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惹骤雨

2020-12-14 19:07:02

爱情

“穆云山,圣诞快乐。”

你以后,可别让我失望啊。

芭蕉惹骤雨

文/易欢新浪微博|@echo易欢

1

苏雪见出生在十二月,大雪淹没了故宫,枯枝掩映在红墙黄瓦间,可惜她出生的当晚就进了ICU(重症监护室),住了半个月才算是保了一条命。家里有人去迷信去求了支签,一连摇了三次签筒,都是下下签。

后来苏雪见爸妈意外去世,苏家人心动荡,苏雪见病重住了一个月的院,医生都说回天乏力了,看着她从小长到大的周叔跟着苏爷爷磨了半天,争取到了带她回江南老家的机会。

离开的那天没人送他们,苏雪见最后看了一眼熟悉的北京城,仍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慢慢死掉,喝了几天白粥,病情竟然也奇迹般地有了好转。

那时候,网络还没多发达,智能手机更是闻所未闻,载着苏雪见和老管家周叔的绿皮火车晃啊晃,晃得人都要散了架,才算是走到了江南小镇。

下了火车,空气中的湿气一股脑地往周雪见露在外面的毛孔里钻,因是春日,柳絮纷飞,她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终于捂着脸打了个喷嚏。一不留神,眼里还进了飞絮,她揉了半天,刚刚睁开眼睛,视线才刚刚恢复清明,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立在原地的小男孩。

瘦瘦弱弱的,个头还没她高,黑色卫衣配牛仔裤,人立在风里,明明是来接站的,偏偏站在原地,一个眼神都没有,一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雪见,这是穆云山。”周叔熟络地和男孩身边的大人打过招呼后,介绍她俩认识。雪见打了个哈欠,偷偷抬起眼皮看了穆云山几眼,敷衍了一句“你好”,就甩手走了。

这第一次见面,不热络,不冷漠,等到多年后来强说这第一印象,雪见想了半天,也就剩下春日里漫天的柳絮和刮过耳畔那刺骨的仿佛浸过水一样的风了。

穆云山是一大早就被穆先生叫起来的,说是来接客人、他爸一路上絮叨个没完,总而言之就是——不能太冷淡,失了礼,还说周雪见出生在冬天,大他半岁,过来之后,九月和他一起入校,也是同学了。

穆云山从小不知道是承了谁的性子,天生就不爱说话,也不爱搭理人。整日里都泡在自家医馆里的药房,从认药到抓药,学得比一般的中医学院的学生还要明白。他那天唯一一次把目光落在苏雪见身上,只是因为“雪见”两个字,是个很好的药材名。

四月人间芳菲落尽,苏雪见来了半个月,就因为水土不服病倒了。

最开始还只是单纯的拉肚子,到了后来,上吐下泻,整个人都虚得脱了形。

苏雪见平日里面上骄纵任性着,但是骨子里还存着一股别扭劲儿,男女有别,何况还是不亲的各代长辈,一连着就粉饰了三天的太平。

等她终于撑不住跟周叔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周叔把她背到穆家的医馆。医馆门前荡着两个落了灰的灯笼,在晚风里打着旋儿,墙上的光晕摇摇晃晃,晃得周雪见眼睛疼。

穆先生出诊去了,偌大的医馆,居然只有穆云山站在药房中央,他身后是密密麻麻的贴满了药名的木质抽屉,身前是已经分好类的药材,见他们进来,询问式地抬了抬眼。

“说是拉肚子了,穆先生不知道多久回来?”周叔的额头上全是汗,这一路背着苏雪见过来,到了医馆才算是把气喘匀了。

“麻烦您帮她去前厅倒杯热水。”

等到药房只剩下两人了,穆云山不知从哪儿端出来个杯子,手心的纸上摊着两颗胶囊。

“你行不行?”苏雪见仰着头,忽然发现,他虽瘦弱,却胜在身姿挺拔,仿若冬日松柏,覆雪亦直。

苏雪见从小就对这样的男人有莫名的亲近感,说不清也道不明。

“中医馆你给我吃这个,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吗?”她和他周旋着,不知怎么,就想看看他对自己温言细语的样子。

“随你。”

“欸,欸!”

