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公司清除计划:谢谢你杀了我

2021-09-23 18:00:46

世情

君子公司清除计划前传。

生活真正的开始,在张扬扬的人生里,是分手。

1

拖着行李站在天桥上,张扬扬看着车流,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告别渣男、断舍离、一心搞事业、逆风翻盘?这不是张扬扬的桥段,如果一定要成为一段爽文,张扬扬希望这个故事和尚小有关,而不是章愈,但在这个当下,只有实实在在的生活。

张扬扬拖着行李,漫无目的,她不知道她要去哪儿,更不知道她能去哪儿,眼泪憋在心里,闷得无法呼吸。

这一切都因为尚小。从头就因为她。

张扬扬能和章愈相遇并不容易。张扬扬是人群中普普通通的女孩,尤其遗传了一双单眼皮和肿眼泡,这些来自尚小的杰作。这样的张扬扬一直有些自卑,那些乐观自信只是表象。而章愈的出现,把她从阴郁的过去中打捞上岸。

可惜的是,张扬扬没能瞒住,恋情还是让尚小知道了。张扬扬一直以为,考学离家,这几千公里足以阻隔那些过去和尚小,可是她忽视了尚小本身的“能耐”。

临近毕业,除了论文和毕业设计,还有许多杂事,尚小不顾这些,一通电话,直接击垮张扬扬。当尚小的声音出现在章愈的手机里时,张扬扬知道,她的生活又完了,她是个实实在在的魔鬼,伪装成一个可怜中年妇女的魔鬼,像个影子一样跟着张扬扬。

张扬扬很明白在章愈眼里,她是区别于他人的不同,那是张扬扬11岁后再没拥有过的珍视,这在章愈出现之前从未有过,尤其张扬扬经历过几次并不顺利的恋爱之后,章愈有多难得,张扬扬心里太清楚。正是章愈的出现,张扬扬才开始觉得生活有了色彩,有了青春的样子,在章愈的疗愈下,张扬扬笃定,这就是那个对的人,在她独自扛过了初中高中,在她终于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告别了一个又一个错误的人之后,终于能够一直陪伴她的人。但,尚小却要摧毁这一切。

2

张扬扬来不及搞清楚尚小从哪儿得知的,当晚就和尚小大吵了一架。电话那头的尚小一会儿委屈的颤声低语,一会儿激动的高声尖叫,张扬扬觉得尚小确实是疯了,但她也要把她口中的“宝贝亲生女儿”给逼疯了。

挂了电话的尚小在操场中央站了很久,她知道,在周遭跑步的人眼里她有多像一个情绪崩溃的神经病,甚至可能还有伤害他人的倾向。她缓缓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脑海里却冒出了一个念头——之前的恋爱,尚小不会都打过电话吧?

接下来的日子在尚小每天的狂轰滥炸电话攻势下,张扬扬研究生面试发挥十分差劲,毫无意外地落榜了,伴随着落榜,尚小也消停了一阵子。不过好景不长,她刚找到工作尚小的电话又来了。

“我就说你考不上,你还浪费那么多钱那么多时间。”尚小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没别的事我挂了。”张扬扬一边拎着包一边夹着手机准备打饭,毫无心情接她的话。

“就是你谈恋爱耽误的!”尚小在电话那头训斥着。

“你只要不扰乱我,什么都耽误不了。”张扬扬歪歪斜斜端着餐盘找了个空桌。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的意思你自己考不上还怪我了?”尚小的声音在电话里拔高了两个度。

“从我复习开始你每天不是要离婚就是要求我抓紧回家实习,现在还多了谈恋爱这件事,我每天应付你都没精力,怎么安心复习?”张扬扬不想在食堂难堪,压着情绪平缓地说。

“我告诉你,你别的不要跟我扯,抓紧回来工作。”尚小在电话那头降了点音量训斥着。

“不。”张扬扬往嘴里送了一块大茄子,她知道接下来尚小又要唠叨一通,谁也不可能有机会插话。

果不其然,尚小从家庭希望,再到结婚益处和对张扬扬立即分手的家庭愿望全说了一通,最终落到了一个张扬扬可以回答的实质性问题上,“你为什么不回来?”

