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从唐僧西行取经那天起，妖怪界里就流传着吃唐僧肉能长生不老的说法，我们这些妖怪头目都知道这说法只是如来那老头放出来的噱头，要我们去给唐僧增加劫难助他圆满，这么傻的事情，我们还必须得去做，被孙猴子打一顿之后再向如来忏悔，以示佛威浩荡。
我是白骨妖精，披人皮食人肉的妖精，不久前我接到观音菩萨的通知，唐僧师徒快要经过我的白骨山了，这次抓唐僧观音菩萨要求我不要单单抓唐僧，还要抓出特色，既要体现妖怪的阴险毒辣，更要体现如来的宽大胸怀。
我苦思良久，还是控制不住，提前跑去看唐僧。
他骑着白马，一身袈裟，和他转世前——还是金蝉子时一模一样。五百多年过去，他还是和尚，我却不再是当年的小白骨。
趁着孙猴子出去找食儿的空当，我披着一个年轻小姑娘的皮去找唐僧，猪八戒远远跟我打招呼，
“嘿，小白骨，这回轮到你来抓啦。”
我白了他一眼，把吃的给他俩打发他俩走，唐僧看着我，“女施主好本事啊，那只猪我的话不听，你的话他倒听。”
我掐了一下他的脸，“还记得我？”
“脸熟。”唐僧仔细看了我一会儿说。
“脸熟？你说的是哪张脸啊。”我揭穿他的小把戏。
“虽然小僧从未见过女施主这张脸，但就是很熟悉。”唐僧认真的说。
“那我来跟你讲的事你还记得吗？”我敲一下唐僧的光头，“我来是给你讲我的一个美梦和一个噩梦，你要先听哪一个。”
“我要先来盘瓜子嗑。”唐僧伸手。
我打开他的手，笑他，“转世了也还是老样子。”
“噩梦总是让我睡不着觉。”我说，“所以我要先给你讲噩梦。”
2
孙悟空终于和天庭打起来了，妖怪界都蠢蠢欲动。
本来孙悟空是要和天庭不死不休的，但突然被招安，成了天庭的弼马温，整天养马放马，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孙悟空当地挺开心，妖怪们——我们都对孙悟空发出声讨，但孙悟空只给我们一个搂着姑娘骑马的背影，这个背影让广大的女妖精们泣不成声，经过女妖精们多方打探得知，那个姑娘叫紫霞，专职打理傍晚的彩霞，紫霞在天庭和孙悟空相识，一仙一妖情投意合，孙悟空难过美人关，即使是个小小的弼马温，也每天开心地跳来跳去。
得知这个消息的妖怪界分为两大阵营，一是认为孙悟空叛变了革命要打倒；一是祝福孙悟空要支持，双方僵持不下，仙妖两界的战争也因此暂停。
这些事本来和我无关，那时我还是一只小骨女，披着刚死去的漂亮女子的皮，出门诱惑一脸色相的凡人，抽取他们的魂魄修炼，日复一日。偶尔无聊，就去逛逛凡间的庙会，在凡人们的集市上买漂亮衣服，到了晚上就去色眯眯的男人家里，在凌晨勾走男人的魂魄。
那时每天总死很多人，许多漂亮女孩死于非命，得益于此我每隔几天就能换一身皮，这些漂亮的皮是我华丽的衣服，尽管它们像死去的尸体一样易腐。
那时我已经和金蝉子冲破了隔阂，成了一对情侣，我们热恋着，我总是换着不同却诱惑的嘴唇跟他亲吻，亲完后，我总是问他，“和尚不是不近女色的嘛。”
他反问我这话是谁说的，道理在哪里？我说我不知道。然后他就笑笑掐掐我的脸说，“这是要我们做和尚的六根清净，可当我吻你时，我的心也还是清净的。”
“这话不好听。”我说，“我吻你时，心跳像孙悟空和十万天兵天将打斗一样热烈，如果你的心在亲我时也那么清净，那我会很失落。”
