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一直坚信常发没死,但是他始终没收到过常发的来信。后来小学毕业开始种地,小伍渐渐地也开始动摇了,他从等常发的信变成了等常发托梦,结果却等来了常发这个大活人。
闲谈间小伍得知常发病情并没完全康复,他不停吸溜的其实不是鼻涕,而是外溢的脑液,他说大夫叮嘱过他不要擦掉,吸回去比较好……
常发举家搬回来是因为常发病情已经趋于稳定了,治病也花了不少钱,常发爹需要赚钱,而且常发爹老说,村里空气比较好……
饭后常发爹对小伍爹说:“小伍这孩子挺聪明,没接着上学可惜了,不像我家常发,根本不是上学的料。但是事已至此,就让小伍种地也是挺可惜的,让小伍和常发一起跟着我干吧,不会比种地累,赚的肯定比种地多,小伍也快到该成家的年纪了,该攒点钱了。”
小伍爹喝得很开心,满口答应。
第二天小伍就和常发一起跟着常发爹到处跑工地。常发爹直白地告诉小伍,让小伍和常发一起,主要也是怕常发忽然发病,有小伍照应着,他最放心。
小伍觉得在这件事上能被常发爹信任是件特别幸福的事,他开始了人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时光,每天和常发一起忙,虽然累,但是真的很开心。
一直到小伍他爹有天酒醒后,忽然想起也许是时候该给儿子找个媳妇了。
小伍他爹很兴奋自己的这个创意,冲这一条理由,他能理直气壮地连续喝一个月酒。
然后第二天小伍爹就开始张罗儿子的婚事,他的张罗办法就是,每天约不同的人来家里喝酒,喝酒的时候顺带提一提小伍这个不孝的废物儿子,问问谁手里有闲散待嫁的姑娘,就让小伍去和人家见一见。每当小伍他娘想劝他爹少喝点,他爹就会冲他娘发火:“你懂什么?我这都是为儿子好!”
小伍不想成家,他觉得自己有常发哥陪着这种生活就已经特别好了,成家对他来讲没有意义。
小伍他爹没有问过小伍的意见,每天都安排小伍相亲,可是村里大部分听说过小伍爹做派的正经姑娘都不愿意嫁到小伍家。
每当被姑娘拒绝,小伍他爹就开始骂小伍不争气,甚至时不时还表示会重开杀戒,随时有可能会再来一套降儿十八掌。
直到有一天,有个缺德媒人给小伍介绍了一个胖乎乎的姑娘,那姑娘在城里待过几年,后来回到村里整天浓妆艳抹的到处浪。
小伍爹不熟悉酒杯以外的世界,那姑娘是唯一一个上小伍家来相亲的,其他姑娘都是小伍去人家家里见的面。
那天那姑娘拎着两瓶酒当做见面礼送给小伍爹,看到那两瓶酒,小伍爹第一句话就是:“这姑娘真懂事。”
接着小伍爹就和胖姑娘热聊了起来,小伍在旁边尴尬地插不上嘴,他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还没喝大的小伍爹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开口骂道:“小废物,还不买菜去?!没看见人家姑娘都来了?!”小伍赶紧起身逃了出去。小伍离开后,父子俩都感觉心情轻松了许多。
小伍回来时,那姑娘已经和他爹喝完半瓶了,小伍和他娘把菜备好后,他爹就让小伍和他娘去厨房包饺子给客人吃。
小伍和他娘把饺子煮出来端上桌时,小伍看到姑娘带来的两瓶白酒已经只剩下了小半瓶,姑娘坐在他爹身边,揽着他爹一条胳膊,如山一般的胸脯在他爹胳膊上蹭啊蹭。透过姑娘被汗打花的粉,小伍看到这姑娘有点喝多了,脸有些红。
他爹笑得很灿烂,整张脸像朵雨后的向日葵,有点发霉,花盘很大。
就娶这姑娘!小伍爹拍板定音,小伍说他不是特别中意这姑娘,而且这姑娘名声也不好。
小伍爹终于决定重出江湖使出久未见过阳光的降儿十八掌,小伍屈服了,他不愿意再看见母亲为自己的事掉泪,也不愿意父亲整天发火欺负他母亲。
成亲那天常发送了份厚礼,常发没听说过这姑娘,直夸小伍好福气,找了个富态又开朗的姑娘做媳妇。小伍听着常发的祝福,心里跟刀割一样疼。
小伍那天喝多了,第一次喝酒难免喝多,参加婚礼的乡亲们都看到一身新郎装扮的小伍喝得都傻了,该喝交杯酒时他撇下新娘,哭着喊着要跟好哥们常发喝。
