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不过丛林的他

2018-11-30 12:02:50

爱情

1

李承锦是我前夫,更准确地说,是介于男朋友和丈夫之间的关系,我们认识十年,也在这十年间无数次地分手和好,他即多金又好看,简直是钻石中的钻石。

我的朋友都知道他,可他的朋友却都只见过我,可能是灯红酒绿太热闹,每次我的出场就像是他随身携带的一个装饰品,还不是那种十克拉的钻戒,而是精致好看但却透着廉价的水晶。

此刻的我,正坐在前往清迈的飞机上,自认为结束了这段糟糕的关系,准备给自己来一场重生的旅行。

出了机场,办完落地签的手续,我很快看到了微信语音通话的请求,是我这次清迈之行的地导,我以李承锦女朋友的身份,让他的助理帮我订了全套的行程,地导操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迅速地跟我确认位置。

“你好,我看见你了,戴着大草帽搁T2航站楼的那姑娘吧,是你吧,我再核对一遍,谈依依,还是ABB型的名字啊。”

如果我脑中有弹幕的话,我想已经有10086条慰问他祖宗八代的评论了,可此刻的我没有一点跟他开玩笑的心情,嗯了一声,四处眺望。

果然,没过两分钟,一个典型的东北大汉,就从我右手边的人群中,手拿红色的围巾,和一个蔫蔫的花环连滚带爬向我行了个大礼--他被绊倒了。

我蹲下身,捡起围巾自觉挂在脖子上,又捡起花环,实在不忍心糟践我昨晚刚护理的头发,优雅地迈着小碎步扔到了就近的垃圾桶里,扔完拍了拍手,满意地笑了。

“对不起啊,大妹子,我太激动了,一不小心就摔倒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宋提查,中泰混血,很高兴能陪美女度过这愉快的四天三夜清迈之旅,我们这四天主要……”他侃侃而谈,洁白的牙齿和他黝黑健康的肌肤格格不入,但却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突出,甚至还闪着光。

我想,我一定是这十年太少接触社会了,每天跟着李承锦在灯红酒绿里游走,每天耳朵里都是李总王总赵总,每天在麻将桌上讨好的都是这些总的太太小三,真的不记得上次是什么时候见到这种纯粹的职业化却又发自内心看似真诚的笑容了。

可我还是打断了他,冷着脸问:“酒店在哪里?怎么去?”

他愣了一下,大概是从业这么久没见过我这么不留情面的人,讪讪地说:“就在湄平河畔,离机场四千米,我开了车,咱们马上就去。”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自然地接过了我的东西。一路上,他试着和我讲话,包括问我的工作,家里几口人,有没有男朋友等问题,但我一直冷脸相对,他也不再多话。

我打开手机,微信上弹出很多消息,但都是一些无聊的通知,李承锦依然是我的置顶联系人,没有任何新消息,我盯着李承锦的头像,心里五味杂陈。

2

到了酒店,宋提查帮我办理入住手续,时不时向对方点头哈腰。事实证明,有钱真的可以使鬼推磨,宋提查这样一米八几的小伙子不照样得点头哈腰伺候像我这种所谓的“有钱人”嘛。

从高层的落地窗向外看的时候,湄平河弯弯曲曲绕着这块土地,我看得恍了神。就在我心猿意马胡乱思考的时候,宋提查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依旧是陈旧官方的套话,再配上他一口的东北味,简直是对我耳朵的侮辱。

“依依,咱们明天主要参观的景点就是古城周围,在古城周围有很多著名的寺庙,比如雕刻最美的帕辛寺,残缺又雄壮的契迪龙寺……”他说完,暗地里长嘘了一口气,大概是很诧异我没打断他。

“我们很熟吗?”我冷言冷语,他却摸不着头脑,满脸的尴尬和不知所措,我进而解释道:“你可以叫我谈小姐,或者谈依依。还有,我已经知道了行程,你给我的E-mail里面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一口气说完,语气客气生硬。

他点了点头,似乎头一次碰到我这样干脆又冷漠的游客。

宋提查走后,我全身舒展地躺在床上,脑子想要放空却还是忍不住地想李承锦知道我走了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是会马上安排新的女朋友住进他的小别墅,还是像认识我以前,广撒网,重点培养?想着想着,我就昏昏沉沉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十点,宋提查竟然开了一辆和整条街格格不入的小三轮。见到我,很是热情地粲然一笑。我黑着脸,看着面前这辆小三轮,一语不发。

