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他,回答道,“我老公的婚礼,我没有理由不来!”
接着,我脱下右手上黑色蕾丝手套,缓缓打开醒目的黑色信封,抽出十张一亿面值的冥币,嘱咐张晨说,“把这个给我登上!”所有目光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我避开所有视线径直走到舞台前最显著的一桌坐了下来。
整个大厅洒满了半明半暗的粉红色灯光,舞台四周的红色玫瑰生生刺入我的心脏,音乐在窒息的空气中摇摆,聚光灯打在舞台正中新郎新娘苍白的脸上,老公望着新娘的眼神,以前也是那样温柔的望着我的,眼前的景象令我眩晕,我好像随时都要倒下来。
所有的仪式在喧闹中结束,整个大厅亮了起来,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直直地矗立在那里那么醒目。
他看到我了,确切的说全场人都面带责备地看着我,有些人在桌下窃窃私语,新郎满脸通红,新娘不情愿的看着我,脸色更加惨白。
我就像黑色的噩梦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老公走近我低声对我说,“你别在这里闹,有话我们回家再说。”
我冲着新娘刚要举起手就被老公的大手牢牢按住,他靠近我的耳朵说,“她怀孕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家,过了好长时间我才醒过来,嗓子很干,仿佛连呼吸都很困难,头痛欲裂,四肢无力。
我仿佛看到了一支枯死的黑玫瑰在自己的墓碑前被寒风吹的东飘西荡,我不明白是什么能让他对我如此残忍,我再也无法承受接下来还要发生的噩梦,我已经绝望了。
抽屉里还有未吃完的大半瓶帮我助眠的药,片片回忆淹没了所有活下去的勇气。我给他发了最后一条信息“我永远是你的妻”,然后关闭了手机。
他伸出一支手,牵住我的手,漫步在太阳西坠的黄昏下,空气变冷,他紧紧揽过我的腰,用自己的体温努力温暖我,可是我还是觉得身体越来越冷,脸上结了一层霜,四肢冻得发僵,嘴唇哆嗦得说不出一句话。他不停地搓着自己的双手,然后捧着我的脸,嘴里一直喊着“不要睡,不要睡……”我无论怎么用力就是睁不开眼睛,我精疲力竭,想要抓住他的手却是徒劳。
我被抢救过来,面无血色,他双手握着我冰凉的手,眼泪簌簌落下,嘴里咕哝着,“你为什么这么傻!”我扭过头不忍看他难过的样子,眼泪浸湿了沉重的头发。
“答应我不要再做傻事了,好么?”他走到另一边凑近我。
“不要那个孩子,行吗?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我的下唇在不停发抖。他勉强地点了点头,然后拉住我的手紧紧握住。
我给静怡约了全市最好的私立医院,让老公带着她去,心里惴惴不安地等着我想要的结果。在得知他们中途终止手术的消息后,我认为自己不能再继续容忍与顺从了。
我约静怡在一家私人茶室见面,她脚踩一双浅口平底鞋,依然不妨碍她高挑有致的身形。她特意抚摸了一下微凸的小腹,轻轻的坐下,坚定的眼神向我展示她的胜利果实。
我无须多言,直入主题“如果你不想让他坐牢,就打掉这个孩子。我给你100万,离开这里。”
她先是愣了一下,眼神开始游移不定,似乎不太敢相信这是我说的话。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丽姐,你为何要这样逼我,他已经不爱你了,为何你还不放手?”
我将身旁装有50万现金的黑色背包摆在她面前,告诉她现在就可以拿走这些钱,事成之后再付她另外50万。她目瞪口呆,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这个背包。最后她说她需要考虑一下,拎起背包离开了我的视线。
静怡从我们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老公沉闷了好些日子,终于回家了。
直到半年后的某一天,那个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所有的安逸。
妹妹悄悄跟我说,她偷偷跟在我老公后面去看过那个女人的病房,但只有一个老太太在抱着婴儿,孩子总是在哭,却始终看不到静怡的身影。
坐在我身边的老公心事重重,他总想对我说些什么,又总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我怒不可遏地说,“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们。”
他眼圈很红,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寥寥几行字使我不能呼吸。
“我知道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我穿过婚纱,生过孩子,作为女人我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不后悔。你和丽姐都是好人,我相信你们会善待这个孩子。——静怡”
出院那天,我怀里抱着老公的孩子,取名为“不弃”。
作者结语:这个故事发生在广东省某个城市,有些细节部分我做了改编。比如,故事里的“羊肉汤粉”在现实生活里实际上是静怡在离开夜总会后开的,至今这家“羊肉汤粉”仍在营业。有人问,静怡是真的死了吗?故事是否还有续集?
那就请大家继续关注我,谢谢大家喜欢我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