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

2020-07-16 12:05:55

纯爱

想容

兰容卿头疼得厉害,眉头紧皱,冷汗直流沾湿鬓角。

隐隐约约听闻有人走动又恍然间感觉有人拉着自己的手,在耳边说些什么,只是听不大真切。

不知过了多久,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梦里反反复复被追杀,就是怎么跑也跑不快,喊也喊不出声,直到濒临绝境被推下悬崖。

随着梦里突然袭来的失重感,身体一个抽搐,兰容卿终于睁开了眼。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他醒了!他醒了!”守在屋里的柳瑛见床上的人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顿时喜得连蹦带跳咋咋呼呼的高呼着跑出去了。

大当家的?山寨?土匪头子?兰容卿脑子里一片浆糊,刚一睁眼就听着了这么一句。

柳瑛的大嗓门还没喊出院子,沈辞就未卜先知的赶来。

“老大老大!”柳瑛跑到沈辞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家老大就人影都闪得没有了,衣炔翻飞直奔主屋。

兰容卿醒来之后,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脑袋一片空空,实在是想不起来这是何处,甚至忘了自己是谁,又为何在这里。

看着头顶的轻纱床幔,四周的略显华丽的摆设,兰容卿陷入了沉思:自己莫不是个山大王?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响起才将他从思绪里唤醒,一侧目便看到了一身玄色锦袍,袖口绣有云鹤纹路的沈辞。

兰容卿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稍稍一动,四肢百骸就是阵阵剧痛。

“你别乱动,身上伤还没好。”沈辞制止他的起身,随即坐到了床畔,小心的将人扶起,在身后给他垫了软枕。

兰容卿打量着沈辞,脑海里转了半天也没想起这是谁,这就是那个大当家的?这年头土匪也穿的这么文雅了?自己同他是何关系?

兄长?还是什么?总不会自己有个这么年轻的爹吧?

沈辞看着兰容卿任由自己动手动脚,还一脸好奇宝宝的盯着自己就觉得可怜可爱,抬手边替他整理散乱的鬓发边浅笑道:“怎么了?这般看着我?可是我脸上有何东西?”

还在默默打量沈辞的兰容卿被这突如其来清冷的嗓音吓了一跳,“嗯?不曾,只是…我只是…”

兰容卿在心里组织着措辞,总感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看得人心慌,直想逃。

“那是什么?”沈辞不慌不忙的又将兰容卿睡乱的衣襟理好,才抬眼直视慌乱的他。

“你,你是谁啊。我,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说完兰容卿就低着头不敢看对方,总感觉自己若是将自己的亲人都忘了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他们伤心的事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门外接着闻讯还赶来几个人,这几个才有那么几分山匪的气质,个个都浓眉大眼,胡子八叉,膘肥体壮的。

“大哥,听说嫂子醒了?”山炔挠了挠脑袋,就想挤着进来看看床上的人。

“你干啥,有没有个先来后到,我要先看!”山鹰推搡了一把。

“让我来让我来,嫂子好,嘿嘿嘿!”山影仗着自己体积较小就想往前冲。

“喂喂喂!你们几个能不能安静点,人家才醒过来,别被你们又给吓过去了。”柳瑛在旁恨铁不成钢,拦又拦不住。

沈辞一个眼刀甩过去,一群人才咋咋呼呼的消停了会儿。

床上的兰容卿刚醒估计也没反应过来,迷茫得看了看屋里屋外的一群人。

罢了罢了,就这土匪头子还能入眼。

沈辞也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话,着实是惊讶了一阵,随即一想也就明白了。

眼珠子一转,看着焉嗒嗒的兰容卿,委屈巴巴的道:“我是沈辞,你不记得我了吗?”

说完,还颇为自然的拉着了床侧兰容卿的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嘴角巴巴向下,头都低了下去,就感觉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兰容卿见状,顿时感觉不好了,自己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沈辞?这土匪名字也颇有诗意。斟酌几番兰容卿试探性的问道:“那我又是谁啊?”

