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雾,我是酒馆

2020-09-14 18:03:19

爱情

你是雾,我是酒馆

文/从前慢

01

林一新按着地址找过来的时候,小酒馆里已经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了。程又晚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短发乱得像自己拿着生了锈的剪刀瞎剪的。

有个男人趴在吧台上,笑嘻嘻地跟程又晚搭讪,但她表情都没有变化过,把酒缓慢倒进玻璃杯,清清淡淡地扯了下嘴角:“请慢用。”

林一新默默地坐到了角落的位置,等到客人陆续离开才迅速挪到吧台边,装模作样地点杯莫吉托。程又晚慢悠悠地走过来,手掌撑在吧台上,歪着头看他:“小朋友,未成年人不能饮酒。”

林一新脸红了下:“我……我是S大的研究生!”

她挑了下眉:“少年班?”

林一新的脸红透了,脱口而出:“我是《晨报》的实习记者,想找你采访一下五年前的国道翻车事故。”

程又晚原本似笑非笑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又在两秒后恢复正常。她眨下眼:“你叫什么名字?”

“林一新。”

“哦。”她回答得毫无诚意,“下次吧。”

林一新料到她会这么说,舔了下嘴角,使出撒手锏:“嫂子,苏劲是我哥,你就帮帮我吧。”

他话音刚落,店里播放的音乐正好切到王祖贤的《你是雾我是酒馆》,她随意地跟着唱:“裙的海滩,虚线的火焰,寓言消灭括弧深陷。”

程又晚眼里仿佛有零零散散的星星渐渐亮起,一颗两颗的,又渐渐黯淡下去。

林一新被程又晚委婉地拒绝后,就被领导抓去开会了。领导要求新闻系的所有学生在S大百年校庆结束后,交一份满分的新闻稿。校庆那天,整个上午林一新都被呼来喝去,太阳晒得人没了脾气,他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小声叹了一口气。

“给。”

林一新眨了眨眼,难以置信:“程又……姐?”话到嘴边,他强行拐了个弯,差点咬到了舌头,舔了舔嘴角,“您怎么来了啊?”

程又晚把面包扔进他的怀里,转身就走了。

林一新一边撕开包装袋,一边追上程又晚,面包塞在嘴里后,他说话都含糊不清:“姐!姐!”

程又晚停下脚步,不太友好地纠正他:“我也是九零后。”

林一新用力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追着她的脚步:“你也是S大校友?”

程又晚眼睛微微眯起,很轻地扯了下嘴角:“不像?”

林一新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我只是没想到,我们居然是校友。”他笑了下,补充道,“对了,还有苏劲哥。”

提到这个名字,程又晚那点淡淡的笑意又收了回去。

林一新心想,她不笑的时候,看起来真得冷极了。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走了一段路,直到出了校门,程又晚在车水马龙的街边站定,一脸好笑地看他:“你还要跟着?”

林一新方如梦初醒,停下脚步,呆滞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智力欠缺的幼犬。程又晚转身走开两步,忽然又顿住。她明显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回头问:“……他现在在哪儿?”

她说话时略微垂着头,眼睛看向他,却刻意又将目光错开。林一新看到了,她的睫毛在轻微颤抖着,这说明,她很紧张。

林一新想了想,最终还是老实地说:“叙利亚。”

叙利亚,那个战火纷飞的国家。它的首都曾经以玫瑰闻名世界,如今却只剩下了鲜血与牺牲。血的鲜红,代替了娇艳的玫瑰,让那个国家重新铺满赤色。

程又晚听了这个答案,身体微不可察地一晃,但最终也只是很轻地“哦”了一声,像她最常做的那样。

02

其实,林一新和苏劲只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可能百八十万年前是一家的那种兄弟。从小到大,林一新都以“向苏劲哥学习”为己任,以致中考结束后,他得知苏劲要去当兵的消息,差点跟着苏劲去了祖国的大西北,还好,在火车站被他妈拦了下来。

他是从苏劲的日记里知道程又晚这个人的: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火车站,她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几乎是被人潮挤下车的。她抿着唇冲我笑,眼睛弯得像家乡的月亮一样。

林一新还是偶然翻到了苏劲的日记,才了解到那场让举国震惊的事故的一丁点信息,但当时报纸上的报道明显避重就轻。

而苏劲的日记本上清清楚楚写着一句话:4月3日,晴,车子在国道上遇到山体塌方,我救出三人,逃出三人,医院救活五人。另:有四人当场死亡,两人重度昏迷,后抢救无效死亡。车上一共十九人,程又晚是唯一的例外。

但林一新在大众媒体,或者内部资料上查到的事故幸存者名单里都没有“程又晚”三个字,就好像她不曾出现在那里一样。

林一新萌生出一个想法:关于那年的事情,关于苏劲哥为什么远走他乡,程又晚是唯一一个能够给出合理解释的人。

03

再去小酒馆时,林一新带上了自己在《晨报》上发表的第一篇稿子。关于S大百年校庆的新闻,占据了报纸一半的版面,附图是一条林荫大道,两旁有许多学生与领导,左下角一个寂静纤细的背影格外引人注目。

林一新把报纸递给小酒馆唯一的服务员倩倩看,指着那个背影说:“你看,我拍的又晚姐哦,美吧?”

