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的崛起,改变着我们的生活方式,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快捷。
衣食住行方方面面无不涉及。
外卖就是其中之一。
有了它,不再担心会不会做饭,不用担心菜市场的菜有没有被大妈大婶抢光,不用整理餐具,不用在乎吃饭早晚,只需手机划划点点,在家等候,不过半时,美味佳肴便送至家门。
最近换了工作,回家比较晚,一般都是老婆早回家做饭,等我回家吃,要是赶上加班太晚或者老婆懒得做又或者周六日要犒劳一下辛苦一周的自己,基本上就是叫外卖。
可小可大,可简单也可丰盛。
吃完,垃圾一扔,省时省力。
今天周五,老婆外面有聚餐要回来很晚,我晚上铁定是没有饭吃了,只能点外卖。
回到家,并没有第一时间点,而是爬在床上昏沉了许久,才勉强拿出手机,打开APP,划拉着上面的内容,选店看菜凑单,直到达到心里满意的那个量足又实惠的拼凑组合以后才决定下单支付,扔掉手机,继续沉溺在那一时的宁静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电话打破了这一宁静。
“喂,你好?”我慵懒地问候道。
“喂你好,那个不好意思,你的餐可能要晚到一会,我这有个客户遇到点麻烦,耽误了时间,那个,这一时半会可能送不到,会超时,您看我这能不能先点送到,但我保证,决定不会太晚。”
对面是个小伙子急促的声音,说了一堆,无疑是怕超时想先点送到,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这一项并不在乎这些,毕竟出门在外谁没遇到过麻烦,尤其是对这些日夜奔波在外的劳动者,我都是以最宽容的态度对待,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不好的评价,送到以后都会给予感谢,这小伙的请求,自然也不会太在意,便爽快的同意了。
挂了电话,APP上边提示了已送达,我并没管,继续睡觉。
就这样感觉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被外面喧哗声吵醒。
我家外面对着一条马路,虽然是九楼,但人们说话有的时候可以真真切切的传到屋内,不一会儿便是救护车声音。
这时候我也清醒了些,揉搓着眼睛,凑到窗前往外面看。
勉强能看到一个角,很多人,这时几个救护人员已经将似乎受伤的人台上了车,随后便扬长而去,再多的细节也看不太清。
我关上窗户,看了看表,8点多了,睡了近一个多小时。
对了外卖,我点了外卖!
再看了一遍手机,期间并未有任何未接电话,微信上就是老婆发来的几张吃饭照片。
我打开APP,订单是已签收状态,我想起之前给我打电话的号码,于是找到回拨了过去。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是吧!被骗了?"我捂着有些蔫扁的肚子,太饿了,“再下一单?算了,再等等吧。”
为了节省体能,我决定趴回床上,找着刚刚那种昏沉的感觉。
不知在睡梦边缘徘徊了多久,“咚……咚咚……”一阵一阵的敲门声将我从似梦非梦中拽出。
“谁啊?”
并没有人回应。
“谁啊?我走到门前,依旧没有人回答,门继续被敲着。
小区治安向来挺好,24小时保安间断性的巡查,到处都有监控,还是相对很安全的。
我打开门,先是吓我一跳,要不是一身骑手装,我估计第一反应就是甩门了。他头盔有点倾斜,下掩着面,带着口罩,看不见脸。身上有些污垢,着装凌乱,像跟人打过一架似的,没等我看的仔细,他便就把手里的外卖递了过来,没有说一句话。
我接过外卖刚想抱怨几句,可那人却转身一溜烟的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景,这让我确实有点气愤,晚了这么久,怎么也得有个道歉吧,一声不吭就这么走了,真不怕我投诉?
“哎,算了。”我关上门,将外卖刚放桌子上,门又响了。
我打开门,以为是外卖小哥折返回来给我道歉来了,可一开门发现居然是老婆。
“这么快?知道我回来了在门口等着呢?”老婆拎着一小包东西进来,被我开门的速度惊到了,问道。
我也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吃饭了没?”
