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再也找不到那心动,你已刻骨铭心在我心中;从此以后不再由我陪你走到最后,不用难过不用担心我,我愿意为你守候”。
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泪湿了枕头,心绞般疼痛得醒来。
……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悲伤,我为什么总是这样。”向染蜷缩在床角,双手捂着心脏,泪珠在湿润的眼眶里打转,不时有那么一两颗从左眼眶里滚落而下。明明周围都是空气,却感觉无法呼吸。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伴随着阵阵的刺痛感,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离开了躯体般的撕心裂肺,想哭却又哭不出,久久不能平复。“你不可以忘记我,你一定不要忘记我。”记忆中的那个声音一直在脑海徘徊,一连几日每天都是泪湿枕头,剖心般疼痛着醒来。
1
我是向染,万千大学生中一位平平无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大学生。只是近日来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是梦吗?却又冥冥之中有一种呼唤,牵引着我去向某个地方。印象中的那里,多的是尖顶、石柱、雕刻,古典教堂建筑,传统的葱头教堂、巍峨的高层塔楼与现代高楼交相辉映,造型错落有致,颜色五彩缤纷,绝不死板,和谐相融。向染想去发现更多的线索,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可越迫切的想知道,脑袋就越沉重,心脏也伴随着记忆中印象的加深而猛烈的疼痛。每一次的呼吸都变得那么沉重,向染将半个身子都从被窝里探出来,伸向床头柜去摸索手机。睡眼惺忪屏幕上刺眼的数字显示着11:00,“中午11点了啊...”向染放下手机,用双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后将头转向了窗帘。向染的房间有个一个宽敞明亮的落地窗,落地窗前还有一个飘窗,因为采光特别好,所以向染总是喜欢窝在飘窗上,并且一窝就是一整个下午。昨儿下午窝在飘窗上时,母亲进入向染房间给她的落地窗开了条缝透透气,透气后就一直没有关上。所以才有了现在风吹纱帘,将纱帘吹得漂浮空中,像个整个飘窗覆上了一层花嫁一样。“白纱...”向染脑中突然闪现出无数个黑白色旗帜一排排整整齐齐悬挂在空中,人们穿着黑白的长袍排列得整整齐齐好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有点基督教徒的感觉。基督教?!?向染感觉自己又发现了点什么...可到了最后依旧一无所获,只好起床,刷牙洗漱后来到客厅,餐桌上摆放着好多自己喜欢吃的,便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捻起一块肉放入嘴巴中嚼得起劲,正准备再来一块儿。这时妈妈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里走出来,“也不知道,你这邋遢的性子随了谁,手脏不脏,以后嫁不出去没婆家要,看你怎么办!”说着放下手中的餐盘,半开玩笑半严肃地举起手准备给向染一个屁股兜儿。打小父亲出轨后,母亲与其离婚后,便由母亲既当爹又当娘,一手带大的向染自是知道母亲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便用那沾上了油花的食指扒拉了一下下眼睑后又吐出舌头对母亲做了个俏皮的鬼脸。“自然是随了你呀!你看我们出门,别人都说我们是对姐妹花呢!你看你那么漂亮,你说是不是随你呀!我又怎么会没有人要、嫁不出去呢?再说了,嫁不出去,我不还有我最亲爱的母上大人嘛~”说着向染将额头凑到母亲的肩膀处,她知道这些年,母亲过得不容易母亲怕她受到欺负;怕她受到委屈;怕继父不能全心全意地对她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便没有找伴儿再婚,于是独自一人含辛茹苦地拉扯她长大,挣钱供她上学。一晃眼儿,向染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2