最后众人劝不住,常发也只当开玩笑,脑膜炎还没好的他以水代酒和小伍干了三杯。小伍还是哭,眼泪满脸,鼻涕比常发流的还多。
小伍爹又喝高了,搂着小伍的媳妇发酒疯,直说小伍成了家,自己的第二春就来了。那个胖姑娘也喝高了,在胡说八道,口红印子印的小伍爹满脸都是。
晚上酒席散尽,常发帮着把小伍扶进洞房就走了。小伍第二天酒醒了看到躺在身边还在呼呼大睡的胖姑娘,两个人衣服都没脱。小伍看着没被脱掉的衣服裤子,当下心里安定了许多。
起身上院子里从水缸舀了两瓢凉水,洗脸刷牙,洗刷了一阵又回自己屋,他听见娘在厨房忙碌,爹还在打呼噜。小伍站在爹的房间和自己房间正中间的位置,仔细听了五分钟,还是没听出来爹和胖姑娘谁的呼噜声更大。
小伍晃晃脑袋进厨房去帮娘做饭,娘好像哭过,小伍没问原因,他能猜出个大概。
小伍娘没让小伍帮忙,让他回屋陪媳妇。
小伍看娘态度很坚决,就回了自己屋。那姑娘头天睡的时候没洗脸,脸上的粉没擦,在口水加上皮肤分泌的油脂的调色下,整张脸都是花的。小伍觉得胖姑娘这张脸很像以前看过的草台班子演戏时的某种扮相,滑稽中透着几分恐怖。
小伍想了想,上前推了推胖姑娘,他想叫醒胖姑娘起来收拾下脸蛋,小伍怕胖姑娘这副样子会吓到娘。
推了半天胖姑娘才停止呼噜,吧唧着嘴迷迷糊糊地说:“干嘛啊?让不让人睡觉啊?”小伍说:“你起来洗洗脸吧,一会儿该吃饭了。”
胖姑娘使劲把眼睁开一条缝,适应了光线后看着小伍,自言自语地说:“对哦,我嫁人了。”然后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发现衣服没有脱过的痕迹,于是问小伍,“你昨晚没碰我?”
小伍说:“昨晚都喝多了,咱俩都直接睡了。”
胖姑娘忽然一笑,说:“早就听说有你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小伙,老娘还没和你这样的睡过,嘿嘿。”
说完胖姑娘就坐起身,一下把小伍按在了床上。胖姑娘太重,小伍推不动她。胖姑娘三两下就解开了小伍的裤腰带,动作熟练利索,然后把手伸进小伍裤裆里一阵乱摸。
摸了一阵,胖姑娘有些疑惑地看着无力反抗的小伍,挪了下自己的位置,一用力把小伍的裤子扒了下来。
胖姑娘盯着看了会儿,忽然尖叫起来。
小伍娘听见叫声赶紧过来看,一看这画面扭头就出去了,假装没看见。小伍爹听见叫声也起床了,踉踉跄跄地跑到小伍屋里,一看这画面扭头就出去了,然后把门帘掀开一条缝偷偷往里瞧。
胖姑娘一直尖叫到桌上的水杯裂了一条缝才停下,然后用很奇怪的语气尖着嗓子大声说:“哎哟,你这长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咋这么点点啊?”
小伍爹听到胖姑娘的话直接进了屋,他看到了小伍的下体。这之前他爹从没注意过,小伍的下体,和婴儿一样。
胖姑娘看到小伍爹进门,当时就火了,从小伍身上下来,冲着小伍爹就骂:“你个老不死的缺德带冒烟儿的!生了个什么玩意儿?你这不是坑老娘吗?啊?你个老兔崽子!”
小伍爹也愣了,他从没关注过儿子的任何一方面,他是真不知道儿子有这缺陷。
小伍爹习惯性地抄起东西就开始打小伍,边打边骂:“你这长的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个废物,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小伍爹打骂着刚提上裤子的小伍,胖姑娘在旁边骂小伍父子俩,小伍娘听着赶紧过来,也只能站在一旁无力地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胖姑娘更起劲了,连小伍娘一块骂了起来:“你个死老太……哎哟!”
胖姑娘半句没骂完,被小伍一鞋底糊在了脸上,疼得她捂着脸大叫。小伍眼珠子通红,咬着牙说:“你再骂我娘一句试试?!”
