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石:粽子有情(上)

2022-08-22 12:00:56

志异

传说中,陨石是打开时空隧道之门的钥匙,却没人知晓在某种契机下,它可以让人重获新生。

科学家们为此魔怔,其中一名叫程图灵的老教授,为寻陨石下落,随旅游团来到埃及的吉萨金字塔,一团跌宕起伏的迷雾由此展开……

1

穿梭于这长龙似的露天走廊,就像一望无际的轨道,与长城的壮观过之而无不及,城墙的阶梯消失了,城墙垛口下垂落一条粗壮结实的麻绳。

这是程教授在研究纸草文字时看到的生门,是逃离这座狮身人面像唯一的出路。

大家紧挨着彼此,五个人为一组,抓着绳子急速往下爬,这群人中,包括我和陈思怡。

起初,在领队人的催促声中,大家还算井然有序,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粽子跟过来了,快跑!跑啊!

(因为尸体包裹的像个粽子,因此,僵尸又称粽子。)

野兽般的撕吼声徘徊于身后,冲散了井然秩序的队伍,陈思怡拉着我仓皇而逃,不知是谁踩掉了我的一只鞋子,我弯腰去捡鞋子,又有人撞的我身体踉跄。

按陈思怡以往的火爆脾气,她得扯着嗓门把那人训一顿,可眼前火烧眉毛之势,她也得分孰轻孰重。

我被她拽住手臂,弯下的腰板硬是被她拉直起来,她几乎是拖着我走的,“琳琳,快走!粽子就要跟过来了,我们得走快点,抢先从绳子上爬下去。”

她的声音充满焦虑,我的心也跟着忐忑,脑子里搅得一片混乱,粽子,粽子,还是粽子!

那麻绳一次最多承受六个人的重量,陈思怡拖拽着我到城墙垛口时,已经有六个人头仰天脚朝下在绳子上攀岩着。

野兽般的嘶吼声愈演愈烈,陈思怡面色渗着体力虚脱的苍白,她冲麻绳下喊,声音颤栗的像暴风雨冲刷下的叶子,夹杂着哭腔,“你们爬快点,爬快点行不行,求你们了,粽子就要来了!”

我转身看了一眼十几米的外那个所谓的粽子,

整个人呆若木鸡。

那粽子穿一袭清朝的官服,脖子上挂一串珠子,头戴官帽,顶戴花翎(又叫顶珠,清朝官员帽子上的小珠子),双眼呆滞空洞,脸型呈扭曲状,脸上的皮肉已经腐烂,夹杂着密密麻麻的蛆虫,双脚每奔一步,那些虫子就窸窸窣窣的掉落。

我的手脚和大脑像注射了麻醉剂,都忘记怎么转动了。

清朝粽子已经跃到五米之远,空气里弥漫起浓烈的腐臭味和厚重的腥血味。

陈思怡是一路护在我身后的,眼见绳下那六个人还在磨磨蹭蹭的爬,她推搡着我往前走。

琳琳,来不及了,你快往绳子下爬。

我当时脑袋白茫茫一片,视线里都是不远处那只行动僵硬,面部恐怖的粽子。

我抓着绳子头仰天,脚试探的朝下蠕动,可手脚哆嗦厉害,冷汗直流,平时没怎么运动,连爬个山都要停下来喘好几口气的人,第一次做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可想而知我的爬行速度比乌龟还慢。

而且我脚下有三个都是健壮的男生,正卖命的爬,将绳子摇的七零八乱,以致我用尽了半身的力气才抓住那根绳子,因为握的紧,手掌传来火辣辣的痛。

陈思怡紧随身后,她在学校时都有晨跑的习惯,周末也会去爬爬山,她适应能力比我快,可我却挡住了她的生路,这让我心里产生了负罪感。

爬了几下,绳子没那么晃了,平稳了些许,低头看脚下,只能看到黑点般的脑袋了。

还在向下张望时,突然听到陈思怡惨烈的尖叫声,仰头的瞬间,头晕目眩,哽在喉间的呐喊脱口而出。

2

“思怡,你怎么样?思怡!思怡!”