沈辞复又抬头,双眼直视着兰容卿,将他的一只手握在掌心,贴近开口道:“你是我的容容啊,是我心肝儿!”

语音刚落,也不管震惊得懵圈的兰容卿作何反应,直接上手将人轻轻抱在怀里,还在颈侧蹭了蹭。

山炔,山鹰,山影,柳瑛以及一众侍女都顿时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半天没呼出去。面面相觑,感觉自己莫不是出现幻觉了,还是青天白日的当家的被夺了舍?惊掉了下巴,真是活久了什么玩意儿都能见到。

当家的为了讨媳妇儿可真是不要脸啊…比不过比不过……

等着兰容卿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占够了便宜。

“你,你说我是你……”最后几个字愣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兰容卿指了指沈辞,又指了指自己。张了张嘴。几次想说点什么,又发现什么也不好说。

原本还以为这是自己的兄长什么的,谁曾想到是这层关系来着,自己居然是山寨夫人。又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占便宜了,周围还有一群人,顿时羞躁得小脸通红。

沈辞只是淡淡的回头看了一眼众人,也不说话。

山炔,山影,山鹰,柳瑛:不好,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山炔,好像我那砍菜刀落你房里了啊!”

“啊!对对对,我记得我兔子没喂,我去喂兔子了!”

“我好像那什么鸡没喂,我去喂鸡了!”

“啊啊,我好像自己没喂,我去喂自己!”一帮大老爷们儿挠着头,一个溜得比一个快,毕竟谁也不想被沈辞拉出去切磋切磋。

转过头来的沈辞没了刚才那副吃人样儿,委屈巴巴的。

“容容,你都将我忘了吗?我好伤心啊。”沈辞把玩着兰容卿的手指,将脸埋到兰容卿胸口。

气闷闷的声音传到兰容卿耳朵里分外不是滋味儿,感觉自己就是那话本子里所讲的负心人一样,自己忘了一切,就抛家弃子。

兰容卿犹豫几番,还是将手放到了沈辞后背,轻拍了几下,顺着漆黑如墨的发丝,以示安抚:“呃~那什么,我不是有意的,我会努力想起来的,好吗?”

虽然自己不记得了,但是也不能因此就冷落了别人。

兰容卿抱着怀里的类似于大狗狗的某些人,一脸无奈,全然没有看见他埋在胸口的脸正笑得一脸狡邪。

“嗯~你说的哦。容容一定会想起来的。”沈辞心里想的是,你最好永远也不要想起来。

“要不,你给我说说关于我们的事情吧。”兰容卿想快点记起来,不然这样记忆全无的和别人亲近总感觉怪怪的。

“啊?我们的事啊,那说起来可就多了,容容想听什么呢?”沈辞说起谎来不打草稿。

“唔~那你给我讲讲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吧。”兰容卿还是想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压寨夫人。

“我们呀,我们的故事得从小时候说起。”沈辞搂着怀里的人,思绪一下子穿越时空回到了十年前。

那时他才九岁,家里被仇人灭门。爹娘拼死才将他护住,他才得以逃生。

几天连夜下雨,一个小孩儿,身无分文,摸爬滚打走到南城外。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一个踉跄就倒在了路边。也没有人管,后来终于来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直在旁边叫着他:“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呀。”

小沈辞一醒来就看到了蹲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小孩儿,见自己醒了,还开心得咧嘴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随即又怕被别人发现自己掉牙赶忙用小手捂住。

就是傻傻一笑啊,就让人记了好多年。

两个粉团子一同躲在屋檐下躲着雨。

“喏,哥哥,你饿了吧。”兰容卿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里面全是他偷偷藏得小点心,一直舍不得吃。

饿得两眼昏花的沈辞拿过来就开始吃,旁边的兰容卿就眼巴巴的看着,默默的咽着口水。

“你怎么不吃?”沈辞吃到一半才发现一旁还有一个看着自己却不吃的兰容卿。

“我不饿,哥哥饿,给哥哥吃。”兰容卿如是说到,小小年纪就懂事得让人心疼。

“哥哥也不饿。”沈辞毫不犹豫的塞一块点心到兰容卿嘴里,两个小朋友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点心。也躲了一场始料未及的雨。