胖姑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边哭边撒泼:“哎哟,不能活了……一家子欺负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呀……我才刚过门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小伍爹一边骂小伍一边哄胖姑娘,小伍娘一边哭一边劝大家都别打了,胖姑娘一边哭一边骂小伍,小伍一边挨爹和胖姑娘的骂一边瞪着胖姑娘。
临近中午才安静,来劝架的邻居走了三拨,每次来人,胖姑娘都要不停地把小伍的残疾复述好几遍,一直到一脸好奇的邻居听明白后把一脸好奇变成一脸兴奋,胖姑娘才算尽兴。
邻居们听明白了后都没空劝架了,赶紧跑出去跟其他村民讲解小伍的残疾,就跟小报记者抢头条一样,生怕自己不是第一个把这新闻传播出去的。当看到听他们讲解的村民,表情从迷惑变成顿悟再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兴奋时,这些人的满足感不亚于溜了道冰,磕了颗药,吃了包辣条。
小伍的事是吃午饭时传到常发耳朵里的,常发接收到的信息只有两个关键点:一、小伍有残疾;二、有人因为小伍的残疾欺负他。
常发饭吃了一半就跑去小伍家,小伍家已经安静了许多,因为大家都有些累了。
小伍和娘坐在床边,胖姑娘和小伍爹坐在地上。小伍看到常发来了,心里一股委屈劲儿犯上来,眼一红就想抱着常发哭一鼻子。
常发直接开口问小伍家的一家之主小伍爹:“叔,这咋回事?”
小伍爹坐在胖姑娘身边的地上,一只手揽着胖姑娘的肩膀,一只手拍着自己大腿说:“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常发吸溜了一下鼻涕说:“叔,长学问了啊,都会用成语了。”
说完常发也没等小伍爹说话,他觉得小伍爹说不出啥有营养的话。自顾自走到小伍床边,对小伍娘叫了声:“婶。”然后问小伍是咋回事。
小伍断断续续地把经过说了一下,说到自己身体的问题时,小伍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
在那个闭塞的年代,性教育水平跟如今差不多,但是还是有区别的,最大的区别就是,那时没有像苍老师那种德艺双馨的人民艺术家,来供青春期的孩子们揣摩学习。
常发未经人事,听完小伍的叙述有点不明所以,他吸溜着鼻涕站起身,解开自己裤腰带往里看了一眼,嘟囔了一句:“这还有啥区别?”
胖姑娘在常发身后看到常发的动作,也伸长脖子想看常发,常发没让她如愿,很快扣上了腰带。
常发发现自己已经不用劝架了,小伍家几个人都累得够呛,已经不吵了。常发的本意很简单,就是谁也不准欺负小伍,小伍的身子骨常发很了解,真要和胖姑娘打起来,小伍肯定不是对手。
在常发的认知里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何况胖姑娘即不香也不玉,打女人这事儿在村里跟绅士道德啥的扯不上关系。女人应当是三从四德的,出嫁从夫,能跟自家爷们拳脚交流的女人也就不是什么好女人了。
复活的常发在村里有个新的绰号,就是“短命鬼”,因为谣传都说不停吸溜鼻涕的常发随时有可能犯病,说不定哪天就会死掉。当然这是别人背地里才敢叫的。
胖姑娘好客擅交友,早就从村里其他关系好的闲汉嘴里听说过常发的事。常发在许多人眼里就跟监狱里判了死缓的犯人一样,说不定哪天就没了,最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这种人,正常人谁都不敢惹他,胖姑娘也不敢。
可惜体型限制,想在常发面前假装楚楚可怜小鸟依人的胖姑娘,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大鹏展翅恨天低的气势。
常发也确实没想把胖姑娘按一般女人来对待,常发上前用一只手把胖姑娘身边的小伍爹从地上拉了起来,小伍爹还拽着胖姑娘的手不肯撒,常发用了几分力道才分开了小伍爹和胖姑娘。
把小伍爹按在椅子上,常发边吸溜鼻涕边说:“叔,你这样,你觉得好看吗?”小伍爹也只敢对小伍和小伍娘横,在外人面前还是有些分寸的。
他没像对待小伍那么蛮横,而是跟常发说,他觉得胖姑娘很委屈,是自家孩子把人家姑娘害了,老头觉得对不起胖姑娘。
老头越说越没溜,连代子出征这话都说出来了,常发有点听不下去,没理还在地上不肯起来的胖姑娘,一只手拎着小伍爹领子把小伍爹拖到他的卧室,然后开始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谈心。
