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梨花寄相思

2020-01-25 14:16:11

古风

离儿,你可愿做我的妻子?

1

月离从梦中醒来,身旁空无一人,祁襄撑着脑袋睡着了。

她起身轻轻出门,门外一轮明月映着那棵梨树光秃秃的枝干,这棵梨树,自他走后无论月离怎样细心照顾就是不开花,树上的叶子也慢慢凋零。

身后有人为她披上披风,月离回头一看,终不是心中所念之人。

“离儿,朕的心好痛。”祁襄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月离回过神来抽出手。

“外面风大,陛下身子为重。”

祁襄叹了口气,道:“你到底何时才能放下他?你是朕的皇后,朕不允许你心里有其他男人!”

自从嫁给他,他们夫妻俩之间一直相敬如宾,谁都不曾逾越,可这日子越来越长,他的耐心也渐渐地消耗殆尽了,他一把抱起她,将她扔到床上,无视她的反抗,把她的衣服扒开,最后到乖乖顺从,她一声不吭,祁襄见她如此,就算得了她又能怎样,他留住的只有一个躯壳而已。

他站起身来,把衣服整理好,“他到底是你的仇人,你迟早会明白。”

2

塞外的黄沙卷起,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漠,偶尔有几只孤雁掠过,站在黄沙上的男人身穿一件黑色蜀锦锦衣,腰间绑着一根黑色虎纹金带,一头乌黑光亮的头发,体型挺秀高颀。

这里是南疆境内最偏僻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南疆遗民和一些残余兵力,经过两年的休养整顿,兵力不断扩大,第三年拿下了南疆皇城。

阿玥扶着他坐到椅子上,还未见到人就听到了惊羽的笑声,推门而入,“祁陵告诉你个好消息……”

“不得无礼,公子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阿玥嫌弃的看了眼惊羽。

“什么消息?”祁陵浅笑,抿了口茶。

惊羽拍了拍手,一群护卫抬了一只鹿过来,祁陵摇了摇头,只不过是打猎猎到的一只鹿而已,算得什么好事情。

“你不懂,这鹿是南疆稀有品种,跑的比狼还快,要是拿去卖,肯定能大赚一笔,可要是把它烤了吃了,那叫一个香,这可是天上人间都找不到的美味!”惊羽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阿玥递给他一张手帕,好让他把嘴角的口水擦擦。

没等祁陵说话,他就已经命人把那只鹿拿去烧了。

屋内留下惊羽和祁陵,惊羽是个直性子,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可武功却是一等一,早就听闻凉国三皇子武功极高,国内难逢对手,这些惊羽当然也曾听过,也想有机会切磋一二。

南疆一战中惊羽并没有参与,等他回来时,南疆已经没了,从一些逃出来的族人口中得知是祁陵斩了南疆王的首级,率兵攻打了南疆。

惊羽第一次见到祁陵时差点儿没把他砍了丢去喂狼,可得知他也是被人陷害后心中更加不平,相处久了也成了兄弟,再也没有提过南疆王首级一事。

“要是你这腿好了,老子真想与你打上一场,看看你这弱不禁风的皇子殿下到底有何本事!”惊羽拿起酒壶就往嘴里倒。

祁陵拄着手杖走下轮椅,每走一步便痛彻心扉,“行了行了,是男人就给我坐回去,我可不是阿玥,别想着我背你。”

说到阿玥,惊羽来了兴致。

“阿玥是不是喜欢你?怎么对你这么上心,怎么对我就这么嫌弃?”

“胡说什么!殿下是公主的驸马,又是凉国三皇子,我只是一个婢女,怎敢高攀。”阿玥进了来,把祁陵扶到椅子上。

阿玥虽这么说,但是这几年来都是阿玥在照顾他,他身上每一条疤她都知道,她也知道他不喜欢她。

惊羽撒娇似的一脸贱兮兮的说,“好阿玥,我好歹也是个王子啊!你的公主可是我阿姐,你看我们这关系,有待改善!”