“爱的表达方式不是一样的。”金蝉子说，“孙悟空天庭开战，一妖面对十万天兵天将，那是激烈的爱；我和你安安静静，不吵不闹，这是清净的爱。”
“但这都是爱。”金蝉子凝视着我说。
孙悟空和天庭又开打了，因为紫霞仙子和孙悟空的恋情被发现，傻缺玉帝把紫霞仙子深锁天牢。孙悟空的金箍棒顺风一涨冲破云霄，妖界七十二洞妖王带领手下小妖来助阵，平天大圣牛魔王、复海大圣蛟魔王、浑天大圣鹏魔王这些大妖精更是渴战无比。
战争又开始了。
作为一只小妖，我被征召进灭仙大军。在我收拾我收藏的漂亮女子的皮肉时金蝉子拉着我，他说，“不要去。”
金蝉子不允许我去，他是如来座下大弟子，法力高强，说的话没人能反对，但我反对，我想让他站明立场。
“你今天不让我上阵，是怕我被天兵天将杀了，但是当妖界覆灭后我也一样会死。”我说，“你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战斗好不好，当妖精多自由自在，没有拘束，只有快乐，我们长久厮守，一直到天荒地老。”
“可是你上阵也没什么用，不缺你这一个炮灰。”金蝉子说，“你要我加入妖界，是想让我再无退路，不能回佛界，只能和你厮守，可是不用这样，小白骨，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妖精们虽然对佛界仇恨，但总是向往，在妖精们都没有去祸害凡人的无聊时间里，我们经常聚在一起讨论怎样才能蜕去妖躯，成就佛陀。大家统一认为西方是极乐世界，只要能去那里就能避开妖精们互相的厮杀，能长生，行走在人间还备受尊敬。
所以我不相信金蝉子会一直和我在一起，毕竟他有那么好的退路，只有切断他的退路，让他成为一只妖精，我们才能长久。
所以我投入战争。
虽然我只是只小妖，但是我能披上人皮伪装自己，天兵天将总把我当凡人疏忽我的存在，而在他们疏忽之时就是我施法配合其他妖精之际，最后天兵天将们惨遭团灭，妖精们大肆吞食他们的血肉，一派和谐场面。
我们如法炮制，几次胜利之后就陷入囧境，有漏兵回去向那个李天王报告，我们中了反埋伏，被天兵天将还有敌方中央脚踩火轮手拿圆圈三头六臂怪模样的小孩给包围。
天上擂鼓阵阵响，天庭提前庆功，我笑他们乐地太早。
果然，他来了，身披袈裟面目慈祥，把我救了出去。我听见身后那个三头六臂怪模样的小孩对他喊什么叛徒要上告佛祖。我有点担心他，但还是很生气，等他把我放下来我责问他，
“为什么不把那些小妖精也救了，那里面有我的朋友，他们也有生命我很珍重他们。”
金蝉子等我骂完了才开口，
“可我记得你跟我说你一点不喜欢那些精怪们野蛮的模样啊。”
“我不喜欢的是天上那些自命不凡的神仙，凭什么看不上我们，凭什么对我们喊打喊杀。”
金蝉子不说话看着彩云翻腾的天空，
“因为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哼！”我冷笑，“我们也是两个世界的人，你高高在上，我低到尘埃，你快回你的西方极乐世界去吧。”
我离开，一路不停回头，但是金蝉子没有追上来。
我很失落。
我知道我这样不但不能加深我们的恋情，反而会破坏我们的恋情，但这破坏给我快感，撕裂发出的声音叫人悦耳，疼痛在所难免，可当快感迸发，一切都可以抛之脑后。
如果你不下定决定和我永远在一起，我就毁灭自己给你看。
我终于发现了我的自私，但妖精都是自私的，我们野蛮，狡猾，高高在上的神仙给我们下的定义都是对的，我这副模样活该被喊打喊杀。