常发和小伍爹出来时,胖姑娘正坐在椅子上磕瓜子,小伍和他娘还在床边坐着,看着一地的瓜子壳。常发告诉小伍,他爹已经答应不打他了,其他的事大家好好商量。
常发说毕竟是你们的家事,我不便过多插手。常发说完就走了,边走边小声嘟囔:“我不便插手,我找我爹来。”
常发毕竟脑力有限,讲道理的事他确实不行,如果不是那一身腱子肉和他父亲的威望,没谁会听他边流鼻涕边絮叨的那些小道理。
天傍黑时常发父子一块赶到了小伍家,常发父亲仍旧是带着酒菜来的,于是小伍爹的心情又晴天了。
第二天小伍家仿佛恢复了正常,除了多了一个每天倚在门口一边磕瓜子一边和过往闲汉搭话的胖姑娘。小伍继续每天工作,小伍娘继续每天伺候小伍爹和胖姑娘,小伍爹继续每天酗酒。
小伍天天忙着和常发一起工作,几乎不回家。
胖姑娘什么活儿也不干,天天吃饱饭就在门口磕瓜子等人唠嗑,偶尔有些个闲汉和胖姑娘对脾气,胖姑娘就把闲汉拉回家陪小伍爹一起喝酒。
小伍娘每天忍气吞声地伺候着小伍爹和儿媳妇,以及和儿媳妇关系很好的那些不是自己儿子的男人,日子就这样持续了半年左右。
出事那天,是常发和小伍一起去小伍家,小伍落下了一份挺重要的文件,常发就趁着午饭时间和小伍一起去拿,顺道一起吃个午饭。
赶到家时小伍家的午饭饭局已经快结束了,小伍爹和一个小伍见过一两面,印象不深的男人已经喝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小伍娘在厨房忙活,不见胖姑娘。
小伍想回自己房间拿文件,发现屋门被里面用东西挡住了。小伍用力推开了屋门,一把椅子翻倒在一旁,小伍的床上,胖姑娘正和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小伍假装没看到,去房间抽屉里找需要的东西。正在翻找时,常发走了进来,一边进来一边问:“咋这么久?还没找到啊?”话刚说了一句,常发就愣住了。床上吱吱喳喳的两人太扎眼,他想假装没看见都做不到。
常发忽然认出了那个男的,是村里的一个光棍,叫癞子。他喊了声那人的名字,那人抬头看了常发一眼,然后继续他的事。常发火了,骂道:“操你大爷的癞子,敢祸害我弟妹?!”
骂完拎起地上的板凳就扔了过去,板凳砸在癞子干瘪的屁股上,癞子一声嚎叫,板凳落在胖姑娘腿上,胖姑娘跟着也是一声嚎叫。
常发接着不由分说地上前就打,反倒是小伍无所谓地开始拉架。小伍直说大可不必,床上这俩人他都不熟悉,他们爱干啥干啥,跟自己没关系。
争吵声把小伍爹和陪酒的那个癞子的朋友吸引到了房间里。癞子,癞子的朋友,小伍爹,胖姑娘,全都喝了不少,胖姑娘光着身子就扑腾到小伍面前要挠小伍,一边挠一边骂:“你不行还不许老娘找别人啊?有本事你倒是来啊!你来啊!”
癞子还有点理智,起身穿了个花裤衩,然后就开始骂常发,狗拿耗子一类的词。
常发一边吸溜着鼻涕,一边把癞子和他的友军全打趴下了。小伍爹不知道犯了哪门子邪火,盯着胖姑娘的身体咽了口口水,然后抄起扫帚就要打小伍。常发忙上前拉架,癞子二人也重新从地上爬起来加入了混战,屋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闻声赶来的小伍娘只敢站在门口大喊着叫别打了,却也不敢上前。
这是小伍第一次听到常发惨叫,常发啊了一声就向前扑倒在地。
癞子在常发身后站着,手里拎着个板凳,板凳的一角全是血,和常发后脑勺的血一样猩红。
小伍觉得很扎眼,常发后脑的鲜血刺得小伍眼睛生疼,其他人也都停止了动作,包括拎着板凳的癞子也呆住了。
小伍蹲下身想把常发翻转过来,试了两次没成功,他喊自己的娘帮忙。他娘和他把常发扶着坐在地上靠在床边,常发还没醒,小伍娘出去拿了毛巾,小伍拿毛巾胡乱地给常发擦着血,擦着擦着面无表情的小伍眼泪就跟开闸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但却依旧面无表情。
癞子还在发呆,小伍起身走进厨房,拿了把菜刀走回来,抬手就要砍癞子,癞子只拿板凳挡了一下,扭头就跑。
小伍跟着就追,他依旧面无表情,一语不发,癞子边跑边喊:“杀人啦!杀人啦!”
两个人在黄前街从街头到街尾地追着转了好几圈,一直到全都几近虚脱,邻居们也都被癞子的声音吸引了出来,小伍最后用力地抛出了自己手里的菜刀,菜刀戳破癞子的花裤衩,扎在了他的屁股上,癞子惨叫一声趴在了地上,小伍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癞子,依旧面无表情。
鉴于癞子平时在村里积攒的好口碑,没人想的起来要去报警或者找大夫,大伙只是在很热情地观察着癞子逐渐被鲜血浸透的花裤衩。