眼看着穆云山已经远走,就要消失在木门后,苏雪见一激动从木椅上滚下来,额头磕在了桌角上,一时间痛得几乎要掉下泪来。

她忽然想起来爸妈确定去世的消息传来那天,她也是这个姿势,抱着膝盖躺卧在阁楼的地板上,盯着尘埃在光线中狂舞,一盯就是一整晚。家中一片悲戚,爷爷老来丧子悲痛欲绝,奶奶更是直接当场昏迷送医抢救,只有她的悲伤,在这莫大的哀痛中显得不值一提。听着身后的动静,穆云山在原地站立,本来以为会听到她蛮不讲理的呵斥和铺天盖地的哭声,却没想到,整个药房都静了下来,静得令人连呼吸都忍不住放慢。

穆云山叹了口气走回来,把手心快化了的两颗胶囊递过去,另一只手上还端了一杯水。

苏雪见抬头的瞬间,眼皮在微光里抬起,有两颗热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掩在夜色里。她抿了抿嘴别过头去,一把抓过他手中的水和药一股脑吞下去。

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儿没示弱:“穆云山,你别对我好。”

2

如果是换了其他人,自尊心一作祟,这辈子恐怕都不想再见到苏雪见了。

偏偏穆云山从小就对人际关系没什么概念,听她说了那话,心里也没什么大的起伏。不过是等苏雪见走后,他回了自己房间,亮着灯又背了大半夜的《本草纲目》。

那天后来穆先生回来了,听苏雪见说穆云山给她拿了两颗药,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再凝神给苏雪见细细把脉,才确认是真的对了症。

“雪见身体底子不好,以后常来这边多走动走动,正好开了学和小穆是同学,来了叔叔也好方便给你调理调理。”

苏雪见想到自己那天晚上的态度,有些不好意思,碍于穆先生的热情应了他的邀请,心里还惦念着自己对穆云山说的话太重,想解释。但是过了几天发现穆云山依旧亲力亲为帮她抓药,拿着蒲扇在药炉旁边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这一茬也就过去了,她知道自己疲软时候周身竖起来的刺,伤人伤己,偏偏是心病,药石无医。

春日末的时候,穆家阿姨做了青团,一口下去甜甜糯糯香软绵绸,唇齿都是艾草香。

穆云山帮苏雪见带了一次,苏雪见就每日晚上饭点都眼巴巴地在门前等,本想着他如果不来,她就当看风景了,没想到那几天里,他风雨无阻,从没迟到。

“谢谢啊,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青团。”

穆云山每回来,都见苏雪见坐在院前的门槛上,他原则性极强,哪怕在她旁边站军姿,也不会并肩陪她坐在灰扑扑的木头上。

“欸,你吃不吃?”

相处得久了,苏雪见也习惯了这人是个闷葫芦,自己说十句也不一定能听到他说一句。只有一次,她自言自语疑惑着艾草的功用的时候,听到穆云山淡淡地道:“艾草可平喘、利胆、消火、抗菌、驱寒、除湿……”

“这么好?”

“那给你吃一个。”苏雪见从蒸笼里挑出一个品相最好的递给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在借花献佛。

“这是这一季最后的青团。”

穆云山没接,用眼神示意她,这一小笼都是她的。

耳畔风过,头顶的梧桐树枝繁叶茂,江南的空气很润,她来了月余,还不算适应这儿的湿气。空中传来树叶“沙沙”的响动,仿若用藤条编织的扫把头滑过了青石板。

“你最近还在失眠?”

穆云山替她挡去了一大半刺眼的夕阳,苏雪见挑眉,硬生生地把他拉下来和自己并肩坐着,余晖再无遮挡地洒下来,两个人的身上都好像镀上了一层金光。

穆云山心里挣扎了一会儿妥协了。

“我黑眼圈都没有,你怎么知道我失眠?”

一片静默,又不说话了。

明明是静着等他回答,偏偏困意上来,苏雪见倚着门框,头垂下去,手里还抱着放青团的蒸笼。

穆云山没了桎梏,见她昏昏入睡,本来想一走了之。

没想到她还有说梦话的习惯,几句梦呓,让穆云山往外走的步子仿佛灌了铅一样。

苏雪见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十三岁那年,她梦里的心愿是“骨灰要在个有风的时候扬在风里,飘到哪儿,哪儿就是家”。

3

入学江中的时候,苏雪见领了校服准备去教室的路上碰到穆云山,他是本部升上来的,校服已经有些旧了,但穿在他身上,还是看不出来几道褶。

日光下,他理得干干净净的短发,在额头上投下了一小截的阴影。摆手的时候校服的袖口会往上面提一些,露出白净手腕圆滑的手踝踝骨,黑色的表带绕过,手腕上是当时最风靡的星空表盘。

苏雪见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哪怕已经勉强算得上是认识,见他一副两眼直视前方谁也不认识谁的样子,干脆避开他,自己去通知单上的教室。