“你不回家吗?”沈辞问兰容卿。

“没有人管我,我稍微晚一会儿回去也没什么的。”兰容卿拿着跟木棍在地上戳着蚂蚁玩儿。

“哦,这样啊。”沈辞忽然就想到自己今后也没人管了,心里一阵阵发疼,霎时间红了眼眶,泪水跟珠子似的一串一串往下掉。

“哥哥,哥哥不哭。哥哥乖,蓉蓉抱抱。”兰容卿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新交的小伙伴哭了,顿时慌了手脚。

笨手笨脚的用自己还粘着点心碎的小手去给沈辞擦眼泪,细胳膊细手的想给他一个抱抱。

“容容抱抱,哥哥不哭,哥哥不哭,有容容在呢?容容陪哥哥玩儿。”

“嗯!容容要陪哥哥好不好?哥哥没有爹娘了,没有家人了。”沈辞如溺水之人抓到浮木。

“好,容容陪着哥哥,今后容容就是哥哥家人。”两个小孩子屋檐下相互依偎,外面则是大雨磅礴。

“后来呢?”兰容卿缩在沈辞怀抱里听着他讲他们的初遇。

“后来啊!后来当然是你非我不可,非要嫁给我当压寨夫人啦。”

“胡闹,那时候才多大啊。”兰容卿不信的,那明明只是小孩子之间的友谊,怎么自己非他不可了呢?

“怎么?现在容容是不打算认账了吗?”沈辞不动声色的圈住兰容卿腰。

“唔,你说的这些。我还是想不起来,你一个人说的做不得数。”兰容卿摇了摇头,他说的那些自己竟一点印象也无。

要不是这人此刻是万般小心的将自己抱在怀里,他都要怀疑根本就是在蒙骗他。

“唔,容容想不起来没关系,有我在就好。”沈辞低头亲了亲兰容卿发顶,又出其不意的在他脸上轻啄了一口。

兰容卿的白皙小脸肉眼可见的逐渐泛红,转过头又羞又恼的瞪着沈辞,那眸子赤诚含了几分委屈和不知觉的撒娇,看得沈辞只想把人揉在怀里狠狠的亲个够。

“哎!我说也是,你跟你自己相公害个什么羞!”沈辞调笑道。

“你胡说,我才不要听你的!”兰容卿说不过他,对上那人炽热的眼神,总感觉自己心里一阵乱跳,还没开始,心里就已经兵荒马乱。

“好好好,容容不喜欢,那我就不说了可好?”沈辞在一旁看着怀里人害羞的模样,只觉越看心里越喜欢。

“那,那我是怎么受伤的啊?”兰容卿攥紧沈辞的衣袖,喃喃开口。

丢失了记忆的他,就像刚出生的孩童般,找到了那个能让他安心的人,就不自觉撒娇。

天知道当时沈辞在悬崖底下找到满身是伤的兰容卿时,花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有去灭兰府满门的冲动。

一想到哪些杂碎将兰容卿推下山崖,沈辞眼神瞬间能冻得死人。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回话的兰容卿,抬头看了一眼沈辞,摇了摇被他攥在手里的袖子,只是这一眼这一个动作就将沈辞眼里的狠厉化为一汪柔情春水。