眼泪随着我的呐喊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掉落。

陈思怡刚往下爬,身体已经往下缩了,脑袋却慢了半拍。

那清朝粽子居然呈一字型灵活的扑到城墙的垛口处,双手直立,抠住了陈思怡的脖子,他张嘴,露出青色的獠牙就要去咬陈思怡的脖子,惊恐之下,陈思怡晃动着脑袋想挣脱束缚,没想到却激怒了清朝粽子。

咔嚓一声,陈思怡的头像安装的木偶头颅,硬生生的被掰到侧面,她的头和身体严重错位。

清朝粽子的指甲进化成纯黑的硬甲,又尖又长,尖锐的獠牙刺入了陈思怡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

恐惧将我胸膛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化为乌有,只有无声的泪。

是一道浑厚沙哑的男音把我思绪中剥离了出来。

我仿佛如梦惊醒,眼前似有雾霭遮住了视线,思绪还有些在梦中,脑海中是陈思怡的脸,她最后望我的那一眼,停留着对死亡的绝望。

我叫叶琳,今年读大二,我在暑假时找了一份导游的兼职。陈思怡是我的闺蜜,我们从小学到大学都念同一所学校,她听到我要做导游,感觉很新鲜,软磨硬泡要跟我去见识这个大千世界。

旅客约莫有二十来人,有几名是科学家,他们是为了寻找陨石而来,其中有一名老教授叫程图灵,他说陨石是打开时空之门的钥匙,古籍中记载陨石藏身在埃及的吉萨金字塔里。

辗转千里,几天的路程奔波,我们来到了古埃及,金字塔只是古埃及文明建筑之一,让人叹为观止的当属那具狮身人面像。

它是如此的壮观,宏伟,我们一群人站在它面前,渺小如尘埃。

狮身人面像的头部正上方位置有一处洞口,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入,那里衔接着一条陡峭的阶梯,大家出于好奇,都想进去参观,作为导游,我当然义不容辞。

踩上那么高的阶梯,一向恐高的我没有摔个鼻青脸肿就不错了,居然还能气定神闲的讲解着古埃及的历史文化。

里面是一座空间很大的石室,泥土上半掩着一堆远古时期生火做饭的工具,一堆古老的石像立在中间,由泥土雕塑而成,上面撒满了蛛网和灰尘。

让人诧异的是泥土墙上有颜料刻画出来的字,准确来说是一堆晦涩难懂的符号,那即将褪尽的色泽看上去有一定年代,字迹小不说,还有些模糊,尤其是土墙角的位置像浸了水,糊成一团。

程教授拿出放大镜,不一会喜出望外的说道,“这是3000年前的纸草文字,居然还能保留下来,实在是匪夷所思呀!”

公元前3000多年,埃及人就有了象形文字,例如,他们会用半圆表示面饼,三条波纹表示水,而圆中间有圆心,则表示的是太阳。

这种象形文字被称为纸草文字,而纸草是古埃及人的书写材料,古代埃及人用削尖的芦苇杆,蘸上颜料,在纸草上书写,这便是纸草文字的由来。

时至今日,一些古代埃及的象形文字被保存了下来,被后世的人作为埃及古代历史珍贵资料的参考。

虽说程教授那声惊呼声让我回过神后,但我的眼睛还定格在土墙上那堆纸草文字书上,居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脑海又闪烁闪起刚才在露天走廊上的一些画面。

3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脑海中的画面就好像我经历过一次一样,不对,我能肯定并确定自己是第一次来到古埃及的吉萨金字塔。

难道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摇晃着脑袋,试图甩掉那些不堪的记忆,可那些画面像海鸥般不停的在脑海盘旋。

程教授断定陨石的秘密藏身纸草文字中,他提议要复原土墙上含糊的那团纸草文字,他的学生在他的指导下复原土墙上的纸草文字,这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程教授身后站着两个男生,身高形成反差,矮个子面容清秀,高个子长相普通,却是膘肥体壮。

我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打转,究竟是哪一个人听从了程教授的话,复原了纸草文字。

