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来生。”
八
那天我们师徒四人路过一片小树林。突然从林子里蹦出一个蒙面小盗！
为什么说是蒙面小盗呢。因她长得太矮又太瘦，实在不能当大盗。
“别动！打劫！”
这声音虽然尽力压低，可还是能听出是个女声。
“施主，我们没钱……”我诚恳的说道。
“老子劫色！”
劫色？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这里有谁值得劫的吗。
那小盗却不依不饶，一个箭步冲到了猴子面前，“喂，猴子，看你长得俊俏，不如从了我吧。”
“唉，好好的姑娘，说瞎就瞎。”我痛心疾首。
猴子摆摆手：“不约不约。”说完抬腿就要走。
没想到那小盗一把扯下面巾，“小猴子，你不记得我了是吧！”
原来她就是小猴子的初恋情人，小狐狸。
情人相见，场面分外感人。两人互诉衷肠后，就该见家长了。
师长如父，我先替他把把关。
我仔细的看了看她，眉眼含笑，温柔可爱。
不过我最想知道的还是她的毛到底是不是有猴子说的那么软。
我缓缓的伸出手，突然感觉背后一双幽怨的眼睛看着我，“师父……”
九
后来我们带着小狐狸一起去灵山，猴子与她立下誓言：“有福同享，有佛同当。”
又不知走了多远的路，我们终于到了灵山脚下，通天河旁。
我们坐在老龟的背上，向河的对面进发。
然而我却忘了帮他问佛祖，他什么时候能够修成真身。
老龟一怒之下把我们所有人翻下了河。好在猴子他们法力高强，在我只喝了几口水的时候就把我救了起来。
大家很快就上了岸。
除了小狐狸。
猴子慌了神，立刻跳下海去找她。
八戒在岸边开着玩笑：“小狐狸又调皮了，她一定是想看猴哥着急的样子。唉，秀恩爱分得快啊。”
我们都笑了。
可后来看到的小狐狸，是被猴子抱上岸的。
猴子抱着小狐狸失神了好久，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毕竟也是修炼了几百年的妖，怎么就能淹死呢。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哭。
十
我们来到了灵山，终于成了佛。
我问佛祖，我的记忆呢。
佛祖笑了，既然成了佛，何苦再纠结前尘往事。
满天神佛笑的轻蔑。
菩萨告诉我，佛祖用心良苦，八十难不足，最后硬是添了一难，给我们个圆满。
我开口说了句，呵呵。
他们显然听不懂什么意思。
佛祖好像很开心，“金蝉子，你终于是个真正的佛了。”
金蝉子？难道是我前世的名字。
也罢，好歹知道了我前世的名字。
可一想到这一路上所有的难数，都是刻意安排好的，像一场棋局，又像一场游戏。
我感觉我被佛祖谋杀了。
金蝉子被谋杀了，齐天大圣被谋杀了，我们都被谋杀了。
十一
成佛以后的日子极其无聊，这么多年的盼头没了，活着好像真的没什么意思了，但可怕的是，我们永远都死不了了。
可笑的成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