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
“你跑什么?”念尔问。
傅铮目光黏在她身上,“想见你。”
“没钥匙?”
“有,就想让你给我开门。”
傅铮说着大踏步走进来关上门,回身就把人给压在上面,用力吻了下来。
念尔伸手去解他衣扣。
男人抓住她的手,声音含混,“别这么急,晚点儿。”
她不吭声,憋着气使劲儿抽出手,还要去解。傅铮无奈抬起头,叹口气,“念尔,我是男人,你这样我忍不住。”
“伤哪儿了?”念尔直直看他,眼圈慢慢红了,“不想给我看?”
傅铮赶紧举手投降,“给啊,怎么看都行,我这立马脱光。你别哭,千万别哭,从小我就怕你这个。”
他麻溜脱下作训服,腰侧一道新伤正在结痂,深红而狰狞。
念尔指尖轻轻碰了一下,“这怎么了?”
傅铮笑,满不在乎的样子,“执行任务时刀尖划了一下,没事,不深,顶多留点疤。”见她眼圈还红着,又赶紧说,“男人身上有道疤不算事儿,你别嫌它难看就行。”
念尔慢慢蹲下身,在那伤口上轻轻亲了一下,抬头看他,眼里有水光,“我不嫌,我就是觉得疼。”
男人倒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看窗外初初坠入夜幕的天,一把拉上窗帘,把人抱起来扔到床上。
“哎,小心你的伤!你不是说晚点儿吗?”念尔无辜的看着他。
“闭嘴!你就是来要我命的!”傅铮发着狠,“都给你!”
一整夜,念尔都被他牢牢困在怀里。她稍稍一动,他就皱起眉,咕哝一声,“念念?”直到她“嗯”的应一声,他的眉头才会舒展开。
念尔借着窗帘缝隙漏下来的光静静看着他,眼泪不知不觉就落了下来,湿了枕头。
“傅铮,”她凑过去轻轻亲了亲他唇角,“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告诉我好吗?”
黑暗里,男人呼吸绵长均匀。
9
早上,念尔是被嘹亮的军号声叫醒的。她迷糊着摸摸身边,没人。睁开眼睛,看见绿色的军被,这是傅铮的驻地没错。
刚洗漱好,外面就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他敲着门喊,“念念,我回来了。”
声音里有隐约的雀跃。
念尔打开门,男人端着一个白瓷碗,鼻尖是细密的汗珠。
“什么啊?”她看见他把碗小心的放在桌上,揭开了盖子。
里面是嫩黄色的鸡蛋羹,软软的,稍稍晃动就颤颤的。
念尔抬头,傅铮嘴角上扬,眼睛亮晶晶的,像等着表扬的孩子,样子有点傻。
“你蒸的?”
他点头,又说,“你上次不是说有家饭店的蒸蛋特别嫩滑,一个孔都没有,看着就特别有食欲吗?我练了几次,发现可以的。”
“蛋液要打的均匀些,水温要合适。最重要的是要用细筛子多筛几遍,蒸的时候用保鲜膜盖住碗口,时间掌握好就行了。你尝尝好吃吗?”
念尔舀了一小勺,果然味道和看起来一样好。她垂下眼,一勺一勺接连吃了几口,才轻声问,“每天那么累了,还练这个干什么?”
“你喜欢吗?”
她抬头看他,男人眼里有显而易见的期待。
念尔点头,“很好吃。”
傅铮就笑了,笑容明朗的像海边的天空,“那我以后经常做给你吃。”话说完,突然就僵住了。
大概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我……我能为你做的不多,对不住了,念念。”
念尔把自己的勺子放在他手里,“你喂我。”
傅铮接过,舀起一小勺,小心吹了吹才送到她唇边。
两人谁也不说话,他喂一勺,她就吃一勺,一碗鸡蛋羹见底时,她扬起一个笑,“傅铮,够了,够多了。”
10
傅铮有一天假期,他解释说,一般家属来,都会给一天假。领导说了,咱当兵的也是男人,该释放还得释放,但必须有节制,弹尽粮绝了还拿什么保家卫国?
念尔笑倒在他怀里,“傅铮,你这是在开黄腔吗?”
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哪个字黄了?苏念尔同学,你的思想要纯洁一点。”
“你说谁不纯洁?”念尔扑上去搔他痒痒,“是谁一结婚就天天说早点睡吧,结果天不亮根本不让人睡觉的?”
傅铮左躲右闪,又不敢推她,怕手重了弄疼她,样子很是狼狈。
“是我,是我不纯洁行吧?谁让你说考验我体力的时刻到了?咱解放军战士必须经得住考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