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牡丹换红绒

2020-11-27 03:58:09

古风

罗小玉一脸哀怨地趴在圣德殿门口,望着皇帝给新宠的手背雕梅花。

“喜新厌旧!”她愤愤不平,在看到自己手背上稍显褪色的红绒花后,又变得落寞了许多。

肖洛十岁的时候,她开始做他的跟屁虫,都说这个七皇子长得胖墩墩的,性格还孤僻,不爱跟人亲近。她却一心扑到他身上,给这个小胖子讲宫里好玩的事,还有各路秘闻,跟只癞皮狗似的紧随着。

他呢,就是浅浅听着,倒也没有赶她走。她便觉得这人虽然胖乎乎的,但比其他笑面虎一般的皇子好太多了。

后来,肖洛终于对她说话了,她喜极而泣,深深觉得自己的付出有了回报。

他说:“过来,我给你雕只小猪。”

说实话,他的声音并不像他的体格那般,莫名让她觉得清爽。

她乐颠颠地跑了过去,傻呵呵地问:“七皇子,怎么雕啊?”

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排细细长长、大小不一的针卷,还有几瓶颜色迥异的药水,然后一脸平静地望着她:“就这样雕。”

她当时便怔住了,那些针许是反光,刺到她的眼睛里,大白日的她只觉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随后就华丽丽地晕倒了。

当然,肖洛也没乘人之危,小猪也就没雕成。

等她醒的时候已是深夜,被嬷嬷训斥了一通,打了一顿,又给关到了偏殿。

她在偏殿心思忧虑地睡了一晚,第二日宫女来打扫的时候,她一溜烟地跑了出去,直奔肖洛常去的地儿。

守株待兔。

可是兔子没有来,她打听了许久,才知晓他惹急了他老子,被那老皇帝好生训了一通,丢在圣德殿门外罚跪。

她去的时候已是太阳落山,老皇帝的气还没消,看这架势是想让肖洛跪一夜。她便在旁边偷偷守着,直等到没什么人了才敢出去。

春日夜里正凉,她裹了裹衣服,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戳了戳他的胳膊:“哎,你说雕小猪,是雕到哪里啊?”

他斜扫了她一眼,却是满目的不以为意。

“小屁孩。”他道。

诚然,罗小玉那时才五岁,小小的一团,若不是做公主的丫鬟,也不会这么早入宫。

“你说啊,雕哪里?”她毫不气馁,又戳了戳他肉乎乎的胳膊。

“你就这么点,只能雕背上了。”肖洛终于正视了她一眼,原本他只是嫌她烦,拿针吓唬她,没想到今日她的胆子倒是肥。

不过,他就喜欢胆子肥的。

罗小玉缩了缩身子,这么一来,便显得更娇小了。她想了想,突然小声说道:“那你能不能不要雕小猪,我喜欢小仙鹤,你能给我雕只小鹤吗?”

肖洛凉凉一瞥:“不能。”

罗小玉撇了嘴,眼一闭:“好,那便雕小猪!”

那晚,有的宫人见证了她第一次为肖洛“献身”的场景……嗯,是献背的场景。

自那以后,她的后背上就多了一只别具一格的雕猪。

她记得,那个时候是她第一次靠肖洛那么近,他跪在地上施针雕猪,她则是趴在他的膝盖上晕晕欲睡,并没有觉得多疼。

她四仰八叉地在地上睡了一夜,还是清晨洒扫的小宫女把她叫醒了。宫女说老皇帝气消了,七皇子已经回寝殿了。

“七皇子说,等你醒了便叫你收拾收拾东西去找他。”宫女对她开心一笑,“小不点,你要成为七皇子的贴身宫女了,开不开心?”

这话问得……

当然开心了啊!

她没什么好收拾的,当即鲤鱼打挺起身,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欢天喜地地奔着七皇子的寝殿去了。

七皇子名叫肖洛,住的寝殿是落蕴殿,这些消息她早就明了于心了。一路上也没怎么浪费时间,到的时候正好赶上肖洛用早膳,她趴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没说话,也没进门。

肖洛斜瞥了她一眼,冲她招了招手。她便乐颠颠地跑了过去,十分自觉地搬了个凳子,坐在他手边处。

肖洛眼角一跳,搁了筷子,严肃道:“站起来。”

她吓了一跳,当即乖乖站起。

“主。”肖洛偏头看她,伸出胖乎乎的手指在二人之间,“仆。有别。懂不懂?”

这个罗小玉再懂不过了,点了点头。

“所以,你要等我吃完再吃,明白吗?”

“哦。”

“还有。”肖洛伸出小肥脚一下便将她的凳子踢远了,“你坐那儿。”

她怯生生地移了过去坐着,眼巴巴地看他吃吃喝喝,以及抹了满嘴的油(并没有),途中咽下数不清的口水。

她心中不由得腹诽:真能吃,怪不得长得胖,哼!