他大概感觉情绪不对,忙摆出专业的姿势,“谈小姐,你第一次来泰国旅游吧,你可能不知道,古城那边全是值得咱们去逛的寺庙,道路狭窄,如果咱们开车去的话,肯定进不去巷子,而坐这样的小三轮,我们可以一边悠闲地逛寺庙,一边坐在车里自由活动。”

“自由活动?怎么?难道我还要载歌载舞来一段探戈?开着辆小破三轮跟我讲情调,你觉得我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是五十几岁对生活坦然的大妈?”我连珠炮一样地发泄情绪,宋提查却笑面不改,像是老父亲一样恶心地看着我。

“谈小姐,你就相信我这一回,不行的话,我马上换车,一定不会影响您这一天的好心情。”他像所有导游一样发挥了和稀泥的本事。

我又不是跟他置气来的,索性先试试看。

就这样,宋提查开着这辆小三轮载着我上路,第一站就是帕辛寺。

整个寺庙雕刻精美,佛教元素随处可见,朴素黝黑的泰国大妈和孩童随意倚门而站就能让人忍不住觉得,世界本就这样朴素美好。

宋提查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地背着介绍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滴一滴下来,衬衫早已浸湿,整张脸上唯一散发光芒的就是他洁白的牙齿,标准适当的笑容时不时夹杂在他的介绍词中,恍惚的一刹那,我竟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大概是努力生活的样子让我感同身受,又或是他热络得有些像在李承锦面前的我。

我递给他一张纸巾,他愣了一下接了过去。我继而说道:“不用介绍了,我也不是佛教徒。”

宋提查喝了一口水,接道:“好,等到了需要祭拜的地方我再给你解释。”

正说着话,突然被一阵尖锐还带着口音的辱骂声打断,我回头看去,竟是一群中国大妈。

“你这个小导游,是不是欺负我们不会说鸟语?这丝巾我不是让你和他讲一下价吗?你听不懂吗?怎么还越说越高了呢?”一个身材微胖,身穿白色连衣裙,肉色丝袜,披着花色丝巾的大妈指着她口中的小导游骂个不停。

身边的大妈也立刻加入了这场争吵。

“就是,一个小姑娘欺负我们不会说鸟语。”

“唉,这泰国人啊,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眼皮子浅呗!”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她的工作态度不对,你们也有这样的感觉吧。”

“对对对!就说咱们住那个破酒店,什么玩意啊。”

大妈们一人一句附和着,小导游是个瘦瘦矮矮的小姑娘,扎着马尾,看起来年纪不大,不断地鞠躬,说抱歉,对不起,一遍一遍,四面八方都转了个遍。

可这群大妈仗着人多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宋提查尴尬地望着,想上前却又顾及我,只好一面偷偷看我,一面瞟向那个小导游。

我悄声问他,“大妈们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你是说丝巾砍价?绝对不是!寺庙里的丝巾本来就比外面地摊上的贵一些,而且这些大妈肯定想用非常低的价格买下来,况且大妈们报的旅游团基本赚不到什么钱,所以这个价格很难谈。”宋提查怏怏地说着。

听了这话,我立马冲上去,把小导游护在身后,直接开始回怼:“你们报了多少钱的团啊?就为了买一条丝巾就把人家小姑娘骂到这个份上?要我说,阿姨们,你们要是真想捡便宜,路口左转地摊上随便挑,既不想花钱还想买到好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又不是这个小导游家卖丝巾,你们至于嘛!”

说完这些,宋提查忙站到我面前,似乎是怕这些大妈动手,我推开他,威风凛凛地站在她们面前,已经准备好迎接下一轮的攻势。

果然,大妈的战斗力没让我失望。

“怎么?甭管我们报了多少钱的团,我们既然花了钱就是享受服务的,你觉得我们不合适,那你合适一个试试看啊!