夜已深了,祁陵站起身来,双手扶住杆子才能勉强站住,阿玥解下他的衣服,打了盆水,擦拭着,祁陵抓住她的手,“你走吧,我自己来。”

3

北街口有一家清音坊,是凉国有名的茶坊,清新淡雅,偶有爱好音乐的游客会在这里弹上一曲,是一些文人骚客独爱之地。

男子端坐在古琴前,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抚过琴弦,不知何处飘来的梨花瓣落在了琴上。

初见月离时,她一身红衣似火,眉间一点朱砂痣,肤如白玉,眼眸水光盈盈,整片星空都落在她眸里。

再见时竟如初见那般模样如初,动人心弦。

“祁陵?”月离捂住嘴不敢出声,怕是一场梦而已。

祁陵停下来,注视着她,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在这里,“怎么,见到故人不开心?”祁陵笑了笑,像冬日里的暖阳。

“祁陵拜见皇后娘娘,小人腿脚不便,望娘娘勿怪。”

这一声娘娘叫得生疏,阿玥拿着果盘的手一抖,果盘掉在地上,水果滚了一地。

见祁陵要起身,阿玥赶紧回过神来,扶着他,从她身边走过,她拉住他的袖子,与当年一模一样,她拉住他的袖子,娇嗔地说,长大要嫁给陵哥哥。

月离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看着他离开。

月离回到寝宫,祁襄早已等在了里面。

“你去哪儿了?”

月离的手一颤,平静地说,出去走走。可祁襄心思重,哪里会相信她。

“你要知道,是你亲手杀了他,就算你想与他和好,他也不愿,他杀了你父王,你杀了他,他已经死过一回了。”

她身为皇后,却也是这深宫里的囚徒,只要她一日为后,边疆就不会掀起战火,是祁襄控制边远地区的一颗棋子。

入宫多年,祁襄十里红妆迎娶她时,这天下就已经变了天,贼人陷害三皇子祁陵意图谋反,将祁陵与南疆王子惊羽的来往书信呈上,皇帝震怒,一气之下把三皇子打入大牢,收回兵力,废掉其封号。

月离身为南疆公主,自是最有发言权的,但祁襄却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果不其然,少了祁陵这个绊脚石,祁襄登上皇位是早晚的事。

祁襄上位第一天便让人把祁陵从牢狱里带出来。

“三弟,今日我实在是不想沾什么血腥,弄脏了我的衣服可不好了。”

祁襄摆摆手,一旁的奴才狠命地向他的膝盖踹了一脚,祁陵吃痛,跪在了他面前。

月离听着里面的动静,手持匕首进来,一刀刺进了祁陵的身体,匕首一点一点往里送。

他拉住她的手,唤她的名字,却未换得她一眼同情。

“将他的尸体拖下去,扔到城外,别让人发现,对外就说三皇子在牢中突发疾病,死了。”

4

每每梦到当年发生的事都是折磨,短短几年的边境生活让祁陵改变了许多,这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远离了京城的污秽对祁陵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

一辆马车深夜从宫中驶出来,赶车的奴才拿出了一块玉佩,守门的将军一见便立马放行。

马车出了宫停在了南边的一条巷子里,奴才倒在了车上,从车上下来一人,用黑纱覆面,加上夜黑风高,着实辩不出是谁。

院子里,男子一身墨色长衫,一双纤细的手拂过他的发,一把桃木梳从头梳到尾。

“公子,皇后真的会来吗?”

梳得整齐的头发又被风吹乱了,外面响起三声扣门声,男子扬手一甩,披散着的头发已经束起,“你看,这不,来了。”

开门的是阿玥,一见到月离,阿玥的眼里就泛起泪花,来不及叙旧,祁陵还在屋里等着。

阿玥从小就在月离身边侍候,两人既是主仆,又是姐妹,只是当年被祁陵所救,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没想到一别再见竟是这幅场景。

月离坐在他对面,桌上摆着几瓶上好的陈酿。

想来祁陵第一次喝酒是被眼前这姑娘逼的,月离是南疆的公主,心高气傲,当然也带有娇纵,第一次见祁陵就觉得他弱不禁风,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都没有,身为男子,不去骑马射箭,捕猎比武,反倒在书房里弹琴作诗,动不动就搬出一大堆道理,不如她们南疆男子那般豪气直率。

“你要是喝了这杯酒,我就叫你一声哥哥。”祁陵当然不会喝酒,就算她是南疆的公主,他也不会改变什么。

月离是个急性子,祁陵不上套,她心下觉得是被人瞧不起了,就拿起酒杯就往他嘴里灌,她踮着脚才把酒灌进去,没想到竟一杯他就醉了。

“陵哥哥,陵哥哥……”她一口一口陵哥哥,叫得他心里痒痒的。

她指着他手上的红绳说,带了它就是我的人了。

阿玥连叫了她好几声,月离想着,看向他的手腕,红绳早就没了。

5

“皇后娘娘该不会是醉了吧?”祁陵看着这已经空了的两个酒坛子,轻笑道。

月离确有点微醺,拿出手帕放在嘴边咳了几声,把手帕紧紧拿在手里。

借着酒劲,月离唤了他一声陵哥哥,一旁的阿玥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月离拉开她的手,“你说过要带我回家的,还作数吗?”

