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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声波大银
我是个杀手,一年只杀两个人。一个,是所谓的好人,罪不当诛,一个,是坏人,死有余辜。
这种说法也只是自己的喜好而已,世间哪有人是无辜的?
以前混社团的时候有个“同事”,叫李三儿,他曾经问过我杀人是什么感觉,第一次杀人怕不怕。
人最大的问题是在于,总觉得自己是万物之灵,总觉得自己比其他的动物要高贵。人,其实也只是一种动物而已,有的甚至还不如动物。
这样的人就该死,我杀这样子的人的时候,一点都不怕,也没什么感觉,像剁了一只鸡踹死一条狗一样。
李三儿哪懂这些?他问了也是白问。况且我也不想跟他说。所以他只能是我的同事,而不会是我的兄弟,我这个人也不喜欢有兄弟。
我怎么可能有这种兄弟,第一次“出活儿”就乖张嘚瑟到不行,引发一场本内必要的群架,他第一个被砍死。
没脑子的人是不可以当杀手的。有情绪的人也不可以。
我只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有非常愤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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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杀的人,是我的父亲。是他让我感觉到人是不如禽兽的。
从我懂事开始,他就只做两件事情,喝酒和打人,喝五块钱一瓶的劣质白酒,打自己家里的人。
据说从结婚以后他就在争吵中开始打起我的母亲,后来大概是打顺手了,就停不下来了。
直到把自己老婆打得大腿肌肉组织坏死半身不遂,他才放过她。把撒气的目标转移到了姐姐和我。
在外面,对别人点头哈腰,喝的醉醺醺,像条半死不活的老狗一样,回家就开始打我们姐弟俩。
我14岁的时候,个头已经快有这老狗高了,身材也比他强壮,我已经不认为他是我的父亲了,他,必须死。
我是在他又一次醉酒归来对我拳打脚踢的时候,对他进行了反击,我拿起家里一个塞满稻壳的枕头,狠狠地捂上了他的脸。
我的脑袋里根本没有什么害怕,只有愤怒,没有想到那是在杀人,只要想到的那是在清除,对,我就是要把他清除,从这个世间清除,从我们母子三人的生活中清除。
他用那具早已被酒精掏空了的身体,张牙舞爪地在挣扎,闷声闷响地在嘶吼,而我用一双精壮的手臂狠狠压住那枕头,直到它破裂开来,稻壳撒满一地,他的嘴巴里、鼻孔里、喉管里,都是稻壳在吱吱作响,往他尚有余温的身体里钻。
那条老狗享年四十八,他姓邹,我母亲姓华,他给我起名叫邹爱华。
真是讽刺。
我把老邹埋在屋后的荒山上。我把他嘴里的稻壳清理了一下,塞进一个酒瓶子。作为他的儿子,我对他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我离开了家乡,我改名叫做邹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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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天生愿意做一个杀手,也没有人就那么喜欢杀人。
在杀我的妻子之前,我是这么想的。
我承认,在与她生活的几年间我也经常会打她,我总忍不住,我想不通是为什么。
当有一天她跟我说她怀孕了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不应该再打她了,我要杀掉她。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我也并没有立即就去这样做。我等了五年,才找到了他的情人,并不是我笨,是他们太会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