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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姐今年清明回了趟老家。
一来给父亲扫个墓，二来看望一下两年没见的母亲。
平时自己和老公工作都很忙，现在又是疫情期间，也就没回老家，好在弟弟还在老家，老母亲也算有个人照应。
但这次回来林姐就发现，母亲变老了很多。
走路有些歪歪斜斜的，一靠在沙发上就容易瞌睡，视力也差了很多，有时候还会不认人。
林姐担心母亲身体有什么毛病，便决定趁着休假，带着母亲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验血、做CT、核磁控振都用上了，一趟下来，前后花了近四个小时才算完。
在等着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林姐被妇科医生叫到了身边。
医生说母亲有些尿道感染，要多注意卫生。
林姐很是奇怪，母亲都快80岁的人了，怎么还会有这个病？
正狐疑着，检查结果出来了。
脑垂体瘤，并伴有轻微脑萎缩。
医生说，脑萎缩倒没什么大问题，多注意锻炼，多用脑就没事，但脑垂体瘤不容忽视，最好是动手术切除。但考虑到老人年纪已经很大了，做这个手术有一定的风险。如果不做吧，运气好的话可以活上一到二年，最多也就失明。
林姐顿时有点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2
她打电话给了老公，毕竟如果做手术，可能需要花个十几万。可得到的答复是，你自己决定。
挂了电话，林姐哭了。
想着自己母亲那么辛苦地把自己养大，而自己还没来得及尽孝，眼看就要没机会了。而老公的冷漠又让林姐难过不已。
正在哭泣的时候，林姐一转身发现母亲就站在自己身后。
看来母亲啥都知道了。
林姐拉着母亲的手，哭着说：妈，对不起。
可母亲却笑着说：没事，啥孩子，要做手术就做吧，我可不想瞎着眼睛生活。再说了，我有医保，也花不了多少钱。
林姐哭着点了点头。
于是，母女俩个回到家里，收拾好东西，准备明天就去办住院手续。
3
就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林姐发现母亲一直在水池里洗着什么，便走过去问：妈，你洗什么呢？
母亲没抬头，回答说：毛巾。
林姐一看，是一块小方巾。好奇地问：这小方巾是干什么用的啊？不是带了洗脸的毛巾吗？
母亲说是晚上洗那个用的。
林姐猛然想起来，原来母亲一直都用一块小方巾洗私/处。打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到现在还没改。
林姐突然一股无名火就上来了，怪不得妇科医生说你有尿道感染呢，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来是这块方巾的问题。
她一把夺过母亲手里的方巾就丢在了地上，痛斥道：“妈，你这是要干嘛？不是早跟你说了用卫生纸吗？你怎么还用这个东西？你这样省能省几个钱？害得自己生病了，还不是要花更多的钱？”
母亲惊恐地看着她，嘴里嘟囔道：我这几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现在有错了？
看着母亲惊恐的眼神，和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的表情，林姐心都要碎了。
林姐一把拉着母亲的手，哭着说：妈，你听我一次吧，我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你。
母亲用手拍着她的手说：傻孩子，妈身体好着呢，不会这么快就死的。妈还想活到100岁呢。
望着那苍老的脸，拉着那双满是褶皱的手，林姐暗暗发誓：不管结果如何，我一定要陪着母亲一起面对接下来的日子。
4
第二天，她们一起来到了医院，办好了住院手续后，林姐通知了弟弟和弟媳，并告诉他们，自己要回家一趟，跟单位请好假就过来。
回到了自己的家，林姐收拾了几件衣服，拉了一个皮箱就往老家赶。
老公这个时间正在上班，她电话通知了一下，便没有多说什么。她心里想着，等把母亲的事解决了，再来解决自己的事吧。
坐在开往老家的火车上，林姐再一次流泪了。
想着还在国外读书的女儿，想着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公，接下来，命运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林姐无比茫然，但有一点她是坚定的，这一次，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把母亲留在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