“那不是我家,”张扬扬没再夹菜,认认真真地说,“我不想跟你们一起住,我更不想被你说勾引你男人。”

3

张扬扬打定主意不回家的这几年,她和章愈没有一个人逃出过尚小的电话攻势,之所以尚小只能用电话攻势是因为张扬扬常常带着章愈搬家。张扬扬太了解尚小,也太了解“妹妹”,“妹妹”会利用一切可能的信息查找她的住址,了解她的生活,再告诉尚小,这也是她恋爱和考研失利都会被尚小知道的直接原因。而尚小,为了能实现让张扬扬回去工作的想法,一定会利用“妹妹”的信息,不辞辛劳跑到张扬扬的城市实施“抓捕”。

也正是在这样的电话攻势中,张扬扬了解到,除了那个“富二代”,尚小在她过去的每一段恋爱里都起了作用,而直到张扬扬问起,尚小还在极力怂恿她跟“富二代”复合,这时候的张扬扬已经和章愈恋爱三年。

“你怎么那么不听妈妈的话呢?”尚小在电话那头抽泣着,“你嫁给他起码能少奋斗十年,你想留在大城市就留在大城市,你也不用辛苦打拼,安安心心在家做个少奶奶多好。”

“嫁?人家愿不愿意娶您老人家问过没有?”张扬扬很想挂断电话。

“不愿意娶就先同居!我就不信怀孕了他还能不要孩子?”尚小的语气突然就从抽泣里坚定起来。

“你当我是什么?那样的婚姻能幸福吗?”

“我告诉你,你别太天真,跟富二代同居,不说别的,奢侈品、钱都不会少,你现在难道还相信爱情?你看看妈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啊,为了你牺牲了那么多,但是至少能养活你啊,给你提供一个很好的生活啊!”

“你想说什么?”张扬扬打断了尚小。

“你结婚是会对我们家庭有影响的,你想想,现在这个小子能给你什么?能帮你得到什么?你们两个留在那边,虽然比北上广轻松点但也比我们消费高,到时候买个房子,我从哪里给你拿钱?”尚小苦口婆心。

“不用你费心,我们自己想办法。”张扬扬急于挂掉电话,但明显对方听不出来她的意图。

“那你妹妹结婚呢?妈妈哪有那么多钱给你们两个准备嫁妆啊……”

“哦,你担心的是佳佳啊?”张扬扬笑了,“我还要来养她啊?”

“你也知道,妈妈一个人的工资……”尚小还没说完张扬扬就打断了她。

“那你问问你男人看看。”

4

在张扬扬和尚小的交流中,一直称呼那个人为“你男人”,因为这个词是尚小生生烙在张扬扬记忆里,包括她揪头发的力度。

尚小不止一次纠正张扬扬要称呼“爸爸”,但对于张扬扬而言,爸爸只有一个,绝非这个陌生男人。

在张扬扬的记忆里,爸爸,是一个远比尚小温暖的词汇,那是一双抱着张扬扬举高高的大手,是张扬扬最踏实的依靠,但是这个依靠,在11岁那年被尚小亲手毁了,不仅仅是离婚,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毁了。

在张扬扬独自和尚小相处的时间里,她不止一次诉说着婚姻里的委屈和不甘,当然,更多的是前夫的不忠和恶劣人品,但这并没有改变爸爸在张扬扬心里的印象,因为张扬扬比谁都知道这些故事是出自谁手,那些不重样的故事跟那个讲故事人的假年龄一样逻辑不通又十分醒目。

尚小的八卦程度,街里街坊都是见识过的,她会站在楼道里偷听隔壁夫妻的吵架,再把这些话添油加醋地悄悄告诉很多人,随着时间推移她已经不满足于这样的娱乐了,于是她“编故事”的对象慢慢变成自己的丈夫。

张扬扬起初在尚小嘴里听到的只是一些夫妻琐事,比方袜子不换之类,后来渐渐成了和别的女人搞暧昧,和年轻小姑娘搞暧昧,和高中学生谈恋爱,从那时起,家里没少过争吵,但凡张爸爸下班路上与异性擦肩而过也可以是尚小委委屈屈哭哭啼啼向邻居抱怨的素材。可是这些素材,经过尚小的二次加工之后在邻居们嘴里起的就是化学反应了,张爸爸很快就成了人人都要啐一口的渣男。

这件事当然影响到了工作,张扬扬还记得那一次爸爸和尚小吵的有多厉害,这之后爸爸就丢了工作,而这也在离婚这件事上决定了张扬扬最终只能跟着尚小。

这之后,张扬扬没再见过爸爸,她只收到过几封爸爸写到学校的信,随着尚小得知了信的事,这之后关于爸爸便音信全无了。

张扬扬曾相信过尚小的话,怀疑过爸爸对她的爱,但慢慢长大之后的张扬扬,尤其尚小男人对张扬扬动手动脚的事被同学知道以后,张扬扬才更加理解那个时候的爸爸。所以她学着爸爸的样子,即便不能彻底离开,却完全能够收拾行李离开这个家,选择住校。

