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人肚与失心疯

2020-06-09 14:19:07

悬疑

一江湖

我是一个练家子,混江湖的那种练家子。

说书人讲草莽豪杰,游侠刺客,指的就是我们这一类人。

和书里说的不太一样

我们这些人劫富,不一定济贫。行侠,但未必仗义。

人嘛,多多少少会杀一些。所以官府不容我们这些没有靠山的家伙,老百姓也害怕我们。

但不是游侠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家伙,没事就跟那帮小混子起哄架秧子。

我的短刀绑在肋下,不脱了袍子很难掏得出来,路引和大饼却揣在怀里最容易拿出来的地方。

说的挺明白,其实我闯荡江湖才一年多的时间。

现在,我被绑在柱子上,身体呈现一个很羞耻的造型。

二爆肚驴

一股带着皇城根霸道的秋风卷起门帘钻了进来,靠近门边的食客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朝并不厚实的粗布袍子里缩了缩脖子。

爆肚驴没有匾额,掌柜的也不姓驴,叫爆肚驴据说因为老掌柜的长着一张驴脸。

爆肚驴自酿的烧锅总有股掺了水的寡淡,但是爆肚确是京城一绝。肚仁嫩、肚领韧、散丹脆、百叶便宜量又大,取一只碗,调上芝麻酱、醋、辣椒油、酱豆腐汤、香菜末、葱花。有那酒瘾大的憨货,一口爆肚就一口在酒肆带来的辛辣老酒,店里的伙计也并不阻拦。

我喜欢吃爆肚,离不开这「穷人乐」的吃食,所以不论走出多远,都要回到这皇城根下。

但是今天,越吃越心惊,越吃越心凉

这爆肚,有着冲天的怨气。不甘、愤怒、仇恨、杀戮种种感情全部集合在这儿,不死不休!

这种味道冲的我头脑一阵发晕,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沉……

三八珍羊乱坟岗

师傅也爱吃爆肚,我吃爆肚的习惯和一身武艺都继承自师傅。

京城外有座十连山。

提起十连山,最出名的就两样东西:乱坟岗、八珍羊。

十连山上的乱葬岗大大小小几十处,饿殍、路倒儿,穷人的遗体、无头案的尸首都会拉到这里。

这里还长着一种红边翠底的尸骨草,只在乱坟茔边成片生长,也是八珍羊最喜欢的食物。羊喜食草根,但这尸骨草野火不尽,根除不荒。

八珍羊是贡品,全身肉质肥瘦均匀,味鲜而不膻,最奇特的是一双羊角,形似鹿角又通体金黄。味美气派,兼具皇家气质,这种食材自然轮不到普通人品尝。

师傅专门为皇宫里面的大人物饲养这些金贵的羊。

他说捡到我的时候,襁褓内的我正嚎啕大哭,四周聚集饿兽皆踌躇不敢近身。近身细看,红发赤目带凶光,一股乖戾之气,承泣、风府、鸠尾、神道、志室、中极、天柱七处穴位皆有一颗红痣,这是传说中的鬼煞之体,近之必遭反噬。估计也是因此遭家人遗弃。他本想着就此离开任我自生自灭,但终究还是生出一丝怜悯,将我抱了回去,取名八两。

师傅的刀法叫驱毂刀。

前半套至阳至刚,大开大阖,霸道直臆,气吞山河。

后半套至阴至柔,秀气刁钻,借力逆施,阴毒狠辣。

每天除了练刀,隔三差五就要处理师傅拿回来的牛羊肚。

溪水浣洗,草木灰揉搓再洗,热水汆烫即可。

师傅吃爆肚不只是满足口腹之欲,还要点评一番。

比如今天的爆肚有一种少年书生之气,色白略弹,思虑百转千回,酣畅处自有墨香。

比如今天的爆肚有直臣之气,黑黄色重,久嚼不烂,坚韧不阿,有忧思刚烈之意。

我在山上练了22年刀,也吃了不知多少的爆肚。

最后一次,爆肚烂软老朽,似腐而衰。但是,我却吃到了乳香味。

对躺在土炕上师傅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我想下山了,因为我认识了李三,李三说我是不出世的天才,出去能成为第一高手。而且您天天吃爆肚,羔羊却不曾少过一只……」

