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下的呐喊(上)

2020-08-13 17:50:10

悬疑

花田下的呐喊(上)

午夜,舒不知再次被惊悚的哭声吵醒,他烦躁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透过玻璃看向漆黑的远处灯塔上一束看起来有些刺眼灯光,眼中充满了无奈又好像带了点儿同情,更多是充满着好奇。

他来到这个镇上已经两天了,半个月前舒不知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生叫朵朵。

他们同样看喜欢侦探小说,会读同一本书,会为了书中的一个句子一个案情探讨争论到天亮,甚至很多时候舒不知觉得他可能找到了人生唯一的知己,就像是伯牙和子期。

跟青年男女走向网恋的过程大致相同,他们终于决定见面,女孩儿坚持要把这次邂逅安排在这个偏僻的叫玫瑰镇的地方。

起初他还有些不理解,到了以后他才终于明白,这里的确是个美丽的地方,大片的玫瑰花田,入眼处五彩缤纷,女孩子都是喜欢浪漫的。

仿佛是为了应景,这里的房屋都是木头搭建的,镇上只有一家小旅馆,其实更像是农家院。

旅馆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瘦瘦的,见人的时候总是眉眼带笑,看上去有些油滑,是个典型的生意人。

他不常在店里,平时打理店面的是他十五六岁的女儿叫海棠,人如其名,长得很是水灵,只是不大爱说话,见人也总是唯唯诺诺的,是个内向的孩子。

小镇里熙熙攘攘的也有些客人,大都是慕名而来赏花的,也有进货谈生意的。他的房间在二楼,对面住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呆萌,带着眼镜的男生叫王凯,据他自己介绍是个背包客,不过舒不知怎么看都像是个搞科研的书呆子。

左边住得是一对中年夫妇姓孙,说是开了家花店,过来谈生意进货的。

他们的对面住得一个看起来精神有点儿跑偏的女人,之所以说是女人是因为他实在搞不清楚这个人的真实状态。

刚见面的时候说自己是来采风的记者叫周甜甜,等到晚饭的时候却又打扮得像个贵妇,并以某个不知名隐形富豪的太太自居,舒不知怀疑她是晚期的表演性人格障碍。

舒不知是个紧跟现代年轻人步伐的,典型的晚睡强迫症,在结束个各大社交平台繁杂的吃瓜评论之后,他终于有了困意。

乡村的夜晚总是美好而宁静的,可要是在寂静的夜晚忽然传来几声哭嚎就没有那么美丽了,而要是在熟睡中被这种毛骨悚然的声音吵醒,可以算上是最真实的沉浸式体验了。

舒不知是真不知道,原来没有特效的加持,有的哭声竟然也能奇迹般的达到惊悚片巅峰的效果。呜咽声好像是倾诉又好像是低吟一般娓娓道来,穿过浓浓的黑夜慢慢悠悠的传到耳中,回味绵长。

你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声带在嗓音中的颤抖,好似千般委屈万般苦楚无声的倾诉,让人感觉汗毛倒竖。又像是有一种诡异的魔力不断的牵引着你。

起初他只以为是隔壁谁在看恐怖片,可是等到第二天早饭的时候跟其他人提起的时候,得到的答案却让他一身冷汗,因为没有一个人跟他一样听见那个声音,更没有人承认看过恐怖片。

难不成真见鬼了?舒不知一阵头疼,转念想想也许是自己做梦也说不定,很快抛到了脑后。

饭后他给朵朵发了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到,等了许久也没有回音,她从来不会这样,舒不知不由得有些担心。心里烦闷,就出了旅馆想着或许是因为没事做才会显得时间漫长,出去走走等回信或许会感觉时间快一点儿。

走在幽香阵阵的花田间,眼里满是鲜艳缤纷的色彩,舒不知不禁在心里感慨:果然,什么东西只要是成群了,它就好看。比如天上的大雁,比如海里的鱼群,比如非洲大草原上奔跑的鹿,还有眼前大片的各种颜色的玫瑰,只要远远的看着就觉着心情好了许多。

光记得看美景也忘了看脚下的路,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大片的花海中央,美景虽好他却找不到回去的路。胡乱找路的时候却听见花田里‘窸窸窣窣’的声音,“糟糕,有蛇么?”舒不知又是一身冷汗,仔细听听又好像不是,拗不过好奇的驱使,他寻着声音找过去。

