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生存指南

2020-09-22 18:02:53

爱情

配角生存指南

文/五顺

1

会场的灯光暗了下来,人声立即如潮水般涌来。

位于舞台中央的大屏幕被点亮,上面出现了一个腼腆的少年。

“大家好,我是付星辞,非常感谢各位在今天能够赶来。”

后台仍然忙碌地准备着演唱会最后的工作,付星辞坐在化妆台前闭目养神,经纪人在这时走过来,捏了捏他的肩膀。

“为了今日的演唱会,我走了差不多五年的时间。可能现在说这些话会显得有些可笑,但我确实不知道下次的演唱会是在未来的哪一天。”

付星辞跟随着工作人员入场,穿过狭窄凌乱的过道,台下粉丝的欢呼声穿透墙面,听得清晰。

“等到那天到来的时候,希望你们还在我身边。我爱你们。”

升降台慢慢上升,舞台明亮的追光随即打在付星辞的身上,他看向坐满人的观众席,满足地微笑起来。

与此同时,距离付星辞演唱会地点十万八千里的城市已然陷入混乱,地面坍塌,信号阻断,供电也已经停止,整座城市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沦为废墟。

“请问还有活着的人吗?”姜火鲤手拿着探照灯搜寻。

“笃笃……”

从地下传来微弱的敲石头的声音,姜火鲤立马蹲下身,对着楼宇碎片的间隙努力分辨。

“有人吗?有人在吗?”

“救……救命……请救救我。”

分崩离析的厚重的混凝土下,呼救者的声音微不可闻。

2

五年前的这天,秋风还没有完全吹进这座城市,挺立在路边一排排的树仍然保持着鲜亮的绿色,只是转眼间,哀号遍地,所有的市民陷入了没有明天一样的绝望中。

哀悼的鸣笛声准时响彻城市上空,姜火鲤站在救援队大楼门前默哀了片刻,才跨上自行车离开。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华灯初上,五年前的伤口,无论是这座城市还是生活在这里的人的,都在慢慢愈合。前不久,为了制作灾难五周年的专题,电视台特地派人来采访。作为奔波在第一线的救援队队员,姜火鲤自然在受访名单之中。镜头中的姜火鲤挥了挥手臂上发亮的勋章,郑重地说:“对我来说,那天的救援只是我救援生涯中接到的无数任务之一,我所救下的,也不过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对获救者来说,得救的是他们往后整个的人生。每每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不再是人海中碌碌无为的普通的人,而是一个可以为了任务倾尽全力,哪怕会豁出性命的人。”

后来,姜火鲤这段信誓旦旦的话被剪辑下来,与五年前废墟之上、雨水之中奋力援救的场景放到一起,在新闻里重播了无数次。

公路重修,大厦重建,不远处高高挂起的广告牌正在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姜火鲤分神去看,广告牌上印着的正是付星辞的脸。这时,身后传来催促的鸣笛声,火鲤回过神专心骑车,路过了广告牌。

转进僻静的巷子就快到家了,那里鲜有车辆或行人通过,仅剩下弯着腰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

“别跑!把东西还我!”

扛着摄像机的大叔与姜火鲤擦身而过,他的身后追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见市民遇到危险,姜火鲤下意识去追,自行车的速度比奔跑的速度快很多,火鲤追上跑在前面的大叔轻而易举。

“把相机的内存卡交给我。”年轻的男人也很快赶到,态度有点居高临下。

姜火鲤正感到疑惑,抬起头便看到气喘吁吁的付星辞。过了这么多年,付星辞侧脸的轮廓似乎更加分明了。即便他们已经难以重逢于学校画着一道道白线的赤红色的操场跑道上,但姜火鲤在看到付星辞的瞬间,仍然感受到了一阵风拂过,吹开了心上积压多年的灰尘,心脏重新鲜活起来。

学校运动会上,少年付星辞额角流着汗,面带微笑、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班级,被他甩在身后的,是关于高36班付星辞男子三千米长跑第一名的广播。