“没呢,外卖刚到。”
“外卖?这个?”老婆看着桌子上的袋子,疑惑道。
“是啊。”我锁好门,想着赶快去整外卖,因为我点的是面,这么久才送来,八成已经坨的不成样子了,能不能吃还是个问题,可就当我扒开袋子看向里面的时候,我傻眼了,袋子居然是空的。
刚刚我提的时候,明明是感觉到了重量,怎么会是空的?
“你吃了?”
“没,刚送来的,你没碰见他吗?”我又翻了一把袋子,确实是空的。
正当我为此迷惑时,老婆一句话让我不禁后背发凉。
“没看见啊。”
“怎么会?他前脚走,你后脚就来了。”
“着急走楼梯了吧。”
“应该是吧。”
刚刚看他慢慢悠悠的,并不像赶时间的样子。
我感觉此事有些离奇,但又不想往那方面去想,尽量安慰着自己,说服自己,就是碰到了一个不靠谱的外卖小哥,遭遇到了一次极差的外卖服务。
“投诉吗?”老婆看着我问道。
想了想刚刚外卖小哥的态度,看来人生第一次投诉要献给他了,没办法,做错了事要想办法去弥补负责,而不是逃避。
我点了点头。
“还是我有先见之明,给你带了吃的回来,没了我,你吃饭都成问题。”
“嗯嗯,我就指望着我老婆活着呢。”我尬笑着点了点头。
在投诉平台上大致描述了一下情况,下单时间,签收时间,实际送达时间以及相关的截图等等。
第二天大早,再次被手机铃声吵醒,是APP投诉客服打来的。
“您好,刘先生,昨天您投诉的那笔订单存在一些问题,想找您再确定核实一下。”
“好的,你说。”
“实际收到时间不对,因为昨晚负责您订单的骑手发生交通事故,而时间是在您实际收到订单之前,所以,您确定收到的时间准确吗?”
“准确吗?当然,跟我老婆回来的时间一样,而且送来就投诉了,我可是对着时间填的,前后误差不会超过五分钟。”可这话我并没有跟客服说,想了想,还是敷衍掉比较好,“这个我不太清楚了,我再确定一下吧,可能是写晚了。”
“那好,您再想一下,稍后再回复我们。”
“好的,那个我想问一下,那个外卖员怎么样了,伤的严重吗?”
“这个不太清楚。”
“那他几点发生的车祸。”
“应该是八点左右,和您这投诉时间相差近近三个小时。”
“哦,好的好的,谢谢。”
挂电话了,我看着手机,回想着昨晚的事。
“怎么了?”老婆起身问道。
“昨天投诉的事。”
“快递小哥赔不是了?”
“没,客服,哎,早知道不投诉了,真麻烦。”
“行了,投个诉看把你愁的,还是撤回来吧,吃亏是福。”
我嗯了一声,心里却忐忑不安起来:“这哪是福啊,希望不会有事。”当然,这既是替快递小哥祈祷,也是在给自己祈祷。
下午,在我倒垃圾的时候,碰到楼下一群老头老太太唠嗑,无意间听到他们在讲昨晚的事情。
“真够晦气的,就在对面马路上。”
“谁说不是呢,我下来的是,人已经运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投诉的事刚抛之脑后,又给我抢塞了回来。我也欠,不仅站在那儿不走,还凑上前去,参合进去:“是不是个送外卖的?”
“对,应该是给咱们这两栋楼送呢。”
“就在对面小区门口。”一个老头坚定道。
“这么确定?”
“当然,当时我就在那门口和门卫老张闲聊呢,哎,人被撞得不成样子,当场就不行了。”
“没看到车?”
“车根本就没停,事出太突然,都没注意到,等反应过来,车也没影了。”
“逃逸啊!”