在纵横交错的花茎间,舒不知看见一个蹲在地上的身影背对着他,看样子是在挖些什么。忽然间他有种猎奇的刺激感,他放轻脚步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偷看。那人转过来的时候他吓了一跳,竟然是那个看起来软萌软萌的王凯。他的手里抱着一个大盒子,舒不知眼都不眨的看着他慢慢打开,期待着看他从盒子里拿出什么稀奇的东西。

等到看清楚以后差点儿叫出声,赶忙捂住了嘴。之间王凯满脸爱惜的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沾满鲜血的女士包包,毛绒绒的挂坠已经染成了鲜红,远远看去就好像一滴即将落地的鲜血,在阳光下略有些刺目。

他在抬眼看王凯的时候,他已经是满脸泪水,舒不知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也可以哭得那么心碎,真的就好像撕碎的纸片一样,飘零在空中无处安放,就连远远看着的他也仿佛能感受到的那种悲伤和无法改变事实的无助。不管他经历了什么,舒不知相信那一定是个悲伤的故事。

王凯哭了很久,直到舒不知的脚都有些麻了,他才抬起胳膊擦掉脸上的泪水。因为挖土已经脏乱不堪的衣服从脸上挪开的那一刻,舒不知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里尖锐的杀意,惊得他一个哆嗦。仅仅一个眼神,就让他这种没有什么第六感的人,都好像能预见到一场血雨腥风。

王凯亲了亲手上的包包,然后轻轻的放回了盒子里,又把盒子埋了回去,整理好妆容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走了出去。他的做法让舒不知又是一阵疑惑:“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没给他寻求答案的机会,王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花田的另一端。不管他要做什么,反正不会是宣告世界和平的好事儿,为了防止撞上他引火烧身,舒不知又在原地蹲了一会儿才寻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回到旅馆已经天黑,大厅里周甜甜不知道在跟海棠又闹些什么,只是经过的时候听到一句:“那东西很贵的,我不管,我一定要搜过了才行。”

之后再说些什么也就没听清了,进门前他扫了一眼海棠,看她为难的样子指定又是周甜甜闹什么幺蛾子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舒不知没有多管闲事的爱好,走进房间关上门准备补个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的梦太离奇,搞的他现在又困又乏。

可是刚躺下就被一阵敲门声叫了起来,打开门就看见海棠一脸抱歉的看着他,犹豫了好久才磕磕绊绊的解释说:“周……周小姐说她丢了一个戒指,对她很重要,所以……”还没等她说完,就看见周甜甜神经兮兮的从对面王凯的房间走出来径直闯进了他的房间,舒不知一脸惊愕回头看了看在房间里四处翻找的周甜甜,又疑惑的回头,就看见王凯也正苦笑着看他。

还站在门口的海棠露出尴尬的笑,说完了她后面的话:“想到你房间……找找……”

周甜甜龙卷风一样在房间里胡乱扫了一阵,应该是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又满脸怒色的走了出去,向下一个房间进军。

海棠抱歉的对他点点头,连忙跟了上去。舒不知跟对面的王凯对视一眼,同时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回屋,关门的一刹那他似乎看见孙氏夫妇,看着周甜甜的方向露出了满含深意的笑容,让他一瞬间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回到床上舒不知越想越觉得这个旅馆住的人都怪怪的,那个周甜甜整天神经兮兮的,王凯偷偷摸摸的挖东西,还有刚刚孙氏夫妇那笑容,想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这个小镇到底有什么魔力,这些人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舒不知双手枕着头,皱眉看着发黄的房顶,心中疑虑重重。纷乱的思绪中他歪过头,忽然瞥见门缝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露出了雪白的一角,他起身走到门边抽了出来。是一张纸,打开后上面写着一行字:今晚后面山上,救我!——朵朵。

看完后他心里一阵惊慌,手心里冒出层层冷汗,难怪早上给她发的信息没有回音。

几分钟后他冷静下来才发觉事情有点儿不对,如果朵朵遇到了麻烦,那么这封信是谁塞进来的。如果这个人想帮她,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的当面说,反而用这种老掉牙的传讯方式。可是如果这是个圈套,又是谁知道他跟朵朵的事情。不管从哪里想,这件事都处处透着蹊跷。