我们这是正当维权,我看咱们都是同胞,你小姑娘刚刚这一番话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我告诉你,这些小导游本来就心黑得很,非要拉着我们买这买那,不买就不让走,你倒是说说,到底是谁欺负谁。”

听完,我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该相信谁,这时候,宋提查拉着我一样地奔出了寺庙。

耳边清风徐徐,泰国的阳光炙热温暖,连跑起路来的风都是热的。宋提查掌心微微发凉,大概是刚刚紧张渗出的冷汗。

他牵着我的手,就这样一路跑,一路跑,似乎给了我一种错觉,让我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大学时候的初恋,高中时候青涩地写情书的小男生。

“其实你知道的,对吧。”三轮车开始启动,我语气温和,绝对没有想和他吵架的意思。

“但谁都不容易,那些大妈也只是来玩一次,多花个几百块钱而已,我们要是完不成任务,基本工资都不够磨嘴皮子的。”宋提查理直气壮地说。

“这就像丛林法则一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然后有一天,小鱼去法庭上把大鱼告了,说大鱼侵犯了自己的权益,可却始终不提它自己也是靠侵犯别人权益才活下来的,对吧。”

“所以呢?”宋提查颇有兴趣。

“所以,大鱼,小鱼都不是什么好人,都不过是黑吃黑。只不过,谁更强就能吃掉谁,主宰谁。”我说完,不再看他,转过头看着沿路驶过大同小异的景色。

真是奇怪,以前经常看一些文艺作家写的洗涤心灵的文章,似乎来一趟泰国就回归了本心,体会到了生命的意义,立马觉得自己不该急功近利愤世嫉俗。

甚至朋友圈的文字都是岁月静好,我心安宁。似乎来一趟泰国生命就得到升华了。

可这世间的万般,又有谁不得不遵循规则,与其说我们抵抗不了命运。倒不如说,我们拗不过比我们更强大的人。

3

第二天的行程,是清迈最有名的一项户外运动,丛林飞跃。宋提查早早就在大厅等我,全副武装,俨然专业的登山运动员。

今天更是离谱,连小三轮都已经消失,他兴奋地告诉我,他帮我们两报了当地丛林飞越的一日旅行团,一定能安排得非常圆满。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破天荒地觉得他这个决定非常正确,因为他前两天的表现让我开始怀疑泰国地导的业务能力,现在换别的导游来,倒也省事。

我依旧穿着连衣裙,头上是一顶大大的白色遮阳帽。还是李承锦去巴黎的时候忘记买礼物,在机场的免税店顺手买的。你看这个人,对我从来都懒得说谎。

丛林飞跃是SkylineAdventure发明的一项户外运动,主打地是让忙碌的城市人重新感受到森林的自然美好,享受在森林里回归自然的感觉。

可当宋提查用蹩脚的英文把Skyline这个单词告诉我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即幸酸又好笑,和李承锦在一起的十年里,哪一天不都是整个人飘在天上,又哪一天不是纸醉金迷连我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

回归自然,呵!还真以为去一趟寺庙就能脱离俗世一样。

当我和宋提查气喘吁吁登上山顶的时候,这项运动才真正开始。这条全清迈最长的索道大约1500米长,共有35个平台让我们落脚,为了体验更好,宋提查特意为我们俩安排了两个教练。

“AreUready?”教练用英文问我,我点了点头,很自然地站在前面,宋提查满脸担心,我故作轻松得对他说:“没事的,我从来就没怂过。”

教练倒数着3,2,1,被推出去的一瞬间,只觉得刚刚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耳畔是丛林间的虫鸣聒噪,迎面有混杂着的草木清香,时不时还有突然起飞的鸟群叫声,而我需要做的,也就只是拉紧绳索,努力伸展身体,感受每一刻被风拂过的感觉。

我似乎真的做回了我自己,我突然想起了大学专业课老师讲的一个知识点,突然想起校门口好吃不贵的手抓饼,突然想起以前丑的要死但一直放在家里的校服和校徽,我突然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

其实只有短短的两分钟,而我竟然比过去十年怀念自己的时间都长。陌生的熟悉感笼罩在心头,突然觉得这个游戏真的像传说那样能让人回归本心。

宋提查一路尖叫,哭着喊着被教练推了过来,落在台上的瞬间,眼角甚至还有泪花。我指着他不留情面地说:“怂!”