林一新正说着话,程又晚从门外走进来,看到他时丝毫不意外。她还是放王祖贤的那首歌,九十年代的音乐,如今听起来,仍然有种超时代的迷幻感。

程又晚没理他们,独自坐在窗边嗑瓜子,光脚踩在木头桌子的横梁上,一串银制脚链挂在她的脚踝上,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林一新端着两杯酒在她对面坐下来,把其中一杯酒递给她,主动说:“嗨,我又来了哦,又晚——”他及时止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姐”字。

程又晚懒得理他,轻飘飘地回:“我看得见。”

林一新舔了舔后槽牙,忽然有些羞赧,因为程又晚端起那杯酒喝了一口,然后莫名冲他抛了个媚眼。他紧张地笑起来,一本正经地问:“我现在应该抛回去吗?”

程又晚愣了两秒,随后笑得花枝乱颤,身子仰靠在椅背上,乱糟糟的短发都跳起舞来:“哎呀,林一新,你可真可爱。”

林一新被她这样直接地夸奖,立刻红了脸,他埋着头,默默地喝酒,好半天都不敢抬头。

不知过了多久,程又晚忽然开口,声音却早已没了笑意:“你知道我这么对苏劲做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吗?”她顿了一下,模仿起苏劲最常用的冷漠的口气,“如果你眼睛不舒服,我建议你去医院看看,顺带挂个脑科检查一下。”

林一新会心一笑,这确实像是苏劲哥说出来的话。他以前就这样,成绩好得校长都要礼让三分。也许是太聪明了,他觉得世间一切都没有意思,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内心极度柔软。

程又晚干脆灌了一大口酒,开始自顾自地说:“遇到他时,我正要去罗布泊,他不让我去,我说就不,我非得去。他没办法,只能开着他那辆吉普车带我去。他心情好的时候,就会指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山脉跟我说,那就是天山。每每他说完,我就会让他停下来,跟他说我得拍张照,然后他就帮我拍了一张最丑最丑的照片。可是,我好喜欢那张照片,好喜欢,好喜欢。但是照片不见了,山体塌方的时候,相机被埋在山里了。”

她撑着脑袋,抬头看了他一眼,补充道:“我早就在他那儿听过你,他说他邻居家的一个弟弟很可爱,我说那我得见见。”她说完就笑了起来,不知是为了什么,但笑得非常自然、开心。短发依然乱糟糟的,脖颈和肩膀都露在外面,眼里闪着泪光,嘴角噙着笑,落下来的灯光照得她像一只莹莹发光的瓷器。

林一新无意识地拿出手机,“咔嚓”一声,将这一刻定格。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还望着手机里的照片,怔了好久,最后无由头地想着,她看起来真像一个结局不明确的爱情故事。

林一新看着她,忽然说:“你不要难过了,以后我会给你快乐。”程又晚抬起头,她看到窗外忽而掠过一只孤鸟,扑棱着翅膀,飞向那轮满月。

04

林一新几乎每天都会去小酒馆坐坐,很快就和倩倩混成了一片。有一次,倩倩满怀愁绪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难过地跟他说:“要不你来追老板吧?我们老板为了摆脱那些变态的追求者,连头发都剪了,要是她有个男朋友,就不用受这些委屈了。”

林一新问:“你有又晚姐留长头发的照片吗?”

倩倩想了想,拿出手机找了半天,最终找到了一张画面十分模糊的偷拍照:“喏,这是酒馆刚开业的时候拍的,第二天,她就把头发剪了。”

照片里的她还没有现在这么瘦,海藻般的长发微微蓬松,垂至腰际,正踮脚去够酒柜最上面一层的一瓶酒。

倩倩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好像是在等什么人。顶层那瓶白云去来,喏,就是那瓶,多贵啊,她就一直放着,有次喝醉了才说,要等他来一起喝。”

“苏劲。”林一新忽然开口,垂着眸,只觉得心重重地沉了下去,压着五脏六腑都跟着疼,他不知在跟谁解释,“她等的人,叫苏劲。”说完,他恍然觉得自己是在跟自己解释。

倩倩愣了两秒,随口骂了句脏话,又说:“不值得。”

林一新埋着头,忽然笑了下,他想,倩倩真是个好女孩。

程又晚今天来得有些晚,头发又剪短了一点。她看着柜台旁趴着已经睡着的林一新,又看了看正哼着小曲在一旁愉快地擦着杯子的倩倩,挑了下眉,问:“怎么回事?”

