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都没有急于反击,又陷入僵局。
剑疯子左手捏个剑诀,拖着大剑,脚下有八八六十四种变化,暗含先天八卦易变之道。他口中含一口精气,双眼如秃鹫捕食,双眉紧锁着,捕捉着青年身上的破绽。
他变换着,千种万种步法走完,却依然无果。
可惜,
青年不容得有破绽,也不会有破绽。
呼——
一道长气从剑疯子的口中喷射而出,无比苍劲有力。
然而下一霎那,那股白气竟在空中幻化为白色实质,接下来的变化更令人目瞪口呆——白气居然化为剑形,直逼青年的眉心而去。
吐气成剑,那个只在传说中才出现的字眼,终于在今日得见。
震惊,激动,叹为观止!但青年不为所动,不知是真的不怕或是胸有成竹,还是早已被这惊天的手段吓得呆滞。
三丈,一丈,三尺,一尺,三寸……那气剑来得好快,一息功夫竟也没有,便已到了近前。
青年终于再动,既不左闪,也不右避,而是整个人如一只大鸟般离地拔起。
剑疯子见状,眉头不由的一挑——空中可不比地面,无法像站立于地面一样借力——这是个好时机。
离地落地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完成不过在眨眼间,但在高手对决中,已经如一个轮回漫长了。
剑疯子跟着窜起,宽剑已高高举过头顶,对准他的腰腹,欲将其拦腰斩断。
可以想象,那是个极其血腥的场面。但千万不要忘记,这里是哪里,一个只用拳头讲话的江湖。
不想兰念离左脚尖一点右脚背,飞起的身子竟可凭空往右偏去。
一剑未中,剑疯子闷哼一声,力道落空的滋味反震得自己受了内伤。
兰念离回首,长剑直取其百会。
剑疯子暗道一声不妙,但他是何许人也,把心一横,大剑便欲拆招。
当此时,青年手中招数又一变,原来那只是虚招,使得剑疯子的大剑架空。滑下稍许,又刺其面门。
剑疯子大骇,头微微一侧。但疯子毕竟疯子,以攻代守,以命搏命,才是令对手畏惧的打法。他将大剑往前递出,只差得毫厘,可却总也刺不住。
青年手腕轻巧一转……
白光一晃,照亮了天际。
两人几近同时落下。
剑疯子手中出了少许汗渍,第一次有些握不住剑了。纵是疯子,也有害怕的时候,不是不怕,是时候未到。
他艰难地扭过头,想记清楚青年的样貌,可不知为何,眼中显现的只有西边的夕阳红色,之外再容不下其它。
夕阳渐落下了,
当红色的梅花在他的衣襟处绽放,时间在此处冻结永恒。
一步,两步……剑疯子血溅五步之内。
可叹他练了一生的剑,却败在别人的剑之下。他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悲叹,即使早已经预料到这种结局。
青年的长剑不染血。
“我是要成为新皇的人,理应如此行大道!”青年喃喃道。
却不是骄傲,而是源自于对实力的自信。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我听到了。我很喜欢他这样的语气,仿佛让我回到了当年……这似乎是我与他的第二次偶遇。
真正的剑皇
江湖之所以叫江湖,武林之所以称武林,就注定了它不会平静。特别是当今的乱世,风云变幻,尤甚从前。
人们常怀念剑皇在位的时候,那是不可追忆的年代。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绝大多数都已经凋零。
再过三日,正是剑皇飞升一千年的忌日。江湖中人,还是如以往去贤剑城朝圣,只不是更加隆重而已。
贤剑城,剑皇一手所立之城,虽不能超脱于江湖之外,但隐隐有龙头之势。
近来有无数流言蜚语,传言贤剑城要再立新皇。
一时间,贤剑城上下,人满为患。
第三日。我站在人群的最边缘,不出我所料,果然看见那个青年站在最前端,剑城的长老立在他的身后。
“拜见新皇!”青衣丞相开口了,这样说道,同时,他还向青年拜去。
“拜见新皇!”剑城上下的人就跟着说,跟着效仿。
前来朝圣的人纷纷哗然,不想贤剑城当真再立新皇,是承认呢?还是否认?
正当众人来不及反应,天上忽然落下了紫色的曼陀罗花瓣,这是天降异祥?是祥瑞呢?还是凶兆?
我笑了,有人来了……
“何方妖人?”青衣丞相最先察觉到了不对劲,喝道。
遥远的天际就传来一阵娇笑,一个妖艳的女子踏空而来。女子貌美,身段也极其妖娆,半掩的酥胸,盈盈的腰肢,无不展现一种柔和美。如若没有适才的手段,还真以为她是位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