四、母鸡生蛋

李三带我去的地方是黄花会的一个堂口——瑶华堂,离京城也就两天的马程。据说黄花会是现在最大的黑道抵抗组织,口号是「反清复明」。

我对「反清复明」没什么兴趣,但是对擂台上连败六名高手的大汉很感兴趣。

这个黑塔般的汉子手持一条镔铁黑棍,走的是刚猛的路子,但是刚猛之余又很细腻,对对手攻击的判断非常敏锐。

此时此刻,这大汉正在台上叫嚣:「哈哈,鞑子狗入关,把北方好汉都抓去喂了狗吗?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哈哈哈哈」

如今满清势大,在这个小村子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坦然说出鞑子狗这样的俚语,可见黄花会在此的势力有多大。

大汉见台下一片死寂,便哈哈大笑道:「北方果然没有好汉,那这堂主职位我就笑纳了」

李三在后面拍了拍我,对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对北方有没有好汉毫不关心,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的好汉。但是,我出来时为了名扬天下的,这种机会自然不好错过。

这汉子并不值得我出刀,但是那条黑棍不好用手来挡。巡视一圈也没有趁手的家伙,干脆一把抄起正在捡拾饼渣的一只母鸡,提了一口真气,脚蹬青云步,飞身上了擂台。

台下人本来见有人使了轻功上台正欲欢呼,但是看到我拎着一只母鸡垂手直立,硬是把到嘴的欢呼变成了嬉笑。

那大汉看到鸡也是一愣,面有愠色,连名头都不报就一棍子砸了过来。

我将一股真气灌进鸡内,母鸡瞬间绷直了脖子。抬手一挡,镔铁黑棍发出了翁的一声,震得大汉手心发麻。

「吁,这鸡儿,怎地梆硬?」

此时,这只母鸡已经震得七窍流血,股间却在巨力加持下生生挤出来一颗软壳蛋。

这颗蛋朝地下坠落,我顺势飞起一脚,将软壳蛋踢到了大汉的脸上。大汉错愕间吃了这么一记飞蛋,糊了满眼。

这时我便绕道大汉身后,轻轻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这汉子便飞出了擂台。

众人皆惊,用一只母鸡重挫外家高手,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事了!

四周静的像夜里的十连山一样。

一位中年模样的白脸男人从擂台后方的太师椅里站了起来,缓步走上擂台,一边走一边拍手说道:「大开眼界,果然英雄出少年,这次比武可以结束了,我想大家不会有异议吧。」

台下这才嗡的一下爆发出议论声,有人高声喊道:「凭什么,就一场便能定夺?」「哪家堂主用只鸡做家什?真是可笑!」

中年人微笑着看着台下,等声音稍静,才大声说道:「台下各位兄弟不服?这样吧,能用鸡挡住尉迟兄弟一棍,或者踢蛋击人而蛋不碎,哪位能做到其中任何一样,擂台继续!」停了一下,这人又补充到:「反正我黄飞冯做不到……」

五、我不写种马,甚至不写爱情

黄飞冯这话一出,台下立刻鸦雀无声。

「八两兄弟,一路风尘,还未曾休息便上了擂台,实在是黄某之过。虽然许久未见,但不是叙旧的时候。来,让李三兄弟先引你去休息一下,晚些再与你把酒言欢。」

我几时见过这老小子?