程教授忽然回过头,他摘下眼镜,用手揉了揉眉心,倏的睁开,眼中的疲惫被一种求知的渴望替代。

大概是参透了它的含义,可是有几点疑惑,如果复原这些纸草文字,串连起来会不会……

程教授呢喃着,旭东,晓东,你们两个来帮我打下手,我再细细研究研究。

他颤着手指向土墙角,那上面刻着一堆偏于模糊的纸草文字,个别符号隐约还能窥见它的形状。

叫旭东的是那个高个子,他的神情和陈教授如出一辙,程教授下达了命令后,他很快上前执行,叫晓东的是那个矮个子,他的眼中冒着狂热。

程教授边透过放大镜钻研边回头和旭东耳语,晓东仗着身高优势手里拿着粉笔在土墙上圈圈画画,晓东则站在旭东埋头做笔记。

随着土墙上逐渐清晰的纸草文字,我感觉到石室在轻微的摇晃。

我想开口阻止,一个男生快步走来,却端着优雅从容,他身高和旭东无二,身影偏削瘦,身穿长白衬衫,袖子整齐的叠到手肘处,方正的像军训时叠好的豆腐被褥,下身穿着笔直的黑色西裤。

“不能复原这些纸草文字,危险!”

他惜字如金,声音铿锵有力,晓东停下手中的笔,抬头有些疑惑,“贺博文,你在说什么?”

被唤作贺博文的男生没有作解释,只是走到程教授跟前,说道:

“教授,这一石室可能存在某种阵法,而土墙上的纸草文字很有可能是石室的阵眼,如果将它复原,破坏掉它原来的样貌,会将我们置于险境中。”

我的角度能看到贺博文凝重的侧脸,下颌线菱角分明,黝黑的眉毛凝成一团。

他忽然转身朝我走来,我努力从脑海搜刮着这号人物的记忆,竟然没有他的存在,他居然不存在我的脑海里?

“你叫……叶琳?”

我还在沉思中,没有说话,贺博文以为自己的举动冒犯了我,局促的伸出手,那手指修长洁白,加上浑然天成的那股高贵淡雅的气质,一看就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家少爷。

“贺博文。”

他说话字正腔圆,嗓音低沉有力。

“你好,我叫叶……叶……琳。”

猛然间,我回过神,双手握住他就要收回去的右手。

他凝重的脸庞闪过一丝松弛,鼻梁架的金丝眼镜下,黑亮的眸光晕染出浅浅的笑意。

出于窘迫,我的力度有些重了,要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和男生握手。

贺博文眉头皱了皱,几秒后抽出了手,从裤兜里掏出纸巾擦拭着手心,纸上有些汗渍。

我再次愣住,敢情这家伙……是在嫌弃我咯?

4

我正要问个所以然,不料他反客为主,嘴角噙着笑,黑亮的眸带着探究。

“你……”

停顿了下,他唇角线条才绷直,那丝笑意也荡然无存。

“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的心突的跳动,我努了努嘴,他眼睛定定的凝视着我,眸中倒映出我的紧张与不安。

“我能预知的能力,我能看到未来,我……”

我嘴唇在动,却没有声音,算了,我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即便他相信了,难保这些科学家不会抓我回去研究。

平复了心情后,我将心中的话咽了回去,说道:

“知道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

我叶琳最讨厌异性这样直愣愣的盯着我,尽管我知道他并不是在垂涎我的美色。

见我语气不是很友善,贺博文肃穆的脸又扯出一抹笑。

“我就是感觉你应该知道些什么?”

他的眼神太过直白与坚定,导致他那张帅气的脸在我心中大打折扣,这让我有种无处遁形的错觉,仿佛在他面前卸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我继续去看土墙中间的纸草文字,突然瞥到陈思怡站在角落里,她绑着清爽的高马尾,身上披着我那件薄薄的湖蓝色防晒衣,此时她双手交叠在胸,托着腮思索,土墙上那些奇形怪状的符号被她盯出洞来。

不知为何,看到她,我的心就怅怅的,酸酸的,特别想掉眼泪是怎么回事,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酸楚。

我走过去,不由自主的从身后抱住了她,心中酝酿的情绪五味杂陈,陈思怡猛的抬起双臂弓身顶到我的腰两侧,转身抓过我的手腕,就要往下掰时,突然愣住。

“叶琳?”

确定是我,她斜起下巴,剑眉轻挑。

“你发什么神经,本女神再次申明,纯纯的友谊可以,百合?你想都别想!”

