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

2020-12-08 07:05:06

古风

少年丞相×少将军

bg已完结

“我妻,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穿着金丝软甲的少将军脸上尽是伤痕,眸子里的寒芒还没完全褪去。

少年丞相凤眼微挑,看见她的瞬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平日里正襟危坐的他,笑起来明艳地仿佛融化了梅枝上的积雪。

“逾期三年,我妻一役战三年,当真让为夫枯坐门中,几近化为顽石啊!”少年丞相坐在四轮车上,语气一改刚才的温情,冷硬了起来。

“夫君慢等,为妻片刻便回。”少将军无奈地笑了起来,吩咐下人引自己梳洗一番,这一路风尘仆仆,她那爱干净的夫君免不了又要絮叨她了。

“哼!”少年丞相冷哼一声,转身回了书房。

“夫人,主子一把掀了盖在腿上的羊毛毯,在生闷气呢。”精卫踏着步子推开阁门,虚行一礼,递上浆洗好的丞相夫人的衣裳,帕子都遮不住嘴边的笑意。

“多大个人了,一生气还是这副可爱的样子。”少将军想了想,还是顺手拿走了一件轻狐裘,给自家夫君盖腿用。

待少将军走出阁门,精卫正要跟上去却一下子被夫褚挽住了手臂,在夫褚的星星眼里讲着自家小姐在战场上的英姿。

“话说咱家小姐啊,那可是赫赫威名的战神!那次一人一骑带着扶桑弓,八百里开外,一支惊羽箭便穿了敌将的首级!连夜收了七座城池!”精卫晃了晃小脑袋,头上的髻子都散乱了些,小脸红扑扑的,杏眸里全是对自家小姐的崇拜。

“说的对啊,咱家小姐若非是个女子,婢子定当以身相许!掉了脑袋也得爬上小姐的床!”夫褚闭上眼睛,将脑袋靠在精卫的肩上,美好的幻想着。

“你啊你啊!胡搅蛮缠!可别做梦了,若是要丞相听见了,小姐可止不住丞相的暴脾气。”精卫吓得连忙去捂夫褚的嘴,在她脸颊上轻轻拍了一下“休要胡说了,随我去把小姐的物什都取来归置好,天约莫着要黑了。”

“好好好,就你机灵。”夫褚笑了笑,牵着精卫的手,走向浩浩汤汤的随行队伍。

少将军推开书室的门时,她的丞相正背对着她坐在轮椅上赏月,那背影看着好不凄凉,就差一方手帕,她的丞相就成了戏文里的深闺怨妇了。

“我妻可置办好了?那为夫先行一步入卧房了。”少年丞相垂下眼帘,压下眸中细小的寒冰碎,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满满的全是疏离。

少将军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家这个丞相清风霁月,松竹风骨,平日里看似温软如玉,温吞绵软;实则为人骄纵刚硬,在朝堂上舌战群儒,当着帝王的面气昏过去六七个老臣。

有主见有盘算,忠天下而不忠君,却又是性子倔,当年七子夺嫡,他认定当今圣上是明君,偏是一人一力以命作保,护住当今圣上上位;用一双腿换走了搅乱朝堂威胁圣上的摄政王一条命。

可是这个人啊,霸道又偏生专情,没事又要酸她几句,可说他冷硬不近人情,有时又孩子气的狠。

可她被圣上派去光复连西时,这人又一会醉醺醺地抱着她的金甲不肯撒手,一会搂着她的腰哭得撕心裂肺,一会又嫌自己个没用,要刎颈自缢向她谢罪,熬了她一宿。

第二天她要调侃他两句时又说一句都记不得了却红透了耳尖。

她走的时候,丞相没去送,只托人捎了盒她爱吃的凤梨酥。

一打开就是一块上好的凤翊纹蓝田玉,又压了张布条,写的什么“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别人写烂了的情诗。

连她最喜欢的凤求凰都不给写。

她自幼习武,写字不如鸡爪挠地;而丞相的一手书法早已名扬天下,她一直喜欢看他写字,也求过,可是他就是不写凤求凰,真是气煞她也。

说什么留着念想等她回来,小孩子嘛?