“容容乖,容容伤还没好。今天就不要想那么多事情了好吗?外边太阳出来了,容容要不要出去晒晒?”沈辞回过神来,含笑着捏着兰容卿手。

“唔~那好吧。”兰容卿说话说到这半日也累了。

沈辞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出了房间。

在院子的里叫人搬来了一把躺椅,自己坐在上面,怀里抱着兰容卿。时不时哄几句,不一会儿怀里的人就睡熟了。

兰容卿是兰皓城的第九个儿子,他母亲原本是一名农家女子。

外出游玩的兰皓城一眼就相中了在茶园采茶的容婉柔。花前月下,信誓旦旦,百般的柔情蜜意。

出身乡野的容婉柔哪见过这般阵仗,不久就被兰皓城哄得服服帖帖,嫁进了兰府,同时也怀上了兰容卿。

刚开始兰皓城还算得上体贴,整日里就围着容婉柔转。本来容婉柔以为日子就这样不愠不火的过下去,也算得上是举案齐眉,阖家欢乐。

谁知刚才生下兰容卿,兰皓城就又纳了一房妾。再也不曾踏入她院子。

日子久了,容婉柔也不再惦念了。看着府里时不时就挂上的红绸,想哭泪也流干了。

兰容卿长到4岁时,容婉柔就撒手人寰了。

没了娘的孩子,爹又不疼,兰容卿常常被府里的后娘,哥哥们欺负。被欺负了,也只能躲在柜子里偷偷哭,新伤旧伤就没断过。

这一次就是同他那群哥哥们外出,就被推下了悬崖。好笑的是,兰府竟然没有任何动静。

丢了个公子也不派人去寻,估计是年老昏花的兰皓城已经记不起他那个可怜可爱的九儿子了。

这些年你缺失的爱,我都会慢慢补回来。对不起,我来晚了。沈辞看着怀里睡得像个小孩子似的兰容卿,心里跟针扎似得疼。

自己就该早点回来,早点带他回家,害得他的容容受了那么多苦,还险些……

沈辞手指描摹着怀里人的眉眼,低头轻轻的吻在了秀色可餐唇上。

梦里的人似有所感,被打扰了梦境也不恼,只是一个劲的往罪魁祸首的坏里躲。

等人睡熟了,沈辞才将人抱回里屋。

“老大!”山炔傻乎乎的提着他的大斧头就冲进了沈辞的院子里。

沈辞斜睨了一眼那个聒噪的大块头。

“嘿嘿嘿,抱歉抱歉,我忘了嫂子在休息。”山炔又用耳朵凑近了才听得清的声音说话。

“能不能好好说话!”沈辞看着这傻里傻气的大块头就来气。

“嘿嘿嘿嘿,老大!都抱得美人儿归了还那么大火气。”山炔一阵挤眉弄眼。

一想到兰容卿沈辞眉眼都柔和了不少,语气也温和:“交待你办得事办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老大。这次绝对给兰皓城一个教训,敢欺负我们嫂子,我看是不想活了。哎哎,老大,我跟你说啊,你是没看见我那赤手空拳……哎,老大。老大!”山炔还在兴致勃勃的讲着他的英勇事迹,奈何听的人早就进了里屋哄媳妇儿去了。

山炔:唉,古人诚不欺我也,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公子醒了,起来用点晚膳吧。”柳瑛见兰容卿醒了,赶忙走近将他扶起靠在床头,洗好了帕子替他擦着额头。

“沈辞呢?”兰容卿一醒来就找沈辞,活像小孩喝奶找娘一样。

想到此处的柳瑛含笑道:“公子不必着急,大当家的这会儿该是在书房处理事务呢!知道公子醒了就该过来了。”

话音还未落,院子就响起了脚步声。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柳瑛这次是放开了声笑道。

“容容醒了,醒了就在寻我呢?”沈辞拿过柳瑛手里的帕子,拦过兰容卿替他擦着额角的汗。

“没有,我才没有,只是无事闲嘴问了几句罢了。”被拆穿了的兰容卿面上挂不住,只想着何时这磨人的坏胚子才能正经一点。

“好好好,容容没有寻我。是我,是我一刻见不到容容心里就着急得不得了,想得不得了!”沈辞也不着急,慢慢来。说完又将人使劲往怀里带来带,亲昵的在脖颈间留下自己的气味。

柳瑛:瞎了我的狗眼……此地不易久留。

沈辞就像一只四处圈地盘的狗狗,蹭得兰容卿咯咯笑得一个劲儿往沈辞臂弯处缩。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天气逐渐热起来,等会儿别又出一身汗。”沈辞笑着替兰容卿拢好衣襟。

“嗯,你不是在忙吗?不用管我,你去吧。”