“哇,这里太美了吧!好想一直留在这里哦”,夕阳下的山野间,夕阳透过树林照射在湖面上,湖面上笼罩着朦胧的雾,静谧又温润。薄薄的雾轻轻围绕着群山,抚过水面,平添了些许的神秘色彩。夕阳撒下层层金辉,将整个湖水都染得金黄,几只天鹅在湖水中戏水、翩舞,这一刻的温柔浪漫是属于天鹅的。山林间的微风,轻拂面颊,连空气都是湿漉漉的,混合着潮湿泥土的芳香。漫步在这山野间,总有种“误入桃源,忘却人间万种心”的错觉。“傻瓜,你总是要回去的呀!”一只苍白但是骨骼分明的大手,揉搓了女孩的前额的碎发。女孩意识到时,便伸了自己纤细的手向那只大手打去,“都说了,不要摸我头,会长不高的,还有你看炸毛了,你看,看!”女孩嘟囔着嘴指了指自己炸起毛的前额,大手的主人迎着光乐呵呵地笑着:“168,你不矮,不矮,也就比我矮了那么10几厘米…”光撒在男孩的脸上,眼睛笑成了眯眯眼,上排洁白的牙齿露出。有那么一瞬间,男孩仿佛成为了光,即使那么苍白的脸都令女孩看得着迷,他不是发光本体,是女孩的喜欢为他镀上了一圈光环。多么希望时间就这么暂停,让匆匆的时光就定格在这一刻。停止了笑容的男孩,望着不远处的民宿小屋外,一位正在收被子的老太太,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异样,下意识得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女孩喃喃嘀咕着“不管怎样,我会想办法留在这的!”,男孩发现了女孩正在看着他所望去的地方“嗳,你在叽里咕噜啥呢?太阳要落下了,快回去吧。”男孩指了指滑落半山腰的夕阳,夕阳最后的灿烂,晚霞平铺了半边天空,河边的树全被映得橙红,河面上波光粼粼,泛着点点的银光。之前嬉戏的天鹅,也消失了踪影。是该回去了,日落西山而爱意东升。女孩低着头,用脚踢着羊肠小道上的石子,“我叫向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时光,姓时单字一个光。”坐上车后,女孩将头探出窗户,对着站在站台下的男孩大喊道:“时光,时光,你不可以忘记我。你一定不要忘记我…”随着,大巴车的缓缓启动,男孩的身影渐渐模糊,愈来愈小,直至消失。
3
又一次,向染流着泪,从梦中惊醒,“时光,时光,我记起你了。我怎么会忘了你,我怎么可以忘记你,时光…”向染坐在床中央,哭得撕心裂肺,哭声惊动了母亲。母亲打开房门后,开了外置开关的灯,几乎冲了进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向染。只好坐在床沿,用手掌轻抚着向染的背脊。好一会儿,向染的情绪稍有平静,连忙跪爬着爬向母亲,气喘吁吁地,“妈…妈,我去俄罗斯的签证在哪呢?…对,是莫斯科…我要去找时光…”,母亲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得问道:“小染,你是不是做梦了?你都没有去过莫斯科,哪有什么去俄罗斯的签证啊?”,“什么?没有去过?不可能…不可能,妈我一定去过!”向染一脸的不可置信。“小染,你一定是做梦了,才凌晨11点,时间还早,乖,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吧。”向染寻不到结果,只好乖乖的盖好被子,开始装睡。母亲轻抚着向染前额的碎发,看着女儿睡颜,应该是睡着了,替向染掖了掖被角后关了灯,又轻轻地替她阖上了房门。向染估量着母亲离开了,悄悄地打开窗前的小夜灯,打开网页,在百度上输入了“莫斯科”这几个字。只见网页上呈现的莫斯科,就是一幅幅安逸、恬谧的生活画卷,让人痴迷陶醉其间。一幕幕都是熟悉感,向染不相信她没有去过俄罗斯,没有去过莫斯科的白桦树林。可是,没有俄罗斯的签证,母亲也说自己重来都没有去过莫斯科,这是怎么回事?想到这向染迅速地在百度输入了四个字“平行世界”,首先弹出的界面就是,“你相信平行世界的存在吗”,“平行世界真的存在吗”点进去,只见,底下的评论“相信”,“存在”,“我相信,因为...”所以,时光是平行世界里的人吗?
4
时光一副亚洲人的面孔,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莫斯科?又怎么会出现在平行世界里?这一系列的问题,使向染一个头两个大,怎么也想不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脑的疲惫开始使向染再也撑不住,只好开始慢慢地合上双眼。
“阿染,阿染,你醒醒!”时光呼唤着向染。
“嗯?”向染揉了揉眼睛,看清后激动地一把抱住了面前的男孩眼里开始泛起了泪花,声音哽咽着“时光,时光,我又见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你,对不起…”时光也慢慢地抱住了向染,安抚着她:“没关系,现在不是记起了嘛,没关系的,小阿染别哭了,哭了就不美了。”,“我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你怎么还打趣我。”,“时光,我…”向染话音未落,时光就打断了她的话语。
“我们生活在不同的时空,你们这里有太阳、月亮、星星,你们这里有的,我们那里都有。你现在处在你自己的梦境中,但是梦境里面的一切都是我们那个时空真实存在的。就像我梦境里的一切,在你们这里也是真实存在的。我们恰巧做了相同频率的梦,所以梦境相连,我们就进入了彼此的时空。”
“那这意思是说,我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在时光你所做的梦里面的,所以即使我没去过莫斯科,但也能真切地体会到那里的一切。”
“小染,真聪明!”