“嗯,在抓呢。”
听到这,我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不敢继续下去,就离开了。
整个下午我六神无主的,原本周末大扫除被我磨磨唧唧到晚上才收拾完,被老婆一顿责骂。
累了饭都没力气做,两人躺在床懒得动弹,直到十点,我还是没能扭过老婆,起来煮了面条,两人吃完,老婆收拾外面,我收拾厨房。
“咚…咚咚…”
“谁啊!”
“咚…咚咚…”
听到这样的敲门声,正在厨房的我脑心里条件反射般迅速产生一种不好的感觉,等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脑袋一热,大喊出声:“别开门!”
我立刻冲了出来,却为时已晚,老婆已经站在门口,而门已经处在半开状态。
“干嘛,吓我一跳。”老婆瞥了我一眼,埋怨一声便继续开门往外面看。
“谁啊?这么讨厌。”老婆看了几眼,并未发现有人,然后回头看向我,说道:“又是哪家捣蛋的孩子,敲了门就跑。”
我瞪大的双眼一动不动,四肢无力,头皮发麻,手中长勺不停抖动,感觉异常沉重,快拿不住了。
“你咋了,没人。”老婆见我杵在那,慌神的样子,走过来问道。
我内心却在不断地劝说吼道:“快关门,快关门,快把门关上。”可又不敢吼出,憋的冷汗直流。
门外直愣愣地杵着一个人,头盔遮掩着头部,口罩遮面,同样外卖员着装,手里提着与那晚同样的外卖袋,静静地站在那里,我看得清清楚楚。。
“看什么呢?别吓我,外面什么都没有啊。”老婆看到我这副惊吓的模样,转身又看了看门外去,走了回去。
我压制住恐怖,快步先于老婆冲向门口,将门狠狠关上,迅速插紧。
“老公,你到底看到什么了?”老婆被我的举动也吓到了,惶恐道。
我背依着房门,口异常干渴,全身微颤,说不出话来。
“咚…咚咚…”
声音再次响起,我和老婆都被吓了一跳。
“到底是谁啊,没完了。”老婆有些气愤,看我更加紧张的样子,意识到不是件寻常的事,随手抄出一个杯子,做着防身动作。
我拱了拱手,示意她往后撤。
我深呼吸,握紧手里的长勺,决定开门。
再次开门,冷风呼呼地吹来,使人神经一颤。
外卖小哥停止了敲门,将手里的外卖袋递了过来。
我拱起颤颤巍巍的右手,接了过来,小哥依旧一声不说的走了。
老婆见我像变戏法一样,隔空拎了个袋子进来,上前问道:“哪来的袋子?”
“袋子?”我反而问道。
“手里呢。”老婆指了指我右手。
刚刚太过害怕,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在意小哥递过来的东西,甚至我怎么拿到手里的都不记得了。
我低头,提起手里的东西,就是一个塑料袋,空的有些皱巴的大塑料袋。
“怎么光是塑料袋?”我纳闷道。
“外面没人啊,你这是哪来的?”老婆拿过塑料袋,里外看了个遍,确实是空的。
我抛开疑问,此时有点后怕,责备道:“以后大晚上的有人敲门,别随便给开,尤其是自己在家的时候。”
“知道了。”
“奇怪,给我个塑料袋干嘛……”
而后连续几天,每到十一点左右,门都会响起,外卖小哥送袋上门。
问老婆,她确实能听见敲门声,可就是看不见门外面的人。
难不成是因为我点外卖导致他出车祸,死后生怨,跟我杠上了。
这样下去,每天一个塑料袋,质量还不错,垃圾袋的钱倒是能省下来,可这诡异的行为实属不正常,让人心生胆寒,长期下去不是办法,这个定时炸弹不知道哪一天,炸了,弄出啥事都有可能,还得尽快解决。
可是又该怎么解决呢?拉进门请他进来交交心解除误会肯定是不行,思来想去,最终我做出个大胆的决定,我准备跟着他,必须查出个前因后果来。