如此,过了五年。

其间,罗小玉的胳膊、小腿都被雕了数不清的奇奇怪怪的图案,却也因此得到了肖洛更好的对待。

譬如,她可以上桌同他一起用膳,又譬如,她可以坐得离他越来越近。

不知道是不是因着她常抢他的饭吃,肖洛好像瘦了些。

落蕴殿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已经被肖洛选中做侍寝婢女了,但是只有她知道,并不是这样。虽然他们二人比较亲近,可肖洛一直当她是个小孩儿,确切地说是玩偶。

后来罗小玉的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地方可以下手了,她担心自己失宠,又找了差不多的猪皮清洗干净,让肖洛练手。

肖洛应了,再加上他年岁大了些,老皇帝有意磨炼他,派给他的事务也越来越多。肖洛开始变得忙碌,只有闲暇的时候才会去找她。

如此,又过了五年。

罗小玉十五岁了,正是好年华。但在肖洛练手完毕,想在她的身上雕刻成品时,他又停了手,只是眼色复杂地打量了她半晌,随后一声不吭地走了。

她怔怔地站在那里。

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孩子模样,无法再继续做肖洛的玩偶了,肖洛是个恪守律己的人,现今他已有了男女大防,她若想再靠近,恐怕……

果然,夜里的时候,她就被打发到了偏殿。

她问了知晓内情的人,只说肖洛在书房待了许久,随后便命人来驱逐她,没有缘由,亦没有交代。

于是,当晚她就扑到了肖洛寝殿,抱着主子的大腿痛哭流涕。

“主子,我舍不得您!”

肖洛被她这一举弄得无措,只是紧皱着眉低喝:“罗小玉,你给我放开!”

“主子,我舍不得您啊!”她继续痛哭流涕。

肖洛扶额,半晌道:“我给你白银万两。”

罗小玉一愣,不哭了,却还是不撒手。

“还有落蕴殿的令牌。”

罗小玉抬脸看他,此时肖洛的面容虽严肃,却无一分不悦,只是这么一看,她突然发现从前的七皇子现今居然变得这般有魄力了。

她缩了缩手。

肖洛却将她提了起来,那双手已经变得修长,他轻声道:“罗小玉,你想的我都知道。去吧。”

之后她又在偏殿待了三年,倒是没怎么受欺负,每日过得逍遥自在。只是某一日,听到七皇子登基做了皇帝这个消息后,她慌忙间便摔在了地上。

这肖洛,可真争气哪!

她跑到圣德殿去见他,便看到他身旁坐了个小姑娘。而他正拿着当初刺在她身上的那一套针卷,大展身手。

若说从前的肖洛是可爱的胖墩墩,那现在的他就是吓人的猴子精……不,是迷人眼的美皇帝!

真的是让她生出一股可望而不可即的感叹。

踌躇许久,她依旧不敢靠近。

她又低头瞅了眼手背,这红绒花还是肖洛几年前雕的,肖洛说,红绒花是世间最艳丽的花,配她是绰绰有余,所以不由分说就给她雕上了。

尽管,她想要牡丹花。

罗小玉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大着胆子迈进了圣德殿。

殿里伺候的都是落蕴殿的老人,跟她都颇熟,也没怎么拦她。当然,最主要的是肖洛曾心有灵犀地抬头看她一眼,且默许了。

她凑过去看,发现那姑娘的手背上也是一朵花,不过不是红绒,而是牡丹。

好嘛,昨儿个雕梅花,今儿个就是牡丹了。

她神色有些复杂,不由得开口:“你不是说你不会雕牡丹吗?”

“大胆,怎可与皇上如此说话!”肖洛旁边的贴身太监柳公公喝道,一边给她使了眼色。她便了然,又看了一眼那牡丹,这才恭恭敬敬地拱了手:“奴婢告退。”

坦白说,她是很生气的。当初肖洛一直在敷衍她,她喜欢小仙鹤,他非要给她雕只猪,她喜欢牡丹,他又说不会雕牡丹,只会雕红绒,还老是一副“你爱雕不雕”的高姿态。

现下更好了,寻了新人练手。不就是看着她没有雕针的价值了,便要一脚将她踢开。

虽然给了抚慰(银子跟令牌),可是银子已经快花光了啊,令牌嘛——

她眼睛蓦地一亮。

当晚,皇帝肖洛依旧夜宿落蕴殿,因着初初上任政务繁多,故而去了那处批折子。然后,一进门便被人抱了腿。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脑瓜顶。

手中的折子落了一地,他拍了拍脑门,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朕就知道你会来。”

正在哀号的罗小玉突然住了口,抽抽噎噎地抬头:“主子,您说啥?”

肖洛将腿脚一抽,后退一步:“罗小玉,把折子给朕捡起来。”

“哦。”她熟练地应了,捡了折子,傻乎乎地捧在怀里,“然后呢?”