一向桀骜的李三低眉垂首站在这黄飞冯身后半步,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我便拱了拱手,随李三走向了擂台后的一栋民宅。

「晚上,总舵主会设宴亲自向你解释。连夜赶路,先去休息一下吧。」

李三低声向我解释

「好」

缎子面的被褥,光滑又柔软,我却很难入睡。不是因为不适应这铺盖,只是因为墙上那幅山水画上面有一个破洞,而墙的那边有人在鬼鬼祟祟地偷窥。

那人似乎并无杀气,而且非常业余。挖洞挖那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有人盯着,真是没有办法安心入眠。我便伸手扯掉一根床帷上的红流苏,绑成硬结,弹指击向那处窟窿。就听一声清脆的「哎呦」声,紧接着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本想给那人一个警醒好安心入睡,没想到那边分明是个女孩的声音。赶紧起身掠至门外,只见一位少女仰坐在过廊里。这小姑娘二八年华,穿着一袭淡绿的的罩衫,明眸皓齿,面若桃花。只是一处眼窝已经稍许红肿,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大概是听到了哭声,过廊那边又急匆匆赶来一名女子。这女子花信年华,红衣红花配红唇,脸颊还带着一抹红晕,幸好有长长的睫毛和漆黑的眸子稍稍平息了那抹让人惊艳到窒息艳丽。

那女子一路跑到小姑娘身边,蹲下身小心地捧起来小姑娘的脸,检查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你这蛮子,懂不懂做客之道,我们小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看老爷不收拾了你!」

老爷、小姐……这女子衣着华贵定不是仆妇之流,又同一般清丽,还以为是姊妹。但这女子口称小姐和老爷,身份自然却低了那小姑娘一等。

不是婢女,不是姊妹,看年纪也不可能是母女,难道是……奶妈?

早就听说那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十几岁还要吮吸人乳,真是稀奇……

胡思乱想间,不由地往那处丰腴处多看了几眼。那女子见我目光所处,原本有些红霞的脸更加彤红。

狠狠白了我一眼,这女人在那小姑娘耳边嘀咕了几声,一手扯着小姑娘,一首提着红色裙摆,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六、总舵主黄飞冯

入夜,李三引我至黄飞冯处,黄飞冯早已吩咐置下酒水。见我们到来,马上摆出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简单寒暄两句,便邀我们入座。

这黄飞冯没有江湖人的凛冽气质,反倒像个中年员外郎。

「第一杯酒,先敬李三兄弟,这些年到处奔波劳苦,我二人虽各司其职,倒是鲜有机会对你道声谢啊!」

我是主宾,本应先敬主宾,但是这黄飞冯却首先当着我的面稳稳地抬了李三一手。给的不仅是面子,笼络的是人心。

李三本就是不爱讲话之人,见总舵主如此器重,也是心生激荡,于是便双手举杯一饮而尽。

「第二杯酒,敬八两兄弟。我黄某平生最敬英雄,今天擂台上一幕令黄某大开眼界,果然英雄出少年。江湖道远,我愿与八两兄弟携手并进!来,干了!」

说罢举杯示意,我也干了这杯酒。

「黄舵主谬赞,我本想的就是四处游历,看看我的本事究竟算得上几流,今天也是想试试那大汉的身手。对什么堂主,反清复明,在下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江湖道远,不如各奔前程,望黄舵主海涵!」

黄飞冯和李三对视一眼,露出一个早有预料的神色。

黄飞鸿接着说:「八两兄弟,我知你想扬名立万,但是你对这江湖太不了解,不如我说些好处与你,你再做判断,如若不喜,我黄某绝对不再多说一句,以后我们见面把酒言欢只谈风月如何?」

这趟浑水趟得趟不得,其实我还没有想好,姑且先听上一听。

「黄舵主请讲」

「你可知我们这黄花会的来历?」

「抵抗满清自发组建?」

「错,这黄花会在大明朝便有了。第一任总舵主便是那于少保,大明朝宦官干政,阉党肆虐,我们黄花会除了惩强扶弱外,还要与东西二厂争斗。没想到,几十年刚斗得赢阉党,满人却杀了过来,扬州十日、嘉定十屠!汉人势微,是黄花会扛起了抵抗的大旗。三十六处堂口通力合作,刺杀满狗无数,为南明传递消息无数。但是这些你们年轻人都没经历过,所以现在仇恨越来越淡了。」