就连她在连西征战时,这位丞相也没闲着,除了人不在这,什么东西都给送过来了。

本来军中清苦,丞相硬生生让他们半月一顿肉。

她也没辜负他,一日一日地送捷报,这位则是将白日里发呆时写的诗词歌赋一溜烟地往西边送。

偶尔也会送些点翠金钗什么的,战场上带不得,也扭不过它们好看,她也就不说什么了;更过分的是,少年丞相那日竟送了一对猎鹰来!

言说是好生养的品种,谁料不过三日便吃光了周围的地鼠,惹得黄鼠狼和野狼每日每夜地对他们的粮草虎视眈眈。

她心下一气想放生了便是,左右是个生灵,杀了也是造孽,回归自然也好。

少将军记得放生那日,她的部下眼里都有了泪光。托这对猎鹰的福,她的部队已经一日没行进了。

当那对猎鹰振翅翱翔向天际,行伍之间呼声高亢,群情振奋。

她正以为该安生时,左将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抬头看。

她的笑容还没放下去,便回头见那两只猎鹰一声厉啸扔下两只小羊羔在她面前,一边一个落在了她的肩头。

少将军肩头一沉的同时心头一沉,磨了磨后槽牙,决定独自挑起生活的重担。

以至于每次硝烟四起时,少将军纤弱的肩头,永远有一只猎鹰存在。

在数次战事中,猎鹰总是在危急关头戳瞎敌将的双眼,就少将军于水火之中。

因而少将军也有“可汗将军”的美称。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言说是为了报复自家夫君小小的恶作剧,少将军将战事拖了又拖,两年能胜利的战争,她拖了三年,为的就是搜刮敌营的时候私藏下来的好东西。

谁成想,她的丞相,生气了。

少将军叹了口气,走到窗前,关上窗“夜里风雪凉,夫君勿要坏了身子。”

丞相依旧沉默着,低垂着眉眼不看她。

少将军思付片刻将那件轻狐裘披在生闷气的丞相腿上,不由分说推起四轮车便向外走去。

少年丞相冷着脸子却也挣扎不得,只得由着他的丞相夫人把他推走。

少将军和丞相的府邸是少将军走前专门请人改建的。

将阶梯全部换成斜坡,还给丞相找了几个借力点方便他上去;后院开了一方温泉,以及各个坐具床具均经过了机关术的改造,可以完美地让少年丞相自给自足。

如今丞相想停下,却不愿意用手去刹轮子,只得不情不愿地顺遂少将军的意。

“精卫,夫褚,可归置好了?”少将军在卧房门外喊着。

“哎,好了好了,小姐,都归置好了。”精卫应着,碎步跑过来开了门,将二人请进了屋子。

半米高的玉佛手,绝世的名书画,青玉的砚和硕大饱满的东珠。。。满屋子的宝贝差点晃了丞相的眼。

沉默了片刻,丞相问到

“我妻,此乃圣上所赐?”

“非也”少将军笑了笑。

“此乃军饷所置?”丞相思付了一番。

“非也”少将军撩了撩头发,英气蓬发。

丞相皱了皱眉,开始思索少将军若是贪墨或者走草道该如何为她脱罪。

“夫君。”少将军随手从东珠盒子里翻出来一块暖玉,踱步到丞相面前,拉开狐裘将暖玉往那人怀里一塞又把丞相裹了个严实。

“此些物件啊,皆是连西人的东西,非也,皆是夫君的东西啊。你看这佛手上刻的不是夫君家的族纹嘛?你看那书画上印的不是夫君家的朱印嘛?这些啊,皆是夫君的啊。为妻不过将它们一个一个地带回夫君身边罢了。”

少将军说这些的时候不敢看少年丞相,她怕他怪她怨她,怕的呼吸都是清浅的。

她的夫君还是少年,少年人的仇恨不会那么轻易磨灭的。

谁都知道少年丞相原是中原人,说的更准确点,丞相家原是派去连西的奸细,而丞相因相貌突出,被连西王选中侍寝,为了刺杀成功,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族被连西王杀死在自己面前。

少年丞相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连西王早就识破了他,将计就计用他灭了他的家族。

刺杀失败。

少年人从此仇恨深埋。

连西的冬天一向难熬,深雪那天,还不是丞相的少年趴在地上,深觉生命贵贱不过如此,若他有幸苟活,定要让连西王付出代价!