但是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他都必须如期赴约。如果朵朵真的有危险,那么作为跟朵朵有约的他责无旁贷。如果是假的,他也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搞鬼,目的是什么。

拿定主意,舒不知就开始准备晚上用的东西,既然是要救人,首先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幸好他第一次单独出门,特意准备了一些防身工具。接着他走到窗前,他房间的窗户刚好对着后山,秉着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原则,像模像样的画起了地图。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他才放心的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凄厉的哭声再次肆无忌惮的钻进耳朵,舒不知烦躁的从床上爬起来,他要看看究竟是谁在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整他。

怒气冲冲的打开门,走廊里昏黄的灯光照进来,穿过走廊走到门外,小镇的夜晚少了霓虹和路灯的照耀,黑得有些吓人。

远处灯塔的光慢慢转到远处花田,舒不知清晰的看到花田中央站着一个长发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他,那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朵朵。他放慢脚步缓缓走了过去,或许是黑夜中对距离的判断出现误差,明明看着很近的距离他却走了许久都不见靠近。

他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慢慢的跑了起来,近了,终于近了,还差一壁之隔,他停住。女孩儿背对着他,乌黑的长发想打一层厚厚的油脂一样发亮,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清女孩儿的真面目,抬起手搭上女孩的肩膀。

女孩儿缓缓转过头,一张满是血污看不清面容的脸呈现在眼前,恐怖的是他竟能感觉到那人正对着他亲昵的微笑……舒不知猛地睁开眼,张大嘴巴不停的喘着粗气,耳边的哭声还在继续,他试着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柔软的触感提醒着他刚刚的经历只是一场噩梦。他坐起身,后背一片冰凉,果然,心理暗示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抬头看了看夜色,清亮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房间映出朦胧的影子,舒不知不自觉的唇角勾了勾,苦笑一下:“老天爷还真是配合啊,这么亮的月光还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呢,这是怕我迷路还是怎么的呢。”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当抬头看到镜中的自己时,舒不知忍不住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竟然在镜子中看到自己跃跃欲试的表情和略有些迫不及待的表情,他之前都没有发觉自己原来对晚上即将要放生的事情有些隐隐的期待,这让他对自己有些唾弃,却依然压制不住心底的那一丝躁动和兴奋。

一切都准备妥当,舒不知的手刚搭上门把手,却听见对面的门轻响。他轻轻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儿,就看见是王凯轻手轻脚的从房间里出来,想起上午在花田里的事心里纳闷儿:这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去了。

本来想跟上去看看,可是又想到自己还有事儿又打消了念头,可就在他犹豫的几秒钟,周甜甜又从房间里鬼鬼祟祟的走了出去。舒不知有点儿懵,是因为今天晚上月亮太好了么,怎么什么蛇虫鼠蚁都出洞了。猛然反应到这句话连自己也给骂进去了,无奈苦笑,打开门也悄么声儿的走了出去。

走在月色朦胧的山路上,舒不知不自觉的想起外婆在他小时候唱的一首歌,“月亮走,我也走,我追妹妹到山中……”心里想着,歌词还算写实,只是角色到他这儿反过来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点儿浪漫呢。

想到这儿,舒不知脚底下的步子却轻快的很多。然而当他站在山脚下的时候却被现实无情的扇了两个大嘴巴,因为他不知道他该去哪里。信上只说了让他来山上,却没有说明山上哪里,这么大的山,难道他要一寸寸找么,恐怕得找上三天三夜也不见得能找着。

就在他站在山脚犯难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人影在不远处晃了一下,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看见是个女人,看那飘逸的衣服应该是前头出门的周甜甜。这又是什么情况,穿糖葫芦么?周甜甜是跟着王凯出来的,也就是说他也在这座山上,他因为怕撞上晚了一会儿才出来的,这也能遇上也不能不说是缘分了。

反正他一个人在山上溜达也是溜达,不如跟着这两个祖宗看看什么情况,解双重疑惑,一举两得。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还没等他想到这儿,腿早已经不听使唤的迈了出去,等他想明白人已经跟在后面走了好几百米。