“哪些事情哪有我的容容,我的心肝儿重要啊,嗯?”说着某人用鼻尖腻歪的碰着兰容卿鼻尖,两人四目相对,空气骤然升温,暧昧萦绕在四周。

“你……”兰容卿话还没说完,就被封住了嘴唇,剩下的话,都淹没在喉间细微的呻吟中。

兰容卿就这样被沈辞捧在手心里好吃好喝养了三个月,总算才将身上的大小伤养好。

“我不想喝药了,这药太苦了。”兰容卿被灌了那么久的药,现在一闻到那一股中药味儿就反胃。皱着眉头,就往床里头钻。

“容容乖,你身体不好,来,就这最后一碗。乖,啊~张嘴!”沈辞拉住兰容卿脚踝一把就将人拖了出来,箍在怀里。

“骗人,你昨天明明就说那是最后一碗了。”兰容卿忍不住小声嘀咕,嘟着嘴,还是乖乖听说任由喂着。

“容容记错了吧,乖容容,今日太阳不晒,等会喝了药,就带你出去转转。前几日不是嚷着要去山庄里看看吗?”

沈辞让兰容卿靠在自己怀里,手上端着药碗,怕他烫着,吹了吹方才喂到口里。兰容卿的大小事宜,小到穿衣束发都是他亲力亲为,自己的哪点儿温柔体贴全给了怀里的小祖宗。

“真的啊?”兰容卿闻言眸子都闪烁着光芒,在床上躺了几个月,每日不是被抱着就是睡着。骨头都快散架了。现在终于能出去转转了,说起来还没能好好看看这个土匪山庄呢?

“嗯,那容容现在乖乖喝药。”

“嗯!”兰容卿答应得很响亮,自己乖乖的喝了一大口,苦得鼻子眼睛皱成一堆。

沈辞见状凑上去响亮亮的在唇上亲了一口,笑得那叫一个狡邪。

“这样就不苦了吧?”便宜占够了,还不要脸的调笑别人。

兰容卿觉得这土匪头子太坏了点,常常惹得自己心跳加速。

抿着嘴,用眼神谴责某些坏人,奈何眼眶里含着一剪秋月将谴责的成分削减,撒娇的意味增添了几分。

占够便宜的沈辞心情大好,大笑着将人揉在怀里好一番亲近。

等着日光不再那么毒了之后,才牵着人在山庄里四处转了转。

“那个是用来做什么?”兰容卿兴奋得像个小孩儿一路上拉着沈辞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那个是用来投掷火石的。”沈辞耐心的在旁解释。

“火石?”

“就是火药。”

“哦。”兰容卿也不追问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多火药,乐得开心的继续四处闲逛。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山庄后院田间,后厨田大娘看着这地空着也是空着,就种了许多瓜果蔬菜,山炔山鹰的鸡鸭鱼兔这些全养在这边。

“哇,这里有小鸭子呀。”刚出生的小鸡小鸭浑身毛绒绒的,可爱得紧。

看得兰容卿就走不动道,爬在围栏上眼巴巴的看着园子里的小鸡小鸭,想要又怕老母鸡护崽被啄。只得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只是这一眼就看得沈辞心都化了,此刻要是说想要天上星星都恨不得搭个梯子给他摘下来。

想着也就在山庄里随便转转,沈辞出来也没带人,就自己牵着兰容卿饭后四处溜达溜达。

这下可好,为了讨小祖宗的欢心自己得亲自下园子里去和老母鸡抢崽儿。撩起衣摆,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园子内。

老母鸡哪能容得下这个啊,当着爹妈的面儿抢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小崽儿。

随即鼓开自己翅膀,雄赳赳气昂昂的咯咯咯咯咯直叨沈辞的双腿。

沈辞手里捧着小鸡崽儿,怕被鸡叨,又存了心想逗兰容卿开心。哀声尖叫,被老母鸡追得在院子里奔走,简直就是鸡飞狗跳了。

看着头戴白玉冠,身着月白色华袍,明明俊俏得好像富贵人家洒脱明朗的公子哥儿,却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此刻又在这里陪自己捉鸡打闹。

