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你,繁华似锦

2018-11-18 22:00:11 作者:侯锦玲

漫漫长夜因为有了璀璨星光,闪闪烁烁不再寂寞,而我多么幸运有你。因为有你,繁花似锦。

1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姑娘

解忧书店的胖爷爷生病后,来了一个看店的大帅哥,平日几乎没什么人光顾的书屋一时间变得热闹起来。女生占多数,男生也不少。

书屋很旧,开了有二十多年,在区里最不起眼的角落。红墙红瓦,墙角长了大片大片的厚青苔,原本白色的墙面被已经干枯的藤蔓植物覆盖,远看近看都透着一股正在腐朽的阴森气息。

斯锦在从小学到大学就一直在这个城市里上学,土生土长的她很喜欢这儿,没有去其他地方上学。而她的最爱就是一个人听着音乐,去书屋里,那儿有很多值得阅读的旧书。她爱旧书,也爱安静。

大一开学不久,她骑着自己的电车在这座的城市四处乱逛,看到这家书屋,像发现了宝藏。店里只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爷爷,戴着厚厚的老花镜,一手捧着茶壶,一手逗弄一只黑色的奶猫,身形胖胖的,像个圣诞老人,大家都叫他胖爷爷。

书屋离学校不远,骑电动车半小时就能到,没课的时候,喜欢骑车去书屋看一下午书。她会在隔壁的面包房买个肉松面包,来份炸鸡块。一个人待在角落里,翻着泛黄的《浮生六记》和勒庞的《乌合之众》,看得津津有味。

她在这里度过了大学的很多时光,快乐的时光。

偶尔看书乏了,她就跟胖爷爷聊天,帮他煮茶,逗逗小黑,时间总是很容易荒废。

如今斯锦大三即将毕业,正在准备她的专升本考试。但是偶尔还是会再来书屋,来缓解缓解她的压力。这次她觉得自己像是来错了地方。

小小的书店里到处都是人,她的专属角落也被几个女生占领了。她们坐在那儿捧着书聊天,嘻嘻哈哈,不时地把目光投向柜台后的大帅哥,眼睛纷纷眯成桃花状。

斯锦对帅的定义在心里有个标准,她不近视,不戴眼镜三米之外能清人脸,但是常常记不住人。

一个人很帅,一定是他做了什么很帅的事情,比如一件爆炸案中,协助警方抓获嫌疑人的一个男生。尽管他的样貌普通,但在斯锦的认知中,他就是很帅的男生。

近一点说,在斯锦认识的男生里,同系的c是她觉得很帅的人。c在班里帮一个男生说话,那个男生被全班人觉得是异类,只有他觉得那个男生挺好的。他对斯锦说,其实h挺好的一个人,班里少了他也挺没趣的。

斯锦习惯看电影看剧,看得热泪盈眶。

这个世界上,有才华的人被偏爱着,发光发亮,沉默的大多数都是籍籍无名者。

斯锦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姑娘,普通的家庭,普通的长相,普通的童年,没有什么天赋和才华,注定过普通的人生。待她看到H时,心生向往,想成为一个有才华而绚烂的人。

躁动过后,斯锦还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姑娘。她喜静,也懂得让自己平静,看书是最好的方式之一,书屋便是她的安全地带。

可因为那个大帅哥梵华,安全地带不再宁静。

2美男打扰了她的清静

斯锦觉得梵华不能被称为大帅哥,或许叫弟弟会合适一点。毕竟他的年纪和气质看起来离大学城的学生们有些距离。

梵华的气质是在社会上历练多年形成的,透着一种玉石般的稳重和质感。并不是说他老,他不老,,穿衣打扮很低调,总是黑白灰三色。对很多姑娘来说,那很迷人,也很有魅力。可对程欢来说,个人喜好因人而异。

梵华不是第一次出现在知了书屋了,三年前斯锦就见过他。他也不是在书屋打工的人,他是胖爷爷的侄子,偶尔胖爷爷不在的时候他会过来照看一下书屋。原本安安静静照看书屋的他,某天被好事者拍了一张照片发到网络上,曰:“最帅书店店长,书中有黄金屋,黄金屋中有美男。”

因着那张照片和描述,很多人慢慢寻过来,只为一睹梵华的面容,也渐渐传开什么“真人比照片更好看”之类,所以来的人更多了。靠着梵华的颜值,书屋的生意当然比往日好了许多,却少了清静。

三年之中,斯锦见他的次数也不多,除了知道他偶尔来书屋照看一下,其余都是谜。关于他的真实年龄、她通通不清楚。斯锦猜测,或许他是什么神秘人物,神出鬼没的。

他们甚至都没怎么说过话。

现在,斯锦必须跟他说话了。她今天不是来看书的,只是直接朝着严裴走过去:“你好,可以告诉我胖爷爷住进了哪家医院吗?我想去探望他。”

