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你他么居然有反应了!”
宏离尴尬的笑,用手捂住小帐篷。碟片并没有按暂停,我和宏离不约而同的都听到镜头中两个肉体相撞的男人发出的呻吟。
人在多数情况下,愈发去抗拒某个动作或某件事,就愈发想知道结果如何。镜头的来回切换,宏离看入了神,我蹲在角落离隔着布帘模糊的看着,烟味弥漫。
九十年代的青春,我的荷尔蒙和男人发生了一次激烈的碰撞。
4、
《沉默的羔羊》中朱迪·福斯特再次展现了她那出色的演艺才华,安东尼·霍普金斯在这部电影中成了九十年代大学生纷纷相仿的霸气和酷劲。
宏离经常模仿霍普金斯的强调说话。
我跟着宏离在暑假时去了皮包公司打工,那时候的宏离胖到连裸模都没办法继续了。我们利用暑假在“避税天堂”开始了提着皮包生意的打工者。
住在天香苑附近的居民楼上,也是那时我才得知,宏离有女朋友。
我是在一个喝醉酒的晚上遇到她的,她跟在宏离身后,像一只小绵羊闯进我的视线,毫无征兆。宏离说这是他女友,那时打死我都不相信,一身肥膘的宏离,有这么可爱的女朋友。
我们开始了三人世界的生活。
我住次卧,宏离和女友在主卧的一米五大床上翻云覆雨。有时起夜,会不自觉的趴在门前听里面的动静。要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呢,一想到我还是黄金处男,不免有些难过。
奇怪的是,宏离和女友在一起的几个月,我未曾听到他们的一点响声。
我问宏离,“你们晚上不闹腾啊。”
“没劲,白天打工那么累,晚上闹腾啥啊。”
“哎我就奇怪了,你说你这,人家姑娘干嘛跟你呢?”
“老家的呗,没什么文化,就死觉着我好呗。”
这话说的我想挥自己一拳。
我和宏离女友接触过几次,真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纯情。讲话声音很小,宏离不在房子时,她基本不出来走动,哪怕出来,也会收回害怕和我碰撞的神情。
那晚下班,宏离约我去新开的酒吧坐。我们坐在吧凳上,看着摇酒的男人和嗨坏的女人们,灯红酒绿,好生愉快。
宏离点了根烟,喊我的名字,老半天,他只回我两个字,“没啥。”
之后他又问我,“还记得以前看片不?”
“啊呸,你也好意思讲咧,楞是把那片看了个滚瓜烂熟,你丫是不是gay啊?”
“你丫才是咧!”
宏离羞愧的喝一口啤酒掩饰尴尬。
gay是一个区分人群的词,被这个词圈起来的人群,在孤独和强大的外表下,只有孤立。
女友走后,宏离又是单身一人了。他把一米五的大床搬起来靠在墙上,和我挤在一张很小的床铺上。被蝉鸣声盖住的夏天,除了暖风还是暖风,我也懒得跟他计较,我们挤在一间小房子。他说他有时候会想女友。
这成了宏离的借口,每次一提起想女友,他就拿起以前买的老片,在屏幕光闪烁的晚上,吹风扇,看片。宏离从不喊我跟他一起看,他会在我睡着时揪一把我的耳朵,或者在岛国片到了高潮时,捂住下体,之后咬住我的胳膊,沉醉在他的一泻千里中。
男人多数会把这些动作理解成哥们情,比如说我。
有时会把这些动作,理解成喜欢或暧昧,比如说宏离。
5
我发现宏离不对劲时,已经成了寝室的不公开秘密。
这是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发生时的预兆。宏离在夜晚总是盯着我的床铺暗自流泪。当然这些我都不知道,是室友告诉我的。很多次摆放在我面前的饭菜也是宏离去食堂帮我买回来的。
我的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覆盖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