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梦

2020-12-28 17:00:29

爱情

如果只是梦,我大可以醒过来,再开开心心地过好明天,可惜我只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罢了。

电话在旁边不停的响,凉爽的夜风拂着她顺滑的头发,她看着莹莹灯火的城市。高楼上的风真的很大,大到好像闭起眼睛,张开双手就能乘风而行。

楼下是条静谧的小路,她找的这个废旧的高楼在一个偏僻的郊区。

她穿着一条素雅的白裙子,如同这暗夜里的昙花,轻盈又柔美。

站起身,在废楼的天台上,慢慢,慢慢向外跨......

另一边,闹市里的叶知善穿梭在人流中不停的拨打着那个号码,可是依旧如同半个小时前一样,都是忙音。又慌乱的按了重拨,依旧是忙音。

“靠!”

临之庆恼怒了,把手里的手机摔到地上,路人看了会儿,议论着什么,他抱着头,无力的蹲下,一直喃喃着为什么,声音渐渐哽咽。

一年前,刚毕业不久的临之庆在为工作四处奔波。没人脉实力又不突出的他,是真的挺难找到一个好工作,那些HR净想把他忽悠去电子厂当流水线工人。

也不是流水线工人不好,只是他花了那么多钱那么多精力读了大学考了研,去做这个不太合适吧。

“滴滴。”

面试了一天,简直累瘫了,又听到手机里有邮件来了的声音,总说过几天给消息,半个月了也没什么好消息。

对这个邮件并没有什么期待,每次HR约面试的时候就像求他似的,结果拒绝的时候,那是一个干脆啊。

点开手机邮件,上面写着,恭喜你通过初试,请问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可以见面聊聊。

这显然又是想把他骗去电子厂的,本来临之庆都不想理会的,但是又心存侥幸,万一,这次成功了呢?

没出意外,他还是去了。面试地点竟然是一家咖啡厅,临之庆对这个面试其实没抱什么期望,总不过又那几句话罢了。

他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在咖啡厅了,面前摆了一杯摩卡,手里抱着一本《千金方》。

本来以为是个年龄40+的阿姨,没想到对方那么年轻,好像还没他大。穿着一条藏青色的绣花长裙,头发裹了一个蓬松的丸子头。

“你好,是临先生吗?”

见他过来,对方站起,微微笑了一笑,礼貌地问了句。

“是,请问怎么称呼?”临之庆和她握了下手,寻了位置坐下。

她把书放到一边,从包里拿了个合同出来,翻了一翻,推到临之庆面前:“姓安,名云惜。关于工作,你先看看,有什么不懂再问,可以吗?”

临之庆接过合同,有些不解,这个人事那么懒吗?都不忽悠一下他?翻开之后,一脸懵逼:“男友协议??”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安云惜喝了口摩卡,对临之庆的表情也有些意外。

“没,没事。”说着,又低头翻了翻,最近投的简历太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投,这个大概是自己那天没看就投了吧。

条件倒是真的不错,不用做男友该有的责任,也不用时刻关心她,工资也很不错,虽然只是个兼职,但月三千,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今年过年要去她家。

“你不是被家里逼太紧,想到了这个办法吧?”这简直就像个玩笑一样,谁闲着没事,给人开一月三千的工资?

关键还什么都不用做,这......这咋感觉有点那啥啊。

“第一条写了,不许问为什么。”安云惜倒是耸耸肩,没有想回答他的模样。

“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临之庆被逗笑了,拿着笔就签了合同。安云惜拿出手机,加上了他的好友,然后二话不说,转了三千块钱给他。

“你就不怕我是骗子啊?”看着转账记录,临之庆哑然失笑。万一他拿钱跑路了呢?反正钱到手了,他立马可以走人啊。

安云惜收拾东西,好像准备离开:“那你不怕我是骗子吗?”