兰容卿只觉得好笑,看着到处躲藏,被老母鸡追得无处可躲的沈辞,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弯腰捂着肚子,趴在围栏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周围侍女: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大当家的哄媳妇儿呢。

侍卫:没眼看。

山炔,山鹰,山影,柳瑛:没眼看+1。

回房沐浴后躺在被窝里的兰容卿还记着白日里沈辞被鸡叨的事情,撑不住又咯咯的笑出了声。

“行了,我看你这都笑了这半日了,歇会儿吧。”沈辞洗漱后,掀开被子躺在了兰容卿外侧。

“嗯,不行了。我还是觉得好笑。”兰容卿看着沈辞就忘不掉了白天的那一幕。

“好好好,我要是被鸡叨能博得你一笑,那也算是值了。”沈辞侧身看着兰容卿眉眼如是说道。

兰容卿也止住了笑声,偏头看着吧他捧在心上的人。

这一刻他还是没有忆起他们的过往,他们哪些海誓山盟,他们的花前月下,他们的私定终身。

但他还是觉得心动,就算没有哪些记忆,哪怕重新来一次,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他。

看着这个人的鼻子,眼睛,嘴巴。怎么看怎么合心意,心里止不住欢喜,面儿上就藏不住了。

兰容卿也许是乐昏了头,主动将自己送上门了。当温热的唇贴上微凉的唇时,沈辞还在震惊中,讶异兰容卿的主动。

只消片刻,便回过神来,掌握主动权。兰容卿这下是真真的点了火了。

后果就是嗓子都喊哑了,也不能消停。第二日起床,全身骨头跟散架了一般,腰酸软得根本站不住,活像又跳了一次崖。

想起了昨夜种种,红晕就爬上来脸颊,半是羞涩半是懊恼得推了推胸口处的大脑袋。那人反倒将自己粘得更紧了,哼哼唧唧呢喃道要容容抱抱。

兰容卿无法,只能任由他撒娇,心里却宛如浸在了蜜罐一样,这心里一甜呀,眼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了。

山中不知岁月,悄悄的就是几个寒来暑往,虽然兰容卿始终没有找回丢失的记忆,但他有沈辞陪在身边。

也不念叨着要去找自己的亲人,因为沈辞说自己是他的童养媳,从小就住进了这里。亲人什么的,早就不在了。

也是在后来偶然间听闻后厨田大娘和几个侍女说着什么南城兰府在一夜之间死的死,残的残,不知是得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兰皓城落得这个地步,好歹也是个一品官员。

官府追查了几个月,连点蛛丝马迹也没寻着半分。兰容卿当作了茶余饭后的故事听罢,也不往心里去,左右和自己没关系,乐呵呵的去找沈辞了。

沈辞前几日急忙忙的带着人说是去处理紧急的事情,留下山鹰,柳瑛陪着兰容卿,原本只以为去个一两天,哪曾想这一去就是半个月。

等得兰容卿都在想,是不是沈辞不要自己了,每日太阳落山就在山庄门口眼巴巴的望。

因为沈辞走之前亲了亲兰容卿的眉眼,哄道容容乖,在家等我,太阳落山,我就回来了。

要不是这次事情凶险,自己都是九死一生才回来,不然沈辞哪舍得将自己心肝儿扔在家中。

这次一去就那么久,少不得回去那小祖宗又要跟自己置气了。想到此处,沈辞不顾伤口的开裂,策马扬鞭只想快点再快点,不能让容容就等了。

“公子,先回去吧。大当家的,今天可能不回来了。外边天气热,您要是热坏了,大当家的知道了该心疼了。”柳瑛在旁劝说,心里也在猜测这都半个月了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当然这些事情就不能让兰容卿知晓,老大临走时再三交待,外边凶险的事一概不许传到兰容卿耳里,怕他在家等着担心。