倩倩笑弯了眼:“喝醉了,好像有什么心事,拦都拦不住。老板你帮帮忙,把他扶到后面去休息。”说完,店里正好走进来一个客人,她冲程又晚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你看吧,我真的走不开,只能麻烦你了。

程又晚弯下腰叫他:“林一新,快醒醒。”

林一新闻声歪了下头,刚睁开眼就被灯光刺了下,他发出一个表达不满的音节,立刻又把脸埋进臂弯。程又晚有些无奈地拉起他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肩上,柔声哄着:“起来,我们去后面睡。”

林一新靠着她慢慢站起来,她这才发现他高出自己许多。高高大大的男孩几乎站不稳,两人只能小步小步地慢慢挪着。倩倩站在柜台后边瞧着他们,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小酒馆后面的休息室是程又晚和倩倩的,小床上堆满了衣服,洗过的和没洗过的。程又晚将它们扒拉到地上,然后才把林一新重重地扔上床。

林一新窝在床上翻了个身,伸手拉住正在捶腰的程又晚,他微微睁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忽然笑了:“程又晚。”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程又晚拍开他的手,一边继续捶腰,一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等了很久,也没等来林一新的下文,程又晚不耐烦起来,他又伸手拉住了她。他看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他笑着问:“又晚姐,我可以追你吗?”

话音落地,暖黄的光突然熄灭,整间屋子都陷入了黑暗,世界倏而寂静。停电带来的恐慌很快就在小酒馆里蔓延开,客人都骚动起来。程又晚慢慢蹲下来,在黑暗中,她拍了拍他的脸,好笑地问:“你喜欢我什么?”

林一新笑开了:“漂亮!”

程又晚接着问:“还有呢?”

林一新想了想,不知道是在想答案,还是在想要不要说出答案,但很快,他就做出了决定:“因为你是程又晚啊。”

他的语调很轻松,也很随意,像是在说一件非常肯定的事情,如同数学老师在解释1+1为什么等于2时那样,永远向着最神圣的信仰起誓——

因为1+1本来就等于2,所以,林一新本来就很喜欢程又晚。

05

林一新最初见到程又晚就是在苏劲的日记本上,没有更早一点了。

林一新翻开苏劲的日记本,上面都是一些断断续续的文字,模糊不清地描写着他在边疆当兵那几年的生活,都是很随意的日常见闻。直到某一天,日记本上多了这么一句话,记录他少有的沉重的心事。

他这样写着:“我很久没和女孩子打交道,并且发过誓,再也不会和女孩子打交道,但是程又晚的出现,彻底撼动了这几年我努力建立起来的信仰。她让我明白,话不能说得太早。”

后来林一新再读起这段话时总会想,那个时候的程又晚该是一个怎样活泼、明丽的女孩子啊,可惜的是,他再也见不到了。

苏劲的那本日记他反反复复地读了很多遍,从隐晦的字里行间描绘出一个完整的少女形象,然后慢慢镌刻在他生命中。

所以,从见她的第一面起,那些单薄的关于她的描写终于立体起来,日记里的一字一句都和她对应,文字轻轻地为她描边,就像长途跋涉后,终于见到了大海的人会想着:啊,原来这就是大海啊!

眼睛是漩涡,头发是海草,嘴唇是藏在贝壳里面闪闪发光的珍珠,而程又晚,是林一新敢爱不敢说的秘密。

06

林一新在忙碌的学业与实习里,见缝插针地去小酒馆坐坐,倩倩路过的时候问他:“你跟老板有什么新仇吗?她现在简直把你当空气一样。”

林一新讶然:“有吗?”可是他仔细搜索了一番自己单薄得有些可怜的记忆,只能隐约想起,在黑暗里,有一个人摸着他的脸,轻轻笑着,然后凑得更近了,最后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林一新回过神来,望着倩倩活泼的背影,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个轻吻的温度,背脊骨一根一根地僵直起来。他一抬头,就看到程又晚正斜斜倚靠在酒柜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林一新整个人抖了一下,“噌”地站起来,把端酒过来的倩倩吓了一跳,她白他一眼:“椅子上有针?”隔着两三张桌子,林一新看见程又晚笑得弯下了腰。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程又晚比往常亲切了很多,但又刻意保持着距离。

他还来不及凑到吧台去跟程又晚套近乎,主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林一新一句“你好”还在酝酿,那头就迫不及待地炸开:“林一新!不管你在哪儿,现在立刻给我滚回来!”

林一新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只能飞快地打个招呼结了账,冲过去就拦了辆出租。等红灯的间隙,手机“叮”一声,是程又晚发来的短信:再急的事也别忙,路上小心。

林一新笑了笑,给她回了个“好”之后,又忍不住把偷拍她的那张照片翻出来看。忽然,司机冷不丁地调侃他:“小伙子是去见女朋友迟到了吧?瞧你笑得嘴都咧到后脑勺去了。我跟你说啊,叔是过来人,女朋友只要诚心哄着,肯定能行。”

他笑开了,露出一口大白牙:“听您的!”

可等他进了主编办公室后,就笑不出来了。他刚推开门,五十多岁的主编一嗓子就吼了出来:“谁让你查五年前的国道翻车事故的?城中村里那些饭都吃不起的人你看不见?吃饱了撑的你来查这个?”

林一新一头雾水,可很快,他就抓住了话里的重点——五年前的国道翻车事故。

但他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不是新闻人对于惨烈事故的敏锐反应,而是程又晚那张清清淡淡的脸、那双隐藏着无数情绪的眼

眸,以及那个只有在喝醉时才会因为吐露心声而颤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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