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神捕(中)(3)

2018-12-19 12:30:38

古风

展昭道:“这说明那张便笺上的血字很有可能是银屏公主写的。她之所以要戴上手套,是因为她不想让我们看到她手指上的伤口。”

薛飞龙先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道:“展大人的分析虽有一定的道理,却稍显牵强,不能令人信服。”

展昭不再说话,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包袱,顺手一抖,只听“叮叮叮”几声脆响,六支形式怪异的蜈蚣刺顿时便散落在桌面上,闪耀着一种神秘而骇人的光芒。

“蜈蚣刺!”薛飞龙惊呼道:“这不是灵鹫杀手的蜈蚣刺吗?”

展昭道:“这个包袱是我刚才在一德禅师的禅房内搜到的。按道理,这个包袱本应在天字第一号房中才对。”

薛飞龙道:“我认得这个包袱,这个包袱的确就是银屏公主用来装蜈蚣刺的那个包袱……展大人,你的意思是,银屏公主利用去法云寺上香的机会将这个包袱带给了一德禅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展昭道:“也许她想销毁罪证。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公孙先生可根据便笺上的血迹推测出疑凶是男还是女,是老人还是年青人。”

薛飞龙道:“你是在胡诌而已,难道她们竟然信以为真了?”

展昭道:“西夏人生性率直,没我们中原人这么多花花肠子,所以她们也许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在故弄玄虚。”

薛飞龙轻叹一声,道:“这么说银屏公主去见一德禅师,并不是为了谈论佛法,而是为了转移罪证。”

展昭道:“除了转移罪证,还可以叙叙旧情。凭直觉,我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

薛飞龙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太自然,道:“难道声名远播的一德禅师也是个沽名钓誉、作奸犯科之徒?”

展昭道:“一德禅师是不是作奸犯科之徒,我们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说不定不用我们出手,他自己就会自我暴露呢。”

薛飞龙顿觉眼前一亮,道:“一德禅师一旦发现装着蜈蚣刺的包袱不见了,一定会急得要命。也就是说,他这两天肯定会有所行动。”

展昭道:“所以我才说他有可能会自我暴露。狗急犹跳墙,一德禅师虽佛法高深,但也免不了要像狗一样翻梁跳墙的。只要他一翻梁,一跳墙,他就难免犯错,而只要他一犯错,他的狐狸尾巴就一定会露出来。”

掌灯时分,展昭出了一趟门,说是去马府拜访马大人。对于马大人,薛飞龙并不熟悉,只知道他作为驻外使节曾在西夏任职多年,是个不折不扣的西夏通,其余的就一无所知了。展昭一走,偌大的房子里便只剩下薛飞龙一人。

薛飞龙百无聊赖,喝了一通茶水后便盘腿坐在床上行起吐纳之功来。也不知过了多久,薛飞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几声奇怪的鸟叫声,跟着又听见隔壁的门被轻轻打开,有人蹑手蹑脚的走出门来。

这几天由于得到展昭的指点,薛飞龙听力大增,变得耳目聪敏起来。他毫不费力的就听出那是玲珑的脚步声,而且从脚步声远去的方向,他有十分的把握确定玲珑去的地方正是酒楼大厅。

“也许是她们的肚子饿了,所以叫玲珑去打宵夜。”薛飞龙一念至此,顿觉自己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咕”地叫了起来。于是他披衣下床,也去酒楼大厅饱餐了一顿。

子夜时分,展昭才迤迤然地从马府回来。这个时候酒足饭饱的薛飞龙早已沉沉睡去,发出雷鸣般的鼻鼾声。

4

翌日,展昭和薛飞龙又是一大早便起了床,坐在板凳上等候银屏公主的消息。

薛飞龙道:“展大人,你说今天银屏公主还会不会去法云寺上香?”

展昭道:“肯定会去。这次她们可能会有所行动,我们可要打醒十二分精神才行。昨天一德禅师发现包袱不翼而飞,肯定会派人过来知会她们。薛捕头,昨晚你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薛飞龙道:“昨晚亥牌时分,我听见几声奇怪的鸟叫声,那应该是鹰鹫之类的大鸟发出的叫声。没多久,我又听见玲珑开门出去的声音。我料想她是到酒楼大厅打宵夜去了,于是我也去酒楼大厅吃了个宵夜。”

展昭道:“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没有?”