黄飞冯说到这里脸上漏出一丝落寞,自己倒上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老舵主在时,各堂口心怀鬼胎,却还要奉命行事。自打传给了我,除了我这安身立命的瑶华堂,哪里有人听这个总舵主的!这次,我要以总舵主的身份第一次巡查三十六堂口。八两兄弟,你若能随我一起收服这三十六堂口,我便许你三大好处!」

「什么好处?」我突然好奇起来。

「第一,当世高手或居于庙堂,或为王侯供奉,即使你攻入府邸,不到近前他们绝不会现身。以现在清狗的防卫级别,想与他们交手,目前来说是痴人说梦。而另一部分高手飘在江湖,世上没有淡泊名利的高手,不想要名利的人不会学习武功。他们不愿去朝廷,因为所图更大。图的是另一个江山,更尊崇的地位!所以什么是江湖?最大的反抗组织黄花会就是江湖啊!你随我南下,就能见识这江湖上最顶级的高手,总比你自己像无头蝇子一样乱转方便些。」

见我若有所思,黄飞冯继续说道:「再来说第二个好处,什么是闯荡江湖?四处乱逛那是难民!挑战高手之前你需要情报,知道谁是高手。平时你吃饭就需要钱,想弄个趁手的家伙需要好的匠师,有人寻仇使绊子你需要有人做个探子吧,这些黄花会都能给你支持。所以,闯荡江湖是一个系统工程,不是一人之力挑战全天下。不然教你的师父岂不是早做了皇帝!如若此次随我南下顺利,这瑶华堂堂主……便是你的。」

其实,这两点好处十分明显,我做一次打手,获得的是黄花会的支持。但是,现在朝廷势强,这种支持说不清是福是祸呢!

「第三嘛……哈哈」黄飞冯拍了两下巴掌

七、突如其来的鸳鸯谱

「夫人,还不带语蓉出来给八两公子赔罪!」

果不其然,进来的正是白天那位红衣少妇和绿衣小姑娘。

「八两兄弟,小女年幼,打扰了你休息,我让她给你斟酒陪罪。语蓉!」

那小姑娘满面通红,端来一杯酒,怯生生说到:「公子,得罪了……」

没想到这姑娘面相精灵古怪,性格却有些憨直。

我赶忙起身,连称不敢。

「不敢,应该是在下像小姐赔罪才是。那日还以为是梁上君子,所以出手没得轻重伤了小姐,真是惭愧。」

黄飞冯见我并无愠色,哈哈一笑

「既然是误会,我们一起干了这杯吧。夫人,来一起敬八两兄弟一杯,这次南下我夫妇二人可能还要多多依仗八两兄弟呢!」

那夫人目光微垂,并不曾看我。虚敬了一杯便带着小姑娘退了下去。

我干了手中的酒便问道:「这第三个好处莫不是要许我一段姻缘?」

黄飞冯脸色一滞,便说道:「没错,小女年芳二八,虽然有些调皮,但也算知书达理,样貌也是一流。这次瑶华堂的擂台名义上是选拔堂主,其实我已经私下放风出去,谁能拿到堂主,谁就可以娶我的女儿!。」