山路十八弯,队形不能乱。如果这时候有人架着夜视望远镜对着,肯定能看见一排四个人,以间隔不到一百米的整齐队形向山背面某个地方行进的奇观。

月挂当空,渐渐西斜,王凯终于在舒不知马上累吐血的时候停了下来,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隐蔽好身形,舒不知才发现原来在王凯的前面还有一个人影,没等他看清是谁的时候就已经走进了前面的一个山洞。刚才集中精神跟人倒是没觉得,现在停下来了才发觉他每晚听见的哭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舒不知更好奇了。

那人进去后哭声止住,过了一会儿他从里面走出来。可能怕被发现,王凯竟然在这个时候往回跑过来,周甜甜见他往回跑,也跟着转身往回跑。可怜舒不知刚好站在一个拐角,这时候只顾着研究刚从山洞出来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儿,等他反应过来周甜甜已经带着她微胖的身体撞了上来,还等不及他们惊讶,王凯也瞎摸护眼的被他们的脚拌了一下,三个人在漆黑的拐角深处滚在一团。

在舒不知看来,他们做得最聪明的一件事,就是整个过程没有发出半点儿奇怪的声音。最幸运的是,他们滚在一起后那个从山洞走出来的人并没有出现。当他们手忙脚乱的把自己摘出来的时候,洞口已经空空如也,那个人也已经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

秉着‘攘外必先安内’的原则,三个人终于开始了尴尬的相互质问的环节。

先是王凯惊讶的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儿是你家开的?就许你来,别人不行是吧。”周甜甜理直气壮的说。

“我跟着她,她跟着你,话说你黑灯瞎火大半夜来这里干嘛?刚才从洞里出来的那个人是谁?”舒不知故意加快语速,趁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生怕他们绕不出‘单曲循环’。

果然,人在黑暗和紧张的双重压力下,脑子会变笨。王凯没有揪着‘为什么’的问题,警惕的在周围看了一圈儿才压低声音说:“刚刚那个人是海棠,我怀疑他们在山洞里关了人。”

舒不知在黑夜里翻了个白眼儿,霎是清楚,随后说:“我们不聋,可是他们在这里关个姑娘干什么?”

“进去看看不就行了。”说着王凯就转身往洞口走,舒不知也压制不住好奇跟上。

周甜甜却眼疾手快的抓住他们两个说:“海棠一个小丫头怎么能轻易关一个人在这里,况且她每天哭声那么大,整个镇子恐怕都能听见。看样子她关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在这里。”

一直表现得脑筋缺弦儿的她,在这一刻分析起事情来倒是条理清晰得很,舒不知眼露疑惑的看向她。这时候的周甜甜似乎也并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看出什么,就那么坦荡荡的回望他。

过了一两秒后,舒不知首先张嘴问:“那你想怎么办?”

她却忽然又怯生生的说:“要不……要不我们先报警吧!”

得,一秒回到解放前,果然演戏、另有内情什么的果然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舒不知刚张嘴就被王凯抢过了话头:“报警?你别忘了我们有可能面对的是一个镇子的敌人,等警察来了人家该转移的都转移,说不定连我们几个都一起被活埋了。要是你害怕就马上下山,收拾行李滚蛋,免得到时候连累你。”王凯今天好像格外的急躁,跟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完全两个人。周甜甜被吓得闭上了嘴巴,一脸委屈的看着舒不知,好像是在求助。

她却不知道,这时候的舒不知神识早钻进洞里探险了,怎么可能还会给她帮腔。他安慰似的拍了拍周甜甜的肩膀,用尽量轻柔的声音说:“其实王凯说得对,我们这一进去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保不齐会发生什么意外。你一个女孩儿就先回旅馆,先不要声张,如果明天一早我们还没回去,你就赶紧打包行李离开这里,什么也别说,等安全了再报警。”

周甜甜以为王凯说得就够玄乎了,没想到连舒不知都这么悲壮,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王凯却没有再搭理她,甩开她抓在胳膊上的手,径直向洞口走去。相比较他而言,舒不知就礼貌多了,轻柔的一点点扒开她的手,还轻轻拍了两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追了上去。

除了洞口撒下一小片月光,越往里越黑,为了不发出不必要的响声惊动里面的人,两个人只好扶着墙壁一步步慢慢往里挪。一个人置身于完全的黑暗中时,其他的感官就自然而然的敏感起来。

