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十年

2018-08-17 15:06:19 作者:艺小创的听说铺子

作者:三十里秋

楔子

江木结婚的那天,北京飘起了大雪。

就在两天前,许晨安给他打了一个电话。那时,他坐在沙发上看天气预报,女主持人甜美的声音与许晨安沙哑的老鸭子嗓形成鲜明对比,二者权衡,他果断地选择了前者。

许晨安絮絮叨叨半天,他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看。天气预报上说,后天不会下雪。

他把电视音量开得极大,直至把许晨安那嘎嘎叫的声音淹没其中。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他在心里倒数,一,二,三。果然,从听筒里传来了高分贝的怒吼:“老子说了半天,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江木后天就要结婚了,去不去由你,别让老子看不起你!”

他微微皱眉,耳朵被吼的生疼,这山寨机的声音就是大,都能当喇叭使了。他想,刚刚沉默的那一阵,许晨安是不是用来蛤蟆吸气来着。

他关注的问题从来不在重点上。

程希做好了饭,叫他过去吃,他“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两人吃着饭,谁都没有说话,他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明天,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

程希夹着菜的筷子顿了顿,面色苍白,但还是笑着对他说:“早点回家。”然后低着头不再看他。

第二天下起了大雨,他提着厚重的箱子来到车站,箱子里面有程希为他准备的衣服鞋子等等生活用品,他其实想告诉她,不用带那么多东西的,最多三天,他就回家了,可程希忧伤的眸子一直看着他,仿佛他不会再回来似的。

上了车,他找到靠窗的座位,把行李放好。车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头挨着头,脚踮着脚,嘈杂声萦绕在他耳边,连空气也变得浑浊。

他很困,昨晚一夜没睡,倒不是因为睡不着,而是,只要他一想起江木,就停不下来了。

汽车终于开动,他疲倦的靠在座椅上,头侧向车窗,闭起了眼睛。车厢里充斥着笑声,说话声,打骂声,但当一首带着淡淡忧伤,既清灵又婉转的歌声响起时,周遭一切杂音都寂静了下来。

“听见/ 冬天/ 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 我等/ 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阴天/傍晚/车窗外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向左 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2003年,林亦凡第一次遇到江木。

那时候林亦凡和他妈妈搬来北京的一栋破居民区已快一年。林妈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见谁都会和蔼可亲的打招呼,跟左邻右舍处得都还不错,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若遇到难事,邻居们都会搭把手帮个忙。

林亦凡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妈妈辛苦,家里的活他都抢着干,可是他常常被别人欺负。

再和谐的环境里也总会有那么几个嫉妒心强又多嘴多舌的八婆来打破美好的平静。林妈长得漂亮,性格又好,自然就成了整天呆在家里,盼着丈夫快点回来的怨妇们的攻击对象。再加上每次试探性的问林妈她以前的经历的时候,林妈那躲躲闪闪的眼神和支支吾吾的表情,更加印证了怨妇们的想法。

于是,关于林妈是小三的传言在小区里迅速传播,像一直扶摇而上的股市,只涨不跌,而林亦凡自然而然的就成为遭人唾骂的私生子。

除了江木,小区里的人几乎都知道。

那天午后,阳光懒洋洋的洒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上,投出一片斑驳的树影,微风吹过,叶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地上的影子晃动不安。鸟儿们叽叽喳喳的叫着,睁大眼睛,好奇的往树下看。

几个调皮的孩子把一个男孩围在中央,男孩蹲在地上,低着头,任旁边的孩子如何叫骂,始终一言不发。

“小杂种,不说话是吧,那就打到你说话为止!”

为首的小胖孩撸起袖子,在他头上打了一拳,旁边的小跟班们见状,一起蜂拥而上。

江木在小区里四处晃荡,她跟她妈那个疯女人吵了一架后,心里满是火却没地撒,那天也是巧了,她偏偏路过那里,又偏偏看到了那样一副场景。

彼时,小胖孩正对他连踢带骂:“有什么样的鸡就生什么样的蛋,瞧瞧你们娘俩那德行,你妈被男人睡得爽吧。”周围的孩子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男孩猛地抬起头,死死的盯住小胖孩,周围的小喽啰们被他的表情吓得有些发怵,一个小孩咽了咽口水,上前道:“老,老大,我们还是走吧。”

小胖孩也有点心虚,但为了维持老大的面子,还是装着胆子吼了一声:“我操,怕他什么?”说着,又犹似不解恨的一脚踹过去。

江木生平最恨的就是持强凌弱,看到这副光景,在她内心潜藏了十三年的母性光辉瞬间爆发,她随手抄起散落在一边的藤条狠狠地抽在小胖孩身上。小胖孩一个哆嗦,疼得直叫娘。

她危险的眯起眼睛,说:“肥猪,皮痒了是不是,那老娘就好好给你挠痒痒!”那声音,那眼神,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后来林亦凡再想起这些事时,不得不感叹,十三岁的江木就已显出了侠女风范。小胖孩子在看到江木的那瞬间,精神就崩溃了,一边往后跑一边颤抖的说:“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