可我的难受从何而来。我回去看金蝉子，他已经离开。
我失魂落魄回到妖怪的阵地，一只妖将过来传唤我，说妖界大圣们要见我。
我再次见到了孙悟空，花果山的美猴王已经不复一只猴子惯有的嬉皮笑脸，他一脸阴沉地在角落擦拭金箍棒，威风凛凛也落寞无救。和我对话的是浑天大圣鹏魔王。
“听说你和如来大弟子金蝉子在一起了。”鹏魔王时不时扇起一阵阴风，“这是背叛的行为你知道吗？”
阴风冻骨，我说不出话来。鹏魔王在向我施压。
“但我们妖界自由，不追究你的背叛。”鹏魔王接着说，“但你要说服金蝉子加入我们，并且让金蝉子到天庭去做卧底，和我们妖精里应外合，把天庭给打败。等我们妖界胜利了，你们就可以双宿双飞，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打搅你们了。”
阴风停止，鹏魔王让我说话。
“金蝉子不会加入我们。”我看着鹏魔王，“除非他不再是金蝉子。”
“什么意思？”鹏魔王眯着血红的眼睛看我。
“化妖池。”我说，“我们妖精用来羞辱那些自命清高的神仙用的化妖池，让金蝉子到化妖池里变成妖怪，这样他就只有加入我们。”
“哈！”鹏魔王高高地扇起翅膀，“妙计，哈哈，妙计，不过把金蝉子化成妖怪我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我听到一声叹息，是孙悟空。
“你这样做了，你们之间就完了，你知道的。”孙悟空看着我。
“但我得到他了。”我直视孙悟空。
孙悟空变地愤怒，说不出话来，拎起他的如意金箍棒飞走，远方巨大的高山在他金箍棒一挥之下化作尘埃。
看着破碎的高山，鹏魔王叹息，“你戳到他的痛了。”
孙悟空和紫霞仙子的事妖精界都流传遍了，我当然也知道。
孙悟空想带紫霞到化妖池把紫霞转化成妖精，但紫霞仙子不愿意，她总是希望只在傍晚去打理天上的晚霞。
孙悟空强迫，紫霞躲着他，傻缺玉帝就在这时深锁紫霞。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鹏魔王问我，他一直渴望战胜天庭。
“我带他来化妖池，你们接应我。”
“好。事成之后赏你山头一座，小妖数千。”鹏魔王大声地说，“打败了天庭，我们妖精就是神仙，神仙就是妖精！白骨精，你知道吗，尽管我是那如来佛祖的外甥，但在天庭还是被那群神仙看不起，所以我发誓，有朝一日，要让那群神仙变成他们看不起的，人人喊打的妖精！”
我沉默不语，从妖怪阵地出来，天已经是傍晚，孙悟空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头戴金冠，身穿甲胄，威风凛凛，但也落寞无救。
“今天傍晚的彩霞又没有她来打理。”孙悟空说，“乱糟糟的，一点都不好看。”
“所以你快点打败天庭，救出紫霞姐姐，让她来打理晚霞。”我看着晚霞说，“紫霞姐姐跟我说过，和你在一起后，每次打理晚霞，都会在一朵云彩里偷偷藏着你的名字，等着你发现。”
我看着孙悟空，“你发现了吗？”
“我发现了，所有藏着我的名字的云朵我都收了起来。”孙悟空忽然一招手，天空中都是藏有他名字的云彩。
“真好。”我说。
“但是后来我非要带她去化妖池，非要把她变成妖怪。”孙悟空说，“如果不是我这样做，她就不会离开我的身边，离开我的保护，被玉帝抓住，打入天牢。”
孙悟空看着我，“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犯我犯过的错误，不要带金蝉子去化妖池。”