舒不知这时候就感觉到后面似乎跟着什么东西,不远不近,他走它就走,他停它也停,不知不觉他的汗毛也跟着竖了起来,可是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往后看,生怕见到不该见到的东西。

鬼什么东西的他从来不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单这个时候,过往看的恐怖电影才想起发挥它强大的影响力,满脑子都是红红绿绿的灯光照在长发女子脸上的画面,才知道原来迷信这东西是根据环境来挑选信徒的。

脑子里正翻江倒海的想着,后面忽然伸出一双手牢牢的钳住了他的胳膊,舒不知身体猛的一颤僵在原地挪不动一步。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电影里面的场景都是效果,因为他竟然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甚至感觉连嘴都是粘住的。

这时候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舒不知又是一哆嗦,好似是空气发出的波动,他的耳边响起气声:“我……我害怕。”充盈的尿意拨弄着脑神经,差点儿就失控了。

那声音再次响起:“怎么还没到啊?”这次声音清晰了一些,舒不知忽然闻到一阵香气,这股香味儿刚刚好像闻过。一道电光在脑海中闪过,这是周甜甜身上的味道,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要不是仅存的一点儿羞耻心,差点儿连前列腺一起放松了。

舒不知强忍住骂人的冲动,抬手盖在她的手上,确定是有温度的,才长出了一口气轻声说:“你怎么跟来了。”

她怯生生的说:“我自己在外面,更害怕。”

“我去,你害怕?你害怕还跑过来吓唬我,我看你是害怕我不害怕。”舒不知心里一阵怒吼,在洞里却不敢发出大一丁点儿的声音,只好转过头,任她抓着自己摸索着继续向前走。他也着急找到头儿,是担心自己让后面这姑奶奶吓死。

仿佛是听见了舒不知心中的呐喊,前面终于出现了微弱的光亮,王凯迫不及待的首先冲了过去,舒不知也不动声色的从周甜甜魔爪中抽出了胳膊,抬脚跟了上去。没有了倚靠,一路上吓到腿软的周甜甜当然不敢自己留在黑暗中,也慌慌张张追了过去。

通道深处有一处狭窄的小门,光亮正是从门里透过来的,舒不知和周甜甜追上去的时候,王凯已经站在门口挡住了大片的光。透过他的肩头舒不知看见里面确实是一个房间,布置简单却干净,中间有成套的桌椅,桌上有水壶和杯子,看样子应该不时会有人过来查看。墙上装着几个简单的灯座,装着几个散发着昏黄光线的灯泡,深处有一道上着锁的铁门。

透过铁门的缝隙能看见里面的角落里似乎蜷缩着一个人,披头散发看不清男女,浑身脏污应该很久没换过衣服了,让他想起电视里古代的牢犯。

王凯整个人像是钉在了原地,好久没有迈动步子,或许是在黑暗里的恐惧让周甜甜有些不耐烦了,她直接从王凯旁边的缝隙里挤了进去,也亏得她身材瘦小,要是舒不知还得卡在哪儿也说不定。

周甜甜的动作惊醒了僵化中的王凯,他终于挪动了脚步给舒不知让了一块地方。外人的侵入也惊动了角落里的人,她有些无措的动了动身子,似乎是透过蓬乱的头发偷看他们,像极了受了惊吓的小孩儿,一动不敢乱动。

大概是她的样子激起了周甜甜的母爱,她这会儿倒是不害怕了,主动走上前跟她聊了起来:“嗨!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你别害怕,我们是来帮你的。”听见她的话,舒不知暗暗松了口气,这姑娘可算正常了。

角落里的人听见‘帮你’两个字不自觉的动了动,终于转过头对着他们,这下他们才算看清楚里面的是个女孩儿,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用怯生生的眼神看着他们。

做有梦的孩纸
做有梦的孩纸  VIP会员 所谓人生,不过是你看到的、经历的、追逐的、得到的、失去的……最终不过是一声感叹,一句感慨,亦或是一个遗憾……

花田下的呐喊(上)

血之诺

相关阅读
将死未死

明明是一个和乐的三口之家,就是因为他在外面找了个狐狸精,一切全变了…… “哎呀,真是太谢谢您了!”肖静领着女儿肖柔一起点头哈腰的对着房东感恩戴德,“你说这么大一间房子,您一个月才收我不到一千块钱,我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说你自己带着个女儿也不容易,我怎么好意思多要你们钱呢!”胖胖的房东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我的电话是XXX。” 说罢,房东和肖静又