临之庆一怔,续而笑了:“不怕。”

自那天咖啡厅一别,临之庆有两个星期没安云惜的消息了,他在一个星期后,找到了出版社编辑的工作,好歹他也是上海交大的中文系毕业的,这起码比流水线工人好一点。

但是他的老板,是个极其猥琐的中年老男人。

是那种见了女生都要流口水的猥琐,不过好在临之庆倒也没亲眼见到,他对女生有什么不轨行为。

“小临,把这个文件拿去老板办公室。”一个前辈收拾了一摞需要老板签字的文件,放到临之庆面前。正好他也没什么大事,就拾起一摞的文件,走了过去。

“安小姐,你看,这样子稿费合适不合适呢?”

走到门边准备敲门,就听到了老板的声音,好像是在和作者谈什么。

“不合适。”

是安云惜的声音,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他推门走了进去。见到的是哪个老色批色眯眯的对安云惜动手动脚。

我去了,这老色批是谁也不过啊!早就女同事们说了,她们被骚扰的事情,没想到今天能亲眼见到。

“你进来干吗?”老板很是不悦,但是动作没停下,想伸手摸安云惜的大腿。

“我进来干吗?进来揍你个老不死的!”临之庆把文件往他头上一扔,又接着给了他一个拳头。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正当他打算再补几拳的时候,安云惜拦住了他。

“你!老子要报警!”

老板捂着流血的嘴角,怒吼。

“我刚刚录了屏,如果你报警,我会把视频上交。”安云惜眼里闪过的寒意,让他一瞬间禁了声。她提起自己的包,扶着同样受伤的临之庆出去。

“你怎么?”公园里,买了碘酒和伤口贴的安云惜给他上药,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他完全没有什么必要的,如果他没推开那个门,他可以好好的在那里工作。

临之庆疼得呲牙,回了一句:“不然看着我女朋友被骚扰啊?”

说完,两个人都一怔。

安云惜轻笑,没说什么,只是把他送回家了。

他被开除是自然的了,老板没把他砍了真的是大慈大悲,不过他和安云惜的交集却是越来越多。

她是个自由撰稿人,小有名气,认识的出版社也算是不少,可能是为了报答他,给他找了一个靠谱的出版社,职位还是编辑,不过待遇比上次好,也没有恶心的老板。

“今天怎么过来了?”临之庆改着文,伸懒腰的时候,见到了正往里面走的安云惜。

闻声,转头就见到了他,她笑笑,把手里的东西提起来给临之庆看:“烟雨缠着我给她坐零食,我做了点雪花酥和牛肉干,吃点?”

舟烟雨是她的责编,俩人平时关系很不错。

临之庆也没客气,跟着她去找舟烟雨了。两人一见面就打打闹闹:“哟,小临也来了,你俩是不是......”

她拿着手里的零食袋,一边阴阳怪气地打趣道。

安云惜拆开盒子,拿着雪花酥堵住她的嘴:“吃吧你,那么多废话。”

现在正是下午阳光最柔和的时候,没有正午灼人的感觉,像是一块温暖的薄纱,给阳光下的人无故添了一份美感。

可是她的眼里,没有面上的那样欣喜,好像,带了些落寞。

临之庆自此,总能找到话题和她聊天,也会经常约她出去。

她平时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看书写作听直播。那他就陪她去图书馆,和她讨论她写的书,给她送喜欢的人的周边和签名。

他只希望,以后不会再看到她眼底的那抹落寞,着实有些让人心疼。

安云惜对他的话有问必回,不会让他尴尬,不会让他不自在。两个人的关系不算好,更不算坏,只能说是妥善二字。可是这份妥善,却总让他感觉到疏离。

她还是每个月都给他发‘工资’,拐弯抹角忽悠他领了这‘工资’。

可是没等到过年,就又出事了。

那个跨年夜,临之庆本来已经约了安云惜去游乐园看烟火。

“怎么回事?怎么还关机了?”安云惜不喜欢他去接,觉得来来回回太过麻烦,所以两个人约好了时间,临之庆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还是显示已关机。

游乐园的烟火是零点开放的,现在已经一点多,还是没有任何她的消息。

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打了个车,赶往安云惜的家里。

“惜儿!惜儿!妈求你了,开开门行吗?妈不逼你了,不逼你回去了......”