到了晚上,我跟老婆面对着面坐着,我是如坐针毡,不停地起起坐坐。
“我跟着你一起吧。”老婆担心道。
“不用,人多反而不好,你就在家待着吧,要是...要是...”我口里有些寄托的话但见到老婆担忧的表情又给咽了回去,“没事的,放心。”
“半个小时,半个小时要是没回来或者没打电话,就报警。”我最后还是嘱咐了一句。
“有危险就回来,别硬着头皮上,对了,还是带个锤子防身吧!”说罢,老婆就去拿工具箱。
“哎呀,我这又不是去跟人,是...”本来就挺害怕,我俩虽然知道是面对灵异的事情,可却一直都在避讳着,尽量不说那些敏感的词。
老婆突然明白了,走到一半折了回来。
“咚...咚咚...咚...咚咚”
声音如期而至,我俩面面相觑,相互加油打了打气。
我打开门,接过塑料袋,转手将它递给老婆。
外卖小哥转身就走,我迟疑了一会,毕竟对面是个来历不明的鬼,怎么也得鼓足了勇气才行。我抢吸几口气,出门跟了上去,不是尾随,就是跟着。
他在我前面,我跟在后面,仅几步之遥。
我不时发出点声响,为的是确保楼道的灯时刻亮着,要是黑灯瞎火的,我怕没走两步就得吓尿瘫软在地。
他似乎并不介意我跟着,一路静幽幽的,整个楼道只有我发出的零碎声响。
到了电梯口,外卖小哥站在前面迟迟不按,就是杵在那,跟个木桩似的,我站在后面跟个白痴一样,不时跺几下脚。
这样下去恐怕是没个头,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越过他按了下行电梯按钮,电梯缓缓升起,发出咯吱咯吱的钢丝摩擦声,一种年久失修的感觉。
电梯门一开,那人很自觉地走了进去,我也跟了进去,按了一楼按钮。
一路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窒息难受,主要是他,一举一动不曾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就是走路也是如此,像是根本就没与地面触碰到,浮在上面。
我站在后面,上下打量着,一米七的个头,键瘦,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没有一处漏肤的地方。
大雪节气,像这样需要奔跑在外的劳动工作者,这穿着合情合理。
但凡是看过恐怖片的都知道,电梯就是个是非之地,一般突发事件十有八九会在电梯里面发生,明知是鬼,我却还上赶着与他共处一梯,感觉自己是在作死,但又不得不作,已是进退两难,只求绝地逢生。
整根神经线儿绷得紧紧的,外界稍微触碰一下,就有可能引起鸡飞狗跳。
“扑通..扑通..扑通”
我的心跳声都快抹过了钢筋的摩擦声,我一直都在压制着,可似乎于事无补,反而愈演愈烈。
“叮...”
到底了,九层到一层虽然短暂,可对我来说却像过了一个世纪,备受煎熬,期间把遗属要写的东西都捋了一遍,对不起的人都挨个道了个歉,可最终结果是好的,平安着地,没有任何突发事件发生,全是在自己吓唬自己。
电梯门一开,他便走了出去,我继续跟着,在比较黑暗的拐角处,我停顿了一下,拉开距离,一直到小区门口,那人停住了,我用门禁开了门,他走了出去,我停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马路拐角。
“嘿,干啥呢!”
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我一跳,侧头望去,原来是门卫大叔,看我开了门又不出去便过来询问。
“昂,不好意思,师傅,那个,电梯里面的监控能看吗。”
“丢东西了?”