到的时候,刚好碰到老师按照身高排座位,苏雪见北方人,到了这边,自然而然就比同龄人高上许多,所以排队的时候她直接就自觉地走到了最后一个,谁也不认识,就低着头,用脚尖轻轻地点着墙砖。空中渐渐飘起墙上飒飒掉落的墙灰,她停了脚,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她偏过头去,掩饰得很好。

苏雪见看着排队的人数,对着教室里空着的座位数了半天,数一会儿就分了神,反复几次,也没数个明白,也就算了。

不一会儿,排在她前面叫陈娜的女孩搓着手,用江南女孩特有的语调说:“穆云山在这个班,我找了关系特意来的。”

“我是附小过来的,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一个班他也记不住你的名字。”

“不会吧,我外公和穆云山爷爷是故交,我和他小时候见过。”

附小那个女孩很自信,苏雪见瞥了一眼,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女孩,虽然矮,但是说话都软软糯糯的,不像她,天上不下红雨就说不出来一句好话。

快轮到苏雪见的时候,身边男生那一列已经没有了人,原本应该和她同桌的女生因为有相熟的同学,抢先一步进去,坐了其他的位置。教室里只剩下靠窗边的最后一排,苏雪见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刚要坐下,就发现全班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正巧,穆云山从后门进来,手里拿着刚刚买的水。

穆云山这么多年都没有同桌,毕竟没什么人受得了旁边坐个空气。

他看苏雪见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冲她轻轻颔首:“你坐里面还是外面?”

“外面。”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有人默默翻了个白眼,苏雪见放下书包,让他先进去,自己才坐下。

讲台上,老师让最后一排的同学去发那一列的书,穆云山站起来,只匆匆丢下了一句:“你坐,我来。”

学校里,按部就班的生活过得很快,苏雪见和穆云山都不是话多的人,两个人并肩坐着,也不说话,只偶尔有些小默契,旁人难以窥探,只有当事人明白。

每到课间苏雪见都会趴在桌子上补觉,穆云山单手撑着桌翻出去,回来的时候手中就已经是盛好热水的水杯。偶尔休息的时候,日光漫进来,晒在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他便轻轻拉上窗帘。

这一年圣诞的时候,陈娜拿着苹果和卡片过来,让苏雪见让开。苏雪见忙着解一道数学题,半天没动静,陈娜嘀咕了一会儿,觉得面子挂不住,走了。

苏雪见没放在心上,等到课间的时候被锁在厕所,才发现有些女孩儿的心眼真的只有针尖那么大。

她推了几下,没推动,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来来往往,上课铃声由大到小,渐渐地,整栋楼都静了下来,仿如蛰伏在夜中的猛兽,安全出口那莹莹的绿光,是猎食者最犀利的眼。

透过门板的缝隙,苏雪见可以看到小走廊上亮了又熄,熄了又亮的灯光,鼻间充斥着洁厕灵遇水挥发的刺鼻气体,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操场上若隐若现的哨音。

苏雪见选了块干净的门板靠着,这一靠,竟然恍惚得不知身在何处。

后来是怎么出来的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头顶吊着的昏黄的灯,她的头垂着,隔着单薄的衣料,好像能闻到当归的苦味。

听说是有人过来上厕所等得太久发现的,也听说是穆云山看她上个厕所走了两节课都没回来,冲进来敲了半天,最后直接“哐哐”踹了门。

听说因为穿着棉袄,背她不方便,他就直接脱了外套,总之英雄救美,传来传去,都离不开“浪漫”两字。

谁知道,这根本就是因为他才引来的无妄之灾。

“为什么不喊?”

大喊几声,跟进来的人求救,自己翻出去……想获救,方法其实很多。

“不想喊。”

这晚月色朦胧,听说是第二天会有雨的征兆。穆云山背她回家,臂弯上还挂着两人的书包,周叔等在门口,刚要把苏雪见接过来,苏雪见突然抓紧了穆云山的肩膀,背上轻轻用力,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说:“穆云山,是你自己冲进来的。”

他不知道,她本来早就已经习惯黑暗,只是因为他出现,她才开始期盼那所谓的光明。

“穆云山,圣诞快乐。”

你以后,可别让我失望啊。

4

许多时候,苏雪见不受约束惯了,没有真正的长辈压制,周叔在身边,也不过是个简单的照顾之责,所以很多过去学会的东西都荒废了下来。

周叔找穆云山的时候,穆云山还是一如既往地捧着医书,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表示了一下自己知道了。

这一天苏雪见刚刚来,抓了一把鱼食顺手就往鱼缸里一甩,有小水花溅出来,在玻璃上滑下浅浅的痕。她也不打扰穆云山学习,自顾自地搬了一把摇椅来,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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