薛飞龙道:“有。我发现玲珑和一个秃头的年青人坐在一起,他们一边喝茶,一边窃窃私语。”

展昭道:“秃头年青人莫非是法云寺的小沙弥?”

薛飞龙道:“又给你猜中了,那年青人确实是法云寺的小沙弥。事后我跟踪随行,亲眼看见他闪身进了法云寺虚掩的大门。”

展昭道:“如此说来,银屏公主已知道包袱丢失的事了,她怀疑的对象首先便是我们。为商议应对之策,她们今天更非要到法云寺走一趟不可了。”

薛飞龙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又忽然住口不说。他侧耳倾听了一会,道:“我听见隔壁开门的声音了,有人走了出来。那是玲珑的脚步声……展大人,玲珑又过来传达讯息了。”

展昭道:“薛捕头的听力提升真快,用不了多久,估计就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我免费教你这门绝技,你却连道谢的话都没说半句哩。”

展昭猜得不错,银屏公主果然又要去法云寺上香。草草用罢早膳,一干人坐着和昨天一样的马车,骑着和昨天一样的马,径往法云寺进发。

赶车的车把式也依旧是昨天那个脸膛黧黑的老头子,老头子赶了大半辈子的马车,走了大半辈子的京城官道,所以一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熟练的车把式加上识途的老马,用不了多久,法云寺的红墙绿瓦便已在望。

马车在寺门前停下,一干人下车落马,往大雄宝殿走去。

银屏公主在大雄宝殿门口停下脚步,转身对展昭道:“展护卫不是一直对一德禅师敬仰有加吗,现在机会难得,不如跟我一道前往西厢禅房听一德禅师谈论佛法,如何?”

展昭道:“一德禅师学究天人,佛法高深,展昭若能亲聆禅师之佛音法旨,实乃三生有幸。”

银屏公主道:“如此甚好。展护卫请随我来。”说完举步跨进殿内,展昭紧随而入。

银屏公主带着展昭走过几道弯弯曲曲的回廊,来到一个布设精雅的禅院之中。禅院内有几间精舍,当中一间精舍梵香袅袅,门户大开,门旁柱子上镌刻着一副楹联:一尘不染三千界,万法皆空十二因。

这间精舍正是一德禅师的居所——西厢禅房。展昭昨天曾到此一游,顺便还带走了装着蜈蚣刺的黑色包袱。

银屏公主和展昭还没走到禅房门口,便听到一个雄浑的声音道:“贵客来访,未曾远迎,失敬失敬。”话音未落,门口便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只见那人约五旬年纪,狮鼻阔口,浓眉长髯,一身长可及地的僧袍虽然略显陈旧,却是一尘不染,整洁异常。

银屏公主迎上前去,合十施礼道:“民女愚昧未化,疑难甚多,今日再来叨扰大师,期得大师指点教化,不便之处还望大师见谅。”

一德禅师呵呵一笑,道:“我佛慈悲。释疑解惑,教化万民,乃我佛份内事耳,施主何须客气?”

银屏公主指了指身后的展昭,对一德禅师道:“这位是展昭展大人。展大人对大师景仰已久,也想亲聆大师教诲。”

一德禅师道:“开封府展昭?久仰久仰。老衲何德何能,竟致展大人远道来访?惭愧啊惭愧。”

展昭施礼道:“展昭身在公门,杀孽沉重,戾气日多,恳请大师施以灌顶之法,以除展昭心中暴戾之气。”

一德禅师将二人迎入禅房,笑道:“展大人来得正是时候,老衲日前偶得一宝物,正好请展大人鉴定一下。”

展昭道:“宝物?展昭学识浅薄,手笨眼拙,‘鉴定’二字可担当不起。”

一德禅师道:“三天前有弟子于古井中捞起一物,那物似剑非剑,似刀非刀;乍看仿似吴钩,细看又似古矛,端是奇形怪态,不可名状。”

展昭道:“如此古怪的器物,确是闻所未闻。展昭也欲一睹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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