“没,这不和媳妇吵架了吗,她大晚上跑出来了,就刚刚,我看看是不是下楼了,这么晚了,出去瞎找也不是办法。”
“行,帮你瞜一眼。”
“那真是麻烦了师傅。”
过了一会,门卫从监控室出来,“这个时间段就你一个人坐电梯,应该是没下楼。”
“好嘞,那我回去找找,估计是猫在楼道里等我找呢,谢谢了师傅。”
“大晚上,吵什么架,多哄哄。”
“是是,辛苦了。”
这么一测是确定无疑了,这外卖小哥就是鬼,而且是个纠缠鬼。
"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打算下去了。"刚进门,就看老婆已经穿好衣服,在穿鞋准备出门的意思,看见我回来,惊喜道。
“这不没到半个小时吗?”我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你手机有问题了吧,半个小时早过了。”
“我又看了看家里的表,确实,相差个十几分钟。”
居然停了十几分钟。
“你没报警吧。”
“还没呢,我想先下去找找你。”
“哦哦,这种事情不应该报警,引来警察反而麻烦了,我的疏忽。”
“咋样,有结果吗?”
“没跟远,就到门口,他似乎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一定有什么原因让他周而复始的这么做。”
他到底想干嘛,有啥意图,我一时领悟不到。
“那接下来呢?”
“没有恶意就好办了,明天,我去堵他。”
夜黑风高的晚上,异常冷清,树木成排,不时几片叶子忍耐不住寒冬冷风的摧残而黯然坠落,滑向异地,在昏黄的路灯映射下,更填几丝凄凉。
我一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冻得蜷缩着身子,像个无家可归的弃儿。
今天算是失策,正赶上降温,这条路前不久又发生过车祸,死了人,早已经看不到路人,零星的几个影不是野猫就是野狗,时不时地穿梭几下,吓唬着我。
“妈的,都来作弄我。”我摸了一把鼻子,将大衣外套又实实的勒紧了一圈。
“怎么还不来。”已经过了十一点半了,可连个鬼影都没有,“今天不会不来了吧。”
正当为自己的猜测有些窃窃自喜的时候,我的余光告诉我,他出现了,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呼呼几阵凉风赤裸裸地打在我的背脊上,不断侵蚀我的身体,很快由外至内的冷一点点侵占着我身体的每个细胞。
这种感觉很熟悉,他要附我身。
不过阴风并不强横,似乎在一点点的试探,在征求我的同意。
我慢慢地放弃抵抗,任由寒气扩散遍布全身,眼前的视线渐渐蒙上了一层朦朦的薄纱,场景慢慢扭曲而后又再次恢复,不过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幕场景,几天前。
外卖小哥急匆匆从小区跑出,二十出头的样子,年轻有活力。他骑上电摩,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接过电话,一脸甜蜜道:“哎,老婆。”
“嗯,今天不会晚,最后两单了,送完就回家。”
“当然不会忘,明天可是你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会忘。”
“嘿嘿,买好了,明天不工作,陪你一天。”
“不辛苦,都是应该的,好好在家等我。”
挂了电话,小哥似乎还沉溺在刚刚的幸福之中,他脱掉手套,伸进兜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红色的方形小盒,缓缓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呵呵傻笑着。
灯光一闪,外卖小哥抬头,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由远及近,迎面撞去。
我见状失声大叫,却为时已晚,一切都太过突然,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一声巨响,小哥应声倒下,他微颤的双指指向盒子跌落的地方,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来,渐渐被埋没在了人群之中。
从盒子里掉落出一枚钻戒,翻滚在粗糙的柏油路上,直至划入下水道。
我走到掉落戒指的下水道,低头看去,小小钻戒像夜空中仅有的一颗孤星,静静地躺在那里,闪烁着微弱的光,呼唤着,等待着它主人的出现,将它寻回。
忽然一阵暖风将我拉回到了现实,全身暖洋洋的。
我转身看去,外卖小哥放开手里的袋子,袋子随风飘向远方,逐渐消失在朦胧的夜幕中,没了踪迹。
后来,我寻到女生,将戒指交给了她,临走时,女生哭的撕心裂肺。
“你好,110吗,我提供线索,车牌号,京....”
第二天,新闻报道了某某路撞人逃逸事件告破的消息,通过车牌号锁定犯罪嫌疑人,找到了肇事车辆,比对了车痕和血迹,犯罪嫌疑人对案件事实供认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