“放桌上。”

她抽噎着:“放桌子上……您是要批折子了吗?”

“自然。”肖洛仿若看白痴一般,他不批折子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如去寝宫歇着。

“不行!”罗小玉抱紧折子,咧了嘴又要哭,“您不给我个交代,我就不给您折子!”

肖洛忽地被气笑了:“你想要什么交代?”

从前跟现在,他需要跟她交代什么?

“您,您。”罗小玉被他这笑惊得结巴了,她觉得现在的肖洛真好看,可惜她没能见证小胖子是如何变成这般模样的。

真真叫她又悔又气。

她将胸一挺,莫名来了几分底气:“您始乱终弃!您瞧我这手上、肩上还有一块好地儿吗?都让你给雕了!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嫁人啊……”肖洛若有所思。

“对啊。”罗小玉理直气壮,“我肯定是嫁不出去了,你先前给的银子我已经用完了——你还得再给点。”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讨银子?”肖洛觉得自己的下巴已经快要合不住了。

“对!”

肖洛怔了片刻,却蓦然一笑,缓缓落座,敲了敲桌子。

“罗小玉,朕没记错的话,你是常繁公主的陪读,三岁时入宫,不想一年后常繁公主夭折,你便一直留在了宫里。”肖洛勾唇道,“备受欺辱。”

罗小玉大方点头:“您说得不错。”

若不是被人欺负,她为啥要抱他大腿,就凭他胖吗,哼!

肖洛凉凉一哼:“所以有一日,你受不住了,便想找棵大树遮风避雨。千挑万选,最终找上了朕,自愿献身,帮朕练习雕针,对不对?”

“你知道得倒是颇多……”罗小玉小声嘀咕,随即抬头,“但您是一国之主,不能始乱终弃。既然我愿意一生都做您练习雕针的工具,那您就得负责我这后半生的衣食!”

罗小玉说得振振有词。肖洛皱紧了眉,觉得不过三年未见,这罗小玉的脸皮倒是越长越厚了。

“到了年岁,你是要出宫的。”肖洛捏了捏额角,“朕只将你负责到那时。”

不想,罗小玉龇牙一笑:“皇上,您放心,我这辈子都不出宫了!”

出了宫,到哪儿再去攀棵这样的大树啊!

肖洛勾起嘴角,随即倒在椅背上懒懒坐着。

他说:“罗小玉,你有什么本事,可以让朕养你一辈子?全部说出来,让朕看看你值不值。”

罗小玉略一沉吟,随后熟练地在旁边的木架上找到了那一套雕针与颜料。

“皇上,虽然奴婢身上没地方可以下手,可您身上有啊!”她眼中一片亮闪闪,“不瞒您说,奴婢这三年没有一日不努力研究雕针一技,您放心,奴婢的手艺,定包您满意。”

肖洛跷了跷脚,不以为然:“你就只会这个?”

“皇上,您就不想试试?”罗小玉反问道。

肖洛看着罗小玉越靠越近的脸以及那副邀宠的模样,心中一动,随后便毫无形象地将双脚搭到桌上,利落地将靴子一甩,露出脚踝来。

他十分爽快地指着脚腕:“雕这儿。”

“是!”罗小玉利落地将卷针铺好,拿了个小墩子坐在桌前,又问,“皇上,我给您雕一条威风凛凛的金龙如何?”

肖洛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朕本就是真龙天子,还需你来雕刻证实?”

罗小玉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那雕一只麒麟?哎……不成,麒麟属水,真龙属火,这两者相冲,不好不好。”

肖洛打了个哈欠,晃了晃脚:“拣你拿手的雕,让朕瞧瞧你的本事。”

“哦。”

罗小玉开始动手了,肖洛没觉得有多疼,只是看着她的脑袋有些走神。

这丫头跟他认识的时日也不短了,但是他除了觉得她有些傻,别的还真没感觉出来。

说她有心机吧,却又单纯得可怜。明目张胆地来讨好他求庇护,倒让他生不出一丝厌恶来。

宫里那群捧高踩低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丫头估摸着也是受不了了,不然怎么会逼成这副谄媚奉承的模样?

不过,她这小人模样跟别的人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来。

正想着,那丫头就转过了头来,冲着他笑:“皇上,给您雕好了。”

肖洛动了动屁股,这才发现自己坐麻了,看看时辰,早已过了许久,他心中不由得诧异,没想到居然失神这般久。

他晃了晃脚,待看清上面雕刻之物时,一张脸瞬间冷了下来。

“罗小玉,你给朕雕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眉眼一弯:“皇上,这是奴婢最拿手的,雕的是御花园的小野猫!”

“这明明是狗!”肖洛忍不住低吼一声,真欺负他倒着看这图案看不清?

罗小玉挠了挠脑袋,小声嘟囔:“就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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