梵华抬头,看见斯锦拎着果篮还有用布袋包得扎实的保温盒。她扎着不高不低的马尾,细碎的刘海像带着柔光一般,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算大,却很有神,目光如某种宝石,亮且璀璨。他放下手中的工作,十指交叉撑在木台上,轻轻地勾起嘴角:“不急,我正好也要去一趟医院,一会儿关了店再带你去。”

斯锦不喜欢麻烦别人:“不用,不用,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就好,不麻烦你了。”

但梵华已扬手对店里的客人说:“不好意思各位,书店要提前关门,请明日再来。”

坐梵华的车子去医院的路上,斯锦全程都没有说话。黑色的车身和车窗,坐在里面光线昏昏沉沉的。斯锦也没说话,空气中有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香水味,还有同他一样清淡中透着深沉的气息。

好在路不算远,下车后,斯锦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像是得到了解脱。她没发现自己松口气的动作完全被梵华瞧在眼里,他站在她身后,抿着唇笑。

胖爷爷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只是还需要休养一些时间,让轻度中风的双腿慢慢恢复过来。斯锦打开饭盒盛粥:“我用砂锅煮的,听说中风的人喝点鱼片粥对恢复很好。”

胖爷爷笑呵呵地夸斯锦,在梵华凑着脑袋过来闻鱼片粥的香气时,抬手把他的脑袋推开,护住面前的食盒:“闻什么闻,这是斯锦给我做的。”他就像个小孩子。

梵华跟主治医生谈话的时候,斯锦就在那儿给胖爷爷按摩。她在家总给家里的老人按摩,已经按出心得了。胖爷爷很享受,不时地跟斯锦聊天,两人哈哈大笑。梵华被他们的笑声吸引,扭过头去,看见斯锦的笑容像海浪般涌来,在他的内心翻覆。

斯锦去洗食盒回来的时候,听到梵华被胖爷爷训。她站在门边,看梵华慢条斯理地给胖爷爷剥橘子,把橘络一丝丝剥离下来再递给胖爷爷,想着他倒是个很细心的人。胖爷爷边吃橘子边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只顾玩,赚那么多钱做什么?这么些年也不见你谈恋爱,赶紧找个对象定下来。”

梵华漫不经心地反驳:“谁说我没有对象?”

回程时天已黑,斯锦坚持自己坐公交回家,可梵华坚持要送她到校门口,她的坚持最终敌不过他的坚持。校门口有学生来来往往,她推开车门下车,他也下了车。斯锦有些不自在地跟他道谢,他只是浅笑着看她,看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身后有学生骑着共享自行车飞速过来,夜黑,眼明手快拉了斯锦一把,两人的距离一下就靠得近了。斯锦愣愣的,脸不知怎么红了起来。回过神后她挣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温热的手,退开几步,也不敢直视他。她是个老实孩子:你如果有了对象,就不要跟其他女孩靠得太近,你的对象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梵华浅笑:“我什么时候说我有对象了?”

斯锦觉得他真不是个诚实的人:“我听到你跟胖爷爷说的话了。”

明明有了对象还说没有对象到处勾搭小女生的男人,斯锦最讨厌了这种人了。

就听见他说:“我说的是,我有喜欢的对象。”

夏夜的微风吹起,闷热的风吹得人心头也热,斯锦只看到他那双幽深坚定的眼睛。

3也许需要的时间

傍晚,夕阳斜照大半座城市,书屋附近的大学城夜宵大排档也开始摆出来。风在高大的树缝隙中吹拂,烟火炙烤肉羊的香气弥漫整条街。临街的清真烧烤摊,简单的桌椅,几盘肉串,斯锦破天荒点了一瓶啤酒,跟小C边吃烤肉串边互相叹气。又是丧气的一天,又是令人沮丧的一天。

我们的生活为什么总是那么糟糕,渴望爱情,却不敢去用行动拥抱爱情。渴望让自己的变得优秀,却总是在行动上受到阻隔。想被人拉上一把,却发现没有人伸出手。总以为自己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拥有。可是发现自己逐渐在失去一些没法用金钱衡量的东西。年龄和岁月,总是在这等待中被风吹开,即使偶尔有人暂时停留,会惋惜一番。但不久又会从陌生走来又走回陌生。

直到第二年的夏天斯锦升本成功,依然留在了这个城市。梵华突然发来了一个信息……

侯锦玲
侯锦玲  作家 心怀梦想,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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