张扬扬还记得,填志愿的时候怎么躲去同学家厚着脸皮住了好几天,因为比起面子,张扬扬更在意这一次远离这个“家”的机会,她不想按照尚小的想法留在“家”,因为只有离开这儿,她才能照着她自己活,她才是一个全新的张扬扬。

5

可是张扬扬怎么也没想到,即便离开家,尚小还能影响她的生活到这种程度。

是不是只有死了才能躲开她,是不是只有死了才行。张扬扬不止一次这样想。章愈再也疗愈不了她,他们之间的冲突矛盾越来越多,张扬扬知道,每一件都和尚小有关,每一件。她和章愈感情里的裂痕,从尚小打通电话那一刻起就已经存在,即便张扬扬用尽全力也修复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天天坏掉,就好像看着尚小亲手毁了他们原来的家一样。

张扬扬时常觉得恨,她不知道她该恨谁,但就是恨,如果说一定要归因的话,她只能恨她自己,恨自己是尚小的女儿。

张扬扬知道爸爸的事是在和尚小的又一次争吵中。12月的天气,张扬扬穿着睡衣站在小区角落里全身颤抖,分辨不出是冻的还是气的。

“对啊,他的信就是我扔的,我还告诉你张扬扬,为了让他不再联系你,我特意打电话到他单位把他臭骂了一顿。”尚小在电话那头理直气壮,“但是他给的钱我必须要拿着,这是理所应当!”

“钱呢?”张扬扬努力平静情绪。

“钱买这个房子的时候就用了,不然你和妹妹住哪儿?”

“房子谁的名?”张扬扬觉得胸中的火怎么都压不下去。

“房子?当然是爸爸妈妈的名字啊。”尚小的理所应当让张扬扬恨得咬牙,心口像憋了一大团火,烧得难受。

“那个死男人凭什么!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写在房本上,有什么资格用我爸的钱!”张扬扬终于吼出来。

“张扬扬,你是不是白眼狼!如果不是爸爸谁会收留你?”尚小也明显生气了。

“是啊,如果不是你编排我亲爸和女学生谈恋爱,我至于没有家?我至于要这么一个人渣收留我?”张扬扬僵着后背,咬紧了牙。

“你在说些什么东西!”

“一个强奸未遂的人不是人渣是什么,你偏偏还相信他的鬼话,非要赏我这么一个爸!”

6

张扬扬跟章愈的分手很平静,一半原因是尚小,另一半原因就是尚小男人。当然,另一半原因的详细内容必定是经由尚小的口告诉章愈的,其中情节之恶心龌龊可想而知。感情里的张扬扬本来就很敏感,神经质的敏感,这一点令她自己都感到讨厌,仿佛尚小留了一半灵魂在她身上,可她又无法摆脱。就这样一面担心这样会把章愈推远。另一面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验证章愈的爱。于是,在第五年,张扬扬和章愈都受不了了,而在三个月前,两个人刚领了证。

“告别错的人,你才能迎来更好的对象。”尚小在电话里开导着张扬扬。

“我现在心情不好,你问我原因我告诉你,但是不用你来说这些话。”张扬扬耐着性子,不打算跟尚小纠缠。

“我跟你说的是事实,如果不是及时离婚我怎么会那么快就当上室长,这可都是你爸爸的功劳,你还总觉得他不好!”尚小是一贯理直气壮的语气。

张扬扬起初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可在尚小接下来的唠唠叨叨中,张扬扬忽然意识到一个可能忽略很多年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认识你男人的?”张扬扬收了锋芒,咨询似的询问道。

“喔唷,那一直都认识啊,我们一起进的单位,那时候还不是什么大公司呢……”尚小回忆着。

“你出轨了吧?为了个小小的室长头衔出轨,还把屎盆子扣在我爸头上。”张扬扬记得尚小跟爸爸的恋爱经历,是在她工作之后经人介绍认识的,也是爸爸先倾心于她。

电话那头愣了愣,开了口,“扬扬,你也长大了,我不希望你还是这么天真地看问题,成年人没有那么简单的。”

“所以呢?”张扬扬嗤笑一声接着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出轨。”

“我上进,我比他懂得争取,怎么叫出轨?你又凭什么怀疑我?”尚小的理直气壮里还带了点情绪。

“好,那你用成年人的方式跟我说说。”张扬扬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绝不会是什么好答案。

“成年人都是各取所需,你喊的那个爸看上的除了我的工作就是我的外貌,可是他能帮上我什么呢,能帮上咱们家什么呢?什么官职没有,胆儿又小,他根本就配不上我。而且你都不知道,那么个窝囊废都在外面做了些什么……我出轨?我出轨最多跟他扯平!”