我惊叹她的应激能力和想象能力,却又觉得合理至极,陈思怡家境优渥,高中时就瞒着家里偷偷练跆拳道,以至读大一时,一个男生在食堂调戏她,她单手把餐具扣到对方的脸上。

自信,傲慢,光芒耀眼,这些词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思怡,你怎么一直在看这个土墙角,这里的纸草文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呀。”

见我语气认真,她也正经起来。

“我以前在一本古书上看过这些图案。”

陈思怡突然凑到我跟前,挤眉弄眼的,从侧面看过来,就像两个女孩子看到帅哥在说悄悄话,她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身后那几个科学家。

陈思怡的声音细若游丝,“琳琳,如果我没猜错,这里的纸草文字也是陨石的藏身之所。”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难道一块陨石掰成两瓣各自藏身在两边墙角?

那头的程教授佝偻着腰板,抬高了放大镜,神情专注,试图辨清土墙上方那处略显含糊的符号,尽管看的不真切,也并不妨碍他眼中流露出的兴奋之情。

“博文,你快过来!”

贺博文走过去,程教授声音激动,头也不回,花白的头发微微颤着,双眼恨不得贴到墙上去,

“你看这些符号拼凑起来是一个半圆的左边,应该是一个完整的圆才对……”

程教授脸上有些茫然,嘴里念念有词。

“还有一个半圆在哪呢……”

贺博文的目光看向陈思怡这边,我感觉他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

5

四目对视,他的目光沉静如长满浮萍的湖水,让人窥不出他心中所想。

陈思怡仿佛没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这边,她的神情还是很专注,而贺博文也没有要挪开视线的意思,那些爱凑热闹的旅客见这情形,像发现了新大陆,一群人轰轰烈烈的围了过来。

程教授陀着背走过来时,人群让开了一条小道,他屏气凝神,凑到手中竖直的放大镜跟前,那眯成缝隙的小眼噌的瞪大。

“这……会不会是?”

程教授沙哑浑厚的嗓音抑制不住的兴奋,旭东激动的接过他的话,“教授,这可能是另外半边的圆?”

大家脸上的神色都变得很微妙,有激动的,有好奇的,有困惑的,激动的自然是那几名科学家,好奇和困惑的自然是那些旅客。

程教授飞快的拿起放大镜再次放到土墙角上琢磨起来,嘴上念着一些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他身后的晓东手里的钢笔灵活的穿梭在纸面,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擦擦擦的声音。

程教授嘴里的专业术语停了下来,他用神圣般的目光望着土墙角的纸草文字。

突然,他往后方抬了抬右手,我还没领会他的意思,旭东递上了一支粉笔,我这才意识到什么时已经迟了。

程教授刷刷的在土墙上勾勒出一个半圆的右边。

刹那间,石室的两个土墙角赫然出现一个半圆,一个是左半边,一个是右半边,两边的半圆骤然发出刺眼的白光。

“两个半圆,不就是一个圆吗?这是……陨石?”

陈思怡的脸色刷的变白,她的声调都变了。

此刻,石室以一种随时都要坍塌的姿势在剧烈的晃动,我仿佛处身在地震的险境中,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脑海中那些画面可能……

慌乱中,余光瞥到一道不知从哪蹿出来的身影,穿着一袭清朝官服,脖颈上挂一串珠子,头戴官帽,顶戴上的珠子转着幽幽的绿光。

阵阵寒意像爬山虎攀沿上我的脊梁骨。

“是粽子!”

“大家快走,有粽子!”

怎么会有粽子?

——

惊恐交加的声音充斥在这具随时要毁灭的石室里,那群旅客纷纷作鸟兽散,却个个像无头苍蝇一样,已经忘记了来时的路,不知往哪里逃离。

只有程教授恍若未闻,他的双手抚摸着土墙上的那个半圆,佝偻的腰板抑制不住兴奋,微微抖动着,石室的上方像裂开了无数的缝隙,石块像石沙流淌过漏斗。

那道穿着清朝官服的身影,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起初是朝着我们崩过来,而后发现了土墙角的程教授,好在他并没有改变方向。

