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半天,去他妈的道德约束校园规定,疯狂的点头。
师范学校都有不成文的规定,不能染发,不能穿高跟鞋,不能穿裙子等等,校方试图用这些规定束缚一个人成长为真正的人民教师。于是学校对面的民街的墙上出现了大批的办卡的,一次性染发,一洗就黑的无下限广告。这是没有微博博客的年代,大学门口有卖豆沙雪糕和一元一根的香烟。
我跟在宏离身后迈着碎步前行。
我们穿过长民巷街,到了兰州牛肉面馆要了两大碗三细和四个水煮蛋。宏离剥几颗蒜喂嘴里,耳旁夹的香烟掉在桌面上,他很干脆的捡起来。
宏离说,待会看他眼色行事。
我们从面馆出来,顺着对面的深巷子走,四周是发黑掉皮的黑墙,杂乱摆放的自行车和垃圾桶都让这巷子显得寸步难行。偶有黑猫从垃圾桶窜出,嘴里叼着鱼骨头。
宏离在一家老音像店门口停下,我跟在他身后上了台阶。音像店正上方挂着一台长虹黑白电视机,货架上杂乱摆放着碟片和磁带,墙上贴着王祖贤的海报。伸手能够到的货架上杂乱放着一些书籍,还有正在热映中的戏剧《红楼梦》的海报。
九十年代的老音像店
老人招呼宏离,“买点啥?”
“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宏离朝我使眼色示意我过来,我们并排站在一起。宏离很认真的翻货架上的磁带和碟片。这显然是不可能有的,谁都不敢正大光明的卖这玩意,在九十年代的社会风起下,学校的电脑上都有系统可以审查这些岛国片,怎能在这里卖。
我小声附在宏离耳朵旁,“这里不会有了,快撤。”
“相信我,肯定有。”
这话说的自己像是老手。
店里的老头看我们摸索半天,凑到宏离跟前小声地说,“可是在找日本的?”
宏离眼前一亮。
我脸上的温度开始上升直到爆表。
二人眼神四目相对,老人迈过货架,到了背后,蹲在地上翻了半天,从一个黑色袋子中翻出黑色的碟片盒,一共十几个。他把它们一一摆在地上,让宏离挑。浴血膨胀的宏离随便抓了三张碟片,我们火速离开罪恶之地。
到了宿舍,宏离开始忐忑不安。
那是学校最热的季节,《蒂凡尼的早餐》中赫本穿小黑裙在镜头前来回走动,寝室的男人们开始有了欲望和不安。王祖贤和张国荣在水中嬉耍打闹的镜头再次闪现到宏离眼前时,他开始骚动了。
趴在我床前,指着口袋里的罪恶之源蠢蠢欲动。
我们决定在周五晚上寝室没人时一起探讨人生。
宏离事先准备好一卷新的卫生纸和一个舒服的坐垫,他事先几天采购了一件纯蓝色的布帘挂在床边。我们拉了床帘,靠着被褥,一切准备妥当后,宏离按动了碟片的启动键。
画面由黑到模糊,再到清晰。这一切的转变在数十秒钟完成。而画面中出现的人物,是我意向不到的结果。
两个男人,赤裸身体,做着不可描述的事。他们肉体相撞,镜头中的浴室和其他都成了摆设,我只看到两个肉体,他们吻的炽热吻的让我胃里反复作呕。宏离穿着短裤的下体居然能瞬间坚硬起来。
“变态啊!”
我迅速起身下床,蹲在地板上抽烟。
宏离也很尴尬的下床,抽烟,“奶奶的,居然买了盗版的盗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