见我把玩酒杯,不置可否。老黄疑惑的问:「莫非,八两兄弟不愿让黄某攀这个乘龙快婿?」

我放下酒杯,对黄飞冯微笑着说:「小姐花容月貌,举世无双。但是,我要做是挑战当世豪杰,这一路凶险,未知吉凶。这男女之事,实在不足思量。」

黄飞冯显然想不到我会这么回答他,山上的莽夫,见到他的宝贝女儿竟然毫不动心,一时竟有些气恼羞愤,脸色也涨红了起来。

「不过嘛」我话锋一转

「不过如何?」

「黄舵主前两条好处已经足够令八两动心,这次舵主南下,八两愿与舵主一同前往!」

「哈哈哈哈,八两兄弟果然识大体!」黄飞冯转嗔为喜。

「至于小女的事,老夫依然希望八两兄弟考虑一下,不急,不急……」

我倒是想起一事,问黄飞冯:「总舵主,夫人用了什么秘法驻颜有术,真看不出是语蓉小姐的母亲。」

黄飞冯刚吃了一口芙蓉鱼片,差点全喷了出来。

「咳……夫人是续弦。语蓉他娘前几年病故,我才娶了这位进门。其实比语蓉大不了几岁,他们关系好像比我还好,哈哈」

我盯着门外,若有所思。

八,南下三十六路堂口

这次南下,黄飞冯夫妇与我只带了十几名护卫,留李三坐镇瑶华堂。黄夫人不善骑,便与黄飞冯驱车跟随。我曾经问过黄飞冯:为什么要带着不会武功的夫人,反倒拖慢了行程。

黄飞冯神神秘秘的说:「年轻人,我们不是为了打仗而打仗,要收服人心。除了威慑,我们还要外交啊!」

事实证明,黄飞冯带的每一个人都经过精挑细选。有的护卫擅扎营,有的擅长暗哨,有的擅长侦查,有的擅长鉴毒。甚至黄夫人都能在去过的堂口讯速地与堂主夫人、小妾打成一片。

实际上,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正是这位黄夫人。一位不会武功的女人,舟车劳顿之下竟丝毫不显疲态。做事老练干达,带人接物如沐春风,对其他人关怀备至,这一路,几乎所有护卫都被这黄夫人收服了。

但我是个例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非常吸引我。她的身上有一种危险的马缨丹香,睿智冷酷又娇艳欲滴,与我之前尝过的感受完全不同。

这女人聪明绝顶,似乎从我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一路上,她对所有人报以善意,唯独对我刻意保持着距离。众人都以为她和黄家小姐感情好,仍然迁怒我伤了黄家小姐。但我知道,这个女人能看出我究竟想要什么……

南下第二十七天,我们才到第七处堂口——寒蛟堂。

除了瑶华堂外,之前去的五处堂口,都是些乌合之众。说是堂口,与那山贼无异。不过好在他们信奉拳头是老大的传统,打服就能收编。

可这寒蛟堂不太一样

寒蛟堂大寨藏在一片芦苇荡中,这里湖面广阔,溪流九曲十八弯。没有向导,很难找到寨子。这寒蛟堂的好汉都有好水性,精于水战,地上功夫只能算马马虎虎。

堂主肖申克早年间就是个捕鱼的渔夫,错手杀了两个巡查的公差这才加入了黄花会。此人心思细腻,手段狠毒。寒蛟堂地势易守难攻,偏安一隅。这些年几乎独立于黄花会之外。黄飞冯和肖申克两人其实都明白现在的处境:肖申克知道自己没有参与黄花会权利斗争的实力,也不想为黄花会出力,只想当山大王。但他需要黄花会这杆大旗。黄飞冯也明白这寒蛟堂的态度,但是需要寒蛟堂明确的支持他这个新帮主便于在名义上整合黄花会。

输还是赢,老肖其实很纠结。他想象征性的拥护一下新帮主,然后让黄飞冯麻溜地滚蛋。但是主场输阵会很丢人,以后如何在江湖立足?但是,一旦赢了擂台,寒蛟堂就成了黄花会争斗的前沿阵地,那该如何自处?不对,绝对不能赢!

肖申克看着湖面上由铁链锁着三十六艘小舟组成的擂台,眉头一舒,哈哈大笑道:「哈哈,这擂台倒是舍得巧妙,不习水性之人在这舟上必然立足不稳,实力大衰。谁想的这点子,到我近前来!」