贺博文组织大家离开,一时脱不开身,好在晓东和旭东托着神情癫狂的程教授离开了土墙角。

一群人在贺博文的指引下,往旁边那条冗长的甬道逃去。

脑海中频频浮现那粽子狰狞的面孔,陈思怡喊了我两次,见我没反应,她将我的身体扭回来,架着我的胳膊往前跑,不知是谁踩掉了我的一只鞋子,又有人撞的我身体踉跄。

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呢?我不会真的能未卜先知吧?就算有我现在也离死期不远了。

我一下子就成上岸的鱼呈现虚脱的状态,巨大的恐惧让我的大脑短暂缺氧,只感觉到另外一只胳膊也被人架住,整个人是被拖着往前走的,视线有些模糊。

粽子的嘶吼声在身后越来越小,我僵硬的四肢才恢复了些许直觉,视线也重新聚集。

6

我躺在一个宽阔的背上,有人在背着我。

是他!

“你是……贺博文?”

我试探的问,心里没底,毕竟人生第一次经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不,或者说这是第二次,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因为要背着我,贺博文走路自然没有旅游团那群人跑的快,很快,我们三个人就被落在身后,一路上,我们也没有看到粽子。

当甬道出现了七八个分叉路口后,我们三人前行的路线彻底与旅游团脱轨了。

贺博文把我放下,他站到分叉的中间,纹丝不动,虽然不知道他在干嘛,但我和陈思怡都没有打扰他。

走到第八个开叉时,他的身体倾斜过我这边,我看到他双眼紧阖,金丝框眼睛在坚挺的鼻翼上轻轻地抖动着,他似乎在嗅什么东西?

我想问些什么,贺博文的眼睛睁开了,脸上浮现一抹显而易见的惊喜。

“我们往这条开叉走,其它的都是死胡同。”

贺博文的话让我有些心惊胆战,如果这八个开叉,只有一条才是出口,那其他人岂不是危在旦夕?

这时,我的体力也恢复了不少,贺博文和陈思怡仍然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我的胳膊,显得我的胳膊脱臼了一样。

“好啦,再被你们两个架着走,我胳膊都要作废了。”

听到我的言外之意,贺博文手中的力度松懈下来,而陈思怡架着我的右边胳膊非旦不放,力气更大了些,可她却不说话,准确的说,从通道走来,她都缄默不言。

贺博文是个闷葫芦,一路走来,很难得跟我说句话,这气氛就像寂静无声的周围,短暂的沉默过后,我终于憋不住了。

“贺……贺博文!”

第一次叫一个陌生异性的名字,还真有些辩扭。

“你为什么说其他的开叉都是死胡同,只有这条开叉才能走?你刚刚站在开叉口,像狗一样在嗅什么?”

……

黑暗中,贺博文的手电筒在前方聚焦出了一道晦涩的暖光,听到我后面那句话,暖光的位置突的偏移了位置,看不到路,脚下突然出现的石子险些拌倒我。

“我的鼻子天生敏锐,能嗅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贺博文解释。

“哇,那你相当于长了个狗鼻子呀,那刚刚你是在嗅粽子身上的味道咯,那粽子常年生活在这里,对这里的地形肯定比我们熟悉,我们跟着他的路线走,好歹比自己去找路强。

贺博文嗫嚅的唇,想要说话,却被我前半句给噎了回去。

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我脑子却不再混混沌沌,反而因为这特殊的环境而变的清醒了些许。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些画面。

程教授遭到粽子毒手,程思怡带着我逃离,具体的细节想不起来,粗略记得后来我们找到了生门,在爬绳逃离时,陈思怡为了救我,命丧粽子之手。

我稍稍平缓的心又开始揪痛起来,“思怡,思怡,你还好吗?”

这一刻,念着她的名字,心乱如麻。

没有得到程思怡的回应,我心急的拍了拍她的手,她的手指都冻成冰坨,连指甲都成冰块了,可见她内心有多煎熬,我伸手抱了抱她,她的身体很冷,像抱一团寒气。

陈思怡轻轻推开我,“琳琳,我没事。”

她的声音比在学校佯装高冷时还要清冷三分,没有太多情绪,可见她真的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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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大人Q  VIP会员 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却待你如初恋。 待更系列: 《剥皮》 阁主☞青筱 《白相人》 喜欢的宝儿们,点赞收藏关注评论哦⊙∀⊙!

陨石:粽子有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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