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夏天,来到这条隐藏在地铁绿化带绿化带下的小路上夜跑的人还是蛮多的,我也是其中的一员,我每晚9点左右都会来到这条小路夜跑,小路从地铁站的下方缓缓的延展下来,一直延伸到我住的小区附近,一路上会经过三个路口。
我像往常一样从小区出发开始像地铁站的方向跑去,在快到达第一个路口的时候,一股尿意涌了上来,我隐约记得昨天夜跑的时候发现十字路口多了一个移动厕所,但是忘记是哪个路口了,所以我决定继续向前跑。
我跑过到了第一个路口,路口空荡荡的,只有一盏路灯在亮着,灯光下聚集的不知名小虫,让投射出的光像张网一样有很多的小黑点。越来越强烈的尿意让我来不及多想,继续向前跑去。
我来到了第二个路口,路口的旁边有一个小区,小区门口的保安亭里保安在刷着手机,不时发出各种音乐声,我停下来,四处寻找却没有发现移动厕所,我只能继续往前跑。
我强忍着尿意,终于来到了第三个路口,却发现这里道路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绿化带,根本没有地方可以放下移动厕所,我看着隐蔽的草丛,又看了看路上来来往往的夜跑者,打消了去草丛里解决的念头,毕竟我是个程序员,憋尿这种事还是非常擅长的,我只好往回跑,希望可以在第二个路口的小区里找到厕所。
终于我跑到了第二个路口,我跑过去敲了敲保安室的门,一名和我年纪相仿的但是身材很臃肿的小胖子保安打开了门。
“哥,有啥事啊?”保安一脸乐呵呵的看着我说。
“兄弟,咱这附近有厕所吗?”我问到。
“没有啊,哥,你要实在憋不住,我可以带你去小区的公共厕所。”保安说
“那谢谢你了,兄弟,快带我去,我憋不住了”我急忙说。
保安打开了小区门,然后带着我往里面走了不远就看到了公共厕所,我终于可以尽情的放水了,保安也和我一起放水,当两个男人站在一起放水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拉近关系的时候。
我一边放水一边问到:“兄弟,这附近除了小区里有公共厕所,外面的那几个路口,有没有移动厕所?”
“没有啊,反正我从来没见过。至少我们小区门口,我能肯定从来没有。”保安也一边放水一边说到。
“嘿,那真是奇怪了,我昨天还在十字路口那看到一个移动厕所,还进去解决了大号呢。”我一边说一边开始提裤子。
“也许是又被运走了,也说不定。”保安也开始提裤子。
“也对,谢了兄弟,麻烦你还专门带我进来上厕所。”我感谢到。
“客气客气。”说着,保安已经把我送出了小区,又回到保安亭开始刷起了手机。
我开始往家的方向走,一路上我越想越奇怪,昨天的路口明明有个厕所啊。突然我想起昨天在厕所门口买了一包纸巾,没用完剩下的就在外套的口袋里,当我掏出纸巾的时候,感觉纸的材质和形状不一样了,当我把纸放在灯光下仔细一看,惊出一身冷汗,差点瘫坐在地上,这哪是什么纸巾,分明是一张白色的纸钱。
我急忙从衣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纸钱,在火光中,我好像回忆起了什么。
1,2,3,4,那天我走过的路口不是3个,而是4个!
怪不得那个路口如此诡异,那天是我的生日,8月的最后一天,我晚上依然像往常一样夜跑,但是那天路上出奇的安静,一个人也没有,路灯也没亮,我安慰自己也许是因为路灯坏了,所以大家都换路走了,我继续向前跑,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出现了许多火光。
我跑近一看,是几个人用木炭各自在地上画了圈,正蹲在地上在圈里烧纸,纸灰被风吹得到处都是,落在了我的头上,衣服上,我赶紧向前跑去,想要离开这里,在我从一个人身边路过的时候,他抬起头看了看我,也许是他的脸上映着火光的缘故,我并没有看清他的脸,我只顾向前跑去。
我来到了第二个路口,路灯依然是坏的,路上也没有人,我突然肚子一阵疼痛,这时我突然看到不远处的绿化带旁多出了一个厕所,我赶紧跑了过去。
厕所比一般的移动厕所大多了,就好像是早就盖在这里了一样,厕所的门口有个躺椅,躺着一个仰面用帽子盖住了脸的人,他的旁边支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包一包堆成了小山一样的手纸。
我跑过去问到:“请问手纸多少钱一包?”
躺着的人并没有起身,只是指了指桌子下面立着的牌子,我看到牌子上写着,手纸1元,自行扫码。下面是一张打印出来的微信二维码。
我掏出手机,对着二维码扫了一下,收款人写着销寿中心,我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名字可真不吉利,就赶紧转过去1元钱,拿上一包手纸,跑进厕所。
进去以后才发现,厕所的灯也坏了,我只好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找到了一个坑位,进去关上门,我拉下裤子就开始霹雳轰隆的投炸弹,就在我投得正爽的时候,旁边坑位突然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有人吗,有人吗,我被困在这里好久了,谁能救救我”
我一听这话,心想这大哥是上厕所没带纸吧,看这意思被困在这很久了,没准腿都蹲麻了,真可怜。我看了看手里的纸,应该够用,于是说到:“大哥,你是上厕所没带纸吗?我这富裕几张,你等一下,我从下面递给你”
“啊”,对面愣了一下,又接着说,“对,对,我腿都麻了,谢谢兄弟了”
“大哥我递过去了,你接一下”我接着说,这时候一个白得发亮的手伸了过来,我把纸递给了他,“大哥,你这手比小姑娘还白啊”
那只白手拿了纸,就伸了回去,旁边又传来一声“谢谢兄弟。”
我此时已经完成投弹的收尾工作,提上裤子,说了一声,“兄弟,我先走了,你慢慢享受。”就出了厕所。
回忆到这里,我赶忙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在账单里找了又找,也没找到那晚的手机支付记录。
后来那晚的事,我没敢和任何人说。但我一直相信总有一天那个厕所还会在某个路口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