j不断向她磕头,说自己错了,大错特错,说还年轻,不想死,爸妈只有她一个女儿。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用,j还是站了起来,眼神空洞地坠楼了。

女孩转头看着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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