“嗯,说重点。”张扬扬不等尚小接着说便插了一句。

“需求交换就要被看成是出轨的话,你和你那个爸也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妈妈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是你爸在外面不清不楚,你怎么还能这样误解妈妈呢?”

张扬扬听着她的声音都知道她一定在电话那头扭起来了,“我爸最大的功劳恐怕就是让你跟你那个死男人编排了这么一出戏给坑了一辈子吧,哦,不,应该是按照你们的计划帮你当上一个芝麻大的室长。”

7

张扬扬发现怀孕是在离婚后的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她删除了尚小的联系方式,换了城市生活,忙碌得忽略了明显的嗜睡和迟迟未来的生理期,等她终于安稳下来,症状也明显了。

张扬扬看着章愈号码不知道应不应该拨通。她并不想打扰他终于平静的生活,可是又不甘心,不甘心这么多年相濡以沫的爱人就这样走散。

做手术那天张扬扬忍住紧张还是给章愈发个条信息,可直到她进手术室都没收到回信。张扬扬知道,这是彻底伤心失望之后的正常反应,只是越理解章愈张扬扬越觉得心口憋闷得钝痛,完全盖过了手术后的腹痛,这一次,又被尚小逼到尽头。

术后恢复期间,张扬扬利用章愈留给她的积蓄请了一个月保姆,这期间的张扬扬时常睡的昏天黑地,直到保姆提醒她吃饭。在张扬扬的梦里,什么都有,乱七八糟却又似乎把她的生活重现了一遍。

在梦里,章愈说着挽留的话,把所有钱留给了张扬扬,还垫付了房租,却一个人收拾了东西离开,张扬扬在梦里觉得很矛盾,不是要留下来好好过吗,可看着那个房子,张扬扬也觉得一刻不想停留,她拖着行李走在街上,她想去找章愈却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她想打通章愈的电话,却发现一次又一次地拨错,拨错到公共电话室的老板让张扬扬重新交钱,可是张扬扬身上连5毛钱都没有。

公共电话室很陈旧,阳光从门口照进来能看见空气里飘着细微的尘埃,有的像是衣服上的纤维,张扬扬看着一个个隔间里的座机,摸索着身上每个兜,十分窘迫。高中同学在门口喊她,她低头,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套蓝色校服,电话室老板一直催着她交钱,门口同学却一直催着她赶车回家。

回家,假期,张扬扬跟着同学迷迷糊糊从学校回了家,站在小区门口的街道,张扬扬心里有点后悔,她想起来要给章愈打电话,可是家门口没有了公用电话室,远处尚小的男人在冲她招手,高声喊着“你妈不在家”几个字,张扬扬觉得尴尬至极,身边的、路边的人都看着她议论纷纷,她扭头便走,却看见尚小正挡在路中间。

尚小一双眼赤红,手里是一条皮带,张扬扬心里害怕至极,心里清除地想着不能再经历一遍,可是脚却像不听话似的,一步也走不动,而尚小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了她身后,揪着头发,一皮带一皮带抽上了她的腿,张扬扬忍着痛躲闪,却发现场景早变成了她自己的房间,而尚小的脸也变成了他男人,撕扯着她的衣服……

8

张扬扬看着电脑上的招聘信息,脑子却像死机一样,她不敢回忆那些过去,但那些过去却像尚小一样压根儿不打算放过她。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尚小将会像躲在暗处幽灵一样,藏在她的影子里一辈子,即便她或尚小其中一个死了,也仍旧不会结束。

恨吗?张扬扬无数次问自己,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不恨,但每一次张扬扬的内心都无比渴望能忘掉她,忘掉尚小,忘掉和尚小有关的一切,哪怕连爸爸想不起她都在所不惜。

“您好,请问是张扬扬女士吗?”电话那头的声音礼貌却冰冷疏离。

“你好,你哪位。”张扬扬下意识的点了下鼠标翻页,语气懒懒洋洋敷衍着。

“您好,我是D组织的联络员,郑重通知您,您的资料已经通过审核,明天可按照邮件地址到总部。”

张扬扬愣了半分钟才想起来,几天前她填了一份志愿者招募表,而在有关尚小梦境的摧残下,张扬扬自觉已经有些阿兹尔海默综合症的前兆了,是的,是得去治疗治疗了。

站在一应白色的大厅里,一个冷漠的女人接待了她。

“你好,我是你的管理者,10号,请问根据我们提供的实验信息,您想体验的治疗是……”

“选择性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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