可宋提查却脱下自己的衣服,递给我略感歉意道:“把这个围在腰间吧。”我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的裙子在这样的运动中似乎很不合适,我尴尬地接过,不再看他,继续剩下的路程。

约莫过了一半的平台,宋提查刚落下就挥舞着拳头把挨他最近的教练打了个人仰马翻,我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好求助一样地看着另一个教练,谁知,宋提查接着又把他揍了。我赶忙劝和,努力想要了解事情的经过。

宋提查黑着脸,嘴里嘟囔着泰语,这两个教练神色尴尬,但一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们站起来,顺着索道滑回了上一个站台。我立马嚷道:“你是不是疯了?宋提查!现在让我怎么继续剩下的旅程,怎么走完啊?”

他依旧黑着脸,像个受了委屈的大男生一样,靠着铁链背着我不多说话。我向前走了一步,平台空间狭小,我紧挨着他,气急败坏地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就不能说清楚吗!”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我的裙子,我似乎明白了一点。

因为我不懂泰语,所以教练全程用对讲机讲泰语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只有在问我ready的时候回答yes,要求我go的时候全力一掷,向前飞去。可却不知道,这两个色情的老男人,在背后用什么语言来描绘裙子飞扬像个傻子一样还玩得开心丝毫不知道自己走光了的我。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似乎说什么都不好。和李承锦在一起的十年,也就像是这滑道上飞来飞去自娱自乐的自己啊。却不知道,和李承锦一样的富家公子在背后是一种什么心态看着我的表演,看着我人模狗样穿着晚礼服化着大浓妆辗转在各色战场,各条索道上。

我握了握宋提查的手,脸色苍白但强打起精神说:“没事的,我腰间有你的外套,再说了,我又不是小姑娘,怕什么。”

宋提查看我没什么异常,继而抱歉道:“对不起啊,给你这场旅程带来了不好的回忆。”

“哪有,其实如果你不说的话,才是不好的回忆,你说出来了,并且用实际行动表示你站我这一边,我就已经很感动了!”这似乎是我第一次用柔软的语言同他讲话,他竟然破天荒的脸红了。

“只是”我无奈地看着下一条铁索,耸了耸肩,“我们怎么回去?”

宋提查又露出了他的笑容,干净澄澈,像是温暖的泰国阳光,他站在我面前,故作显摆地说:“其实本人呢,在做地导之前,一直都是一个教练员。只是爸妈觉得危险,就不许我再做了,这才退而求其次转行做的导游。”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褪去了外套的上身确实能够看到坚实黝黑的肌肉,血管分明,轮廓明显。

“那我们继续?”我试探着问。

他做了邀请的姿势,开口道:“Areyouready?”

“Yeah!”我非常大声地告诉他。

我真的很开心,宋提查的温暖让我感到了久违的纯粹和被关心的甜蜜,如果我不是现在的我,如果我还是十年前那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我想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爱上他。

我落在下一个平台的时候,听到那边他大声地呼喊:“看我!看我!”

只见他轻盈的身姿在滑道上不停的变换,时而将双腿挂在铁索上,时而空翻,阳光透过树梢落在他划过的每一个地方,光柱中有他惊起的尘埃,这些尘埃混乱得在阳光中耀眼。

那一刻,我真的很羡慕那些尘埃,真的很渴望变成他阳光里的一份子。

4

因为丛林飞跃的关系,我们两的相处模式也变得不那么针尖对麦芒,融洽得像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朋友。第三天我因为丛林飞跃的剧烈运动,一直睡到下午五点才醒来。

睡眼惺忪,打开手机是无数个未接来电,我蜷缩在被窝里,竟然看到李承锦在半夜两点给我打的电话。

打开微信,果然看到他不冷不热的留言:看到后速回电话。

我犹豫着拨了他的电话,可就在快要通了的一瞬间,迅速挂断。上飞机来清迈的一瞬间,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再过这样的生活,你要找回自己,可情感却让我依然保留着他的一切,依然渴望他能及时地发现我离开了,能第一时间焦急或者装作焦急地找我。

可是啊可是,我太了解李承锦了,他连礼物都不愿意撒谎是自己费力买到的,更何况是如此重要的事,他没给我打电话,没找我,说明他根本就不担心失去我。

我洗完澡,穿好衣服化好妆准备下楼吃一顿大餐,开门的一瞬间,宋提查半蹲依靠在门框,眼睛似乎闭着,鼻翼一吸一合,睡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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