等那群人走后,江木才走过来,盯着他的脸看。

十三岁的林亦凡因长期的营养不良,身材消瘦,笔同龄人要矮一些,再加上那张眉目清秀过分好看的脸让他看上去就像十一岁左右的小孩子。于是,神经大条的江木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弟弟乖哦,不怕,姐姐带你回家。”

笑眯眯的眼睛再配合怎么看怎么奸诈的表情,活脱脱就像一个专业诱拐美男的人贩子。所以,当她向他伸手时,他很有骨气的一掌拍开。

江木见这个秀气的“小弟弟”一点也不领情,腮帮子鼓鼓的,似乎在嫌弃她的触碰,不禁玩心大起,捏上那张小小的脸蛋,往左右一扯,软软的,皮肤真好。

可是无聊的是,这个小男孩无论怎么逗,总也不说话,江木灵光一闪道:“你不会是个哑巴吧!”

男孩还是不理他。

江木像找到了宝藏一样开心,坐在他身边,大吐苦水。

她的身边总是少了一个分享秘密的人,眼前的这个人又不会说话,所以就少了顾忌,江木就想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林亦凡本来不想理她的,她说的什么“疯女人今天做什么啦,怎么发脾气啦,两人又是怎样打闹起来啦”简直不知所云。

可是江木在讲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时常变幻,一会儿开心,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悲伤,一会儿又哈哈大笑,这倒让他觉得有趣。

女孩说完一大堆,见男孩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又觉得无聊,于是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孩没有回答,晶亮的眼睛看着她。

江木忽然想起男孩是不会说话的,于是从旁边见了一根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着自己的名字。

“江木,我叫江木哦,一定要记住了。”

男孩的眼睛往地上扫了扫,点点头。

江木从很早就发现了一块秘密基地,她没有朋友,无人可倾诉,遇到什么伤心的事,就跑到离家不远的一处废旧工厂里,那里没有一个人,很安全,她可以放声大哭。

林亦凡很荣幸的成为了她第一个邀请参观自己秘密基地的朋友。

工厂因为长年累月的荒废,院前已经长了不少杂草,江木将他带到里面,角落里放置着一张破旧的木板,上面落满了灰尘。江木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块布,将尘土掸去,两人坐在上面。他们面对的地方正好有一扇窗,玻璃早已残破的不成样子,只有光秃秃的边框,而外面却是油汪汪的一片田野,还有十分鲜艳的小野花,蝴蝶在丛中废物,鸟儿在天空唱歌。

他们惬意的趴在窗户上,女孩正看得着迷,忽然听见身边的男孩说:“林亦凡。”

“什么?”

“我叫林亦凡,你也要记住哦。”

他睁开眼睛,窗外的景色迅速倒退,那些年少的往事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清晰完整。雨早已经停了,阳光透过车窗照到他的脸上,他抬眼,强烈的光线刺的眼睛生疼,几乎要流泪。

已经到中午了,他从包里拿出蓝色饭盒,掀开盖子,晶莹剔透的水饺整齐的躺在里面。他胃不好,程希一直怕他吃不上热饭,所以就提前做好了塞进他包里。

他用筷子夹了一个,放到嘴里,面皮柔软光滑,肉香鲜嫩,程希的厨艺向来都很好,他感到一种久违了的,家的味道

渐渐地,他的鼻子开始发酸,他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晚上,他第一次看到江木哭,也是因为一盘饺子。

自从江木“英雄救美”后,她和林亦凡的接触就渐渐多了起来,她发现,这个斯斯文文,外形超好,甚至可以用柔弱来形容的男孩其实是不爱说话的。

那天,林妈带着林亦凡亲自去她家登门拜谢,也是从那一天起,林亦凡才知道原来江木就住在他家楼上,只不过隔着一条楼道的距离,可是这一年多来,他愣是没和江木碰过一次面。

林妈轻轻的敲门,他立在一旁,紧张不安。似乎是过了很久,门里才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门开了,三人皆一愣。江木顶着鸡窝头,原先水灵灵的眼睛里此刻布满了血丝,脖颈处还有一道渗出鲜血的伤口,衣衫凌乱不堪,毫无形象的出现在他面前。

他惊愕了半晌,直到一声巨响传来,他才猛然惊醒,门关了。路过的老奶奶看到他们母子二人,叹息着朝门里努努嘴:“唉,这一家人都是疯子,以后啊,还是少跟她们来往吧。”

林妈尴尬地笑笑:“小凡,我们走吧。”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木讷的点点头。

当时他并不晓得为什么小区里的人都对江木避之不及,后来林妈才告诉他,江木其实很可怜的,与他一样都是没有父亲的孩子,不仅如此,江木的妈妈还是方圆十里有名的泼妇,成天酗酒不着家,江木能长到这么大,不知是老天有眼还是那女人良心未泯,没把她活活饿死。

那天晚上林妈做了饺子,林亦凡下楼买酱油的时候恰巧碰到她。女孩把头埋在臂间,紧紧的环住自己,孤零零的坐在路边。

不知为什么,林亦凡总觉得那晚的月亮出奇的亮出奇的圆,星星的光辉洒满整个大地,女孩柔软的头发上蒙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