早有那管事听闻堂主夸奖,乐不颠跑到近前。没想到肖申克抡起手来就是一个巴掌,搧得的那管事两眼一抹黑,生生吐出出两颗断牙。

「总舵主远道而来,视察我堂内兄弟武艺可曾荒废,本无争斗之意。世人皆知我寒蛟堂擅水战,你们弄这么个擂台,即便胜了,江湖上又会怎么说我们寒蛟堂!」

黄飞冯眼珠一转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马上走出来对肖申克深鞠一躬说道:「肖老堂主果然英雄,在下佩服。老舵主在世时就常对黄某讲,江湖浮尘,品重于山,唯敬寒蛟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肖申克马上还礼「老舵主谬赞,肖某愧不敢当。只是每每念及老舵主,痛心不已。不过,今日见到黄舵主,英姿勃发,才思敏捷,相信定能不负老舵主所托,光大黄花会。」

黄飞冯听到肖申克话中之意,自然欣喜万分「既然如此,那今天我们就不设擂台。在这岸边年轻人切磋下武艺,点到为止。地面还可以搏一搏,如果进了水上了船去打,我们可没一个人是寒蛟堂这些兄弟的对手啊!」

真话分明给了寒蛟堂大大的面子,肖申克见黄飞冯如此上道,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正待拉开场地的时候,远方传来一声轻啸。一只海东青破空而来,稳稳站在了黄飞冯的肩膀上。纵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肖申克也不近眼前一亮,这只白羽玉爪海东青太过神俊了。但是黄飞冯却没有人和骄傲之色,脸上反倒出现一抹隐忧。

拆下脚环处的暗格,黄飞冯看了海东青送来的书信。

是瑶华堂示警。

瑶华堂有李三坐镇,他知道不到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李三不会放出这只海东青。信笺上只有一个「危」字,显然书者连交代的时间都没有。

黄飞冯微微沉思了一下,马上与肖申克说明情况后招我近前并递过来一面腰牌。

「瑶华堂示警,我要马上回去看看,你带队伍按计划南下,全权代表我行事。」

「为什么不一起回去?」

「清狗最近动作频繁,黄花会已经风雨飘摇,我们不能打断这次计划。况且瑶华堂高手众多,而且有「那个人」应该万事无碍。」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显然,不是询问这事的时候。

「要不我带人回去看看,毕竟您才是舵主」

「我放心不下语蓉,这几日便有些心神不宁,无须多议,我这便走了。」

黄飞冯两心腹牵马而来,黄飞冯翻身上马,回头对我说:「八两,万事小心,我尽快赶回来汇合,帮我照顾好夫人。」

说罢一抖马鞭,绝迹而去。

九、鸳衾谩展,浪翻红绉……动还是不动?

接下来的南下之路,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黄飞冯一去不复返,派回去联系的快马也没有任何回报。

瑶华堂让黄飞冯经营的如铁桶一般,如今堂内的信息也像装进了铁通,谁也打探不到。不过有消息说我们之前去过的几处堂口被朝廷连锅端了。

这样的消息越来越多,我们倒像是朝廷的先锋,走过的堂口全部被连根拔掉。

据说那最狡猾的寒蛟堂肖申克,都被放在城门暴尸三日。

各出堂口的敌意越来越重,出手越来越重。我打死、打伤的人也越来越多。人们都在传,黄飞冯被朝廷招降,出卖了黄花会。

所有堂口都想杀了我们,用了明杀、暗杀各种方式,但是他们斗不过我的刀。

从第一次听到堂口被朝廷绞杀起,黄夫人就拒绝继续南下。但是我有舵主腰牌,有黄飞冯亲口的交代,她一个女人如何忤逆得了我呢。

苍羽堂在九华山一处险峰。

第一次,我们进寨前没有遭遇阻拦,因为整个堂口都已经空了。

混迹草莽绿林,先天就有着对危险的敏锐嗅觉。他们能在第一时间化作蝼蚁,隐匿在茫茫众生之中。

入夜,黄夫人主动找到我。

「黄花会这么多堂口被灭,自然要怀疑是我们通风报信。所以,剩下的堂口只会想办法杀了我们,绝对不会与我们相见。这种情况,你还要继续?」

我咬了一口被火微微烤软的干粮并未答话。

黄夫人眼眶微红,轻咬住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留下一句:「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随我来……」

说罢转身走向了车厢,身姿摇曳,魅影娉婷。

我想了想,起身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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