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傻钱多。路边忽的传来打闹声，小乞丐个银子引来了其他眼红的乞丐。财大气粗的姑娘更是什么都不怕，直接上去把小乞丐抱在怀里，生生地挨了几拳。
这种事，我本来是不愿意插手的。看见姑娘被打得可怜，捕快又刚好路过，我才指了下哪位姑娘，捕快大哥倒也利索。
“谢谢大哥，谢谢。”背后传来声音，我缓步离开。
我没想到还能在学堂碰见她。她每日来的很早，就比我晚一点。认真打开手里的书，仿佛喧嚣被隔绝在外。我没想到能在庭院碰见她，瞧见她的秘密，她的语气真是好笑的不得了，我可以在树上躺更久了。我也没想到我家乔迁之处是在她家的附近。
更意想不到的是，她会主动来找我说话。大家都说我是个冰渣子，冷得不行。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她会喋喋不休地在我耳边说她的故事，时不时看向我，提几个问题。那双眼睛，澄澈明亮，好像我在炎日里寻找的清泉。
我知道她喜欢程涵，很用心地喜欢的那种。某日清晨，天还没亮，想要去学堂温习的我刚出门，就瞥见了手拿着花的她。她依旧是月白色的裙衫。只是上面沾满了灰，还破了几个不小的洞。她看见我，便笑了起来。“看，我去后山摘花了，好看不？程涵会喜欢的吧？”我不做声。都跌倒了？还笑嘻嘻的。我多想提醒她一个女孩子家家就别到处乱跑了。可是，我要以什么身份提醒她呢？
正发着愣，鼻尖嗅到一抹清香，犹带露珠的白色花朵被她递到我眼前。我下意识就接了，就像每一次都默许她夹到我碗里的肉一样，我接受了。我知道她不喜欢吃肉，我也不是很喜欢，可是，因为是她给的，还是吃下去吧。毕竟……我是个心善的人。感谢她，我因为吃得好，壮了挺多，就连父亲也感慨我最近精神多了。
我知道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看得开。她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流泪，因为程涵，因为她母亲。她习惯笑，却并不是每次笑意都能直达心底。我总觉得，她和我很像，我也没有母亲，没有喜欢的人。只是不知道，她是否在难过开心的时候会想到我？
我已经习惯她在我身边了，习惯到……会自然而然喜欢上她。在她一个人站在元宵街道上的时候，我想，既然程涵可以，那么我也可以的，可以照顾她，和她一起吃，一起玩，一起度过漫漫一生。
在我离开的那一年，我时常握着她送给我的玉坠子，仿佛上面有着她的体温。考取功名是志气，亦是护她的保证。
无论如何，她属于我，我也属于她。
陈晚宁，我还记得我向岳父许下的承诺，一生一世，唯有你，会是我顾子琛的妻子。白首到黄泉，同心不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