画面定格,成为姜火鲤生命中无法忘怀的、浓墨重彩的一帧。

“火鲤?”付星辞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真巧啊。”

姜火鲤回望他,付星辞的手上已经多了一张狗仔的储存卡,她的目光越过眼前的付星辞,一个身材姣好、着装艳丽的女人姗姗来迟。

“我和娜美被拍了,幸好遇上你,不然明天狗仔又要乱写了。”付星辞自顾自地说着,也没理会姜火鲤的沉默,“这么多年不见,我好想你啊,如果有机会,一起吃个饭吧?这么多年你过得怎么样?哎,你先不要说,留着下次我们单独见面的时候再说吧。”

“……吃饭就算了。”

姜火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付星辞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付星辞用黑色签字笔在她的手心肆无忌惮地写下一串数字,数字的末尾还职业病般地附带着一团看不清的签名和笑脸。

正如姜火鲤那篇大胆直白的采访所言,是在救援队的日子让她明白了自己存在的重要性,她被需要、被赞扬、被期待,便理所当然地忘记了当年那个默默无闻的姜火鲤。但是这个逐渐强大起来,可以保护自己和许多人的姜火鲤,依然不长进,脆弱到被付星辞一语道破、一眼望穿、一举击败,狼狈不堪,被打回原形。

3

姜火鲤正坐在自己座位上低头吃泡面,吸溜到一半,泡面忽然被人毫不客气地连盒端了起来。

抬起头,她看到了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付星辞。他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

“你快还我。”

姜火鲤蹬地伸手去拿,付星辞不给,反而举得更高,见姜火鲤够不着,又得意地笑了。

他今天没有化妆,所以眉眼很淡,隐约能找到他少年时的影子。姜火鲤有些恍惚,咂咂嘴不说话了。

这时,有同事路过,看向打扮奇怪的付星辞,立马认出了他。

“这不是……付星辞吗?”同事惊叫着说,“姜火鲤,没想到你和付星辞是朋友啊。”

姜火鲤刚想摆手,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纷纷看过来。

“没有,我们高中是同学,好多年不……”

“本来想一起吃饭的。”付星辞打断她,露出邀请的笑容,“但既然是同事,就一起去吃吧。”

话一出口,随即轰动所有在场的女同事,大家纷纷放下手里的工作,一帮人哄闹着走出了大门。

午餐是在公司附近简单吃的,大家围着一个长桌子坐下,付星辞则挨着姜火鲤坐在最边上。除了姜火鲤,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付星辞,免不了对他有些好奇,叽叽喳喳地总拉着他说话。不过,等热菜一来,大家吃到尽兴,话题免不了回到茶米油盐上。付星辞也早没了之前的精气神儿,望着面前的一盘花生发呆,慢慢回归安静。

姜火鲤在这时开口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付星辞回过神,收回目光转向她,随即笑起来:“我们姜大名人谁不知道啊,那可是天天上新闻的。”

“少来。”姜火鲤顺手拿起桌上的可乐,谁知可乐早已经见底了,只得放下,“我哪能有你付大明星厉害,那天要不是我,‘付星辞深夜幽会女模特’肯定是现在的头条。”

付星辞一听,连忙撂下筷子:“没有的事,娜美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姜火鲤把目光移向别处,又拿起那罐早就喝光的可乐:“不是就不是,不用向我解释。”

付星辞笑了笑,伸手拿过她手上的可乐瓶,顿了一下,才犹豫着开口道:“你……这几年都去了哪里?”