“那你岂不是也能看到,我所在的环境?”
“是,真羡慕小染与阿姨之间的感情!”
“那我们是不是以后?”
“小染,你先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5
那年
一位从小便被医生判下活不过19岁的男孩被父母抛弃后几经波折来到了俄罗斯,被俄罗斯的一位孤身老太太收养并抚养成人,于是在男孩18岁的那一年,男孩向苍天要了一个愿望:希望能在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前,能够找到一位可以替自己照顾那位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却依旧抚养自己长大成人的俄罗斯奶奶。他不忍心看着自己挚爱的奶奶,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不忍心看着自己年迈的奶奶,到老了无人问津……
“阿染,那个男孩,便是我。”
“那,那个可以照顾奶奶的人便是我吗?”
“阿染,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自己的私欲来找你。因为我了解到,你半年后,会去莫斯科求学,正好离学校不远处便是我与奶奶家,到时候你可以住在那,我希望…”
“我愿意,我愿意成为那位替你照顾奶奶的人,你不自私,只是你真的…活不过19岁吗?”
“嗯嗯。”仿佛是因为找到了能照顾奶奶的人,时光原本忧郁的神情得到了放松,对着向染微微一笑。
“那我以后岂不是,见不到你了。时光,我不要你离开,你不要离开好不好…医生诊断的不一定完全正确啊!我们再去别的医院,更大的医院,更权威的医院去检查一下,好不好!”向染不愿接受年纪轻轻的时光就会离开的事实,她不相信自己喜欢的男孩活不过19岁,眼泪便不争气的往下掉……
“没有用的,小阿染,不要哭好不好,我希望,你往后的每一天都是充满着笑容。”
“这个风铃给你,即使我离开了,这个风铃会代替着我陪伴你们,就相当于我陪在你们身边一样,也带着我的那份心愿。”时光从身后拿出一个风铃和一个银镯子递给了向染,他将银镯子戴在了向染的左手腕上,默默地赞叹了一句:“真美!”
“上次太匆忙没有机会,这次,我们一定要好好地说再见!时光,我会记住你的…”
如梦初醒,向染从梦里醒来,眼眶里面聚集了眼泪,她抬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用嘴角牵强的扯出一个微笑“时光,你看,我没有哭,我有在笑哦。”
6
半年后,一位年轻的女孩子携着母亲一起来到了莫斯科。女孩子深刻地明白,这次,不仅仅是来求学的,她还带着一位男孩最真挚的愿望与期许。
“奶奶,我们来了!”
“欢迎你们的到来!”
从老太太看见向染的第一眼,就开始想这个女孩子,应该就是小光所喜欢的人了吧。再看见向染手腕上的银镯子时,就更加确信了。
“小光,阿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仅有这个银镯,以后遇见了喜欢的女孩,便将这个银镯赠予那个女孩,并为她戴上,也算是阿奶对你们的祝福。”
“好,阿奶,我一定会将这个镯子为喜欢的人戴上,带回来一起孝顺阿奶…”
一天没课的日子,向染与母亲还有奶奶一起坐在民宿屋下,喝着红茶,畅谈着,聊起了时光、向染小时候的各种趣事。
“时光小时候就这么贴心的吗?”
“对啊,小光可孝顺了呢!如果他还在,那他也与你一般大了呢。”说着,老太太又抿了一口红茶,眼睛里氤氲着些许泪花。
向母发现了老太太的异样,便打岔了话题…
就这样喝着红茶,吃着糕点聊着,一聊便是一下午,时不时传来几声挂在房檐下风铃的声音,就好似时光一直陪伴着她们,参与着她们的话题。
7
傍晚,风铃被风吹着发出更加清脆得声音。
向染伸出手,镯子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就像时光来时那么耀眼。
“时光,是你吗?”
“时光,我好想你!”
“时光,与你,向染!”
……
“可惜等到故事的最后,是风吹,潮起,潮落。从此以后再也找不到那心动,你已刻骨铭心在我心中;从此以后我会记得人海尽头,那个你我曾经勇敢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