孙悟空说完，收起了云彩，拿起了金箍棒，看着战鼓擂擂的天空，抖一抖威风，脚下一个筋斗翻上了天庭，他大喊着，
“来啊，玉帝老儿，杀啊！”
我沉默地看着，转身离开。
我在我和金蝉子的小屋里找到金蝉子，他正看着我挂着墙上的人皮。
“前天还在和她接吻，今天她就腐烂了。”金蝉子背对着我说。
“和你接吻的是我。”我拉他转过来，看到他眼里的伤心。
“佛祖让我回西天。”金蝉子说，“那天救你被哪吒告上了西天。”
“那你回吗？”
“当然不回。”金蝉子笑着看着我，“我和你缘分未尽。”
“那你跟我去化妖池。”我拉着他就要走，金蝉子也跟着我走，问我，
“你终于要把我变成妖精了？”
“嗯，下定决心了。”我拉着他越走越快。
“你不喜欢现在的我吗？”金蝉子无所谓的语气让我抓狂。
“喜欢，就是喜欢我才要占有。”我再不掩饰，“你会走、你会丢，变成妖怪的你才永远是我的。”
“就像你那些腐烂的人皮?”金蝉子还是无所谓的语气。
“你能不能不说话！”我丢开他的手，径直离开。
“我再说最后一句话。”金蝉子跑过来抓着我的手，“你走错路了，化妖池不往这边走。”
3
噩梦讲到这儿，孙猴子回来了，那场大战失败，他被佛祖的五指山压了五百年，出来后他变地疯疯癫癫，谁也不认识，谁也不理，之前被他看见的妖怪都被他痛打了一顿，我也不例外，看见我，孙猴子抬手就是一棒，皮肉倒地，我化作一阵青烟离开。
我飘到空中盘旋一圈，我看见猪八戒在向我招手，唐僧跟从猪八戒的眼光看向我，孙猴子又是一棒，我消散前听见唐僧在念紧箍咒。
回到山洞，我的小妖们给我传来观音的旨意，首先是赞扬我扮作凡人欺骗唐僧师徒的做法，然后批评我给唐僧讲五百多年前的事，观音提醒我五百多年前的事只字不能提，再提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却总是让我想起五百多年前，佛界和天庭联手，太多妖精灰飞烟灭，我终究没有带金蝉子去化妖池，但化妖池却是金蝉子自己去的。
那是仙妖战争的末期，孙悟空中计被天庭抓获，百受酷刑，金蝉子和来抓他回西天的观音在化妖池前
对峙。
“太多妖死了，他们也是大千世界的生灵。”金蝉子说。
“妖界胆敢挑战仙界，罪有应得。”观音作为如来的传话使总是高高在上。
“你没有看见仙界怎么对待妖精们的吗。”金蝉子看着化妖池，“我不愿意看见妖界覆灭，我也不能阻止你们，既然这样，就由我来守护他们。”
金蝉子纵身一跃，化妖池池水翻腾，金蝉子落入化妖池，但却出现在西天如来佛祖的脚下，如来有大法力，硬把金蝉子挪移到西天。
此时天庭兜率宫轰鸣声惊天动地，是孙悟空练就了火眼金睛冲出炼丹炉。
新生的他选择战斗不止。
“你看，越压迫，就越反抗！”金蝉子指着天庭。
“可他始终跳不出我的手掌。”如来微笑。
回忆到这里结束，我的小妖来报，唐僧师徒已到白骨山境内，孙猴子似乎萎靡不振，正是抓唐僧的大好机会。
来报的小妖是一只小狐狸，小眼珠滴溜溜转，狡猾又可爱，我喜欢她，她跟我说过以后一定要化形成人。
“为什么一定要化形成人？”我问，“就做一只狐狸不好吗。”
“好是好，可是我喜欢人间一个人，读书人，跟我讲凡人的道理，呆呆地，很可爱。”小狐狸憧憬着，“我要变成人嫁给他。”
我再无话说。
这次我披着一个白发老妪的人皮来到唐僧师徒面前，猪八戒还是傻呵呵地跟我打招呼，唐僧迷茫地看着我，孙猴子躺在树上发呆。