每日就这样等着也不见那个人身影,兰容卿也有些灰心丧气心里只得祈祷他一路平平安安,也就别无所求了。

正欲回去,就听闻嗒嗒的马蹄声响起,背着夕阳,那人策马扬鞭,如约而至。

只是看见了那个让人朝思暮想的身影,鼻子就阵阵发酸。

沈辞翻身下马,片刻也不耽搁飞奔过来,一把将人抱住。

天可怜见,隔着远远就看到了他家心肝儿站在门口可怜兮兮的等着他回家。

“容容~”话语在此刻显得多余,语言如此匮乏的山大王无法组织其他甜言蜜语来缓解他快要泛滥成灾的相思,只得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抚摸着他的脊背。

“唔~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兰容卿被沈辞抱怀里感受到他的温度透过衣裳温暖到自己心才重重落下。

“傻容容,容容这么好,我不要容容我要谁去?”沈辞知道自己这次出门久了,肯定让他担心了。

自从他醒来自己就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他安全感,给他爱,教他把全身心的交到自己手上,一心一意只依赖自己。

看到委屈巴巴的兰容卿攥着自己衣襟舍不得放手,心里又是发疼又是欣慰。只能将那一腔爱意,靠着相濡以沫,靠着唇齿相依来排遣。

赌气的兰容卿捶了一捶沈辞胸口,这一拳下去,沈辞一个闷哼,伤口裂开,鲜血浸湿了绷带。

兰容卿闻着血腥味儿才意识到沈辞受伤了,霎那间红了眼眶,金豆豆跟不要钱一样拼命往下掉,颗颗砸到沈辞心上。

好不容易哄好,回到房后。沈辞脱下衣服,兰容卿一看到那身上大大小小的刀疤,还没好完。泪水就涌了出来,一边掉眼泪,一边给他上着药。

“好容容,不哭了行不行。你这一哭啊,我这心就痛。你可怜可怜我,看在我已经这么痛得份儿上了,就不要让我在心痛了?”沈辞看不得兰容卿掉着眼泪,因为到头来心疼的还是他。

“你还知道痛啊?”兰容卿哑着嗓子回了一句,还带着哭腔。

“痛啊,容容我好疼,要容容抱抱就不疼了。”沈辞嬉皮笑脸的朝兰容卿伸手。

兰容卿也不理会,给他上好药,整理好衣裳,才回过身来,抱住了沈辞。

在他耳边掏心掏肺的说着:“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只能在家祈祷你平平安安的,我是个无用之人,以前想着你要是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现在这些愿望通通都不作数了。我只想要你平安,要你四体康健,除此之外,别我所求。”

一字一句,在耳边述说着。原本是情人间温柔的耳语,此刻却让人振聋发聩。

那声声呢喃,诉得都是那颗爱你爱到骨子里,舍不得你受伤的情。滴滴热泪打在沈辞心上,烫得人心里发慌,无处排遣。

“容容,是我不好是我坏。让我的好容容在家担心了。”沈辞不住的亲吻兰容卿侧脸,嘴角,安抚着担惊受怕的怀里人。

沈辞是沈震南独子,沈震南是江湖里修跃山庄庄主,而修跃山庄一直是江湖里传递机密情报的中心,十几年前被仇人陷害传出了假情报,被江湖门派追杀,不幸被灭门。

谁也没想到当时还活下了个沈辞,沈辞流浪至南城遇到了兰容卿,后来被远在褚国游历的师父赶回来偷偷带走。

这一走就是十年,走时也没来得及跟兰容卿道别,沈辞现在回想起来,估计当时揣着几块点心兴致勃勃的去茅草屋找自己的兰容卿扑了个空肯定得哭了吧。

好在,上天待他不薄。兜兜转转,刚在回南城的途中就让自己在悬崖底下见到到兰容卿,虽说时过境迁模样有些改变,但那人的眉眼,深深刻在他脑子里,怎么也忘不掉。

沈辞也没想到,十年之后自己再见到的是浑身是伤的兰容卿,那些血迹在他映在他眼中分外刺眼,只想将伤害他的人都一一杀绝了才肯罢休。

“容容,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无妨,多久我都等得起,只要最后你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

“老大,你伤还没好完,快走。五毒谷还有七杀殿的人追过来了。这次怕是他们预谋以久,刚得知你前几日同从陇西负伤回来就联手攻山,呸!一群鼠辈,只会来阴的。”山炔火急火燎的走进内院。

沈辞佩好剑,站在院中,迎着东风,衣炔翻飞。

“山影柳瑛!”