他在她面前站了很久,想说什么,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她抬头,看他傻傻的样子,忽然觉得内心的不安一下子全都没有了,连脖子上的伤口都不怎么疼了。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眸光璀璨如星,咧嘴笑开:“喂,我饿了。”

就这样,林亦凡将她带回了家,林妈很热情,边在厨房忙活边对她说:“木木,以后常来阿姨家玩啊。”

江木愣了片刻,随即又笑了,朝他眨了眨眼睛说:“好。”

直到江木把整整三大碗的饺子横扫干净后,林亦凡才无语的相信,她是真的饿了。林妈宠溺的笑道:“木木要不要再来一碗?”

江木连话都顾不上说,嘴里不停的塞东西,连连点头。林妈心叹,这也是个可怜孩子,于是扭着纤细的腰肢,出门买馅料去了。

屋里只剩下两人,林亦凡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一时间,气氛竟变得有些尴尬。江木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林亦凡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听到她说:“林亦凡。”

“嗯?”他听出来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微微的颤抖。他仔细等着,却良久没等到下文,他轻声问:“怎么了?”

江木原本一直低着的头猛然抬起,嘴里塞得鼓鼓的,眼里却有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溢出,那场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林亦凡怔住了,只见她艰难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下,然后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的措手不及,一边拿纸巾给她一边问:“怎么了?”

江木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让他吐血的话:“你妈做的饺子太好吃了!”

他仔细的回忆着那时江木脸上的每个表情,可画面似乎总是模糊不清。他嘴里嚼着程希做的饺子,脑海里却不停的在想跟江木有关的事,心里微微钝痛,一股强烈的罪恶感涌上来,他鄙视自己。

车子不知开到了哪里,但他知道,他离北京越来越近,他离她也越来越近。终于,过了很久之后,列车在北京站前停下,人群拥挤着下车。他拖着箱子,抬头望天,他记得,以前每当自己感到孤单时,他总喜欢看看天空。

那时候,北京的天空是蔚蓝的,洁白的云朵漂浮其中,偶尔会遇到成群结队的鸟儿一排排飞过,自由穿梭,仿佛那是独属于他们的世界。

可现在,无论他再怎么仰头看,都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

他摇了摇头,暗骂自己故地重游,就伤春悲秋,活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他开始干正事,许晨安那天打电话过后顺便把自己家的地址也发给了他,还附了一条声明:为了不把辛苦挣的钱白白送给宾馆,老子就勉为其难的收留你吧。他可以想象,许晨安在发这条短信时,脸上是多吃亏的表情,但他知道,那个性格别扭

又不懂怎样表达自己的男人,是真心对他好的。

林亦凡一直以为江木是内强外更强的母老虎,但,江木用事实证明了,她其实是一直外强内柔又无敌可爱的小刺猬。

“林亦凡,谁又把你打成这样,老娘要去剥了他的皮!”

他朝天翻了个白眼,看来刚才的推论是错误的。江木拿着棉签,边往他脸上抹药边骂骂咧咧:“敢欺负老娘的人,不想活了是不是,看这小脸成什么样子了,要是留下一点儿江疤痕,老娘非得拿刀子往他脸上戳!”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辣辣的疼,像被一千只蜜蜂蜇过似的。

“喂,你是死人啊,告诉我,到底是谁?”江木给他上完药后,气得在一旁跺脚,而他却像不管己事一样,只淡淡说了句:“不小心在路上摔的。”

江木气的吐血,鬼才信呢!她在一边为他忿忿不平,而他早已将头埋进厚厚一摞书里跟习题战斗。偶然抬头,见她还在鼓嘴生气,他便笑了:“江木,别生闷气了,我不疼,真的不疼,这么多年,习惯了。”他的声音是淡淡的,眼神是淡淡的,就连笑容也淡的几乎察觉不出。

江木忽的就红了眼眶,却不想让他看到,只故作轻松道:“你疼不疼关我什么事,谁懒得管你。”说完,就把头扭到一边,拿一本厚厚的英语练习册立在桌子中央,挡住了他的视线。

2007年,林亦凡和江木都考上了北京市的重点高中。

江木怎么也想不明白,一直稳坐哪所破烂初中全校倒数第三宝座的她,是怎样在最后的那段日子里奋力冲刺的。当时林亦凡学习成绩优秀,与她相比,一个天,一个地,两人几乎没有上同一所学校的可能,可江木就不信邪,凭着惊人的毅力和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居然就考上了,当她把那张傲人的成绩单甩给老师和同学们看时,笑的当真猖狂无比,疯癫至极。

她打死也不会承认只是因为林亦凡的一句无心之言“当然上本市最好的高中啊”那一句话突然下的决定,她为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合适的理由,那天天气不错,对,一定是这样。

2007年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变化非常大的一年。

林妈辞掉了超市里的工作,在小吃街摆起了摊,顾客非常多,生意也做得很好,也就是在这一年,林亦凡和江木的世界里突然有了一个人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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