“孙猴子没发狂了？”我问猪八戒。
“暂时压制了，孙猴子打五指山下出来就一直发狂，要是没有金箍圈压制他，估计他现在早就发狂死了，不过老是念紧箍咒也挺累的，你看。”
猪八戒指指唐僧，果然他正流着汗，我心疼，过去给他擦拭，唐僧看着我，“施主好熟悉啊。”
我笑，“这么老你都熟悉啊。”
唐僧明白过来，“你是刚才的姑娘，太好了，你又来了。”
“开心吧。”我笑。
“开心，接着讲故事吧，那小白骨怎么着金蝉子了。”
“你先把树上这只猴子赶走，我慢慢给你讲。”
“我也想啊，这猴子不仅发神经，半夜还老说梦话，昨晚他花果山念了八百遍，紫霞念了一千遍。”
“你记得很清楚噢。”我说。
“睡不着嘛，数着数着就睡着了。”唐僧有些低落，“我觉得我缺少一样珍贵的东西，可总也想不到是什么。”
我再说不出话来，和唐僧对视。孙猴子忽然暴起，自树上跳下扑头一棒。
老妪的皮肉倒在地上。
第三次我化作一个老头，这次唐僧一眼认出我来，
“嘿，过来吧，那猴子被我撵回花果山了。”
“孙猴子回花果山了？”我问猪八戒。
“回去了，听到花果山时他才正常起来，眼神发亮，迫不及待，一个筋斗就回去了。”
我接他们到我的山洞里，小妖们都不解我为什么不吃唐僧还整天和他在一起，小狐狸说她从没见过我笑地这么开心。
唐僧师徒在我洞里待了三天，猪八戒带着沙僧先出洞，留我和唐僧。
“这两天我很开心，感觉我珍重的东西回来了。”唐僧看着我空荡荡的骨架，我没有披人皮，“但西行取经我要找个答案，结束了，我来找你。”
“我等着你。”我送唐僧出洞，孙猴子杵着金箍棒凶神恶煞地看着我，尽管如此，我还是能看出他小心翼翼藏在眉间心上的归家喜悦。
“花果山是不是依旧花果遍地，紫霞满山！”
我大声朝孙悟空喊，这位不复当年气盛的美猴王，我想到五百多年前他带领下的战争，成千上万死去的妖精，他撮合我和金蝉子时的嬉皮笑脸。
我泪流满面。
“花果山永远花果遍地，紫霞满山！”
齐天大圣孙悟空大喝一声，地动山摇，天地变色，白骨山内所有妖精情不自禁跪下，仿佛当年万妖朝圣。
4
他们继续西行，一路上又会遇到许多假模假样抓他们的妖精。我依旧在白骨山，五百多年来一直在，就是为了等待他经过，就像五百多年前，他带给我那个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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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夏天，阳光普照，一个漂亮姑娘倒在草地上，鲜血染红草地，远处走来几个山贼，我跳出来吓走他们，拔下姑娘的皮穿上，埋了姑娘，对着青草边的河水照着模样，这张皮很好看。
他就是这时出现，脚踩一片祥云，面目温柔慈祥地跟我说这样做不对噢妖精施主。
我正要逃，却听见一声大笑，孙悟空咬着桃子从树上跳下来，和普通猴子一样嬉皮笑脸，
“漂亮就是漂亮，没有对不对。那姑娘寿元已尽，死也不是这小妖精的错。我看啊，你们一个要追一个要逃地，真是有趣。”
他笑骂一声，“泼猴。”
天蓬元帅也拉着嫦娥从天而降，笑着看着我们。
我知道惹不起这几个人，迈步就要逃，可是怎么也逃不了。回头看他，他带着美梦的光芒向我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