他问得很认真,让姜火鲤一怔。她正在想怎么简短回答这个她根本就解释不明白的问题,他却等不及了,睁着两只眼睛,不安地看向她。

静默半晌,姜火鲤才组织好语言,意兴阑珊地回答道:“我没有去很多地方,一直留在这里。当年,我发现爱你是一件比爱这个世界更难的事情,所以就走了。”

付星辞动作一僵,随后像是听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

姜火鲤觉得她那天说了那么重的话,付星辞应该有所觉悟,不会再来了,好还她一个平静的生活。然而,才隔几天,付星辞就像是忘记了那天的对话,又笑嘻嘻地找了过来。姜火鲤就没见过这么喜欢按时按点吃饭的人,况且还是付星辞这种按道理来说应该很忙的大忙人。

有时他突然出现在姜火鲤的座位旁,然后顺手抢走她的午餐;有时他等在她公司大楼的门前,见到她走出来,就摇下车窗,鬼鬼祟祟地朝她招手,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还有的时候,付星辞跟着姜火鲤到救援现场等她。无灾无难的如今,姜火鲤的工作也变得琐碎平常,帮独居老人找回走丢的狗,或者抱出不小心反锁在家的小孩。

一次,姜火鲤正在想办法撬开地下排水管,去救一只不小心卡进去的野猫。那只猫可能太害怕了,姜火鲤帮它解开铁环的时候,它突然龇着牙齿扑向姜火鲤。就在姜火鲤向后倒去的瞬间,付星辞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她。

那是一段平静又短暂的日子,姜火鲤常常会忘记付星辞光鲜的身份,所以她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对于付星辞来说,不论他去到哪里,最后总要离开。

离开来得比她想象中更快,三个月后,剧组杀青,付星辞自然也没有了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剧组举行庆功宴那晚,工作人员在劳累数月后终于等来清闲,他们在酒桌上推杯换盏,声音都染上了醉意。付星辞悄悄给姜火鲤打了一通电话,可他那边很吵,火鲤几乎什么也听不清。

喧闹之中,她只隐约听懂了付星辞很难舍的语气。

“我很想念以前的我们。”付星辞大概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他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都懂了。”

力气似乎一瞬间被凭空抽走了,姜火鲤忽然觉得自己头痛得厉害,她垂下拿着手机的手,双眼直勾勾地望向天花板的某一个点,久久地,久久地,都没能重新坐起来。

4

辞旧岁,贺新年。

为了装饰元旦联欢会的教室,姜火鲤怀里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踉踉跄跄地走在教学楼的走廊上。临近元旦,学生全都撒了欢儿。上午,班主任告知放假事宜的声音刚落,下一秒,班级里就传出同学们拍桌子的声音和兴奋的叫声。一改平素的安静,走廊里三五成群站成排,吵吵嚷嚷地嬉闹成一团。

姜火鲤前面走着两个男生,到了楼梯间,其中一个人突然开玩笑似的推了同伴一下,只见那人重心不稳,向后倒了过来。火鲤与他们的距离很近,来不及躲开,身体即将倾斜,身后突然来人扶住了她。

她惊魂未定地侧过头,看见了付星辞。

这是姜火鲤读高二那年的冬天,遇见付星辞后,大雪一夜之间覆盖大地。热闹嘈杂的联欢会上,付星辞在人群的中心一边弹琴,一边安静地唱着歌,劣质扬声器传出的声音有些许失真。窗外正一片一片飘着雪花,火鲤挤进人群,室内的暖气把她的脸颊烘得微热。她看向被拥簇着的付星辞,突然觉得这个少年清秀的眉眼间写满了温柔,而此时此刻的自己,偏偏掉进这样的温柔里去了。

她想起自己放在床头、每天睡觉前都要读上两页的少女小说,上面有段话这样说:“喜欢一个人如此猝不及防,犹如跌下悬崖时流血也要抓住的藤蔓。”

彼时单纯的姜火鲤初次尝到暗恋的果实,剔透的果皮内包含着一颗酸涩的核。

从那天起,姜火鲤彻底成了付星辞的小跟班,清晨上学时特意绕远路经过付星辞家门前,中午赶在人群拥挤前冲出教室去吃饭,晚上放学后也会等在一旁。

男主角不胜其扰,回过头,一脸严肃地问她:“你的人生这么无聊吗?”