“属下在!”

“你们带容儿先走!”沈辞在兰容卿额头留下一记亲吻,深深看了几眼,还没来得及转身,袖口就被抓住了。

“你又要丢下我吗?”兰容卿知道自己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但他不想留下沈辞一个人面对,不想再见到他时又是伤痕累累。

“容容乖,听话,我很快回来。”沈辞耐心得说道。

“山影,柳瑛带他走!”沈辞说完也不顾兰容卿攥着衣袖不放的手,径直挣脱朝门外走去。连回头都不敢,怕这一回头,看到了他的眼神就迈不开腿了。

“沈辞!”兰容卿在身后撕心裂肺喊了一句,沈辞听闻面上只是睫毛颤了颤,心里却活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这次天不遂人愿,等到沈辞赶到时。山影,柳瑛一群人中了在下山路埋伏,就剩下柳瑛还提着一口气等着沈辞赶来,说完扑通一下子倒在地上。其余人一个踪影也无。

“山炔!给我找,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把人找到!”沈辞咬咬切齿,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握剑的手在抖。

等救出兰容卿时,他那被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一说话就是一口鲜血。

“容容别怕啊,我来了,别怕啊。这就带你回家!”沈辞抱着兰容卿往回赶。

兰容卿几番抬手想摸摸沈辞的脸颊,奈何没有力气,只是徒劳挣扎。

“容容!容容!别睡!,听话!,别睡!”兰容卿眼神涣散,都看不清那人的眉眼了,只感觉好累好困,好像睡一觉啊,睡一觉就好了,那个土匪头子好坏啊,不让自己睡觉。

“容儿,容容,你不能睡,你看着我。你看着我,你不是还想我教你骑马吗?容容?容容,我还要带你去褚国看看呢?容容!”沈辞脚步加快,回到山庄,里面一片狼藉,地上尸体成堆。也顾不得那么多,将人抱回房。

“江得清呢!将人给我捆来,快!”沈辞失态的怒吼,转过身又温温柔柔的跟床上的那人说着话。

“容容乖,容容不困。”说着说着,两行泪就留了下来,滴在了兰容卿手上。

这是兰容卿第一次见沈辞哭,想告诉他别哭了,容容抱抱,可是感觉嘴好重啊,怎么也张不开口,挣扎了几次无果,急得他直流眼泪。

想告诉沈辞好多好多话,怕自己就这样走了,还没来得及好好和他道个别,沈辞啊!想告诉他我记起来了啊,什么都想起来了。

你这个骗子,明明就不是什么我非要嫁给你,你竟会诓我。

你这个骗子,明明就长大后第一次见面,你就非说你是我相公,还占尽了我便宜。

你这个坏胚子土匪,就会欺负我。可沈辞啊!我还是愿意被你骗。

忘掉过去我依旧心爱你,那过去的十年我心爱你,现在也心爱你,以后也心爱你。沈辞啊,我在心中说的,你听到了吗?

“容容!”

沈辞握着兰容卿的手,无助的喊着。

“大当家的!公子醒了!”柳瑛惊呼。

“容容,你终于醒了。”沈辞走近坐在床畔。

“你是谁啊?”床上的人转醒,看着土匪头子说了一句。

“我是沈辞。”沈辞错愕。

“哦,你是沈辞啊。那我就是容容了,是沈辞的容容,是沈辞的心肝儿。”兰容卿眉眼弯弯,看着沈辞眼里一片清明倒影里只有沈辞一个人。

“对,你是我的心肝儿!”沈辞复又笑了,眉眼舒展,如冰雪消融,俯身抱住他的容容,他的心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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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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