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季泽,今年26岁,是一家酒吧的老板。
虽然说老板,但是算是半个打工的,赚的钱还要上缴一半给我老爸,不过老爸负担了我经营这家酒吧的全部费用。要不是看我大学毕业在家无所事事,也不想帮家里的忙。
经过一番激烈斗争,我爸才勉强答应让我运营一家酒吧,也是用心良苦,怕我常年宅在家里与游戏和“老婆”相伴,长久下去会变成一个废人。
到目前为止,我经营这个酒吧已有三年了,大学时光依然历历在目,我从一个无欲的肥宅,变成了一个服务生、调酒师、一流的酒吧老板。
这是一个初冬的下午,天儿已经冷了好几天,也没见下过一点雪。
这种枯燥无味的上班生活,急需一场雪来调剂调剂。我正清点着,酒柜上的酒,深蓝,苏联红,绝对,斯米诺,灰雁等等。这时,小雅跑着跳着进来,门都没来得及关上,一阵寒风吹了进来
“店长~店长~外面下雪了,你看我头上都是雪沫儿!”她脸上还红扑扑的
“慢点慢点,也不带上门,疯疯癫癫,这是要把你老板冻死吗?”我又气又好笑,真拿这个小雅没办法。
她穿着一袭深天蓝色长款羽绒服,穿了一件厚款A字半裙,包裹着肉色裤袜,踩着一双黑色帆布鞋,黑色长发垂到腰上,这和她疯疯癫癫的形象大相径庭。小雅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性格活泼外向,来我店应聘兼职,平时干点杂活。来到店里才三个月,不但与大家打成一片,还敢与我有说有笑。
“略略略~才不管你,不懂情调,“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这雪下得好,这雪下的倒把前几天阴冷的天赶走了,心情也亮堂起来了。”这小妮子故意把脸别过去,不看我,好像在跟我生气。
“没想到你这丫头平时疯疯癫癫的,今天这一番话,还挺有味道的,真是榆木脑袋开了花。”虽然嘴上不在意,满满的打趣的意味,但是心里对这场雪已经期待了很久,我内心正需要这场雪来扫除数日来我内心的阴霾。
2
“店长,你~真讨厌”小雅正扭捏着,这时店里来了一名客人,摇摇晃晃撞了门进来,一身原本笔挺的西服,这时有些皱了,领带也解开了,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小雅被这个陡然闯入的人吓得脸色煞白,一时愣住了。
“这位先生,您好!我们还没有正式营业,有些酒还没办法供应。”他完全没有听到我的话,径直晃到吧台,满脸通红,酒气熏天,看来没少喝。
“来一个灰鹅净饮。”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就直接趴在吧台,自顾自打起了低沉的呼噜。
开酒吧就是这样,会经常遇到奇奇怪怪的客人,相比之下,还是宅在家里,少了和陌生人面对面接触,这能给我带来安全感。没办法,毕竟是客人,我熟练地把酒调好,摆在这个呼呼大睡的人面前。我用眼神示意小雅,不用害怕,去收拾一下,准备正式开店。
我百无聊赖地擦着杯子,望着冰块漂浮在灰鹅酒体液面上方。透亮的冰块透着酒体的棕色,加上刚刚打上昏暗的灯光,耀耀生辉。不得不说,经过这三年酒吧的锻炼打磨,我日渐爱上这种安闲惬意的生活。
视线慢慢又回到这个客人身上,只见他依然趴在吧台上,不过呼噜声停了下来,过了不一会儿,他的肩膀开始搐动,伴着抽泣声,继而抱头大哭,模模糊糊听到他呜咽道:
“我杀了她!那把刀就插在她的胸口,血铺满了整个地板~”
这个酒鬼杀人了?我擦杯子的手停了下来,诧异的看着他,脑子回放着电影各种凶杀案镜头。由于这家酒吧开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常常是一些伤心的人来光顾,我变得习惯性参与他们的喜怒哀乐。我平复下心情,不禁开始安慰他,让他不要再哭了。
“你真的杀人了?喝点酒,平复一下心情。”我用一种非常平和的语气对他说,虽然内心已经翻腾不已。眼神示意他眼前的酒杯,方方正正的冰块已经慢慢融化成月牙形,斜斜的漂浮在液面上。他紧紧握住酒杯,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酒顺着他的喉咙,咕咚咕咚下肚。略微有点操切说到:
“我没有杀人,而警察怀疑我杀了人,她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可她死的时候,就静静躺在我的旁边。”说罢,他双手抱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先生,再来一个灰鹅净饮吗?”我不想他太悲伤,希望他把事情倾吐出来不会这么难受,我在酒吧呆久了,已经习惯做一个倾听者。他点点头,情绪已经没有那么激动,又继续说到:
“我叫阿文,是一个投资公司的经理。我和崔毓第一次见面是在公司楼下咖啡厅认识的,说来也巧,她因为为了躲开熟人的注意,急忙躲在我身后,手一松,手上的咖啡整整倾洒在我的西装裤上,咖啡从膝盖顺着小腿流下,快钻进我的皮鞋了,夏日里冰咖啡冻的我打了一个激灵,一时我周围弥漫着咖啡的香气,于是咖啡香味就和崔毓紧紧地绑在一起了,深深饶印在我的脑子里。”
他端起酒杯,摇晃着酒体,冰块撞击着杯子敲出了清脆的声音,继而他轻轻抿了一口。慢慢的,我进入了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