“不啊。”粗枝大叶的火鲤显然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有了你之后,人生变得可有趣了。”

付星辞摇了摇头,觉得孺子不可教,不再理她了。他继续向前走,身后的那人随即跟了上来。

付星辞吃什么,姜火鲤就吃什么;付星辞去哪里,姜火鲤也去哪里。她和付星辞买相同的文具,喝一样的饮料,甚至学着付星辞去报名参加了自己根本就跟不上进度的数学高阶补习班。

狭小的教室里坐满了成绩优异的学生,只有姜火鲤坐在中间滥竽充数。伴着老师的讲课声,火鲤昏昏欲睡,然而,刚沾了梦境的边儿便被人推醒了。

“老师叫你呢。”付星辞小声提醒。

姜火鲤听了忙站起身,慌忙之中瞥向付星辞写满运算步骤的习题册。

付星辞突然小声开口问:“你之前不是说,每次数学考试总差一分就满分,所以想来提高一下吗?”

“……对啊。”火鲤坐回座位上,心虚地将目光移向别处,“是有这么回事。”

付星辞被逗笑了,区别于从前的冷眼旁观,轻轻笑出声来。

姜火鲤趁老师转过身在黑板上列算式,悄悄地说:“付星辞,我刚才梦见你了。”

付星辞手里的笔一顿,问道:“梦见我什么?”

“不能说。”姜火鲤卖起关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出来就不灵了。”

付星辞轻叹了口气,敲敲她空白的练习册:“大白天就不要做白日梦了。”

可是姜火鲤就是喜欢做白日梦,她不仅这一次梦到了付星辞,上一次也梦到过他。日历往前翻,很久之前,她就把他梦了个遍。梦里的付星辞有的真实,有的虚幻;有时候笑,有时候不笑。他笑的时候,她做的就是美梦;不笑的时候,整个梦境都在下雨。

直到后来,付星辞慢慢从姜火鲤的梦里消失,逐渐清醒过来的姜火鲤才恍然明白,其实付星辞在一开始就提醒过她了,只是那时的她偏偏不听。

5

高三那年,人生突然变得苛刻非常。

人们常说,高考是一座独木桥,有人能顺利走到对面,有人会不慎落水。不管结果如何,哪怕只是站在桥上面,也会失去点什么作为代价似的。桥下湍急经过的河水,带走了许多有关青春的画面。姜火鲤有时觉得,自己可能是掉进什么奇怪的漩涡里去了,漩涡里的她被失望的海水呛到喉咙,被疲倦的水草缠住脚腕,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上不了岸。

姜火鲤第一次这样想,是在一模放分的时候。

她的分数比预期差了一大截,明明她也认真复习到深夜了,但结果仍然差强人意。正当她苦大仇深地思考着未来该何去何从的时候,有人用笔敲了敲她的脑袋。

她回过神,付星辞站在她身后,他的视线落在榜单上,似乎是在找姜火鲤的名字。姜火鲤一看不妙,立马眼明手快地挡住了自己的分数。

“不要看!”

不看就不看。

付星辞假装不感兴趣,谁知他走了几步又突然返回来。姜火鲤反应快,连忙又捂住成绩单。

“不许看!”

“好,不看了。”付星辞笑了笑,“那你要加油。”

看着他那一笑,火鲤的气焰马上消了一半,安静地点点头,又看他走出人群,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人生可真不公平啊。

他看起来还是和从前一样,背影那么从容不迫,像是没什么大事会发生。

不过姜火鲤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她忘了一件事,其实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洪水猛兽,付星辞也一样。

那是一个普通的傍晚,她等在付星辞的音乐教室外面,可左等右等都没等来他。这天和往常一样,几间教室里同时传来乐器声和歌声。她背靠在墙上,拿出单词本打发时间。过了很久,她抬起发酸的脖子看向挂钟,早就过了下课的时间,付星辞却迟迟没有出现。

她走上前询问才知道,原来付星辞大学想去学音乐,却遭

到了父母的反对,认为学音乐太漂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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