消失的丈夫

苏雪的丈夫江华并没有失踪,他一直都在,两年前失踪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苏雪。 沈铭回到刑警队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冷冬的一月,刚下过雨,空气里透着刺骨的寒,他裹着单薄的棉夹克缩着肩膀在空阔的走廊上小跑,希望赶紧回到开了空调的办公室里暖一暖身体。 许是脚步太快,一不留神便在拐角处撞到了一个人。 他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 那是个穿得比他还要单薄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模样,化着浓妆,波浪卷的长发及腰

青却

“你杀了人。” 青却看着面前信纸上短短的一行字。这是她这个月收到的第三封信……“你杀了人。” 青却看着面前信纸上短短的一行字。 这是她这个月收到的第三封信。每一封都完整的填着地址,贴着邮票,盖着邮戳,由邮递员送到她单元楼下的信箱里。 她把信封连同信纸像之前两封一样,拿到客厅,墙上挂着青却爸妈的两张遗像,相框下的桌子供奉着香炉和水果点心。她点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燃烧后的白烟顺着微弱空气流动的方向

下里屯灭门案

你就是个野种,就你也配!都是你,毁了我,毁了我儿子! “你们说老刘家怎么好几天也没见人出来?” 村西头的大树底下,几个中年妇女围坐在一起唠闲嗑,手里拿着蒲扇的大婶一边“啪”拍死一只苍蝇,一边抱怨:“怎么这一片苍蝇这么多了。” “谁知道她又作什么妖呢,也不知道他们家到底堆了几天的垃圾没扔,弄得我们家也满院的苍蝇飞,烦死人。”说话的王大婶住老刘家旁边儿,她家离着说话的地方不远。 她紧蹙着眉头:“也

谁动了我的秘密

吴莉给她下了大量的安眠药,伪装成了这个女人离乡背井之后不堪重负自杀的假象。 吴莉从郊区回到繁华的城市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与郊外不同的是,城市即使是落在灰蒙蒙的夜晚里,也会因为万家灯火而璀璨夺目。 她在川流不息的车海里看车窗外不断掠过的灯光,手机屏幕忽明忽灭,是吴莉在与自己的男友通过QQ聊天。 她和男友赵嘉华在高中相识,经历三年的共同努力和进步,最后分别考到了A市的两所知名大学,有情人终

海报皮箱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逞强喝了多少啤酒,反正已经喝到失去意识了,也再没醒过来……领导教导过我:突发事件,必须第一时间记录下来,公之于众。 做我们这一行的要比警察更勤勉,赶在条子之前找到当事人,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真实性不用管,随便加点主观臆想,编出个让人感兴趣,能轰动社会一时的大新闻。 这就是我的工作,把那些警察急于压下来的大案子推到浪头顶峰。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职业,同行的人都自称为作死记者,没错,

失策(下)

自从得知肖强没有了生育能力,魏鹏就知道他的身份很有可能暴露了。 肖强的父亲曾经也是一名处级干部,他很清楚肖强的死背后可能隐藏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高友奇如此高调的登门造访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上次在警察局里他就知道这个人的能力非同一般。 高友奇直接拿出了手里的资料递给了他,高友奇仔细的注意着他的动作,很显然对于公交袋的资料肖强的父亲还是有些震惊的。 “你来找我,就是给我看这些东西?可是你应该知道我现

猎妖司:狐媚

荒山野岭,哪来那么多美丽女子?这画中女子难道是妖? 百妖夜行乱长安,捉妖天团破奇案。一个鬼谷奇才,一个蜀山少主,谁才是天下第一猎妖师?是妖是魔,亦正亦邪,猎妖司等你一起破解…… 长安城上元节灯会天下闻名,各国使节都来到城中朝拜天子,上至朝廷,下至百姓,整个城内一片忙碌繁荣。 可再繁荣的城市也有阴暗角落,拂晓时分,两个杂工穿行在灯阵内,捡拾零星散落的垃圾。 不远处一堆花灯下,一只绣花鞋在灯光中泛

手机读故事网©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