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庭雪:进宫

2020-12-05 19:03:30

古风

在这深宫之中,谁对谁是真心的呢?

——序

我本就知,深宫就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凡是入了宫的人,有几个是能不被那名利虚荣迷了眼的?

我父亲是朝中三品官员,自然,他也如其他人一般,想将自己的女儿送往宫中,对此,美名其曰:享福。

父亲膝下女儿有三,我身为嫡女,自然是入宫的第一人选。可是,没想到,这一天竟来的这么快。

阳春三月,正值皇帝选妃,父亲自然是将我送了过去。

一路上,三三两两的女子都对我指指点点,无非还是那些话,

“这不是柳大人家的女儿吗?整得她也来此了。”

“不知为何,但她那不能跳舞的脚如何过得了这层层筛选。”

这两女子脸上倒是没有嫌弃与蔑视,反倒是有些惋惜。我对她们的好感直直上升,只不过,她们这些担心未免多余了,后宫之中,最忌讳的想来也就是为别人瞎操心了吧。

因为本是一番好意,但可能也会被人歪曲。

我莞尔一笑,把手搭在了丫鬟的背上,

“竹儿,我们走罢。”

竹儿作为我的贴身丫头,自然是很懂我的。她通常也不会说几句话,但做事确实麻利至极,就算有时候我在心里想了想的事,她也能做的完美无瑕。

若说她在我身边跟了几年,大抵已经有十几年了吧!

入夜之后,我安然入睡。我知道,竹儿在外边守着。虽然换了床铺,我偶感不适,但白天走了许久的路,我也是累到了极致。

我睡意极浅,就算有晚风吹动窗户,我也是会醒来的,何况,今夜是一个受了伤的人闯进了我的房间。

“你是谁?”

笔尖萦绕着浓浓的血腥味,我并没有掌灯,只是在漆黑的房间,看着那一团黑色的影子。我紧紧攥着双手,指甲都要嵌入肉里了。

也许是听到了我的说话声,竹儿轻轻的敲了敲门,

“姑娘,你可是睡不安稳?”

“是有一些,你先去给我打盆水吧,不要太凉。顺便再问掌事嬷嬷寻些酒来,若是寻不来,也就罢了。”

我吩咐着竹儿,对旁边这人,视若无睹。我心中也能浮现出他现在都表情,应当是疑惑的。

门外的影子渐渐小了下去,我知道,竹儿走了。本不狭小的房间中,气味却着实拥挤。我身上栀子花香与那血腥味交融着,充斥着。

一道冷光闪过,一把剑落在了我的脖颈处,我心中一凉,耳边却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我心想:

这个人,年纪也许不大。

“让我在你这里呆两个时辰,而且你不能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否则我就杀了你。”

“呆两个时辰自然是可以的,你先把剑放下,听我说。”

脖子上的丝丝疼痛告诉了我,这把剑多么锋利,如果我不放聪明一点,怕是下一刻就会人头落地。

我怕他会有所顾虑,继续说道:

“我不会将你供出去,这件事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他盯着我看了看,话语中多了几分玩味:

“那你救了我,你也不会有任何好处。”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求回报。”

可谁又知道,我现在只想保命,至于有没有回报,那都是后者了。

说话之间,竹儿便回来了,她轻轻的扣了扣门,

我转过头看着那个男人,示意他躲躲。也许是我在月光下的缘故,那个男人看懂了,他撤掉了放在我脖颈前的剑,走向了了书房。

“进来吧。”

竹儿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掌灯,因为她的鼻子一向灵敏,不会闻不出来这房间中的血腥味的。

“姑娘,你没事吧?”

我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户,

“竹儿,去外边大喊抓贼!”

看到我的样子,竹儿点了点头,便大声叫喊来,我余光看到,书房的帘子抖动了一下,但随后又没了动静,他想来是以为我要出卖他了,但是还好他能沉得住气,我轻轻松了一口气。

看着地上的那些血滴,我也只能出此下策,要不然明日嬷嬷前来查房,我该如何解释?

果然,不出片刻,嬷嬷就带着一队人马赶来,我瑟瑟发抖的指着窗户边,

“嬷嬷,他向窗户便逃走了。”

那个嬷嬷看起来就极其精明,她打量了我一番,目光在我脖子上顿了顿,而后就带着那些个宫人追了出去。

估计是看到了我脖颈上的血痕,她才会相信吧。毕竟在她眼里,我们就是一张白纸,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等声音走远之后,竹儿将房门关上,忙来到我身边,我大抵是知道她想说些什么的,伸手指了指书房。

恰巧这个时候,他也从里边走了出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第一眼看到他的样子,明明一身白衣,却满身血污,明明墨发如瀑,剑眉星目,但却满眼戾气。

而且身形修长,就是戴了一张面具。

我轻轻将灯吹灭,借着月光看着他一步步走来,

“竹儿,你先去门外守着。”

“好。姑娘,酒没要到,我要到了些安神香,现在看来大抵是用不到了。”

说罢就要拿着安神香往门外走,但被我拦了下来。现在这个时候,做做样子也是好的。

“留下吧,有用的。”

我哑然失笑,这傻丫头,估计是以为我睡不着想要借酒助眠,毕竟我在家中就是如此。

转过身看着月光下那抹修长的身影,我忐忑的走了过去,将水盆放在了旁边,递给了他一个凳子,毕竟他有些高,我够不上。

我刚刚留意了他的伤口,尽数在上半身。

“你坐过来,我帮你清洗一下伤口。”

那人也丝毫不客气,直直的坐下,然后开始脱衣服。看着面前的男人,我尽然觉得头有些微晕,面颊也如同火烧一般。

虽然我使的一手好医术,但我还从未为男子症治过。

擦拭完伤口,我将那块带血的抹布拿一块手帕包了起来,然后递给了他,

“这是证物,你得带走。”

他没有说话,接过东西便从窗户上跳了出去。我想,他的伤口可能又被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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