他赶到安云惜家门前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跪在门口,哭得狼狈。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临之庆赶紧扶起妇女,连忙问了一句。

妇女看见有人,忙不跌道:“云惜......云惜,刚刚我同她吵了几句嘴,就......就,她有抑郁症!一开始她还同我说话,现在已经好几分钟没声息了!”

正谈话间,妇女叫的消防队也过来了,说了几句就立马破了门。

几人赶紧冲到房间内,临之庆四处找人,到浴室时,被吓了一跳。满地满地的血,在白色的瓷砖上流得不成样子。

“快叫救护车!”

他扯过一边的毛巾,止住血,把她抱起往楼下跑。

“滴滴滴。”

呼吸机滴答作响,病床上的安云惜盯着天花板,她妈妈在一旁哭累了,睡着了。而临之庆坐在床边,静静低着头。

“我之前不懂,为什么你要雇一个对象,现在我明白了。”临之庆声音低沉,手微微颤抖:“你原来的计划是雇一个不相干的人,给她们所有人演一场戏,然后离开对吗?”

“你可以,你大可以,和我毫不相干!”他不敢说得太大声,怕惊醒她妈妈。

她随着呼吸机的频率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需要的是对不起吗?”临之庆稍微偏了一点头,暂时不想直视她的目光。

“我算错了,我没料到,你是个这样好的人......”

安云惜闭着眼睛,泪水开始不自主的流下。

这个回答让他一惊,所以,他不是单方面奔赴?

“那你为什么不肯?”他们大可以好好在一起,和普通的情侣一样。

“因为,我不值得,我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又何必浪费你的青春。”

“我说过你不值得了吗?!”临之庆紧握拳头,锤在铁床上,眼里是对她的心疼。

安云惜没回答,没解释。

她住了几天院,因为她对住院很抗拒,所以只好出院。

在院期间,临之庆才了解到,安云惜因为小时候的家庭原因和校园的的一些事,患上了重度抑郁,治疗了一年多,她以在家会复发为由,从家里搬了出来,搬到了这个没有一个亲人的城市。

明明她好像已经好转了很多,不似以前那样子厌食失眠,她周围人都不知道她有这病,家里人也渐渐忘记她的病。

没有人会解释一个人什么都不做,而是每天躺在家里,她自是亦然。家人开始劝解她回老家工作,一是方便看着她,二是她也能挣些钱。

但是她没有选择回去,靠自己的喜欢和努力出了一两本书,在经济方面才没有再向家里要,但始终没有同意回去。

出院后,临之庆对她小心翼翼,但又不敢太近,怕刺激到她,她也好像忘记了自己住过院这件事一样,还是同以往那样乐观。

“之庆,下班去吃火锅啊。”安云惜来交稿子的时候,约了临之庆出去。

两人很有默契地谁也不提以前的事,只是关系比以前好了一些。

可是,现在,安云惜又失踪了,和跨年夜那天的情况极其相似。

“爱恨此消彼长,停步回望......”

屏幕已经裂了的手机又响起,看见来人,他慌忙接起:“云惜!”

“接我回家好不好?”声音有些虚弱,但确实是安云惜无疑。

“好,你等我。”他问了地址后,慌乱的跑了过去。

安云惜那天,并没有跳,她只是需要一个时间想通。

她说,她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想通,她就去做MECT治疗,放弃一切的所有事情,和临之庆好好在一起,如果没有,就是她没有这个缘分。

好在,她最后还是想通了,毕竟,她有好好想照顾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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