“启禀少将军,是个孩子。”是个男人的声音。

“孩子?”女孩的声音,稚嫩但是有些杀气和威严。

“带上。照顾好了,从余军饷里扣。”

少年费力的抬眼看了她一眼。

少女在这个年纪发育比较快,身高还在抽条但是身形相较魁梧的军人们显得纤弱非常,整个人在盔甲里有些滑稽。

却没人敢看轻她。

这便是一眼惊鸿。

再后来,少年跟着少女走遍了大半的江河,一开始少女还想让他当个吉祥物,看着也养眼,导致军人们还看不起这个长相美艳的少年,直到少年跟着他们杀敌狩猎,各种脏活累活他都做少将军也阻止过,他偏生不听。

虽然沉默寡言,但看向他们的少将军总会有一份柔情。

再后来,少年病倒了,少将军就以将军之名命令他不许再参战,脏活累活也不许他干了。

少将军也怕他无聊,便谴人去寻了几个话本子给他看着解闷。

谁成想他看上瘾了,每日揪着她的衣袖求着她为他寻书本。

她也就顺遂了他的意愿。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少将军看兵书,少年则等着她看完递给他,他再看一遍。

多少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若是日子一直这样过便好了。

少将军率军入太都又顺手把少年送入太师门下的时候这样想着。

后来少年学成,殿试一鸣惊人,年仅十六便登师拜相。

又在拜相当天向圣上提亲,求娶少将军,震惊前朝。再后来,少将军就成了少年丞相的妻。

洞房花烛夜交心后少将军一心想为丞相复仇,却被夺嫡之事耽搁下来了。

“我妻原是一心为为夫啊,那为夫在此谢过了,相比我妻这一身伤痕也累极了,速速去歇息吧。”

丞相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诧异,低沉地甚至有些冷淡。

少将军心下一沉,坏了。

“夫君。。。”

“我妻,你且过来些,莫生分了。”本该离去的少年丞相又招手让她过去。

这是少将军从年少初遇少年丞相到如今,第一次对丞相的意图如此不明。

可她还是慢悠悠地挪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鞠下身子,询问丞相有何事?

谁成想少年丞相像是吃醉了酒的孩子,一把抱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裙上,闷闷地说“我妻当真是出息了,竟为为夫着想了,为夫甚是感动。。。”

是哭腔。

少将军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一个微笑,环抱住了小哭包丞相,在他肩背上轻柔地拍

“好啦好啦,夫君,夫君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辅。。。

是当今太都炙手可热的贤臣。。。

是世世流芳千载的清官之流。。。

哎呦喂快把金豆子擦了哟。。明日坊间又要说少将军是母老虎了,臣妻之间的集会为妻还要不要面子参加了啊。。。

精卫!夫褚!快点把相爷从本将军身上拉走!”

“小姐。。我们可不敢动手。。。婢子们就先下去了”精卫拉着夫褚快步走了,顺手带上了卧房的门。

“夫君啊。。。别哭了。。为妻为你煲汤啊?”

“不要!我妻得补偿于我!”

丞相的凤眼里蓄着泪,眼尾泛红,像个小狼崽子。

“补偿?”

“洞房花烛夜,我妻与为夫尽是盖着被子聊天了,为夫可是一点甜头没尝到啊。再怎么说为夫只是断了腿,也是个正常男人啊。”

这个男人,在撒娇!

少将军对这个认知觉得很新奇,差点被美色诱惑的忘记去探究他话里的意思了。

只是第二天少将军没能下来床就是了。

沈月亮
沈月亮  作家 期刊作者,文散见于《花火》《紫色年华》《萤火》《青春美文》微博@哑树_公众号:哑树 ,欢迎找我玩儿。

凤栖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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