祁陵的手握紧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发紫,他站起来,走近她,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他的腹部有一条伤疤,他一刻都不曾忘记那把刀是如何刺进他的身体,那一刻,他的家就已经没了,是她和祁襄联手毁了他的家。

“凉国的布防图在哪儿?祁襄那么爱你,怎么会不告诉你?”月离一把推开了他,祁陵的腿用不上力,摔到了地上,顾不上他,月离摇摇晃晃跑出了门。

祁陵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一方带血的手帕,阿玥要扶他起来,祁陵膝盖一重,无法动弹。

外面一阵吵闹声,阿玥伏在地上听声音,哒哒哒地马蹄声传入耳中。

马蹄声越来越近,来的人约摸百号人,阿玥打开暗道,“公子你先进去,阿玥把他们引开。”

许久,外面变得安静,阿玥没有回来。

阿玥的尸体是在河边被找到的,惊羽把她抱回来的时候大夫还在为祁陵诊治,听到门外的动静就命人退下。

门被人一脚踹开,祁陵一眼就认出了他怀里抱着的女子,一声阿玥哽咽在喉,惊羽把她放下来,径直走向祁陵,拉住他的衣领,把他上半身拉起来,“要不是你迟迟不肯发兵,阿玥怎么会死?她是为了救你死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我喜欢,她为了你甘愿死,而你,心里还想着那凉国的皇后,三皇子,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祁陵对月离是抱有幻想的,这世间,只要她肯跟他回去,他就会放下一切带她回去,可是,代价太大了,他只是她的仇人。

6

当年他欠她的,早晚都还给了她,他披衣走进了沈府,沈老将军是三朝元老,纵使是他父亲见了他也是要礼让三分的。

朝堂之上,一位镇守边关的将领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当年南疆一案中的残余兵力如今崛起,这几年来到处招兵买马,不断壮大势力,看这顺势,是要报仇来了。

“三日内已攻陷九座城池,南疆大军距京城只隔了一座玄天城,还请皇上速速决断!”

祁襄看了眼身旁的月离,她的身子抖了一下,他握着她的手愈发的紧。

正当祁襄犹豫之际,沈微沈老将军轻咳一声,朝堂一时安静了下来,他走到大殿中间,“陛下,南疆此时侵犯我凉国,敢问陛下可知缘由?”

一双双眼睛盯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沉默不语,月离是南疆公主,就算是凉国皇后,她依旧穿着自己的衣服,也不用行凉国的礼,皇帝对她的偏袒,大臣们都看在了眼里。

“看来陛下是贵人多忘事,那老臣就帮陛下回忆回忆。”

深宫中最常见的就是权谋之争,云妃诞下了三皇子祁陵,度过了一生中最平静的十二年,云妃去世后,皇帝为保全他的性命,命他在边疆镇守,若无召,永世不得回宫。

那时他也才十三岁而已,亲生母亲惨死,自己又远在边关,皇帝一道圣旨,只能等着回朝那天。

回朝后,次年,凉国大皇子率兵攻打南疆,屠杀百姓,烧伤抢掠,祁陵快马加鞭赶到南疆,到了南疆王宫时,宫中无一人守卫,南疆王背对着他,像是等待已久了的。

“凉国的三皇子竟然在南疆做了十年的臣子,说出来真是可笑!”

7

初到边疆时,一路上被人暗杀,命悬一线时被南疆公主月离一箭射中,也因此被她带回了王宫,人生地不熟的,祁陵也不敢轻易暴露身份,只好隐藏身份,在南疆当了职,认识了惊羽,阿玥。

“祁陵,你若真心喜欢离儿就保护好她,给她一个家。”

祁陵一路上斩杀了许多凉国将士,刀尖上还滴着血,南疆王握住他拿着剑的手杀了自己,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能够调动大军的兵符,这块兵符只是一半,另一半在惊羽手里。

南疆王虽不知他潜入南疆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他却可以看出他是真心喜欢月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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